“好啦,好啦,別生氣了,都是本太子不好。我向你保證,若是下次再惹你不開心,就罰我掉在水裡變王八。”
此話一出,水凝煙沒忍住撲哧笑起來。司徒少恭見狀,頓時心頭一鬆,拉住水凝煙的衣袖,欣喜道:“笑了,笑了,那就表示不生本太子的氣了。”
水凝煙瞥了司徒少恭一眼,強自忍住笑意道:“不知你要是掉在水裡變王八,那隻王八會不會也戴着一張醜陋的鬼面具。”話落,水凝煙顧自大笑起來。
“好啊,你竟然敢笑話本太子,看我怎麼收拾你。”司徒少恭說着,出手便對水凝煙抓癢癢。
水凝煙躲閃了一陣,一想到莫如蓮現在下落不明,頓時再無和司徒少恭打鬧的興致。司徒少恭見水凝煙忽然間心事重重,於是問道:“煙兒,發生什麼事了?”
水凝煙從懷裡將之前的書信和莫如蓮平日隨身佩戴的麒麟玉佩交給司徒少恭,司徒少恭接過,展開書信看過,聲音陰沉道:“原來如此。”
水凝煙接着又將剛纔和黑衣人對峙的情況說了一遍,司徒少恭略一沉吟,詢問道:“來這忘憂亭之後,你可看到了師兄?”
“師兄?”水凝煙微微一愣,有些反應不過來。
司徒少恭解釋道:“就是莫如蓮,我們同拜尋夢老人門下,他比我入門早。這些以後我再慢慢告訴你。”
“沒有,那個黑衣人委實狡猾,根本就沒讓莫先生露面。”
水凝煙壓下心頭的諸多疑問,也知道當務之急是儘快找到莫如蓮。司徒少恭將玉佩交還給水凝煙,分析道:“師兄離開書院已久,沒有道理還沒有回來,想來一定是遇到了麻煩。師兄武功不在我之下,能夠將師兄擒住的人,當今天下沒幾人,那個黑衣人既然能拿出師兄的玉佩,想來師兄應該在他手上。”
水凝煙不由苦惱道:“可是現在被黑衣人逃了,線索全斷,想要找到莫先生實在不易。”
司徒少恭劍眉深皺,目光不經意間瞥到了忘憂亭,似乎想到了什麼,邁開腳步向亭中走去。水凝煙不知他要做什麼,也跟了過去。
到了亭中,司徒少恭擡頭目光緊緊盯着上方。水凝煙見狀,似乎也想到了什麼。下一刻,司徒少恭飛身而起,出手打破亭中心上方的一片木板,果然,看到了許久不見的莫如蓮。
“莫先生。”水凝煙頓時驚喜連連。
司徒少恭接住莫如蓮,旋即翩然落地,接着點開了莫如蓮的穴道。莫如蓮輕咳了數聲,看着渾身傷痕的莫如蓮,水凝煙頓時一陣內疚。
“莫先生,你沒事吧?”水凝煙低聲問道,心裡恨透了剛纔那個黑衣人,有什麼衝着她來便好,爲什麼要傷及無辜之人。
“凝煙,我沒事的。”看到水凝煙眼裡都是滿滿的關心,又念及剛纔水凝煙孤身犯險,只爲救他,莫如蓮的脣角頓時綻開一抹清蓮般的笑容。
“師兄,究竟是什麼人將你擒去的?”司徒少恭始終覺得哪裡不對,即便師兄武功不及對方,但是以師兄的能力想要逃脫,絕不是難題。
“這個……我也不清楚。我是中了迷香,醒來的時候就已經被人捉去了。”
看到莫如蓮眼神微不可見地躲閃,水凝煙和司徒少恭便知道看來莫如蓮是有意隱瞞傷他之人,當下兩人也不好點破。
“算了,既然找到了莫先生,比什麼都好。莫先生,我們先送你回去處理傷口吧。”水凝煙急忙轉移話題道。
見兩人沒有追問,莫如蓮暗自鬆出一口氣,微笑道:“如此有勞了。”
將莫如蓮送回住處,處理了莫如蓮身上的傷口,司徒少恭和水凝煙囑咐人好好照顧莫如蓮,隨後兩人才一起離開。
出門後,司徒少恭和水凝煙都沒有開口說話,兩人各自想着心事。許久,司徒少恭纔開口打破沉默。
他轉頭,向水凝煙問道:“你是說那個黑衣人說是爲了對付你所以才抓師兄的?”
水凝煙眸光微微一暗,點頭道:“應該是這樣。當時黑衣人說是爲了用莫先生引我過去。”
說到這裡,水凝煙滿腔怒火道:“有什麼事衝我來便好,可是爲什麼要傷害莫先生呢!都是我連累了莫先生,幸好他相安無事,否則只怕我一輩子都要活在自責之中。”
司徒少恭拍了拍水凝煙的肩膀,安慰道:“不要想那麼多了,都過去了,何況師兄並沒有怨恨你。”
水凝煙苦笑道:“正是他一點兒都不怪罪我,所以纔會叫我更加的內疚。”
司徒少恭啓脣道:“好了,不要胡思亂想了,最重要的是抓住那個傷害師兄的黑衣人,他纔是罪魁禍首。”
“嗯,那是一定了。”水凝煙重重地點了點頭,旋即繼續道:“司徒少恭,你一向見多識廣,依你看來,究竟會是何人將莫先生抓走的?”
司徒少恭聞言,墨眸裡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只是水凝煙只顧走路,並未捕捉到。
“這個很難說吧。一時間我也想不出那個黑衣人的身份。不過,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調查清楚的。”
水凝煙嘆息道:“眼下也只能這樣了。”
司徒少恭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水凝煙,說道:“你受傷也不輕,剛纔在師兄那裡,你爲何不讓人幫你查看傷勢?”
水凝煙聞言,臉色微微一熱,開口道:“我的傷在肩頭,男女授受不親,自然不方便你看。”
說到這裡,她微微一頓,繼續道:“我的傷並不重,回去到時讓青檸、何首幫我上藥就好了。”
司徒少恭聽後,脣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哪有那麼多講究,若是你顧忌這些,不如現在本太子就娶了你,只要你成了太子妃,自然就不用在意這些了。”
看到司徒少恭脣角揚起的曖昧笑容,水凝煙只覺得臉頰更加發燙,忍不住斥道:“司徒少恭,本小姐可沒說過要嫁你,你想得倒美。”
司徒少恭頓時瞪大了眼珠子,說道:“今生你不嫁本太子,還想嫁誰?皇甫辰?皇甫鈺?東方烈?段扶蘇?還是我師兄莫如蓮?”
水凝煙聽到司徒少恭列出這麼一大堆人,頓時跺腳道:“司徒少恭,你可不要亂說,平白污我青白,本小姐何時說要嫁給他們了?”
司徒少恭頓時眼眸一亮,驚喜道:“不嫁他們,那這麼說你是想嫁本太子嘍?”
不等水凝煙開口辯解,司徒少恭便繼續道:“好了,這可是本太子親耳聽到你說要以身相許嫁給本太子了,你可要說話算話。”
“喂喂喂,司徒少恭,你胡言亂語什麼,本小姐何時說要嫁你了?”水凝煙頓時氣呼呼地說道,實在不敢相信司徒少恭睜眼說瞎話的本事。
司徒少恭理所當然道:“既然不嫁他們,自然是要嫁本太子嘍。”
不給水凝煙搶白的機會,司徒少恭繼續揚脣道:“你放心好了,本太子這一生都會對你好。我的心很小,很小,小到只能容得下你一人。”
水凝煙剛想說什麼,一擡頭撞進司徒少恭那雙深情漣漣的眸子裡,只覺得那雙眸子裡似有漩渦將她的靈魂捲了進去。旋即她的大腦一片空白,怔怔地站在原地。
司徒少恭看到水凝煙一臉呆萌的樣子,一時情動,不由低頭,在水凝煙光潔的額頭輕輕點水般烙下一吻。
一瞬間,水凝煙只覺得剛纔被司徒少恭親吻過的地方像是被點燃了小火把。司徒少恭放開水凝煙,宛如清風明月般溫柔的聲音在水凝煙的耳邊緩緩響起。
“好了,我已經將你送到了,我還有事要處理,改日再來看你。乖,記得一定要處理好傷口。”
半晌,直到額頭上的熱度漸漸褪去,看着司徒少恭已經走出老遠的背影,水凝煙的脣角不由得微微上翹。
久久不見水凝煙回來,何首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在客廳裡不斷走來走去,生怕水凝煙發生什麼意外。
便在這時,只聽門外響起一聲輕喚,“何首。”
何首猛然聽到她家小姐的聲音,連忙擡起眼簾,當看到步入大廳的水凝煙,頓時驚喜地迎過去。
“小姐,您回來啦,實在太好了!”下一瞬看到水凝煙左肩隱隱沁出的血漬,何首臉色一變,緊張道,“小姐,您受傷了?”
水凝煙,擺手道:“小傷而已,不礙事。”
“小姐,奴婢這就幫您處理傷口。”
接下來水凝煙回到房間,當褪下上衣看到水凝煙肩頭的傷痕時,何首一臉的心疼,不斷數落她家小姐太過冒失,知道這個丫頭是真心在意她,所以那些絮絮叨叨聽在水凝煙的耳中倍感溫暖。
給傷口上好藥,水凝煙不由得好奇道:“咦,這麼久了,怎麼沒有看到青檸呢?”
“青檸還有若風、霽雨都出去找小姐了,本來奴婢也想出去的,可是又怕小姐回來找不到我們着急,所以就派我留了下來。”
水凝煙含笑着點了點頭。
想到她家小姐頗重的傷勢,何首頓時怒氣衝衝道:“小姐,究竟是何人將您傷得如此厲害?若是何首知道了必要爲小姐報仇。”
水凝煙聞言,心裡一片動容,旋即冷笑道:“對方將自己隱藏得極好,所以根本就不知他是什麼人,不過他也好不到哪裡去,中了破功散,卻還強行使用武功,元氣大傷,沒有一兩個月的時間很難恢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