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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清楚點,是誰派你來找我們的?”古金通露出一臉的凶神惡煞,企圖用這種方法讓老人妥協。不過老人已經是一副問什麼的都招的樣子,他完全沒必要再這麼做。

“我也不知道那個人是誰,我本來就是個普通的大學老師,前不久我在晚上回家的路上被人劫|持,他們矇住我的眼睛,讓我按他們說的做,否則不僅會傷害我,還會危及我的家人。如果我老實配合他們,他們就會給我好處。我很害怕,從來沒遇到過這種事,沒有辦法,我只能按他們說的做。跟我接觸的一直是些小角色,所以我也不知道找你們做方的幕後老闆究竟是誰。”

看老人的樣子不像在撒謊,而且王強都把這人調查清楚了,他們沒有理由再懷疑。

“我們現在把這老頭抓了起來,真正的幕後主使可能已經知道我們對他有所行動了,現在我們又不知道究竟是誰在利用我們,我們的情況十分不妙啊。”萬侍程低聲對其他人道。

“所有的線索都斷了,現在我們只能等對方主動來找我們了。”古金通有些自暴自棄道。

“他剛纔說他是老師?”鄭顯鐸冷靜道,“我記得,他之前派來找我們的那個人也是老師。”

“沒錯。”辛小飛點點頭,問老頭,“那個你之前說是你親戚的人跟你什麼關係?”

老頭擡起頭,雙目無神地看向他,回答:“我不知道你們說的是誰,通常他們讓我說什麼我就說什麼,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他們又派了誰,我一點兒也不知道。”

“所以,那個人是他們派來的?還是也是受威脅的人之一?”萬侍程的問題沒有人回答,也沒有人能回答,他們現在就像被困在牢籠的野獸,對於事情可能的發展完全沒有頭緒。

“不管怎樣,那個人是我們現在唯一還掌握的線索,我們接下來就去找找那個人吧。金通,你對那個人的追蹤情況怎麼樣了?”鄭顯鐸看向古金通。

古金通聳聳肩回他:“沒什麼進展,你們總不能要求他不換衣服吧?如果是在他換衣服的時間發生了什麼,你們也不能責備我,是吧?”

“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麼,我們可能也沒時間責備你什麼了。我看我們還是直接去找他比較靠譜。”萬侍程提議道。

大家一致通過了這個提議,辛小飛與二叔告別後,幾人由王強的手下護送踏上新的追尋之路。

來到追尋目標所在的城市,幾人決定先在目標所在學校附近租個房子以備監視之用。

“王宏偉剛纔出了校門,他穿了裝追蹤器的褲子,可以進行機械跟蹤。”拿着望遠鏡的萬侍程站在窗口,扭頭對屋裡的衆人道。

已經監視了幾天的衆人開始了行動,古金通打開自己的寶貝電腦,開啓了跟蹤功能。

“有發展!”古金通高喊一聲,所有人都圍到了他身邊,“他有了不同於以前的路線。”

“這是哪兒?”萬侍程指着目標進入的地域。

“是市古董博物館。”古金通回答道,“這下,終於發現了點跟我們有關的線索。”

王宏偉在進入博物館前小心地向四周看了看,雖然他不認爲會有人追查到,但他還是保留了這種謹慎的態度。

在進入鑑定室前,他例行地跟守在門口的警衛打了招呼,像往常一樣步伐沉穩地通過安檢門,但這次跟以往不同,安檢器械嘀嘀地發出了警告。這種異常的現象立刻招來了警衛的注視,他們立刻眼神凌厲地走向王宏偉。

王宏偉的神經一下子緊繃起來,他在心裡把這幾日的所有細節都想了一遍,但依然沒有想出自己身上會有什麼暴露自己的行跡。

警衛開始搜查他的身上,探測器在接近他褲子口袋時響了起來,警衛把他的口袋翻了過來,從上面捏起了牢牢粘到褲子上的小圓片。

“王教授,請問這是什麼?”警衛之一目光凌厲地看着王宏偉,一副審視的態度。

王宏偉的心思百轉千回,但他並未表露出來,只是有些無辜地搖搖頭:“我不知道,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東西。”

“小林,拿去檢測。王教授,請您跟我們去審訊室聊聊天。”警衛不待王宏偉回答,就拉着他的胳膊朝審訊室走去。

在一番嚴肅且毫不客氣的審問下,王宏偉幾乎有些堅持不住了,就在他差點把事實說出來時,審訊室的門被推開了,小林向審訊者道:“隊長,東西已經檢查清楚了,是個小型追蹤器。”

隊長看了一眼王宏偉,對小林道:“開展反追蹤行動,調查追蹤者身份。王教授,您能說一說您最近接觸過的人嗎?”

“這裡,他們校園網站上很久前的一條信息顯示,王宏偉被聘請擔任市古董博物館的鑑定員,所以他有充分的接觸秘級古董的機會。”古金通指着電腦上顯示的信息道。

“也就是說,很可能就是他盜竊了古董資料然後交給我們仿製?”萬侍程猜測道。

“可是他要這些仿品有什麼用呢?”鄭顯鐸摸着下巴問。

“總不可能是他自己想收藏吧?”古金通回答,“八成是進行了非|法交易。夏大美女說她未婚夫是個生意人,人脈很廣,我們不如請他幫忙調查一下?”

“看來也只能這樣了,小飛你去給蘭青打個電話,告訴她我們要找她未婚夫幫忙。”萬侍程對辛小飛吩咐道。

辛小飛瞪着萬侍程,一臉“爲什麼是我”的表情,萬侍程看着他的表情覺得好笑,剛想調侃他兩句,忽然被古金通打斷。

“等等,不對,不太妙。”古金通一邊敲着電腦鍵盤一邊說,就在衆人想問他究竟發生什麼事情時,他立刻把電腦強制關了機,一邊裝包一邊臉色不善地向衆人解釋,“我們被反追蹤了,追蹤源就是那間博物館,我覺得我們現在還是逃命比較好。”

“爲什麼會被反追蹤?他們是怎麼發現的?”萬侍程聽了他的話,臉色也不太好。

“我怎麼知道?先別廢話了,我們快走!”古金通把包往肩上一背,帶頭衝出了屋子。衆人跟在他身後,他們剛擠進一條小巷,就看到幾名穿着制服的人衝進了他們纔出來沒多久的屋子。其中一個眼尖的人看到了他們的背影,朝他們跑了過來,邊跑邊喊“你們幾個,給我站住”。

“這時候要站住的就是傻子!”古金通一邊拼命跑一邊低罵一聲。

“我得回去。”鄭顯鐸忽然對他們說,“我們在那裡留下了租房信息,他們根本不用追我們。”

“X的,早知道就該去辦個假證!”古金通大罵一聲,跟着鄭顯鐸掉頭,“我跟你一起。”

“不用,我一個人就可以搞定。”鄭顯鐸攔住他,“你們先走,不用等我,我會再聯繫你們的。”

“你說什麼吶?我們怎麼可能讓你一個人去對付那麼多人?”萬侍程對鄭顯鐸說。

鄭顯鐸拍拍他的肩膀:“我是從小就在道上混的人,你們跟着我只會讓我分心,聽我的,你們快走,我保證不會有事。”

萬侍程還想再說什麼,被辛小飛打斷:“就聽他的吧,我們走,這裡交給他就好。”

“什……”萬侍程跟古金通一臉吃驚地看向辛小飛,似乎覺得這話根本不可能會從辛小飛嘴裡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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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年的朋友,你們連他的能力都信不過?”辛小飛掃視萬侍程古金通,把他們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別說了,快走!”鄭顯鐸推了萬侍程一把,古金通衝他堅定地一點頭,帶頭跑了起來。萬侍程沒辦法,也跟在了他身後。辛小飛在跟上他們之前,在鄭顯鐸耳邊底聲說:“但願這件事不會影響你的仕途,不然你這牢算是白坐了。”

鄭顯鐸看着辛小飛奔跑的背影,低笑一聲,轉頭迎向追來的警衛的拳頭……

曲夢瑩坐在椅子上生着悶氣,江賀北看着她氣鼓鼓的臉,忍不住嘆了口氣:“今天是爺爺的生日,你就不要再擺臉色給他老人家看了。”

曲夢瑩不滿地瞪他一眼,生氣道:“辛小飛那個混蛋,當初答應的好好的,會按時把東西交給我們,結果轉眼就失蹤了, 連萬侍程那混蛋都斷絕了我們的聯繫,他們這不是故意耍我嘛?這讓我跟爺爺怎麼交待?我老早就告訴他要給他一個驚喜的!”

“你都爲這事抱怨了好幾天了,就消停會吧。我已經準備了備用的禮物,爺爺不會失望的。”江賀北安慰她。

可惜如果曲夢瑩如果是那麼好哄的人,她就不是曲夢瑩了。就在大家挨個給老人家獻禮的時候,她都還在一直唸叨這件事,把她身邊的江賀北煩得差點失了君子風範。

就在快到曲夢瑩獻上禮物之前,一個侍者打扮的男子提了個包裹走了進來,並徑直朝曲夢瑩走了過來。

“曲小姐,這是剛纔有人託我給您交給您的東西。”侍者把東西捧到曲夢瑩面前。

曲夢瑩皺眉,一邊接過東西一邊問他:“那人是誰?”

“是個很英俊的男子。”侍者把東西交給主人,便退了出去。

聽到他們交談的江賀北靠了過來,看着曲夢瑩小心地打開了包裹,兩人不禁一同愣住。之前辛小飛答應仿製的東西赫然展現在眼前。

“這、這不是……”正在曲夢瑩與江賀北愣神的時候,今天的老壽星正好看了過來,在發現他們手上的東西時,快步走了過來。

人們好奇地看着老人對曲夢瑩、江賀北獻給老人的禮物讚不絕口,而曲夢瑩的目光和心思已經飄向了門外……

幾天後,江賀北翻着報紙,當他看到某條新聞的標題後,立刻提起了興趣。

“日前,X市破獲一起古董走|私案件。該案件相比以往古董走|私案的不同之處在於,它是一起由內部人員作案、情節嚴重、牽涉高級guan員的案例。作案人員將我國|寶級古董出資仿製,把仿製品留在博物館,再把古董出售給他國商人。此案的破獲,是由一位我臥|底jing員執行任務中偶然發現的,但由於該jing員涉|嫌隱瞞內情,正在接受調查。……”

一年後,在夏蘭青的婚宴上,一位侍者把一個紅色盒子交到她手上。她把盒子拆開,裡面是一個玉質的蘭花胸針,青翠清亮的色澤,極討人喜歡。

“怎麼了?”夏蘭青的未婚夫,哦不,現在已經是合法的丈夫了,看到妻子在發呆,出聲關切地問道。

夏蘭青搖搖頭,對他溫柔一笑:“沒什麼。”她把蘭花小心別在胸前,挽着丈夫向來賓敬酒去了,她已經原諒了那個沒有來參加婚宴,或者來參加卻沒有露面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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