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跟本公主滾出去,沒有本公主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內。”
容希月憤怒得又開始摔東西,聽着裡面霹靂啪啦傳來的動靜,沒有人敢進來。
宮女太監站在門外,面面相覷,白露都不敢上前去勸說,容希月的脾氣在他們的心中,早就已經成爲洪水猛獸一般的存在。
“公主殿下已經將自己關在裡面很久了,該不會出什麼事情吧?”
一個時辰之後,婢女們開始有些擔心,聽着又沒有絲毫動靜。
白露看了看,有些擔憂的走過去將耳朵貼在門上。
“公主,奴婢可以進來嗎?”
容希月沒有說話,白露轉身看了他們一眼,搖搖頭。
“公主,奴婢們可以進來嗎?”
連續喊了幾次沒有迴應,婢女們的心中都意識到可能出了事情,將門撞開,果不其然,容希月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這……該怎麼辦,公主怎麼會突然暈倒呢?”
宮女太監們都急了,有人轉身衝出去找太醫,有人去找太后跟皇上,事情發生得突然,他們都不敢耽誤片刻。
容敬亭接到太監傳話的時候還以爲是容希月又用這招來欺騙自己,可看那太監跪地求饒的模樣,心中相信了幾分。
收拾東西隨後就來到了容希月的寢殿。
太后跟容壑後腳也跟着到來,元敬亭剛看着滿地的狼藉,便知道容希月又開始無理取鬧了。
碧華殿的事情剛剛塵埃落定,她怕是不甘心秦桑雪最後的結局,纔會對這宮女太監發脾氣。
有些無奈的搖頭,元敬亭走了過去,伸出手替她診脈。
脈象平穩,並沒有什麼異樣,最後的結果是氣急攻心,只是容希月這樣年輕的女子,是不容易出現這樣的狀況。
元敬亭最後留了心,有些話卻沒對太后跟容壑說,只是開了藥讓婢女煎。
“元御醫,希月到底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就昏過去了呢?”
他站了起來,朝容希月安靜的睡顏看了一眼,恢復了淡然的面容。
“太后不必擔心,公主只是一時有些心急憤怒罷了,醒來好好休息就沒事了。”
“只是這樣?”容壑挑着眉問。
元敬亭對上他陰冷的眼神,有些不自然的移開了視線,垂着眉點頭。
“回皇上,正是如此,臣已經十分小心的檢查過了,沒有任何不妥。”
“有勞了。”
“皇上過獎了,這些都是臣分內之事。”他拱手說完,慢慢退下去站在一旁。
“皇上,希月也是因爲你纔會變成這樣,難道就沒有半點悔過之心嗎?”太后看着容壑,她知道容希月是他唯一的死穴了。
果然話音才落下,容壑已經道:“朕知道了,母后不必擔心,希月畢竟是朕的妹妹,朕不會爲難她的。”
“那好,母后相信你會說到做到,哀家先走了。”言畢轉身看着婢女們:“好好照顧公主殿下。”
“是,太后。”
“嗯。”
她點點頭,維持着尊貴的儀態,緩步離去。
容希月還在昏迷當中,容壑看了一眼,問元敬亭,“你覺得希月真的只是因爲氣急攻心嗎?”
他棱角分明的臉上難得浮現出一絲疑慮,“皇上的意思是?”
“難道不是因爲別的什麼原因?”
元敬亭搖頭,“皇上過慮了,公主殿下並無大礙,臣方纔對太后所言,句句屬實,並沒有半句虛言。”
容壑聽着他打官腔,眉頭皺了起來,“行了,既然沒事,你也退下吧,去碧華殿給朕看看秦妃如何。”
眼中詫異一閃而過,但他還是很快點頭答應,對於讓自己主動去接近秦桑雪,倒十分不像是容壑的行事。
元敬亭離開不久,容希月醒了過來,只是殿中已經沒有任何人的影子,只有婢女白露陪在一旁。
她掀開被子,起身下牀,找了一下鞋子,垂下頭去,“白露,是不是有人來過?”
白露一轉身,便見她已經醒來,忙放下手中的動作,見藥碗端了過來,“公主您可算是醒來了,皇上方纔跟太后都來過了,是元御醫過來給公主診斷的,公主昏過去,可是將奴婢嚇得不輕。”
她只聽見了元敬亭的名字,別的話都被自動忽略了。
“敬亭來過?”
白露點頭:“是啊,元御醫說公主是氣急攻心了,需要好好歇着,這一陣子都不要太大喜大悲。”
容希月捂住胸口,胸悶的感覺還沒有完全消失,她只記得自己分明是在摔東西,一陣心慌,胸口開始發悶,難受得喘不過氣。
最後想喊人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接着眼前一黑便失去意識。
“沒有說別的話了嗎?”
白露搖搖頭,不知容希月究竟想聽什麼,看來還是因爲元御醫!
“皇兄還要將本公主禁足嗎?”
她咬着脣,不甘心的問。
白露繼續搖頭:“皇上說了,公主最近靜養,雖然不會禁足,但你還是注意自己的身體。”
說完將手中已經涼好的藥端在手中,交到容希月手中。
元敬亭離開之後便直奔碧華殿,秦桑雪對於他的到來有些驚訝,看了一眼身後,並沒有容壑的身影。
“你怎麼來了?”
“臣參見貴妃娘娘。”
“起來吧,你我之間,何必行禮呢。”蘇昕見他光明正大的進入,大概是已經得到主人同意,奉茶之後便退了下去。
“你今日來找我,可是有什麼事情?”皇后剛剛被打入冷宮,元敬亭卻在此刻前來,實在有些不合時宜。
他在一旁落了座,眉宇間的皺褶也舒展了幾分,看着秦桑雪一臉不解的模樣,倒是難得輕鬆的露出笑容。
“何必看見我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今日是皇上讓我來見你的,至於原因,想必你可以猜到。”
“此話何解?”她不明白元敬亭的意思,面色微驚。
元敬亭淡淡一笑,“你倒是真不明白?”
奇怪!
秦桑雪暗暗的想,自己又不是神仙,更不懂讀心術,怎麼會明白他們想做什麼,看元敬亭那神色,更是不明所以。
“好了,我也就不跟你賣關子,皇上是擔心你腹中胎兒,除此之外,你覺得他還會容許我靠近這裡?”
“皇上不允許,元御醫便不來?”
她目光帶着戲謔,得意的挑眉。
元敬亭一愣,隨即想起原來是指他半夜衝動來碧華殿之事,如今回想,倒是覺得不可思議。
“過來我替你診脈吧。”他笑了笑,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