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自己一天一天的等,每天都被期望跟絕望深深煎熬着,刻入骨髓的愛戀就像是毒藥,思念被徹底的壓制,斷了她對別人的所有念頭,心中不斷有聲音在說,嫁給他,只能嫁給他。
現在已經如願以償了,她就不能夠放手,相信總有一日,他總是會站在自己這邊的,只是現在必須撐下去,在沒有得到他的心之前,他的身邊也不能有任何女人。
“是啊,你不是一直都沒放過嗎?你說逼得我下跪提親,不是做了嗎?你想要跟我成親,不是也如你所願了嗎?你還有什麼想要的呢?不妨一次說完吧,看看我還能做什麼。”他眼眶赤紅,酒意上頭有些粗暴的抓着她的手,力道重得讓容希月忍不住扭曲着一張精緻臉蛋。
“你……鬆手。”她終於還是掙扎了起來,“你弄疼我了。”
元敬亭畢竟是個男人,還是個會武功的男人,手勁不可謂不大,容希月被這麼抓住手腕,額前豆大汗珠冒了出來。
眼前這個男人是她的夫君,卻用這樣粗暴的方式來對待她,心中不是不悔恨,但已經嫁了這樣一個男人,她是不會後悔的,這是自己一直都想要得到的結果。
他微微用力,不屑的鬆開手,看也不看她一眼,伸手去推開門,容希月不顧疼痛,扯住他衣袖,臉上是決絕的神情。
“我是不會放手的,你怎麼想都無所謂,今晚洞房花燭夜,你就不要想着離開這裡了。”
她還沒想過要讓自己淪爲天下人的笑柄,新婚之夜被冷落,還是堂堂一國的公主,皇家地位顏面被置於何地?
她以前怎麼不知道,元敬亭竟然是一個這麼無情的人,溫和的面孔下,只一顆怎麼也捂不熱的心,以爲這樣她就會妥協了嗎?那就不是她容希月的性格了。
“放手。”
“不放。”
“容希月,我再說一遍,不要讓我做出更過分的事情。”他赤紅着眼睛盯着她,那眼神冰冷刺骨。
容希月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不知該用什麼樣的語言來告訴他,自己心中多多迷戀這個男人,只能一而再的威脅,讓兩人關係越來越冷。
“你如果敢踏出這裡一步的話,你的身份明日就會曝光,至於本公主說過的那些事情,也全部會做到。”
最終還是忍不住用身份來逼他就範,這已經是兩人之間唯一可以溝通的辦法,甚至容希月從來都習慣了發號施令,也並不覺得他的妥協有什麼不對。
元敬亭一如既往,停住了動作,冷笑的轉過頭來看着她。
“成親了你也不會有任何改變,好啊,你是公主,你說的話就是聖旨,哪有人敢不遵從呢?”
冷冷說完,他扯開她的手,“嘭”一生關上房門,大步走過去,衣袖一揮,將桌上糕點全部甩落在地上。
盤子打翻,發出了刺耳的聲音,容希月眼眶通紅的看着這一幕,萬萬沒想到她的新婚之夜竟然會是以這樣一種方式來度過。
“怎麼樣呢,你徹底滿意了嗎?”
“敬亭,你就非要這樣跟我針鋒相對嗎?我們已經是夫妻了,剛剛拜過天地,不管你以後有多麼痛恨我,你也是我的夫君,這是不會改變的事實。”
元敬亭沒有理會她的話,只是冷哼一聲,醉意讓他頭疼得厲害,也不想繼續跟容希月爭吵下去。
這樣的日子往後也許每日都要重複,想到這裡他就難受得不想睜開眼睛,和衣躺在牀上,不去理會她站在一旁委屈的樣子。
無論容希月怎麼做,這一切都是她逼着出來的,犯下的錯,也給了自己不可磨滅的傷害,無論說多少,現在已經改變不了事實。
況且容家人本性都是一樣,你妥協了,他們也會得寸進尺。
“敬亭,你真的要這麼對我嗎?新婚之夜就讓我做一個怨婦?”她站在牀邊,看着滿地狼藉,眼淚落了下來。
元敬亭閉上眼,沒有理會她的話,這一切也都是她自己逼成這樣的,何必在自己面前裝可憐。
真正的可憐人是他,一無所有,家破人亡,最後還要娶了仇人的女兒,還是被逼着娶她的,多可笑。
“敬亭!”
她站在旁邊,伸出手去解他身上衣衫,元敬亭不耐煩的轉了個身,然後看了她一眼,冷聲道:“滾開。”
容希月難受的紅了眼眶,看着他冷漠的閉上眼,翻身背對着自己,也不敢繼續去吵他。
同牀共枕是自己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可沒想到最後真的只不過是躺在一張牀上,同牀異夢。
容希月依舊不曾後悔,只要元敬亭是屬於自己的,只要他一直都留在自己身邊,這些都不算什麼。
相比之下,容景心中卻不放心,才過了一日,容希月過來請安的時候就變了一張臉,只是元敬亭在身旁面無表情。
他不是傻子,兩人貌合神離,在之前便能預料到,只是沒想到這個妹妹還是堅持要嫁,有些苦要讓她自己嘗過才懂。
他也不能多說什麼,只是裝作若無其事的問了她一些話,容希月滿臉笑意,只是眼底掩飾不去的失落。
這些太后跟容景都看在眼中,雖然有些怨元敬亭,但面對容希月的做法,他們也是默認了這麼的結果。
自從秦漢死了之後,他也一直都沒有放棄過追查,只是無論怎麼調查,線索中斷之後什麼蛛絲馬跡都沒有。
他絕對不相信凌瑾瑜跟秦漢的死只是尋仇,如果說只是爲了報仇,那麼將死之人,何必要到天牢去將人殺死。
容希月跟元敬亭請安之後,容景沒有心思再去過問他們之間的事情,傳喚來了侍衛,追蹤天牢事情的進度。
然而結果卻讓自己大失所望,沒有絲毫消息,他甚至不知該如何讓秦桑雪去看秦漢那具面目全非的屍體。
並不是對她的哀求無動於衷,實在是慘不忍睹,如果就這麼被她看見了,一定會忍受不住,那畢竟是她的親爹。
容壑也重新出現,這也更加讓他心中不安,不知道什麼時候,兩人之間就會再次爆發爭鬥,只是他能忍住不露面,倒是讓自己十分驚訝。
追到冷宮沒有抓到人,已經讓他虎視眈眈,莫非天牢的事情其實跟他有關係?
容景不僅一次這麼猜測,這樣一來,朝天大亂,一直都是他想要看到的結果,完全符合他的行事。
這麼一想,有些忍耐不住,朝着冷宮走去,看來他需要告訴秦桑雪一些事情,好讓她看清楚,容壑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是不是該繼續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