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這女人長得忒漂亮。”衣着襤褸男子厭煩精光,直勾勾的望着仇復。
‘啪’的一聲巨響,一響亮的耳光打在了男子的側臉上。“廢話,長得不漂亮我追她幹什麼?”嘲諷般的話剛落下四周便涌出一大羣人紛紛朝馬車涌去。
策着馬的車伕見狀臉色大變,驚呼道:“不好了,有山賊。”
“山什麼賊?剛纔還好好的。”仇覆被顛簸得緩不過來。馬車忽然一震,一個沒坐穩她摔倒在地,整個人撞得精神了。
還未等仇復破口大罵車外便響起戲虐的叫囂聲,“打劫!”
“打劫?”車內的仇復嘴角微僵。
尼瑪她堂堂木羽山莊的少莊主居然被人打劫?
仇復一出來,那十多個山賊瞬間眼放精光,皆是不可思議的望着眼前的女子。
太漂亮了……
不懷好意的眼神看得仇復心裡不舒暢,她冷冷的望着四周心中不免多了份擔憂。車伕是個老實人,遇到山賊果斷的想把馬車捨去,“各位大爺行行好,繞我們一命。我可以把我的車和錢都給你們……”
“老子要女人。”一名長相平平略顯粗獷的男人呸了一口唾沫。
仇復:“……”
“不行啊大爺,我兒懷有身孕,不能給你們啊……”
“懷了孩子正好,生出來後也跟着我們當山大王。”又是一陣戲虐聲。仇復內心已是掀起軒然大波。心想:你這話要是讓北冥王知道了,他還不把你扒皮抽筋不可。
“大爺……”車伕還想說些什麼卻被仇復攔住。她半眯着眼睛望着堵住前方去路的人,冷聲道:“撞過去。”
“啊?”車伕慢了半拍。可仇復卻已經不管三七二十一,拔刀紮了一下馬的屁股。只聽一陣淒厲的嘶鳴聲,前一刻還安靜站在原地的馬前蹄猛地翹起,砰的一下朝前方撞去。
顛簸的馬車失去了平衡,馬伕險些摔下車。他震驚的望着橫衝直撞的馬匹朝前方洶涌的奔跑着。
“救命!”一名擋住仇復去路的男子瞪大了驚恐的雙眼呼喊道,卻沒等他把腿逃跑便被黑馬撞飛,倒在地上直吐血。
衆人皆是一驚,沒想到仇復居然敢這麼做。
“媽的,這賤人居然敢跑?快快快,快把這賤人攔下來。”領頭的山匪怒罵了聲,拿着大刀就朝馬車用了過去。四周的人見狀也紛紛學着男子持刀衝向了仇復。
前方有人,但是仇復卻還是一聲不吭的馭着馬。眼看着又有一人被撞,車伕連忙扯過仇復手中的馬鞭惶恐道:“不能再撞人了,這可是要送官府的。”他可不要下輩子在牢裡過。
這殺人的罪名他可承擔不起。
“你瘋了不成?放手。”仇復嘶吼了聲,阻止車伕勒停馬。可對方卻苦着張臉眼淚汪汪的道:“我上有老下有小,可不能因爲你去坐牢。這萬一被判了個死罪,我一家老小等着喝西北風了。”
都這時候了還想着官府?你愛國的表現嗎?
仇復竟是無言以對。
她黑着張臉拔出馬屁上的利刃,被刺痛了的馬驚呼着繼續咆哮。深紅的血也濺了仇復一臉。
這些山賊看起來凶神惡煞了,就算把東西真的給他們了,他們也許也不會滿足。
“臭婆娘別跑,快給我站住。”
“奶奶的,快給老子停下來……”
呼喊聲連綿不斷,仇復卻是一個勁的馭着馬,誰來擋路就撞誰,心裡說不出的自在。可沒等她得意多久,馬車也沒跑多久,前方忽然出現一塊巨大的黑影。寬大的偉岸粗獷無比。
他背靠着太陽,陰森森的望着這一方。
明媚的陽光太過刺眼,仇復看不清來人的模樣。只知道他身子很粗很高大,渾身的贅肉一顫一顫的。看樣子這人應該不少於兩百公斤。
可這馬纔有多種!
“重量級人物,該死。”仇復心裡怒罵了句,想也不想就撞了過去。出奇的是,她沒有聽到人類痛苦的慘叫聲,而是聽到骨碌碌的骨頭斷裂聲。
‘咔擦’一聲,似乎有碎片灑了一地。一抹液體灑在了仇復的臉上,她微睜着雙眼不可思議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馬首似乎被什麼東西狠狠夾住一般,久久未聽到它痛苦的嘶鳴。
“你……”被眼前一幕嚇了一跳,當仇復回過神來時那匹黑馬的頭顱早已被人一分爲二。她慌忙的跳下馬車,卻並未聽到猛烈的撞擊聲。回首,那沒了馬頭的馬依舊屹立着不懂。
頭一次覺得腳軟的仇復後退了兩步。
這也能行?
“大爺饒命啊,大爺!”車伕被嚇得魂都飛了。他霍的一下哭喊道,被這肥男的體格給嚇壞了。
他的手臂比車伕的頭還粗,大腿比仇復的腰還壯,每走一步身子上的肉都會顫一顫,給仇復一種地動山搖的錯覺。
被血染紅了的臉眼睛看不清原樣,她打量着周遭才發現山匪皆已追上。
“羅哥,這婆娘撞上了咱們兩個兄弟,不能放過她。”氣急敗壞的呼喊聲傳入仇復耳畔,緊接着一男子衝了過來一把揪住仇復的頭髮,眼神毒辣。“你個不怕死的臭婆娘,跑?有本事你還跑啊?”說着男子一巴掌落在仇復的臉上。
這男人就是之前被打的那一個,這會兒是拿仇復來出氣了。
車伕見仇覆被打心裡直冒火,衝向仇復就想保護她,卻被踹了一腳,“想跑?老子砍了你的腿。”
“大爺我兒有身孕啊,打不得,打不得啊!”車伕祈求道。那男人卻絲毫不懂憐香惜玉的說:“就因爲她是個孕婦所以就得打,等把孩子打流了再讓我們羅哥給她種上。”
仇復嘴角微僵,臉色劇變。
向來聽不慣譏諷之話的她一時被憤怒衝昏了頭腦,掙脫出男子的掌控,手中握着的刀刃二話不說便抵在他的胸口。一點一點的往其身體內逼近。
‘噗嗤’一聲!
男子還未看清發生了什麼一把冰冷的刀刃便劃破他的衣裳,刺入他的血肉中,最後直接挑斷他的筋骨勾住那顆跳動的心臟,噗
的一下,似乎是氣球爆炸聲。腥濃的血瞬間染紅了五臟六腑。
一抹鮮紅迸濺而出染紅了仇復的衣裳,她面無表情的拔出手中的刀刃。男子那傷口沒了東西堵住血液便迅速的往外滲,速度快得駭人,沒一會兒便染紅了四周。
“你殺人了?你居然敢殺了……”
“姑娘你……”車伕睜大了雙眼以爲自己看錯了,這個長相美豔一臉童稚的女人怎麼可能殺人呢?
然,仇復卻冷冷的回過身。冷若冰霜的臉上閃過一抹深沉的殺意,“誰敢打我孩子的主意,我定將他碎屍萬段。”深冷的警告聲如地獄中厲鬼的咆哮。她毫不留情的將腳落在男子頭上狠狠的踢了一下,“這就是你惹惱我的下場。”
沒想到,被這麼多人包圍,仇復的氣場比任何人都強,比任何人還囂張。
他們這些山匪大多數都是貧民出生,心狠手辣的也只有幾人。
“羅哥,這婆娘如此歹毒,小弟這就去把她給宰了。再將她肚子裡的娃挖出來,咱們煮來吃可好?”一條刀疤烙在男子的臉上,這刀疤男陰森森的望着仇復的肚子,笑得詭異。
他的聲音不大也不小,但卻讓仇復聽了個清晰。
想要給她剖腹嗎?還吃人肉?
真是重口味。
“大哥,不能放過這賤人,咱們把她捉回去,給您當壓寨夫人。”四周的男人起鬨了,紛紛叫囂着。
“不行啊,我兒已有婚配而如今已是身懷六甲,各位大哥行行好放了我們吧。我們把所以的錢財都給大爺,求大爺放了我們啊!”車伕急得臉都黑了。
“放了她?不可能。這野貓剛還殺了咱們一兄弟,想走?沒那麼容易。”又是一山匪氣憤的吼道。他快步朝仇復靠近,可看到她警惕的握緊血紅的刀刃,那男子又退了回去。
整個人慫了。
這女人剛纔那一刀插入男子的心臟,眼都不眨一眼,雖然是個孕婦,但也不會是個善茬。
“給我準備一輛馬車將我安全送到荊州,我可以讓你們入城享受與其他人一樣的待遇,安居樂業,娶妻生子。”仇復說得很認真,可四周的人聽了卻都笑了。
“臭婆娘,別給老子說大話,老子是被嚇大的。”仇復以爲她是誰?讓他們這十多號人進入荊州?娶妻生子高枕無憂?開什麼玩笑。他們這些山匪若真是進了城,不出一刻鐘就會被官府的人通緝,那不是自投羅網是什麼?
“看得出,不用你說。”仇復面無表情的回了一句。那男子聽了這話氣得火冒三丈。
車伕暗自擦了一把冷汗,拽着仇復的胳膊說道:“姑娘你怎麼這麼倔呢?這些山匪可不是什麼好人,得罪了他們沒有好果子吃的啊,姑娘快跟他們道歉,求他們放了咱倆。”
“道歉有用的話我們還會被攔下?”仇復冷笑。撩起衣袖就擦拭着一臉的血漬,血腥味瀰漫周身讓她聞了很不爽,胃部隱隱翻滾,她呼的一下又吐了一口酸水。
“是你?”忽然,粗獷的男聲飄入仇復的耳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