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約戰

涼爽的天氣,帶來了一絲冷的空氣,黑雲都害怕這絲冰冷,已經是稀少得可憐,幾日才難見上一片黑雲。

大地,也似乎因爲這絲冷空氣的到來,冷清了許多,大批的飛禽已不見它們的影子,山獸的活動也變得安靜了許多,不再見它們嬉戲的場景,有的是它們奔忙的影子,樹上,地上,忙着收拾着過冬的糧食。

嘯嶺圍子中,最後一季的山稞也收割了回來,今年是個好收成,那練武場上,都已經是堆得滿滿當當,只留下那些大片格外的平地,都已經是鋪滿了厚厚山稞粒,在不多的烈日下,曝曬着,一陣風過,裹走一層水汽,更有幾處,幾個很有經驗的人撿起幾粒,然後放到嘴裡一咬,全都是撲撲的脆響,就吩咐後面跟着的幾人掃聚起來,然後裝袋運開。

這片空出的地,沒有過多長時間,就再次被幾袋山稞粒鋪滿,接受着烈日的洗禮,這樣的好日子不多,他們都必須好好的珍惜起來。

在另一頭,地面上鋪上了一層厚厚的山稞杆,穗對穗的擺成一列,這麼的擺了幾排,幾個婦女一字排開,右手在前,左手在後,持着連蓋,那頭上旋轉的杆架,狠狠的排在那些山稞穗頭上,一頓撲撲的低沉聲發出,然後婦女門朝後面退去,一路跟着拍,那已經拍過的地方,幾個婦人過來,把那些翻一個個,然後依然是穗對穗的成列作排。

旁邊,幾個壯漢,兩手持着一大把,然後讓穗頭跟着面前的一個石頭磴叫勁,一下砸下去,然後抖上一抖,順勢用穗頭把那磴上的山稞粒掃開,跟着就是再次輪起砸下,伴隨着的還是一聲悶哼。

幾個小屁孩在身邊有樣學樣,一下輪起穗頭,甩得山稞粒到處都是,頓時引來幾個女人的嘲笑,旁邊男子的幾聲呵斥教訓!

一道山樑上,馬胡跳下一顆野木樹來,從身上獸皮兜中掏出一個大木果,遞給秦山,道:“秦哥,鐵蛋去了這麼長時間,怎麼還沒有消息回來呢?”

秦山接過那黃麻麻的木果,就放在嘴裡啃了一口,嘎嘣的一聲,那木果已經是去了一塊,露出裡面鮮白的果肉,幾滴乳白色的汁水滴落,幾聲脆響,秦山的嘴角冒出了一線汁水,伸出那裹着皮毛的手臂,胡亂的擦了一下,才道:“你放心,鐵蛋不會有事,只是讓他去查看情況,又不是要他去滅掉那一隊人!”

木樹上再次跳下幾個人,這中間有後頭合併的冒險者,也有那些老獵人,他們一個個鼓起獸皮兜,裡面裝的東西不少,一個個手上持着果實,大口的嚼着,看着旁邊的獸眼熱,秦山揮棍一掃,就是一枝帶葉加碎果的落下,更有幾個砸在那兩頭獸的獸頭上。

這幾頭獸衝了上去,對着那躺在地上的果子就是一口,可惜這果子對他們的牙口來說,實在是不適合,它們用着稀疏的牙齒,艱難的啃咬着,更有幾個,居然是讓那果子在舌頭上面打轉,不知道該如何下牙!

等了一陣,木鐵的身影從林中冒了出來,身後,還跟了兩人,一起朝秦山這邊跑了過來,木鐵很不客氣的探手在馬胡的兜中抓了一個木果,另外幾人也分了幾個過去,很不客氣的咬了一口,才囫圇的說道:“山哥,他們來了,這回只有不到十個人,他們居然還掛了彩,擁有一張上好的皮子,看來是在山上無意撞上了厲害的獸。”

“這是我們遇上的第幾波人了?”秦山走到那木樹根部,一屁股坐在冒出來的一條大根上,懶洋洋的問道。

“已經是第七波了!”馬胡在秦山問完,就回答道。

“好,收穫不少,別的不說,光武器就不少,難怪有那麼多人要做這無本的買賣?”秦山自言自語道,心裡盤算着。

一個被收服的人可能心裡還有點不真服,嘀咕道:“那也要有實力才行,不然等待的就是被殺或收編!”

“我們這叫正當防衛,你們那來是叫侵入,他們來好多,就讓他們死好多!”木鐵不滿的叫囂道。

秦山轉過目光,看了剛纔說話的那人幾眼,又看了木鐵幾眼,才冷冷道:“鐵蛋,現在大家都是一個圍子的人,那爲大哥說的也是,如果我們沒有足夠的實力,能殺得來哦他們,保護我們圍子嗎?不過話說回來,如果我們自己都不團結,我們還有能力對外嗎?馬胡,你懂嗎?”

馬胡朝秦山點了點頭,意思很明白,秦山嘆了一口氣,道:“也不知道你哥,陳龍他們怎麼樣了?”

“秦哥,我哥走的時候說,他最佩服的就是你和虎叔,以前還不明白,這次,我算是明白了!”馬胡好像是要對秦山證明些什麼,急急的說道。

“唉,不說這些,我只希望,我們圍子的人能夠永遠團結!先應付前面的這些事情吧,大家小心一點,謹慎一些!”秦山站了起來,吩咐道,然後帶走朝林中行去,心裡還想着剛纔的話,“永遠團結,能嗎?希望能吧?”

“山哥,你說這幾人是殺了呢還是實驗藥了再殺啊!”木鐵一步走到秦山的身邊,往日嬉笑的臉上,多了些兇狠。

那後面加入的幾人,在木鐵說試藥的時候,臉色突然變了變,他們才明白,有時候殺人,一刀讓對方失去生命,也是一種仁慈,而秦山和木鐵,更像是屠夫,他們殺人不是爲了取樂,雖然是是保護自己,但那一灌灌的草藥,那死前,太痛苦了。

想着那藥,都感覺骨頭髮酸,肉都抽筋,身體發軟,那那裡是試藥,分明就是虐待,雖然他們那些人實在該殺,但這樣的殺法,讓他們都感覺到膽寒,看着喝藥的人出現症狀後,兩人居然還在一旁評論,最後在對方折磨得沒有力氣後,才抽刀把對方殺掉,不過這也是仁慈,對殺人特別多的他們很優厚照顧,讓獸們前去一點點的分食,活活的咬死。

“先看看!還是按這幾次的老規矩,我和木鐵作誘餌,你們埋伏!看他們的實力,更看他們的品行!如果他們殺人,我們就殺掉他們,如果他們不危害,我們就吊着他們,看他們最後做什麼?”幾次的殺戮後,秦山還是多少有些不忍!

可惜,他不敢,他知道自己要離開,而留下來住在圍子中的人,以後難免起什麼心思,他們走可以,但絕對不能傷害圍子的人,秦山要讓這份恐懼,來讓他們知道,有的事情做了,後果是他們無法想像的!

他不敢把自己的願望寄託給這些人,讓這些人來做主宰,讓他們的善惡來主宰這一切,秦凡和趙虎他們收編了他們,他不好反駁,只好用這些手段來鎮服,更是帶木鐵和馬胡出來磨練。

那這些胡亂的想法拋開,秦山朝前緊竄了幾步,就見到十來人的隊伍,魚貫而來,秦山一揮手,那些人和獸已經朝旁邊散開,秦山和木鐵撿過他們離開前拋下的幾隻兔子和山雞,就挎在肩膀上,兩人搖搖晃晃的朝那邊走了去,一邊走還一邊討論着這幾隻兔子山雞怎麼弄來吃,然後好好的去打上一個大傢伙,拖回圍子去。

秦山他們沒有遮掩身藏,對方很快就發現了他們,直接就朝他們喊了一聲:“那邊誰叫小子,過來,對?就你們過來!”

秦山和木鐵就這麼搖晃着走了過去,邊走還依然邊聊着剛纔沒有聊的話,看樣子,一點防備都沒有,很不小心的看了對方一眼,然後被對方的那張獸皮吸引,裝着很驚訝的對木鐵捅了捅,朝那邊的皮子指了指,用很驚訝的聲音道:“鐵蛋,看到了沒有,他們獵了好獵物,我們說了,這次出來非得獵上一頭好獸,纔回圍子去,要獵就獵那樣的獸。”

對方看到秦山他們對那張皮子很着迷的樣子,反而忽略了那些人,這是他們這年齡該有的,沒有經歷太多事情,對人沒防備心,很不屑看了他們兩人,才道:“你們知道到嘯嶺圍子怎麼走嗎?”

兩人一聽,作出害怕的樣子,乾淨對這些人勸阻道:“幾爲老戶,去不得,我們都是去了被嚇過來的,那邊不讓過去,殺了好多人?”

“嘿嘿,不就殺幾個人,有這麼害怕的嗎?我們這一路來還殺了不少呢?”一個大漢冒出來,對着秦山他們把臉一橫,說道。

領隊要小心點,感覺兩人出來,有點奇怪,道:“爲什麼只有你們兩人在這林子中呢?”說着還朝四周看了幾眼。

秦山就給他們編的一說,秦山說要圍子給介紹老婆,那知道圍子說他還沒有長大,他們和圍子中的人賭氣,他就帶着弟弟前些日子就跑了出來,非要獵上一個厲害的獸拿回圍子去,堵上他們的嘴。

幾人哈哈大笑,大笑秦山想要老婆,就這麼的確認他們在這裡出現的合理性,幾人不懷好意思的看着兩人,那意思是再明顯不過了,領隊就是直接一刀砍了出來。

早有防備的秦山一橫棍子,接下了對方的一刀,然後順勢一棍子掃了出去,砸上了一人,砸翻在地,領隊跟秦山對了兩下,木鐵一聲呼哨,馬胡帶着獸們衝了出來。

見得秦山他們兇猛,對方領隊一聲撤,已經和秦山他們脫離開了,那領隊更是對秦山這邊道:“你就是秦山嗎?”

秦山點了一下頭,那邊已經隱身到了林子中,領隊道:“果然是你,秦山,如果認爲自己有種,再隔一月,如果你還活着,那麼就到大木林大村來,我等你,賭你輸!”話落,已經隱身叢林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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