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內層牆中一直暗暗偷聽的李道玄心中一驚,又是一喜,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原來姐姐如今在什麼掖庭宮中。
那乾承太子也是一驚,狠狠抱住崔貴妃:“你說的可是真的,老頭子隔幾天就要去看的,竟然是她。”
崔貴妃哼了一聲:“那是當然,你進不去,我可進入看過莫相思好幾回了。你想想,莫相思可是十六年前那件大事後,和李道玄最親的一個人兒,陛下將她關在掖庭宮裡,又是爲了什麼?”
乾承太子兩眼已發出了光:“不管是什麼,都是老頭子不願讓外人知道的,當日莫相思被選爲牡丹仙子的時候,老頭子可發了大脾氣,把四弟罵了個狗血淋頭呢。”
崔貴妃也是笑了:“不錯啊,這裡面定有什麼隱情,若本宮猜的不錯,定是大不利李道玄的秘聞。”
乾承太子狠狠的親了她一口,陰柔的笑了起來:“不錯,老頭子掌有江山,但他也不是什麼都能管的,若是孤王能抓住那李道玄的痛腳,藉着這個機會兒放到正大光明處,有舅舅這個宰相加上六部,再拉住崑崙山修士那邊兒,大事可成了。”
李道玄在內牆後暗中不由心中苦笑,自己從未想過,如今連大唐太子都恨不得要害自己了。
他身旁的醜奴兒也是聽得清楚,緊緊握住了他的手。
那牆後鏡前的一對兒男女此刻卻都是有些動情了,李道玄拉住醜奴兒就要出去,卻只聽耳旁咯吱一聲,面前的水晶片兒向後擠壓過來。
他急忙拉着醜奴兒向後靠住後壁,只見面前的水晶片片翹起,硬生生將他們兩人擠在了一處狹窄的縫隙裡。
李道玄吃驚之下,擡頭望去卻是心頭兒一跳,只見那崔貴妃的白玉巾已被扯了開去,赤裸的身子面向水晶片兒卻是趴到了牆後的鏡子上。
這位貴妃全身妙處畢現,貼到了水晶片上。那被擠壓得兩團麪餅一般的雙峰就貼在二人眼前,就隔着薄薄的一層水晶。
李道玄聽到耳邊醜奴兒呼吸變粗,急忙將她拉往自己懷中,大手蓋住了她的小嘴。
他們此時被那牆後可以轉動的大鏡子壓住了身子,慶幸雙臂還可自由活動,醜奴兒身子本就是斜着,此刻全身都被擠到了李道玄的懷裡,臉兒衝着外面,但身子小腹卻斜扭壓住了他的大腿根處,心中又是一慌,被捂住的小嘴裡不安的哼出聲來。
李道玄心跳的厲害,他和醜奴兒離那趴在鏡子上的一對兒男女只隔分毫,若是稍有動靜就要被發現了。
幸喜一陣悠長的曼吟聲蓋過了醜奴兒的哼聲,原來牆後的一對兒男女已然入巷,一對白花花的身子正在鏡子上揉捻來去。
李道玄按了按醜奴兒的嘴,示意她安靜,大手向上掩住了她的雙目。
眼前那一對兒飽脹的白乳不時的被壓扁再鼓起,紅櫻成雙就在李道玄兩眼之間晃動。
這水晶暗牆實在太薄了,薄到李道玄覺得自己的鼻尖和那對紅纓尖兒彷彿就要貼到一起。
他的耳邊更是聽得清清楚楚,就連那崔妃背後太子的喘息之聲都鑽入耳中。
此時真是無福可消受這般妙景兒,李道玄只企盼着兩人趕快完事。
可惜事與願違,眼前那扭捏的白膩身子愈發的癲狂起來,忽聽到一陣泥濘水聲,崔貴妃在纏綿中驚呼一聲,整個身子向上被倒掀了起來。
李道玄身側的醜奴兒被一片水晶擠壓的更是深陷到他懷中。
眼前的崔貴妃一對兒白蓮妙足被乾承太子提在手中,這位大唐太子竟然站到了鏡後的雕花大凳上,提着崔貴妃奮起餘威,倒澆玉燭,聳身不停。
醜奴兒被水晶片兒擠得柔軟的小腹輕壓李道玄大腿,隨着那鏡後的一對兒男女的節奏來來回回。
崔貴妃的雙足被提,雙手撐在地上,蓬門之上芳草萋萋,俱在水晶中映照出來。
李道玄閉上眼睛,極力忽略大腿上那柔軟的碰觸,情不自禁默唸白小蠻那日所念的歡喜禪法,調動體內慾望,漸漸進入心密無慾之境。
耳中終於聽得一聲低沉喘息,良久之後,傳來牆後的一對兒男女穿衣整理的聲音。李道玄和醜奴兒身前的水晶片兒緩緩彈了回去。
李道玄輕出了一口氣,輕輕放開懷中醜奴兒的身子,只覺大腿上一片涼涼的,在這異樣的感覺中,他卻不敢鬆開捂住醜奴兒小嘴的大手。湊到她耳邊以最低的聲音說道:“奴兒,咱們快走。”
醜奴兒鼻中出了一口長氣,微微點頭。
兩人輕輕挪動身子,向着出口而行,終於挪到了那暗格出口處,李道玄放開了手,拉着醜奴兒走出了暗格,再將這走廊牆壁恢復原樣。
醜奴兒臉上紅暈一片,雙腿打着顫兒,幾乎站不穩了。
李道玄快速的整理下衣衫,輕輕掐了一下醜奴兒,這少女這才驚醒過來,羞澀過後卻多了幾分惱意,扭過臉去,雙肩抖動起來。
李道玄急忙扳過她的身子,以袖子擦去了她的淚珠兒,低聲道:“奴兒,他們就要出來啦。”
果然兩人立刻看到那紅木香門開了一縫,其後傳來一個輕柔的聲音:“奴兒,去備輛車子,本宮要去掖庭宮一趟。”
醜奴兒急忙吸了一口氣,勉強帶着顫聲道:“是的,娘娘,奴兒這就去辦。”
李道玄側着身子,躲開了那門縫後的一對眸子。
門兒再次合起,醜奴兒拉着李道玄緩緩自暗道之後終回到了那大屋中。
一入屋中,李道玄還未開口,那醜奴兒就嗚嗚的低聲哭起來。
李道玄抓住她的肩膀,沉聲道:“奴兒,馬車在哪兒,你聽我說,等下我必得跟着車去那掖庭宮一趟,你明白麼。”
醜奴兒這纔想到其中的關竅,收了淚兒,急聲道:“公子,你不能去,哪裡都是暗衛,若是被人發覺了……”
李道玄擺手笑道:“我自有法子,咱們先去找馬車。”
醜奴兒急忙收拾了一下,便帶着他走出了屋子,此刻已是子夜時分,整個承香殿裡,除了幾個當值的太監宮女,靜悄悄的一片。
大屋最右邊,正有一輛精緻的小馬車聽着,一個御車的太監正靠在車轅上呼呼的睡着。
醜奴兒走過去輕輕推了一推:“茂公公,茂大哥……”
那太監立刻醒了過來,看是醜奴兒,低聲問道:“奴兒姐姐,娘娘要用車麼?”
醜奴兒點點頭,李道玄便立在一旁壓着嗓子尖聲道:“娘娘說了,不用茂公公了,小販子來就是了。”
那茂公公便抽身一旁,低笑道:“那就是了,娘娘昨個兒還說咱家辛苦了,說起來主子這般的心腸兒,老茂又怎麼說得清呢。”
李道玄不理會他這表忠心一般的說辭,只坐上了馬車,心中卻暗叫一聲不好,那掖庭宮在何處我都不知道呢。
醜奴兒走到他身邊低聲道:“待會兒有紅燈在前領路,公子你趕慢一點兒,娘娘不會發覺的。”
李道玄這才放心,果然看到不遠處一對兒宮女已經點起了紅燈,等在了承香殿門口。
他趕着馬車慢慢行至門口,那寢宮小樓裡崔貴妃一身輕便打扮,身披紫色斗篷便走了出來,醜奴兒扶着她進了馬車,低聲道:“走吧。”
兩個宮女提着紅燈籠在前領路,李道玄輕輕一拉車繩,趕着馬車緩緩出了殿門,自東曲廊中慢慢行入了那內宮大道上。
子夜深沉,但宮中宿衛依舊井井有條,只看到這紅燈引路的馬車,卻都避到了路邊,看着車子緩緩自宮中大道轉向了西北角。
馬車行過了大明宮西北方的昭慶門,在向北行過了將作監,便到了那掌管整個後宮的內侍省範圍內。
內侍省宮闈局的大太監握着宮中門匙,一路小跑過來,也不說話,便領在那紅燈宮女之前,打開了輔興門。
自此而入,便是整個大明宮中最爲陰暗的一處所在,那掖庭冷宮的入口。
李道玄已有些暈乎乎的,在這大明宮內一角轉了一圈,竟然還沒有到達目的地。
他在車上情不自禁運動丹海冥力,心道既然姐姐就在這附近,那必然能和她體內的蠱蟲產生感應。
但直到車子到了那掖庭宮之前,還是沒有任何感應。
他正疑惑間,宮牆黑暗處伸出一隻手,攔住了馬車,一個黑影走到了馬車之側,低沉道:“娘娘,莫相思不在這裡,昨夜已轉到了長秋監中。”
李道玄聽那聲音極爲熟悉,猛然間想到了,此人竟是那崔府地牢中被自己水曜印擊敗的青衣男子。
馬車中傳來崔貴妃的聲音:“多謝阮先生了。”
那領頭的紅燈宮女便轉了身子,向着長秋監方向走去。
阮星逐身影消失在黑暗中,李道玄急忙拉動馬車,跟着那宮女而行。
這一次一路暢通,不多時便到了那內侍省六局之一的長秋監前。
大唐內侍省下轄六局,這長秋監又被稱爲掖庭局,正是負責掌管宮人簿帳、女工的地方,更有那棄妃罪婦也歸長秋監負責。
馬車進了這比那冷宮還要陰森的地方,李道玄在車上不多時就看到了那長秋監最西邊一處小院,這院子縮在大明宮數百宮殿間顯得特別冷清。
他將馬車緩緩停在院子門口,便看到兩個粗壯婆子臉無表情的自院內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