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大唐利益

不得不說,杜睿這一次猜的錯了,拜占庭帝國不但沒有麻煩,相反的,他們似乎還看到了回覆東羅馬昔日輝煌的希望。

在亞美尼亞又經歷了一場大勝之後,已經決定放棄東方戰線的穆阿維耶,這一次決定徹底解決拜占庭帝國,在集合了所有他能調動的兵力之後,浩浩蕩蕩的殺向了君士坦丁堡。

這一次穆阿維耶並沒有像以往那樣,直接進攻君士坦丁堡,而是改變了一些,他的策略是以君士坦丁堡周圍的沿海城市爲目標,目的就是先佔領外圍城市,斷絕君士坦丁堡與外界的聯繫,同時獲得長期征戰的進攻基地。

穆阿維耶的策略是實踐出真知的結果,他們早就明白,要攻克這座城市絕非一朝一夕的事。於是,按照計劃,阿拉伯的艦隊橫渡愛琴海,穿越了達達尼爾海峽,進入了馬爾馬拉海,並攻佔了基齊庫斯城,將這裡建成了自己的海軍基地,把這裡變成進攻君士坦丁堡的橋頭堡。

當一切都準備妥當之後,阿拉伯軍隊開始發動正面進攻了,不過,阿拉伯人的進攻卻是不溫不火,並不急於求成。

最開始出現在君士坦丁堡那堅不可摧的城牆之下的是一小股阿拉伯遠征軍,但那更像是探路的,並沒有發動什麼激烈的進攻。

之後穆阿維耶又派出了一支艦隊,開始在海上頻頻打擊君士坦丁堡,但事實證明,阿拉伯人這種逐級添火的進攻方式實際上是適得其反,拜占庭帝國在這種只能稱之爲";干擾";的戰爭中不斷加固城池,儲備物資,調動軍隊。況且,拜占庭帝國的軍人絕非泛泛之輩,阿拉伯人是沒佔着一點便宜。如此下來,拜占庭人對阿拉伯人的戰術瞭然於胸,自然也就能應對自如。

雙方的第一陣依然是在海上,在阿拉伯艦隊與拜占庭艦隊正激烈對戰的關鍵時刻,拜占庭艦隊突然用流動之火發動了攻擊。

在犧牲了百餘條小型戰船的代價之下,殺入了阿拉伯艦隊的中心地帶,一時間,受到攻擊的阿拉伯戰艦熊熊燃燒起來。

儘管穆阿維耶爲了防備拜占庭人的流動之後,在每一艘戰艦的主要位置上都包裹了一層鐵板,但是卻依然難以阻擋流動之火的強大威力,對本體是木質的戰艦來說,還有什麼比火更可怕的東西,無法抵擋火攻戰術的阿拉伯艦隊,當時唯一的選擇就是撤退。

海戰失利,阿拉伯艦隊被迫撤離君士坦丁堡,本就已經是灰溜溜地撤離,孰料還有雪上加霜的事情等着阿拉伯人,被打敗的阿拉伯艦隊在撤退途中遭遇了大風暴,戰艦中的大部分被巨浪吞沒。

不甘心就此失敗的穆阿維耶,很快就決定捲土重來,再對君士坦丁堡發起新的進攻。這一次他沒有選擇在海上和拜占庭人較量,而是用海軍運送了大量的馬木留克騎兵,穿過達達尼爾海峽之後,突然轉向在希臘登陸,準備從陸地上和海上同時對君士坦丁堡發動攻擊。

驚慌失措的君士坦斯二世唯有將防守的重任全都交給了皮納爾負責,城中的貴族富商也大量的逃走,可是皮納爾卻並不如何擔心,因爲他知道君士坦丁堡有天然法寶一一城牆。

他要利用這個法寶與阿拉伯軍隊進行一場持久戰,皮納爾先是利用君士坦丁堡的一面雙重城牆構築了重重防線,接着他又在城牆上的多處地方安裝了城防器械,打持久戰當然少不了足夠多的糧草和兵器,爲此,皮納爾修建了屯糧的倉庫,還設立了不少兵器製造工廠。就君士坦丁堡的地理位置而言,陸上的威脅並不是利奧三世最爲擔心的,他更需要操心的是來自海上的威脅。如何能使城堡向海的一面不被敵軍攻破,如何能使君士坦丁堡的海上交通線暢通無阻,這都是皮納爾必須要考慮,且必須重視的問題。

皮納爾在此危急關頭,想出了個絕妙的辦法,他先是在海灣的出口處設計了一扇特殊的門,一條粗大的鐵鏈做成的門。鐵鏈是連接在出海口的兩座守望塔上的,塔上有可控制鐵鏈自由升起或放下的機關。有了這道門,敵艦便被有效地擋在門外,無法輕易地進入海灣。

而拜占庭的艦隊,在待命時則駐泊於門內,只要一聲令下,它們便出門去攻擊敵艦。

陸上、海上的防護措施都到位了,皮納爾應該能稍微放心了。況且,在拜占庭帝國的手裡還有那件秘密武器,那件可怕的武器一一流動之火。

想當初,正是那件武器讓阿拉伯人在埃及行省遭遇了慘敗,此後又數次阻擋了阿拉伯人的進攻,已經成了拜占庭和阿拉伯人交戰之時不可缺少的必備法寶。這一次,皮納爾還是要靠這威力強大的武器,來擊退圍攻他們的阿拉伯軍隊,保住君士坦丁堡。

阿拉伯軍隊水陸並進圍攻君士坦丁堡,且兵力遠遠超過了君士坦丁堡的守軍。最開始,穆阿維耶打算先在陸上發起總攻,殊不知君士坦丁堡的守軍使用了威力強大的城防器械,城堡是紋絲未動,阿拉伯士兵倒是損傷不少。

在守軍的頑強抵抗和攻防下,阿拉伯軍隊的陸上進攻計劃受挫,唯有改用持久圍困的方式封鎖城堡。爲了達到此目的,穆阿維耶下令把艦隊分成兩部分,分別切斷君士坦丁堡通往愛琴海和黑海的兩條水道。

然而這一次,真主似乎並不打算眷顧他的信徒,阿拉伯艦隊的部分戰艦突然遇到了海流的衝擊,一時間陣形大亂。

這對拜占庭海軍來說是天賜良機,皮納爾立刻下令開門讓艦隊出戰。拜占庭戰艦衝到隊形不整的阿拉伯艦羣中,施放流動之火攻擊敵艦。

很快,這種由硫磺、石油和石灰混合而成的助燃劑,就使數十艘敵艦熊熊燃起,海面霎時間一片通紅,濃煙滾滾,不久,阿拉伯海軍的增援趕到,拜占庭艦隊立時退回港灣,關閉大門,阿拉伯艦隊無可奈何。

關上了門,阿拉伯艦隊就進不來,拜占庭艦隊也就安全了,這讓穆阿維耶由衷狗咬烏龜,無處下口的感覺。

但皮納爾卻不想就此罷休,海戰接連取得勝利,陸戰方面,雖然被阿拉伯人壓制,但是卻將其完全牽制住了,於是他想到了一個更爲宏大的計劃一一誘敵深入,聚而殲之。

爲了完成這一目標,皮納爾下令拆除了大門,任阿拉伯艦隊進出自如,穆阿維耶原以爲這是天賜的滅敵良機,殊不知卻是敵人挖了個大坑讓自己往裡跳。

當阿拉伯那規模龐大的艦隊駛進狹窄的港灣後,擁擠在一起的艦隊不再是進出自如。此時,恭候多時的拜占庭人開始火攻。在拜占庭人以點燃的小型縱火船、捆綁了燃料的標槍攻向阿拉伯艦隊時,擁擠在一起的艦隊就如同聚集在一起的乾柴,流動之火很快將它們付之一炬。

海戰接連遭遇慘敗,穆阿維耶突然感到了自己身處險境,最要命的是,失去了海軍的支持,那些在希臘登陸的馬木留克騎兵一下子就失去了後勤保障。

皮納爾也抓住機會,集合了拜占庭所有的兵力,再加上西歐的蠻人僱傭軍,對阿拉伯大軍發動了猛攻,居然迎來了數十年,拜占庭對阿拉伯在陸戰上的第一次勝利。

雖然曾經在埃及行省的時候,也曾勝過,但是那一戰從頭到尾,都是杜睿指揮的,和拜占庭的關係並不是很大。

海陸兩線都取得了勝利,這讓君士坦斯二世的信心爆棚到了極點,立刻便想着揮師動向,將父祖兩輩人曾經丟失的土地全都搶回來。

可是穆阿維耶雖然遭遇了慘敗,海軍幾乎全軍覆滅,陸軍也折損了數萬人,但是卻並沒有傷筋動骨。

拜占庭人雖然來勢洶洶,可是卻在敘利亞被阿拉伯大軍阻擋住了,一時間雙方糾纏在一起,誰也奈何不了誰。

杜睿完全沒想到拜占庭人居然能取得勝利,尤其是這次拜占庭大軍的指揮官還是皮納爾,杜睿和皮納爾有過幾次接觸,曾經在埃及行省的時候,兩人還並肩作戰,對皮納爾,杜睿也有些瞭解,對方雖然稱得上是個不錯的軍人,但是距離一個合格的統帥,還差的很遠,但是這一次的指揮,卻非常不錯,足以讓人稱道,特別是那鐵索橫江,更是讓人讚歎。

不過眼下拜占庭和阿拉伯兩方這等局面,倒也更加符合大唐的利益,只要兩國陷入這種長時間的消耗戰,彼此雙方等的實力都會被不斷的削弱,等到大唐準備好,來收拾殘局的時候,也能更加輕鬆一些。

西線戰場雖然打得熱火朝天,不過那些和大唐的關係都不大了,在佔據了喀布爾之後,這一次西征的目的已經完成,杜睿也不打算再進兵了。

只可憐易布拉西?默罕默德整日裡在帕雷瑟城中枕戈擔耽,時時刻刻都在防備着唐軍來攻,哪裡知道杜睿這個唐軍主帥,根本就沒拿正眼往帕雷瑟瞅過。

在喀布爾休整了十日,喀布爾的城防,也在慄特人的忙碌之中被建設了起來,對待這些慄特人,杜睿最終的態度就是任其勞動改造,當初既然選擇了背叛,他們就必須爲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爲唐軍白做工,卻能保住性命,說起來也是便宜了他們。

不過慄特人似乎並不領情,這些日子逃亡不斷,但凡被杜睿抓住了的,自然免不了要送了性命,而那些逃走的,只怕也好不了,從喀布爾往東走,都是戈壁荒漠,有的地方千里無人煙,更不用說綠洲了,縱然能逃出喀布爾,也逃不過死亡的命運。

原本杜睿是打算要立刻回師的,可是唐軍將士經歷了連番苦戰之後,早已疲憊不堪,縱然士氣高昂,可士氣終歸代替不了體力,必要的休整還是少不了的。

“大帥!將士們都已經收點好了行裝,隨時都可以出發,只是那些慄特人該怎麼辦?”席君買入內稟報道。

杜睿思慮了片刻,將慄特人都留在喀布爾,杜睿當然不願意,慄特人一個個都是善於投機的胚子,誰能知道,一旦易布拉西?默罕默德等到杜睿回師之後,再來進攻的時候,許下一些承諾,慄特人會不會再行背叛。

“告訴那些慄特人,他們必須和我們一起走!違令者,斬!”

席君買對慄特人也沒什麼好印象,杜睿的命令雖然有些不近人情,畢竟讓慄特人離開他們生活了數百年的故土,慄特人肯定不會願意,但是現在刀握在唐軍的手中,不願意,就是個死。

杜睿的命令被傳達給了那些慄特人當中的貴族,不過這些貴族也只剩下這麼一個名頭了,再被阿拉伯人掠奪了財富之後,他們的日子比奴隸還不如。

原本以爲唐軍來了,他們的苦日子也就到頭了,雖然他們有錯在先,但是想唐人一向寬宏大量,肯定會善待他們,可是誰能想到,他們等來的這位爺,居然是個小心眼,尋常唐人身上常見的寬厚仁德在杜睿的身上根本就看不到影子,有的只是嚴酷的懲罰。

不過被抓去做苦力,修建城防,慄特人也不是不能忍受,畢竟扮演奴隸的角色,也都捱過了那麼多年,倒也不差那麼幾天。

他們盼着的就是唐人大軍開走,他們重新成爲喀布爾主人的那一天,即便還會有一部分唐軍留下,到時候,留下來的唐軍還不是一樣要藉助他們的力量才能在這裡站住腳。

現在杜睿居然下達了這樣的命令,對他們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

“天朝將軍!喀布爾是我們慄特人時代生存的故土,懇求天朝將軍能讓我們留下,得以照料祖先的墳塋。”

“天朝將軍!我們好不容易盼來了天朝來人!爲何要讓我們離開!還請天朝將軍開恩啊!”

“對!我們不走,這是我們祖先時代生存的地方,我們絕對不離開!”

席君買聽着慄特人的抱怨,嘴角劃過一抹冷笑,道:“讓你們跟隨大軍一起遷移,乃是大帥的命令,如果你們有不同的意見,可以去找大帥商談!不過本帥奉勸你們,儘早熄了留下的念頭,否則的話~~~~~~”

席君買的話沒有說完,卻也嚇得慄特人不寒而慄,不過偏偏就有人不信邪,叫嚷起來:“我們絕對不離開喀布爾,即使是天朝來人,我們也不離開!”

有人站出來反對,剛剛有些膽怯的慄特人頓時膽氣又壯了幾分,紛紛出言反對。

慄特人中,一個年老的貴族,見席君買並不出言阻攔,不由得想道,大唐一向都是以天朝大國自居,對待異族一向寬厚,他們這般吵鬧,只要結成一條心,到時候那位杜大帥定然也是無可奈何,畢竟法不責衆,又不能將他們全都殺了,否則得一個嗜殺的罪名,誰也承擔不起。

不得不說,生出這個年頭的慄特人,當真是悲劇了,他們或許根本就沒聽過杜睿的名頭,杜睿會擔心落得一個嗜殺的名聲嗎?

要是他擔心的話,當初就不會將契丹人殺得滅族,也不會將三韓殺得千里無人煙了,對杜睿來說,將這些慄特人斬盡殺絕,他可是一點兒負擔都沒有,如果不是想着爲大唐多弄些免費勞動力的話,杜睿纔不會那麼好心,拿糧食養着這些慄特人。

見席君買不言不需,慄特人的膽子更大了,紛紛跳起來,朝着杜睿的臨時帥府趕去,想要向杜睿親自請命。

似乎是覺得反抗起到了效果,慄特人也是越來越肆無忌憚,到了帥府門前,就大吵大嚷起來,可是他們等來的並不是杜睿的妥協,而是成羣結隊的唐軍。

原本因爲終於可以回家的唐軍將士,正滿心期待的等着杜睿下達回師的命令,現在卻因爲這些該死的慄特叛徒,推遲了他們回家的時間。

心中惱恨的唐軍將士一到帥府門前,當即就亮明瞭刀槍,整齊的對準了已經被嚇傻了眼的慄特人。

就在此時帥府大門敞開,一身戎裝的杜睿走了出來,冷眼看着被嚇得已經拜服在地上等的慄特人,好半晌才道:“你們這些該死的賤胚。”

杜睿一開口,不要說那些慄特人,就連唐軍將士都愣住了,雖然自家這位大帥在戰場上是個十足的瘋子,可是平日裡卻是個溫文爾雅的貴公子,他們什麼時候見過杜睿如此粗俗,當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你們的罪行都應該去死!便是死上一百次,都不足以贖你們的罪孽,但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帥纔給了你們機會,如果你們自己不珍惜的話,本帥就讓你們明白,生與死,究竟哪個纔是你們需要的!”

杜睿說話的時候,言語之間,不帶一絲的感情,讓人聽着從心底生出一股冷意,大多數的慄特人都畏懼了,他們後悔居然一時衝動,來觸這個殺神的眉頭。

不過不管在什麼時候,都有一些不怕死,或者說是不信邪的人存在,一箇中年人跳了出來,道:“天朝大將軍!縱然您有再多的理由,可是強迫我們離開時代生存的故土,這一點我們無法接受,也絕不答應,我們慄特人在喀布爾,生存繁衍了數百年的時間,這裡是我們的家鄉,我們絕對不會接受你強加給我們的命運。”

杜睿聞言,淡淡的一笑,道:“是嗎?”

話音未落,人們只覺得眼前一道光閃過,緊接着就看到了沖天飛起的頭顱,以及噴濺的鮮血,還有杜睿手中那帶血的劍。

原來杜睿並不是在說笑啊!

這下所有的慄特人全都嚇傻了,雖然此前也因爲有逃亡,死了一些人,可是現在的情況可不一樣了,殺人的可是唐軍的主帥,他都開殺了,一旦他一聲令下,那些虎視眈眈,逼視着他們的唐軍,還不~~~~~~~

一想到這裡,所有的慄特人不約而同的都跪下了,拜服在地上,瑟瑟發抖。

杜睿擎着寶劍,指着面前的慄特人,冷聲道:“本帥只給你們一個時辰的時間準備,一個時辰之後,如果還不肯走的人,力斬不饒!滾!”

這下慄特人可不敢再遲疑了,那倒臥在面前的無頭屍體,那滾落在一旁,沾染上了塵土的頭顱,都在提醒着他們,杜睿可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惹惱了他的話,可只有死路一條。

慄特人連滾帶爬的跑了,杜睿正準備進府,卻見杜平生跑了過來,道:“老爺!有個自稱是拜占庭使節的人到了!”

杜睿聞言,微微一皺眉,稍稍一想,便明白了拜占庭人的來意,道:“將人請進來吧!”

雖然縱然是見了,也不會有什麼結果,但目前來說,雙方畢竟還有着一份沒什麼約束的盟約,要是避而不見,終歸不好。

時候不長,一個西方人走了進來,其臉色有些蒼白,顯然是看到了門口那個被殺一儆百的慄特人。

“貴使不遠萬里來此,不知所爲何干!?”杜睿當先開了口,詢問道。

拜占庭使節對着杜睿先行一禮,道:“公爵閣下,本人是君士坦斯二世國王陛下的使臣約翰?蘇嘉洛,能夠得到您的親自接見,不勝榮幸!”

杜睿淡淡的一笑,道:“貴使無需客氣,有何事只管明言!”

蘇嘉洛聞言,忙道:“公爵閣下,我來的時候,發現您的士兵都在收拾行裝,請問,您是準備繼續向西進兵嗎?請原諒我的無禮!”

杜睿擺了擺手,道:“無需如此!我的士兵確實是在收拾行裝,不過我們不是要繼續向西進兵,而是要回家了!”

“回家!?”蘇嘉洛聞言一驚,忙道,“您是說您已經決定要撤軍了嗎?這是爲什麼?據我所知,易布拉西?默罕默德那個殘忍的異教徒已經被您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勝利就在眼前,這個時候撤軍,難道是發生了什麼變故嗎?”

杜睿知道蘇嘉洛是在試探他,笑道:“不!沒有任何變故,只不過,大唐帝國的將士已經遠離他們的家鄉,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征戰了太長的時間了,現在我想帶他們回家,讓他們可以和家人團聚,就這麼簡單,至於易布拉西?默罕默德!你方纔說得沒錯,他已經沒有反擊的能力了,對大唐帝國再也構不成威脅,我自然也不需要再犧牲將士的生命,去渲染我個人的軍功榮耀!”

蘇嘉洛見杜睿似乎主意已定,登時就急了,忙道:“公爵閣下!可是我的祖國還在與邪惡的阿拉伯人交戰,如果您在這個時候撤軍的話,是對拜占庭帝國不負責任!請您收回撤軍的決定,當初我們雙方曾有過約定,您的軍隊有義務配合拜占庭作戰!這是在上帝面前公正過的!”

杜睿見蘇嘉洛出言指責,自然也就沒有了好態度,起身道:“貴使說錯了一句話,不是大唐有義務配合拜占庭作戰,而應該是在大唐認爲附和自身利益的情況下,纔會配合拜占庭作戰,而且當初的盟約也不是在上帝的公證下籤訂的,主持簽訂盟約儀式的,據本帥所知,是貴國境內神道教的大主教加里亞尼先生!”

蘇嘉洛可不是神道教的信徒,他是個虔誠得有些瘋狂的基督徒,無論是對神道教,還是對伊斯蘭教,在他看來都是邪惡的象徵,是異端,是應該上火刑架的。

不過幸好蘇嘉洛作爲一個職業的外交官,還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道:“公爵閣下!我認爲現在配合拜占庭作戰,消滅邪惡的阿拉伯人,完全附和大唐的利益!”

杜睿聞言倒是一愣,道:“哦!這我倒是要聽聽了!”

蘇嘉洛稍稍思考了片刻,道:“公爵閣下!阿拉伯人橫亙在世界東西方交流的要道之上,她的存在已經阻礙了東西方世界的交流,更重要的是,阿拉伯人無論是對拜占庭,還是對大唐,都是一個巨大的威脅,他們侵略成性,他們的貪慾永遠都無法滿足,雖然眼下大唐佔據了一些優勢,但是一旦阿拉伯人緩過勁來,到時候,他們絕對會在此將他們那邪惡的爪子伸向大唐帝國!公爵閣下,我想您一定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

杜睿的面上雖然在笑着,可是心裡對蘇嘉洛的說辭卻嗤之以鼻,要說侵略成性,拜占庭和阿拉伯也是彼此彼此,當初被羅馬人滅掉的國家可不在少數。

蘇嘉洛見杜睿不言語,還以爲杜睿被他的說動了,連忙繼續說道:“公爵閣下!如今阿拉伯人正處在他們最衰弱的時候,您在東線戰場取得了勝利,同樣的,偉大的拜占庭也在西線戰場上戰勝了阿拉伯人,這個時候,只要我們兩國攜起手來,一同發起進攻,阿拉伯人和他們邪惡的國家,一定難逃滅亡的命運,所以我說,大唐繼續向西進兵,附和雙方的利益!”

杜睿依然淡淡的笑着,道:“那麼蘇嘉洛先生,覺得我該如何進兵!”

杜睿突然擺出了一副虛心求教的模樣,讓蘇嘉洛喜得不禁有些忘乎所以了,他覺得杜睿已經被他說得改變了主意,這下他可立了大功,等到回去以後,說不定也能受封伯爵什麼的。

輕咳了一聲,蘇嘉洛接着道:“公爵閣下是一代名將,蘇嘉洛怎敢在公爵閣下面前胡言亂語,不過有一些建議,還是可以和公爵閣下分享的。”

杜睿沒想到這個蘇嘉洛還真的把自己當盤菜了,看着對方,沒有出聲。

蘇嘉洛卻自我感覺良好,接着道:“我以爲公爵閣下,可以水路大軍一同進發,陸路直驅大馬士革!然後經巴格達,敘利亞,一直向西,與拜占庭帝國的大軍會師,而水路則進去阿拉伯半島,攻取麥加,麥加是阿拉伯人眼中的聖地,只要麥加失陷,阿拉伯人一定大爲驚恐,到時候勝利,自然也就不遠了!”

蘇嘉洛接着洋洋灑灑的說了半天,大有揮斥方遒之感,但是蘇嘉洛的所謂戰略進軍方略在杜睿這個軍事大家的眼中,簡直就是放屁,而且臭不可聞。

要是當真按照蘇嘉洛所說的進軍路線進攻阿拉伯帝國的話,除非杜睿手中有一百萬大軍,還需要有一個事先準備好的船港,以及數萬手藝嫺熟的造船工匠,否則的話,即便是杜睿,也難逃一個死字。

杜睿一直耐着醒着聽蘇嘉洛把屁放完,才道:“依閣下所言,本帥倒是有幾個不明白的,希望閣下能幫我解答!”

蘇嘉洛揹負着雙手,頗爲自信的說道:“公爵閣下請問!”

杜睿點點頭,道:“好!請問閣下,水路進軍的話,我的船在什麼地方?麥加是阿拉伯人的聖地,其地位等同於耶路撒冷之於基督教!定然防衛森嚴,若是要攻取的話,少說也要四十萬大軍,不知除了運兵所用船隻,糧草器械如何解決?還有,陸路行軍,少不得嚮導,不知貴國可有熟習道路之人?同樣大軍糧草到何處去要!?還請閣下爲我解答!”

蘇嘉洛能有什麼辦法,他的能耐要是放在中原頂多也就是個窮酸文人,方纔不過是一時興奮過頭,踩在杜睿的面前班門弄斧,現在被杜睿一問,登時啞口無言。

杜睿見蘇嘉洛不說話,冷哼一聲道:“貴使不能解答,本帥便代你說了,大唐若是繼續向西進軍,少說也需要百萬大軍,大唐與阿拉伯交戰半年之久,早已人困馬乏,不堪驅馳,這個時候繼續進兵,分明是將大唐將士往虎狼之口裡面送,縱然是能攻取大馬士革和巴格達,大唐又能得到什麼,不過是幫着拜占庭牽制了穆阿維耶的兵力,好讓貴國能在西線戰場得以施展罷了!”

蘇嘉洛被杜睿說破了心思,不禁有些急了,忙道:“公爵閣下,即便是您說得這樣,可是即便如此,只要能滅亡了阿拉伯帝國,這不正是我們雙方所期望的嗎?”

杜睿冷笑道:“不!阿拉伯帝國被滅亡只是貴國希望看到的,君士坦斯二世想要奪回他父祖丟失的疆土,這點與大唐沒有關係,而且大唐戰鬥到現在,我們想要的都已經得到了,沒有必要爲了拜占庭人,繼續犧牲將士的生命,所以休戰撤軍,這纔是符合大唐利益的選擇!”

蘇嘉洛見杜睿還是執意要撤兵,急道:“難道大唐在考慮自身利益的同時,不該爲自己的盟友分擔一下嗎?大唐的眼睛不能只看着自己,也應該爲拜占庭的利益考慮!”

杜睿反駁道:“不!我沒有義務那樣做,同樣的,我也沒有權利要求大唐的將士爲了不屬於他們的利益去犧牲性命,好了!蘇嘉洛先生!我的意思已經十分明確了,大唐的利益纔是我需要維護的,除此之外,其他的一切都和我沒有關係!”

“那麼拜占庭該怎麼辦?我們已經爲了這場戰爭犧牲了很多!”蘇嘉洛急得大喊了起來。

杜睿聞言,拍案而起,道:“當初盟約修訂之時,本帥曾和皮納爾公爵閣下有過明言,雙方同時與阿拉伯人開戰,戰後利益各自爭取,現在拜占庭作戰不利,貴使難道要把這個責任強加給大唐帝國嗎!?”

杜睿突然發怒,讓蘇嘉洛也是一愣,他突然意識到,拜占庭和大唐之間的盟約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君士坦斯二世還幻想着能讓唐軍繼續西進,吸引阿拉伯人的注意力,好讓拜占庭進軍的壓力減小,可結果卻是,從一開始,杜睿就讓拜占庭充當了一個吸引攻擊的沙包,他卻在東線戰場大舉進攻,幾乎將阿拉伯帝國的東方行省佔據了。

上當了!

絕對是上當了!

蘇嘉洛想明白了之後,想要大聲斥責,可卻卻發現,他沒什麼好指責的,杜睿所做的一切,都沒有任何把柄落在他的手上,而且看上去,杜睿所做的事情,都合情合理。

唐軍不會繼續進兵,因爲那不符合大唐的利益!

就這麼簡單的一個理由,拜占庭帝國就被拋棄了。

這一刻蘇嘉洛突然感覺到了有些絕望,如果沒有大唐在東線的牽制,拜占庭根本就沒辦法戰勝阿拉伯帝國,雖然在海戰之中,能佔據優勢,但是在陸地上,他們那似乎已經過時的馬其頓方陣根本就不是馬木留克騎兵的對手。

杜睿見蘇嘉洛失魂落魄的模樣,心中不禁一陣好笑,當然他也不可能徹底放棄拜占庭,在大唐具備滅亡阿拉伯帝國的能力之前,拜占庭帝國的存在,還是很有必要的。

這就好像一道選擇題,當然不是給他,也不是給君士坦斯二世的,而是給穆阿維耶的,在兩個敵人之中選擇一個,一個是實力強橫的大唐,一個事江河日下的拜占庭,一個是神秘的東方,一個是十分了解的西方,選擇那個作爲對手,對穆阿維耶來說,是毫無疑問的。

“蘇嘉洛閣下!雖然大唐不能繼續出兵西進!但是~~~~~~~”

蘇嘉洛聞言,一雙眼睛頓時又亮了起來,似乎又看到了希望,忙道:“公爵閣下,請講!”

杜睿道:“畢竟我與皮納爾公爵閣下是朋友,與加里亞尼先生的關係也十分友善,我自然不能眼看着拜占庭帝國身處險境,爲了幫助拜占庭帝國,當然更重要的是幫助我的朋友,我願意無償提供給拜占庭一部分流動之火,以及此戰我軍繳獲的大馬士革彎刀!”

蘇嘉洛聞言,頓時興奮了起來,他興奮的不是流動之火,雖然流動之火的威力在戰場上已經無數次的驗證過了,如今也成了拜占庭帝國在面對阿拉伯帝國時的制勝法寶,可是流動之火再好,通過貿易也能買得到,畢竟拜占庭帝國建立多年,所積累的財富是常人無法想象的。

而大馬士革彎刀可就不一樣了,那可是拜占庭帝國在戰場上最畏懼的武器,拜占庭帝國的冶金水平要遠遠落後於阿拉伯人,往往兩軍交鋒之時,阿拉伯的騎兵,殺起拜占庭將士來,如同砍瓜器材一般容易。

大馬士革彎刀之所以如此鋒利,主要是因爲其鍛造方法與衆不同。後世的科學家經過研究發現,大馬士革彎刀獨特的花紋竟然是由無數肉眼難看到的小鋸齒組成得,因爲大馬士革刀各刃的密度不同,形成了小鋸齒。正是這些小鋸齒增加了大馬士革彎刀的威力。

大馬士革彎刀如今雖然有名,但還沒有像後世一般被列爲世界三大名刀之列,真正讓其揚名的是在公元1191年9月3日,第三次十字軍東征的主力部隊在英格蘭國王獅心王理查的率領下逐漸接近雅法城附近的一片開闊的平地阿爾蘇夫,那裡將是兩位浪漫主義傳奇英雄的相會和碰撞之處,傳說的另一位主角是一位同樣威震天下的穆斯林君王,他的名字叫做薩拉丁,是阿育布王朝的開國君主,這位伊斯蘭世界最偉大的君王和將領率領着他的大軍與理查相對而行。

雙方在9月4日先後進入了戰場,並且立即開始佈陣,一時間兩軍各成戰陣,遙遙觀去旌旗如海、矛如葦列、盾如重牆。

就在這個時候,薩拉丁的軍使馳向十字軍的陣前,喊話邀請理查出陣和薩拉丁一見。理查欣然策馬出陣會見薩拉丁,顯然兩人對聖地的歸屬問題上有過一次激烈的爭論,薩拉丁爲了向理查示威,掏出一襲紗巾拋向了空中,然後拔出隨身的寶劍向紗巾一劍揮去,竟然將漂浮在空中的幾乎沒有重量的紗巾割成了兩半。

這一奇觀令平生見過無數名刀寶劍的理查和隨行的騎士們大爲吃驚,於是從那一天開始在歐洲就流傳着一個傳說:東方有一種不爲人知的金屬材料存在,用它鍛造出來的刀劍鋒利以極。並引發了騎士們對這種刀劍無盡的渴求。

當下大馬士革彎刀雖然還沒有日後的名氣,卻也讓拜占庭人十分渴求,見杜睿居然願意將繳獲的大馬士革彎刀送給拜占庭,蘇嘉洛心中自然歡喜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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