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長安,太極殿內。

西征軍方面傳來的消息已經送遞長安,接到西征大軍慘敗的消息之後,整個朝廷都爲之震驚,居然敗了,而且還是慘敗,這對大唐來說,可是從來都沒發生過的事情,即便當年頡利帶着突厥鐵騎,兵臨長安城下,雙方簽訂了一份被所有唐人視爲奇恥大辱的渭橋之盟,可那場渭水大戰,大唐將士依然打得驚天地,泣鬼神,不然的話,頡利怎麼也不會在佔據着優勢的情況下,和大唐和談。

而且那次失敗之後,大唐便痛定思痛,最終突襲陰山,一戰成功,將東.突厥滅掉,順手還將那個曾將恥辱強加在唐人頭上的突厥可汗,擒到了長安。

現而今大唐國力鼎盛,貞觀二十三載的積累,讓大唐上下都是一派盛世景象,文治了得,武功更是威服四夷,震懾八方,這麼多年以來,大唐出征,什麼時候敗過,而且還敗得這麼慘,二十萬大軍折損近半,蘇定方退守于闐,龜茲,蘇麟困守鉢息德城,危在旦夕,副先鋒秦束至今還下落不明,這都是怎麼了?

現在李承乾好不容易纔將朝政穩定下來,逐漸展露除了自己一代聖君的氣象,可是如果此事公開,將對她地威信造成無比大的打擊。

李承乾在接到戰報的時候,將承慶殿內所有的瓷器砸了個一乾二淨,連連痛呼:“蘇定方誤朕,蘇定方誤朕啊!”

那麼大的損失,還是最爲精銳的大唐禁軍,李承乾感覺自己的心都在滴血,這麼巨大的損失也好似當頭一棒,讓他徹底清醒了下來,到了這個時候,他才這想起了杜睿的好處,無論什麼事,他都一語中的。

杜睿說大食國現在不可徵,當靜待時機,結果自己偏偏不聽,非要變着法的證明自己的拳頭有多大,結果呢?一拳揮出去,不但沒把大食國打得滿面桃花開,還將自己的胳膊給弄脫臼了,那可是大唐最精銳的部隊啊!就這麼丟了!

李承乾現在還將消息封鎖起來,連邸報上都不敢刊登,這事一旦在國中傳揚起來的話,對他絕對會造成極大的影響,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威信,到時候就會揮霍一空,說不定人們對他的認識,又會回到剛剛登基那會兒,無論他做什麼,人們再議論的時候,都會不由自主的加上一句:“如果是太宗皇帝的話~~~~~~~~”

不過李承乾這會兒沒心思考慮這些,現在最要緊的就是發兵救援,不然大食人一旦攻陷了于闐,龜茲,就可以長驅直入,到了那個時候,西域可就不爲大唐所有了。

失去了西域的代價是什麼,李承乾很清楚,西域可是太宗皇帝在位期間,大唐將士一刀一槍,用性命和鮮血打出來的遼闊疆域,若是在他的手上丟了,那還了得。

最重要的是,西域溝通者東西方世界,西域不在大唐的控制之下,成了阿拉伯帝國的一個行省,到時候,單單是貿易上的損失,就足以讓李承乾吐血了。

還有一旦失去了西域,長安可就完全暴露在了大食人的馬蹄之下,到時候,大食人可以像當初的突厥人一樣,將中原的錦繡江山,當成他們的牧場,任意來去,這個殘酷的現實,李承乾不敢接受。

太極殿內,據記者整個大唐的精英人士,他們其中貞觀朝的老臣已經不多了,自從褚遂良被罷了相位之後,當初的那些老臣子都是心灰意冷,這些時日又有不少人向李承乾告老還鄉了,老人去了,空下來的位子,自然讓那些被李承乾和武京娘寄予厚望的少壯派佔據了。

可是一到了關鍵時候,朝臣們卻只顧着吵來吵去,連一個給他拿主意的人都沒有,杜睿和褚遂良被他免官去職,李世績臥病在牀,就算是到了朝上,也是裝聾作啞,剩下的那些人也是沒一個頂用的,貞觀朝的那些老臣倒是主動請纓,可是程咬金垂垂老矣,尉遲恭身染重荷,命不久矣,即便是去了又能如何,平白的折損了一世的英明,動搖大唐士氣。

不過總歸老臣還能讓李承乾稍稍寬心一些,至少在此危機時刻,還能挺身而出,準備用鮮血和生命捍衛他們鑄就的大唐江山,可是那些新近提拔起來的大臣們就慫包了,一個個張口只會仁義道德,閉口只會孔孟聖賢,一說要出主意,想辦法,就只會說些“先攻後守”,“先守後攻”,“攻守兼備”這樣的屁話,要不然的話,就是修仁德以威服四方,這樣比屁話還臭的屎話。

“你們就只顧着吵,到是拿出一個可行的方法來,要是杜承明在此,那有這麼多事!”

李承乾這句話這讓衆官面面相覷,一個個就好像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雞,憋得滿面通紅,杜睿老早就爲大唐規劃好了發展的道路,先穩定東北,再經略南方,而後經營海外,拓展北方,最後纔是與大食爭鋒,爲的就是讓拜占庭和突厥人消耗大食人的實力,可是他們這些人偏偏就不聽,非要做些與衆不同的事情,來證明自己是非主流,現在好了,西征軍大敗。

少壯派無言以對,那些元老大臣們卻在心中誹謗,要不是你李承乾千防萬防的,怎能將杜睿這個大唐的擎天玉柱逼走,當然他們也理解李承乾的心情,可是連杜睿這樣的忠直大臣也要防範,這朝中豈不是沒有你這個皇帝值得信任的人了嗎?

況且杜睿還是太宗皇帝駕崩前的託孤大臣,太宗駕崩之前還讓李承乾要以師禮對待杜睿,可是結果呢?還不是因爲猜忌,杜睿黯然離開了長安,現在出了大事,這纔想起人家,早幹什麼去了。

“怎麼都不說話,平日裡你們一個個不都是能言善道的嗎?怎麼今日全都成了啞巴!說話啊!說話啊!朕到了用着你們的時候,難道你們連一個辦法都拿不出來,如此朕還要你們作甚!”

看到這些大臣都不吭聲了,李承乾的心中更是驕躁,又將那些低頭縮腦裝鴕鳥的大臣們罵了一通,便直接宣告散朝,李承乾臨走之時,突然看見李世績面色如水,似乎一點兒都不着急,自從杜睿被迫離開長安之後,李世績便一直在家裝病,真正是閉門不出,不問世事,連自家幾個兒子也管教着叫他們不要出門,今日要不是在太極殿大朝的話,這位老先生只怕還不肯出府呢。

李承乾對着侯義吩咐了一聲:“將李世績帶到承慶殿見駕!”

李世績原本打算回府繼續玩兒大隱隱於朝,卻被侯義在宮門口給堵住了,他人老成精,自然知道李承乾要做什麼,也不推拒,跟着侯義到了承慶殿。

李承乾見李世績到了,連忙揮退了宮娥內監,上前一把拉住了李世績的手,道:“李愛卿!如今西域局勢危在旦夕,還請愛卿出良策已解危局!”

要是放在往常,李承乾對這些貞觀朝的老臣子,總是不大瞧得上,覺得這些老臣子根本就沒把自己放在眼內,喜歡倚老賣老,特別是已經被他趕出了朝堂的褚遂良。

可是現在不是講個人好惡的時候,眼看着那些他親自提拔起來的少壯派官員,只會滿口大言,心中卻無一計爲他分憂,李承乾突然想到了李世績。

要知道,在杜睿異軍突起之前,李世績可是大唐僅次於李靖的名將,甚至在有些方面還猶有過之。

李世績出身富戶,本姓徐,歸唐之後,萌高祖賜國姓,改名李世績,隋末徙居滑州。史稱其“家多僮僕,積慄數千鍾”,與其父徐蓋都是樂善好施之人,拯救貧乏,不問親疏。少年時代正值隋末農民起事,李世績見隋煬帝昏聵,不足以祝天下,隨參加翟讓的瓦崗軍。

他曾勸說翟讓:“附近是您與我的家鄉,鄉里鄉親,不宜侵擾,宋、鄭兩州地近御河,商旅衆多,去那裡劫掠官私錢物非常方便。”翟讓稱善,於是在運河上劫取公私財物無算。有錢就不缺人,不久兵衆大振。

在李密成爲瓦崗軍的首領後,李世績在瓦崗軍破隋將張須陀、王世充諸戰役中,李世績皆有大功。

當時河南、山東大水,饑民遍地,隋朝賑給不周,每天餓死數萬人。李世績向李密進言:“天下大亂,本是爲飢。如果我們攻陷黎陽國倉,大事可成矣”

李密聽計,派李世績帶五千人自願武渡黃河掩襲黎陽倉隋朝守軍,當日攻克,開倉招民衆隨便領糧,十天之間,就招募到兵士二十多萬人。

一年多後,宇文化及江都弒隋煬帝,越王楊侗即位於東京洛陽,赦免李密諸人,封魏國公,拜太尉。隋廷又授李世績右武侯大將軍,命他們一同討伐宇文化及。李世績守黎陽倉城,宇文化及率軍四面攻城,形式危急,李世績從城中向外挖地道,忽然現身城外,大敗宇文化及,解圍而去。

瓦崗軍失敗後歸降大唐,李密歸唐後,從前在信中對自己親熱過份的“老哥”李淵相待甚薄,只拜光祿卿的散官。不久,唐朝聽說李密降於王世充的舊將紛紛離心,就派李密前往黎陽招降舊部。心懷怨望的李密行至洮陽,高祖李淵又派人召還他,疑懼之下,李密決定反唐。

當時李密的心腹王伯當一直勸他不要反唐,但見李密意決,就橫下心,說:“義士之立世,不以存亡易心。我一直受您厚恩,期待以性命相投。您不聽我勸告,我肯定會和您一道起事,生死以之,但是恐怕結果也不會好啊。”

隋唐之際,英雄輩出,男兒義氣相應,很是感人。唐將史萬寶、盛彥師早有準備,伏兵山谷,橫擊李密及王伯當等人,衆人皆被殺。李密時年才三十七歲。

李世績聽說李密被誅,上表請高祖容許他收葬故主,唐庭詔許。李世績服重孝,與從前僚屬舊臣將士隆重地把李密安葬於黎山之南,墳高七仞,以君禮葬之,朝野聞訊都讚歎他的忠義。

不久,竇建德軍擒斬弒隋煬帝的宇文化及,乘勝又大敗李世績,並以其父李蓋爲人質,令李世績仍守黎陽。轉年,李世績趁機又歸唐,有人勸竇建德殺掉李蓋,可建德也是位磊落大夫,表示說“李世績忠臣,各爲其主”,派人送李蓋歸唐。

李世績後來的人生一帆風順,先是協同太宗連平王世充、竇建德、劉黑闥、徐圓朗、輔公袥等人,功勳赫赫。

其間,還有一個插曲可述。單雄信投王世充後,極受寵遇,也很賣命。太宗攻洛陽時,有一次與單雄信相遇,單雄信號爲“飛將”,藝高膽大,援槍直刺太宗,好幾次差點追及把這位秦王捅落馬下。

王世充投降後,太宗把與唐軍苦戰的十幾名大將列入處決名單,李世績泣請,以自己家財爵位換這位老哥們兒一命,由於先前差點兒被單雄信殺掉,太宗堅執不允。李世績無奈,與單雄信訣於大獄。

單雄信埋怨他說:“我固知汝不辦事”。

李世績聞言大哭,用刀從腿上割下一塊肉給單雄信吃掉,說“本來想隨仁兄一起死,但誰來照顧你的家人呢。此肉隨兄入地下,以表我拳拳真情。”

單雄信死後,李世績如家人般照顧他的妻子兒女,確是千古義氣的典範。

武德六年,又跟隨趙郡王李孝恭和李靖討伐輔公祏。入唐後,唐高祖李淵說李世績是“純臣”,賜他姓李。先封曹國公,後封英國公。

在歷史上,李世績曾先後參與平定東.突厥、薛延陀、高句麗的戰役,武德八年突厥進犯,李世績奉命討伐。貞觀三年大破突厥,俘五萬人而歸。

貞觀十五年,拜李世績爲兵部尚書,還未赴京上任,薛延陀部又侵擾李思摩部。李世績獲唐廷委任爲朔州行軍總管,率輕騎三千追薛延陀於青山,大敗敵師,斬名王一人,俘五萬多人。

貞觀十八年,李世績又跟從太宗伐高句麗,攻破遼東、白崖等數城。貞觀二十年,又率軍大破薛延陀部,平定磧北。

高宗乾封元年,高句麗權臣蓋蘇文病死,其子男生繼掌國事,另外兩個兒子男建、男產發難,驅逐男生。男生奔唐朝,懇求大唐發兵相助。

高宗任李世績爲遼東道行軍大總管,率軍徵高句麗。乾封二年二月,李世績大軍渡遼水,攻撥高句麗重城新城。李世績一路連捷,直抵平壤城南紮下大營,男建不斷派兵迎戰,皆大敗而還。不久,城內人投降唐軍爲內應,大開城門,唐兵四面縱火,燒燬城門,男建窘急,自殺未死。平壤城最終被攻下,唐朝共獲一百七十六城,六十九萬七千戶。至此高句麗國滅,分其地置九個都督府,四十一州,一百縣,設安東都護府統管整個高句麗舊地。

自隋文帝以來,屢伐高句麗,無一成功。隋煬帝三次伐遼,因此亡國。英明神武如太宗皇帝,御駕親征,也因天寒少糧而無功罷兵。高宗繼位,前後派兵部尚書任雅相、左武衛大將軍蘇定方、左驍衛大將軍契必何力多次征討,皆無功而返。直到李世績老將出馬,乘高句麗內亂,加之指揮有方,一舉討滅東邊這個多年難拔的“釘子戶”,想必隋、唐幾位皇帝如果地下有知,肯定慚嘆不已。

李世績回國後不久,因征伐勞累而病重,總章二年十二月戊申日卒,年七十六。高宗親爲舉哀,輟朝七日,贈太尉,諡曰貞武,陪葬昭陵。

無論是生前還是死後,李世績都享有崇高榮譽。在李世績歸唐之初,高祖就賜他姓李,稱讚他是“純臣”,並委以重任,施以豐厚的賞賜。

太宗更是對他鐘愛有加、稱讚有加,稱其:“參經綸而方面,南定維揚,北清大漠,威振殊俗,勳書冊府。”並將他圖形於凌煙閣二十四開國勳臣之列。

李世績有次突然重病,驗方上說用鬍鬚燒的灰可以治好,太宗親自剪下自己的鬍鬚給他和藥。李世績叩頭出血,哭着謝恩。太宗說:“我這是爲社稷打算,不用感謝。”貞觀十七年,高宗還在東宮時,調任李世績爲太子詹事,追加特進的待遇,仍擔任知政事。太宗又曾設宴,宴席上,太宗回頭對李世績說:“我想託付年幼的太子,考慮下來沒有再比你合適的人選。你過去能不忘李密,如今怎麼會做對不起我的事情!”李世績擦着眼淚回話,把自己的手指咬出血來。不一會李世績喝得大醉,太宗把御服蓋在他身上。他就是這樣地被委任信用。李世績每次行軍作戰,用兵籌劃,臨敵應變,都能做得很確當。從貞觀以來,李世績奉令付伐突厥頡利可汗和薛延陀、高句麗等,都把他們打得大敗而逃。太宗曾說:“李靖、李世績二人,古代的名將韓信、白起、衛青、霍去病豈能比得上啊!”

高宗對他更是恩寵,高宗舉行泰山封禪大典,任他爲封禪大使,途經他的故鄉時,皇后武氏親自去看望他寡居的姐姐,賜給衣物,還封爲東平郡君。

李世績不慎墜馬傷足,高宗親自.慰問,並把御乘賜予他。永徽四年,高宗又命人爲他畫像,還親自爲他寫序。高句麗平後,高宗祭祀宗廟,“以李世績爲亞獻”。

公元669年,李世績病逝,“上聞之悲泣,葬日,幸未央宮,登樓望車慟哭。起冢象陰山、鐵山、烏德鞬山,以旌其破突厥、薛延陀之功。”並令在光順門爲他舉哀,七天不上朝。

甚至在他死後近百年,也就是上元元年,唐肅宗還把他與李靖一起,譽爲歷史上十大名將之一,配享武成王廟。認爲他和李靖所立下的功績,只有漢朝的衛青和霍去病才能與其相媲美。

李世績自17歲參軍,到76歲去世,在半個多世紀戎馬生涯中,他南征北戰,東伐西討,一生經歷大小戰役無數,所在之處,都立下了赫赫戰功,表現出傑出的軍事家才幹。

早在瓦崗寨時,他從李密征戰,就爲瓦崗軍立下了汗馬功勞,歸唐後,又屢從太宗征討,平王世充,滅竇建德,伐劉黑闥,爲大唐王朝的建立,立下了不朽功勳;後來在攻滅東.突厥,平定薛延陀等重大軍事戰役中,都做出了重大貢獻,爲大唐王朝的穩定、強大,立下了汗馬功勞。爲此,唐太宗曾多次稱讚他,認爲他“用師籌算,臨敵應變,動合事機”。

史稱:“勣爲將,有謀善斷;與人議事,從善如流。戰勝則歸功於下,所得金帛,悉散之將士,故人思致死,所向克捷。臨事選將,必訾相其狀貌豐厚者遣之。或問其故,勣曰:‘薄命之人,不足與成功名。’”

李世績的成功,還得益於他傑出的政治才能。在翟讓起義之初,“離狐徐世勣家於衛南,年十七,有勇略,說讓曰:‘東郡於公與勣皆爲鄉里,人多相識,不宜侵掠。滎陽、樑郡,汴水所經,剽行舟,掠商旅,足以自資。’讓然之,引衆人入二郡界,掠公私船,資用豐給,附者益衆,聚徒至萬餘人。”爲後來的瓦崗義軍發展壯大奠定了基礎。

李密上瓦崗寨以後,李世績見李密才識皆過翟讓,又與王伯當等人勸翟讓讓位於李密。617年夏,“河南、山東大水,餓殍滿野,煬帝詔開黎陽倉賑之,吏不時給,死者日數萬人。徐世勣言於李密曰:‘天下大亂,本爲饑饉。今更得黎陽倉,大事濟矣。’密遣世勣帥麾下五千人自原武濟河,會元寶藏、郝孝德、李文相及洹水賊帥張升、清河賊帥趙君德共襲破黎陽倉,據之,開倉恣民就食,浹旬間,得勝兵二十餘萬。武安、永安、義陽、弋陽、齊郡相繼降密。竇建德、朱粲之徒亦遣使附密。”爲瓦崗寨的發展壯大起到了至關重要作用。

歸唐後,他鎮守幷州凡十六年,令行禁止,四夷賓服,號爲稱職。太宗深有感觸地說:“隋煬帝勞百姓,築長城以備突厥,卒無所益。朕唯置李世績於晉陽而邊塵不驚,其爲長城,豈不壯哉!”

作爲一代傑出的政治家、軍事家,李世績一個重要特點,就是知人善用,舉賢薦能。正是他善於用人,所以,他率軍所到之處,所向披靡,戰無不勝。

李世績的知人善用不僅表現在他的軍事生涯中,還表現在平時對人才的發現、關心、照顧、提攜、推薦、任用上。

早在瓦崗寨起義之始,他發現魏徵、高季輔、杜正倫等是才俊之士,便與這些人物深交:“即加禮敬,引入臥內,談謔忘倦。”

後來,李世績位居高位,凡經他引薦的,後多位至通顯,當時人稱其有“知人之鑑”。譬如在他鎮守幷州時,李世績發現張文瓘是一個人才,便安排他在幷州任職,並稱贊他爲“今之管、蕭”。

李世績的知人善用還表現在一些不經意的小事上,注意幫助人才克服自己的不足之處,引導人才發揮自己的長處。譬如,在鎮守幷州時,一次李世績入朝,張文瓘等三人爲他餞行,李世績分別贈給那二個人佩刀與玉帶,而對張文瓘卻一無所贈。

張文瓘不解其意,李世績解釋說:“子無爲嫌。若某,冗豫少決,故贈以刀,欲其果於斷;某放誕少檢,故贈以帶,俾其守約束。若子才,無施不可,焉用贈?”遂極力引薦,乃至高宗朝張文瓘位至宰相。

李世績善於用兵,史稱他“臨敵應變,動合時機”。他與人一起籌劃時,凡有可取者,立即採納;告捷之時,歸功於下。因此部下都樂於效力,所向克捷。後世論唐代名將,必稱“英、衛”。

《舊唐書》稱:“近代稱爲名將者,英、衛二公,誠煙閣之最。英公振彭、黥之跡,自拔草莽,常能以義藩身,與物無忤,遂得功名始終。賢哉,垂命之誡!敬業不蹈貽謀,至於覆族,悲夫!衛公將家子,綽有渭陽之風。臨戎出師,凜然威斷。位重能避,功成益謙。銘之鼎鍾,何慚耿、鄧。美哉!”贊曰:“功以懋賞,震主則危。辭祿避位,除猜破疑。功定華夷,志懷忠義。白首平戎,賢哉英、衛。”

《新唐書》稱:“唐興,其名將曰英、衛,皆擢罪亡之餘,遂能依乘風雲,勒功帝籍。蓋君臣之際,固有以感之,獨推期運,非也。若靖闔門稱疾,畏遠權逼,功大而主不疑,雖古哲人,何以尚茲?勣之節,見於黎陽,故太宗勤勤於託孤,誠有爲也。至以老臣輔少主,會房帷易奪,天子畏大臣,依違不專,委誠取決,惟議是聽。勣乃私己畏禍,從而導之,武氏奮而唐之宗屬幾殲焉。及其孫,因民不忍,舉兵覆宗,至掘冢而暴其骨。嗚呼,不幾一言而喪邦乎?惜其不通學術,昧夫臨大節不可奪之誼,反與許、李同科,可不戒哉!世言靖精風角、鳥佔、雲祲、孤虛之術,爲善用兵。是不然,特以臨機果,料敵明,根於忠智而已。俗人傅著怪詭禨祥,皆不足信。故列靖所設施如此。”

在歷史上,李世績是個可以和大唐戰神李靖相媲美的絕世統帥,軍事天才,可是如今因爲歷史已經發生了巨大的改變,杜睿橫空出世,這才讓李世績身上的光彩暗淡了許多。

不過如今李靖辭世,杜睿被貶,朝中那些貞觀朝的老將已經大多老邁,不堪驅馳,唯獨李世績能當大任,李承乾現在也就只能來求李世績,讓他拿個辦法,以解眼前的危局了。

見李承乾道明來意,李世績還是滿臉的平淡,道:“聖上!老臣老邁,且已經生病了很長時間了,對朝中的事也不大清楚,又怎能拿主意?”

李承乾忙說道:“愛卿受先皇託孤之重,如今西域局勢危如累卵,難道愛情當真就不管了?這可是事關江山社稷的大事,西域對我大唐至關重要,若是讓給了大食人,對我朝可是大大的不利啊。”

李世績見李承乾苦求,心中也是一陣無奈,真可謂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聖上!早先宋國公和褚大人都曾勸阻聖上,聖上~~~~~~~~”

李承乾也顧不得那麼多了,解決眼下的危局纔是最關鍵的:“先前都是朕的不是,事到如今,愛卿還應以國事爲重啊!”

李世績見李承乾身爲皇帝,居然向他致歉,忙道:“聖上嚴重了!”

可是眼下這個局面,李世績又能有什麼辦法,他已經多年不領軍了,況且對西域和大食的情況有不甚瞭解,便是他親自掛帥,也是無能爲力。

李承乾見李世績不說話,心中更是失望,道:“難道愛卿不願爲國出力!”

李世績忙道:“爲國效命,乃是爲人臣子的本分,只是這危局,老臣實在是解不了!”

李承乾聞言,大失所望,道:“難道就當真讓大食人欺凌我天朝不成!”

李世績沉吟了一陣,才道:“不是還有宋國公嗎?”

李承乾聞言一愣,吞吞吐吐的說:“可是~~~~~~可是~~~~~~~”

李世績見李承乾到了這個時候,還在猶豫,心中也有些不滿,杜睿這麼多年以來,爲國效力,不辭牢固,其功之大,遠邁古今,可是杜睿的忠誠,卻讓李承乾生起了猜疑,這着實讓李世績心寒。

“聖上!臣老了,又體弱多病,怕是不能爲聖上分憂了,此次西征之戰,關乎國運,聖上若是有心,便還請相詢宋國公。”

李承乾爲難道:“杜睿如今不過而立之年,便已位極人臣,以後他做的大事還有許多,將來以何封,請愛卿教朕。”

李承乾的這個擔心和當年的太宗一樣,論爵位杜睿已經是國公了,論封邑,三萬戶的封邑,怕是縱觀歷史也不多見,論職務,在朝中除了尚書令之外,貌似沒有可以獎賞給杜睿的了,這次要是再次啓用杜睿,而杜睿接了西域之危,怕是也沒什麼可賞賜的了,那麼以後怎麼辦?總不能將整個天下都封給杜睿吧。

李世績嘆道:“聖上,宋國公心如止水,若不是因聖上的緣故,怕是都不願入朝爲官,聖上又何必相疑!”

李承乾聽了也默然,當初杜睿確實無心於功名,只想着逍遙一世,都是因爲他那搖搖欲墜的儲位,這才身涉朝堂,操勞了二十載。

李世績又說道:“聖上雖與宋國公相從日久,其實聖上還不瞭解宋國公的爲人,他對金錢官位視若糞土,可以說他這朝中百官中性格最疏散的人,只不過深受先帝與聖上大恩,他想爲華夏蒼生做一些事情,使大唐變得強大富裕起來,使天下黎民百姓有一個好日子過,其實宋國公並不是要聖上給他多高的官職,而是聖上對他的信任,讓他安心地爲大唐做事啊。”

聽了李世績的話,李世績這時也恍然大悟,仔細的回想一下,才猛然驚醒,杜睿當真是個貪婪權位的人嗎?

若杜睿是一個貪戀權位的人,怕是尚書令早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若杜睿貪戀權位,如何會突然告假,要去倭州探望親妹,這樣的人,根本就沒把權位放在眼裡,自己又何必相疑。

一想明白這些,李承乾不禁又回憶起來當年杜睿的好處,可以說,要是沒有杜睿的話,這個皇帝的位子根本就不可能屬於他,當初太宗皇帝何嘗不是一種妥協,用對杜睿妥協,保住他的太子之位,換取杜睿對大唐的忠心,杜睿那般效忠與他,他卻猜忌杜睿,李承乾不禁心生愧疚之感。

“可是事已至此,真怕他心中還有憤懣,不肯來長安吧!”

李承乾也知道和一次他將杜睿傷的很深,恐怕再想請杜睿出山,沒那麼簡單,可是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有怪得了誰?

李世績道:“聖上但請寬心,宋國公一向公忠體國,便是心中不願,可爲了那十多萬大唐將士,爲了大唐的西域,他定然會奉召的!”

李承乾聞言,頓時一陣興奮,如果杜睿肯出山的話,那任何問題都不是問題了,他雖然忌憚杜睿的能力,可是當真遇到事情的時候,還是一樣會止不住從心底裡對杜睿生出一種盲目的信任來。

“愛卿!當真會如此!”

李世績沒說話,只是笑着點了點頭。

李承乾忙高聲道:“好!好!愛卿!今日便請愛卿代朕草擬一份詔書,命杜睿爲徵西大總管,提調全國兵馬,前往西域,救援蘇定方!”

李世績也沒有退讓,揮筆而就,李承乾接過看了一遍,很是滿意,可是接下來問題又來了,誰去頒佈這道旨意呢?

如果派一個內監去的話,身份不夠,本來就沒把握能將杜睿請出山,要是在這上面再惱了杜睿的話,那可就糟糕了。

李承乾可沒想到,當了皇帝之後,自己還會有這麼窘迫的一天,可是自己挖坑自己填,當初要不是他忌憚杜睿的能力,將人家趕出了朝堂的話,何至於有今天。

現在用着人家的時候了,卻又不得不去請,李承乾都覺得自己現在有點“有事鍾無豔,無事夏迎春”的感覺了。

李世績見李承乾滿眼求助的看着自己,咳嗽了一聲道:“聖上!老臣覺得太子殿下如今已然長成,也改到了爲朝廷效力的時候了!”

太子李弘!

李承乾頓時眼睛一亮,說起來,李弘如今也已經八歲的年紀了,他當初還不是在這個年紀就跟隨長孫皇后登上長安城頭,鼓舞大唐將士的士氣,爲了穩住羅藝,還親赴幽州,做了兩個月的人質。

李承乾沉吟了一陣,道:“如此也好,就讓太子去走一遭,也算是歷練一番了!只不過~~~~~~~”

李承乾還是有些不放心,李弘的身份是夠了,可說到底也不過就是個小毛孩子,能有什麼本事,當年他被軟禁在羅藝軍中的時候,還不是一樣惶惶不可終日,如今雖然不似當初那樣兇險,可要說動杜睿,可是要副好口才的,杜睿身爲天下第一聰明人,李弘當真能辦成事。

李世績見狀,心中一聲長嘆,道:“聖上!老臣當年與先萊國公也是摯友,老友過世多年,老臣居然一直未去其墳前祭拜,說來也是慚愧,便趁着這次機會走一遭吧!說來也是可嘆,想先萊國公當年爲大唐定鼎天下,多立功勳,如今卻連個繼承其爵位的人都沒有!真是天意弄人啊!”

杜如晦死後,本來爵位是由杜構繼承的,只可惜杜構身陷李恪謀反一案,被髮配到了黔中,杜荷也因晉王李治謀反案被軟禁在了公主府內,本來這個爵位也可以由杜睿繼承,只是杜睿的宋國公可是一等公爵,比杜如晦的萊國公還高出一等。

李承乾聞言,登時會意,道:“老愛卿此次前往杜陵,便代朕傳旨,着令杜睿十八子杜學良繼承萊國公的爵位!”

李世績聞言一笑,躬身應道:“皇上聖明!”

杜學良乃是武媚孃的所生,大唐皇后武京孃的親外甥,自然有資格繼承這個爵位,李承乾此舉不單單拉攏了杜睿,還賣給了武京娘一個好,何樂而不爲。

李承乾見狀,道:“老愛卿,西域事緊,還望老愛卿不辭勞苦,明日便出發前往杜陵可好!”

李世績自然也知道救兵如救火的道理,如今西域的局勢已經危如累卵,不知道蘇定方那邊還能不能堅持的住,一旦出了問題的話,那可就是天大的麻煩。

“老臣遵旨!定不負聖上重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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