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澳洲道,新奧城。

就在杜睿這邊謀劃着要西征埃及,爲大唐開疆拓土之時,遠隔重洋的澳洲道,杜睿的弟子狄仁傑,四子杜學武也在經歷着人生的第一次重大波折。

自永徽九年,澳洲道的叛亂被杜睿以恩威並施的手腕平定之後,大唐繼續着移民政策,到洪武元年的時候,澳洲道的唐人已經超過了五十萬之衆。

這一年多的時間裡,澳洲道刺史狄仁傑也貫徹着杜睿的懷柔政策,極力安撫着澳洲土著,雙方倒也相安無事,澳洲各地的開發和建設也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如果一切都能這樣穩定進行下去的話,澳洲脫離蠻荒,走向文明的日子就不遠了,可是天不遂人願,永徽十年,澳洲道各地全面歉收,唐人移民的日子一下子變得拮据起來。

如果僅僅是這樣也就罷了,澳洲道上生存着許許多多的動物,還有那麼多的野果都可以被充作食物,度過難關,根本不在話下。

可事情怕就怕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了,哈格達部落,一個僅次於格洛部落的大族羣,要說實力,在唐軍的面前自然是微不足道的,可是哈格達部落的少族長卻在這次大糧荒中抓住了機會。

哈格達部落的少族長歐翁一直以來都十分傾慕格洛族長的長女盧娜,在大唐移民澳洲之前,就曾幾次上門求親,只可惜格洛族長將獨生女兒視若掌上明珠,輕易不肯許人,而且最重要的是,一旦自己的獨生女兒嫁給了歐翁的話,他有沒有兒子,格洛部落不可避免的就要被哈格達部落吞併,這是格洛族長絕對不允許的。

後來澳洲土著和移民.聯合發動叛亂,杜睿親率大軍到來,叛亂被平定之後,歐翁心中的女神盧娜也成了狄仁傑這個漢人官員的妻子,這讓歐翁不禁怒火中燒。

趁着這次大糧荒,歐翁抓住機會,聯合了幾個對唐人不滿的部族,一同舉事,一時間澳洲大陸再一次陷入到了戰火之中。

歐翁身材高壯,三十歲出頭的年紀,黝黑髮亮的肌肉幾乎都要裂開一樣,長長的頭髮,隨意的飄散着,骨骼相當粗大,眉宇之間,滿是悍勇之氣。

“我的朋友,看起來我們很快就能取得勝利了,這都要感謝你!雖然你和那些外來人都一樣,是從邪惡的國家來的,但是你又不一樣,你是我們哈格達部真正的朋友!”

最近戰事進行的不錯,土人叛軍已經席捲了北奧和中澳地區,勢力在不斷的擴張,已經達到了五萬人之衆。

最讓歐翁興奮的是,他還得到了援兵,雖然也是來自外面的世界,但是看上去和他們倒是同根同源,這一切都多虧了他的軍師,一個唐人少年。

“只要攻破了新奧城,整個澳洲道都將是您的囊中之物,到時候您成了澳洲的王,還請不要忘記了答應我的事情!”

唐人少年的面容冷峻非常,那雙眼睛裡面滿是仇恨,此人正是馮毅的長子馮保,大概杜睿都沒能想到,當初一念之仁,顧及着和馮毅的師徒之情,饒了馮保一命,現在居然成了一個禍患。

馮保恨杜睿,他的心裡充滿了仇恨,杜睿殺了他的父親,他的母親也在杜睿離開之後,心憂苦悶之下,故去了,這讓他對杜睿的恨意更是達到了一個難以壓抑的地步。

他想要報仇,向杜睿報仇,自打他母親故去的那天開始,報仇就成了他活下去的唯一目標,現在機會來了,他先是探聽到哈格達部落的少族長和狄仁傑有奪妻之恨,緊接着當大糧荒到來之後,他便接着土人的不滿情緒,鼓動歐翁,舉兵謀反。

至於海外的援兵,這還要多虧了當初馮毅奉召前來澳洲道之時,杜睿所賜的海圖,讓馮保知道了,在澳洲大陸的東北端,還有一處極大的海島,那裡被杜睿標註爲新西蘭。

當初杜睿將海圖交給馮毅,是想着讓他在澳洲大陸站穩腳跟之後,便向遠處拓展,只可惜澳洲大陸實在是過於貧瘠了,根本就不足以支撐大軍再行征伐,這才一直耽擱了下來,也讓新西蘭免於被外界打擾,讓當地的土人繼續享受相對的安寧。

當馮保像歐翁提議之後,歐翁也是半信半疑,不過既然這個世界上還有唐人的存在,或許那個新西蘭也是存在的吧。

歐翁只是抱着試試看的態度,派人出海尋求援兵,卻沒想到居然能夠得到毛利人的響應,沒多長時間,十萬大軍就跨海揚帆而來,一下子讓土人叛軍的勢力大增。

毛利人,生活在新西蘭島上的土著,在原本的歷史上,外界第一次接觸到他們,是在19世紀初,英國人入侵新西蘭的時候,當時新西蘭島上約有毛利種族40多萬人,分爲50個部落,有部落聯盟,社會制度也從原始公社開始解體,階級分化明顯,社會以父系大家族公社爲單位,有的開始向大家庭過渡。

毛利人採用夏威夷式親屬制度,即伯叔父與生父同一稱呼,伯叔母和生母同一稱呼,侄甥與兒女同一稱呼。

毛利人以農業爲主,行原始的刀耕火種,部分人從事漁獵和採集,手工業十分發達。在殖民時期慘遭英國人的屠殺,人口一度銳減。

直到1907年新西蘭獨立後,民族權利受到尊重,人口逐漸回升。後世的毛利人已接受英裔新西蘭人的影響,社會、經濟和文化均已發生變化,許多人進入城市當僱工,部落界限已被打破,民族意識開始形成,民族文化得到復興和發展。

根據毛利人口口相傳的神話記載,毛利人約於公元前一千年由太平洋中部,從傳說中的哈瓦基乘木筏遷徙至此,並從此定居,此後隨着一個大艦隊的到來,而形成移居高潮,而這個神話式的地方,人們通常認定就是大溪地島。

毛利人注重親族,每一部落的成員都承認共同的祖先,可以追溯到父母一方或雙方,並效忠於一個或幾個酋長。在傳統上,日常生活中最重要的社會集團一是哈普,這是基本的土地佔有集團,也是在其內部優先通婚的集團,另一是華腦,即擴大的家庭。他們對族人聚首的時刻,如葬禮尤爲重視,分散各地的家人都珍惜會面的難得時刻,總趁機回鄉。傳說毛利人一旦離開人世,便會與祖先會合,並憑着他們賜給的力量,賦予子孫精神力量與指引。

毛利人極重視他們的傳家寶物,如權杖、綠玉項鍊等,深信它們蘊藏着祖先的靈氣。他們會將這些家傳之寶傳給世代子孫。

1642年第一個歐洲人塔斯曼到達新西蘭海岸時,他和一個毛利人部落在南島發生戰鬥,離去時,這個地區大部分未經勘查。1769年科克船長環繞南北兩個主要島嶼航行,寫出了有關毛利人情況和新西蘭適合開拓爲殖民地的報告。

其後,獵捕鯨魚、海豹者和其他尋求暴利的歐洲人在這裡最先受到毛利人的歡迎。隨着滑膛槍、疾病、西方農業方法和傳教士的傳入,毛利人的文化和社會結構開始解體。到了1830年代末,新西蘭與歐洲建立了聯繫,因而許多歐洲移民來到這裡。

直到19世紀的初期階段,隨着英國人的到來,毛利人才被外界所熟知,他們開始跟歐洲人交易,交換槍,衣服和許多西方先進的科技品。白人也開始來跟毛利人買地及砍伐開墾。到1840年的時候兩百個毛利領袖就跟英國政府簽定了懷唐伊條約,新西蘭從這時候就合法的成爲大英帝國的殖民地之一。但是西方人也帶來了很多疾病,因爲毛利人對這些疾病沒有免疫力,不少人得到感冒的時候在五天內就去世了。

1840年英國人正式兼併新西蘭後,歐洲的殖民和統治開始使毛利人感到驚恐,特別是在北島。1845年一些毛利族酋長開始劫掠羣島灣和其他極北部地區,直到1847年才被總督格雷爵士率領的殖民軍鎮壓下去。他的勝利帶來一段和平時期。

然而,從1860年代到1870年代之間,許多.毛利族感覺到西方帝.國.主義的威脅及侵略性,他們就不願意在繼續賣土地給英國政府,有幾個族就在奧克蘭南邊的懷卡托地區聯合起來,成立他們自己的王國並反抗英國殖民政府,引起十年的新西蘭土地戰爭。

毛利人不同於其他地區土著那麼慵懶,和枕於安逸的生活,他們的反抗意識十分強烈,當他們意識到英國人的到來只能帶給他們無盡災禍的時候,他們選擇了反抗,當然,西方先進的槍與大炮很容易就勝過毛利人的石器文化。

國王運動是毛利人對土地受到日益增長的威脅所作出的反應。1857年北島懷卡托地區的若干部族推選蒂?韋羅韋羅爲國王,稱爲波塔陶一世。

毛利族希望推出一位自己的國王,就如同英國的維多利亞女皇一般,期望可以停止族人的流失及加強部落的團結,然而移民政府並不認同這個運動,後續通過的法律造成了許多暴力衝突,這些戰爭衝突被通稱爲毛利土地戰爭或懷卡託土地戰爭,毛利族試圖與英國女皇溝通,尋求賠償,然而一切的努力都得不到響應。燒燬家園的野火尚未熄滅,毛利族的戰場卻不斷的向外擴張。

除推選出國王之外,他們還建立了參政會、司法制度和警察機構,這一切都是爲了支持毛利人保留他們土地的決心,和阻止在此爭端上出現的部落間戰爭。

雖然毛利人不是全部都承認這個國王的權威,但其中絕大多數人贊同國王運動關於拒絕出售土地的決定。

截至1860年,毛利人仍然佔有北島的大部分土地,但隨着移民人數大量增加,導致政府需要購買更多土地,可是許多.毛利人堅決不願出售土地。

1859年塔拉納基地區的一個毛利人蒂?泰拉未經其部落同意,私自把他在懷塔拉河邊的土地賣給殖民地政府,從而引起第一次塔拉納基戰爭。只有國王運動的極端主義派參加了這次戰爭。

第一次塔拉納基戰爭基本上是一系列英國軍隊大體上成功地圍攻毛利人的設防村寨和民兵從事挖掘坑道的進程。

英國人在1860年6月對普基塔考爾村寨的一次攻擊中遭到失敗,因爲當時毛利人突然發動反擊。但毛利人於10月在奧龍哥梅和11月在馬霍埃塔希連續被擊敗。

1861年3月下旬蒂阿雷村寨投降後達成休戰協定,毛利人繼續留在歐洲人佔有的塔塔萊馬卡那片土地上。

當地毛利人進行武裝鬥爭的時候,毛利王國國王波塔陶一世與英國政府妥協,不予支持,並禁止其他地區對其支援。1861年,塔臘納基起義被鎮壓。

不久,國王波塔陶一世去世,其子波塔陶二世繼位,與英國政府進行關於承認王國的談判。1862年6月,波塔陶二世宣佈獨立,不再受英國法律和不列顛王室的管轄,並禁止買賣和租賃土地。

1863年5月塔臘納基地區的英國殖民軍蓄意挑釁,戰爭再次爆發,迅速蔓延至懷卡託河兩岸。英國殖民當局從本土調來正規軍,並徵募當地英國移民入伍,以加強兵力。在人數和裝備均佔優勢的情況下,英國殖民軍於同年12月攻陷王國首都恩加魯瓦亞,並深入內地與毛利人進行肉搏戰。1864年3月奧臘考保衛戰中,毛利人英勇地阻止了英軍的前進。

在此期間,英國殖民當局到處強佔毛利人的土地,更加引起毛利人各部落的反抗。這時塔臘納基人特?烏阿創立了派-馬裡雷教,它糅合了毛利人古老的信仰和猶太教、基督教的教義,宣傳唸咒語可得到神靈保護,刀槍不入。

毛利人在作戰時,高喊“豪!豪!”,故亦稱“豪豪主義”。派-馬裡雷教流傳頗廣,信徒們在反英國殖民者的戰鬥中英勇拚殺,但傷亡慘重。

1863年4月格雷總督修建一條進入懷卡托地區的進攻道路,把塔拉納基毛利人從塔塔萊馬卡區驅逐後,再度爆發第二次塔拉納基戰爭。

與此同時,懷卡託戰爭也於1863年7月開始,各部落中心的懷卡託河地區成爲歐洲人的主要目標。戰爭又一次圍攻毛利人村寨,但毛利人也開始採用游擊戰術。英國軍隊則得到炮艇和由殖民地誌願人員組成的森林別動隊的幫助。

1863年10月和11月,歐洲人分別在米里米里和朗伊裡裡贏得重大勝利。一些毛利反抗者第一次用塹壕戰的戰術。英國殖民政府軍隊用大炮轟炸後,認爲他們已經勝利了便前進,其實那毛利反抗者已經躲在了塹壕底下,等英國軍隊到來。十分鐘內就有一百個白人被打死。此後還多次擊敗武器精良的英國殖民軍。但由於力量懸殊,各部落之間又缺乏聯合,起義被鎮壓。1864年4月初,隨着奧拉考村寨的陷落,基本上結束了懷卡託戰爭。

被歐洲人稱爲蕨類植物中之火,即毛利人稱爲白人的憤怒的最後一次戰爭,從1864年持續到1872年。敵對行動實際上擴展到全部北島,在1860年代中期,主要的毛利族戰鬥人員是狂熱的豪豪武士。

1864年英國政府有意締結和約,但是希望獲得更多土地的殖民地政府繼續戰爭並不斷擴大戰火。1865年7月格雷佔領塔拉納基南部的韋洛洛村寨。歐洲人和支持他們的毛利族部隊制止了敵對部落每次的新行動。

1865年5月,感覺戰爭不可能在短時期內被結束的殖民當局被迫承認了毛利王國,並簽訂和約。但當時王國管轄範圍只限於懷卡托地區,其他地區的戰鬥仍在繼續。

1868年,蒂託科瓦魯和特庫蒂?裡奇蘭吉領導的兩支隊伍,採取游擊戰術,誘使英國殖民者深入森林,加以殲滅,陷英國殖民當局於困境。但由於王國貴族不予支持,蒂託科瓦魯和特庫蒂?裡奇蘭吉分別於1870年和1872年失敗。

所有戰鬥於1872年結束,毛利人的大片土地被沒收,毛利族的社會被永遠瓦解。國王運動的支持者退卻到北島中西部的國王領地。1881年前這個地區一直對歐洲人封閉,並仍由毛利人控制,1881年纔出讓給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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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義雖被鎮壓,但也迫使殖民當局作出某些讓步,新西蘭議院中各有兩個席位被指定作爲毛利人懷卡託和馬尼亞波託兩個部落的代表,英國官員和土地丈量員也不得進入該兩部落的領土。

還處在原始社會制度下的毛利人憑藉着簡陋的武器,將已經初步完成工業革命,掌控着堅船利炮的英國人打得都不得不妥協,不得不說毛利人當真是天生的戰士。

毛利人是戰士的同時,他們還是天生的藝術家,尤其對音樂和舞蹈有獨到之處。從傳教士那裡學習讚美歌的旋律和和聲,再經過巧妙的運用,發展成毛利人明朗愉快的音樂。和夏威夷草裙舞類似的毛利歌舞,除了在羅沱路亞以毛利音樂表演外,在新西蘭的節日慶典上,也是主要的。

除了音樂和舞蹈外,在美術方面,木雕也表現了毛利的文化特徵,無論是獨木舟上的雕刻,城塞村入口處的雕刻,集會場所前面及周圍的雕刻等,皆充分顯示了毛利人將雕刻藝術融入日常生活中。

早期毛利人沒有文字,他們以口頭傳說和在木頭上刻記號記載歷史,由此形成獨特的毛利人木雕。

關於毛利人木雕有一段古老傳說,魯阿是毛利人的祖先。一天,他的愛子不幸被海底羣魔綁走。惡魔們用妖術將魯阿之子變成木頭,作爲裝飾品豎立在魔王洞穴前。魯阿尋子前來,走入洞門,發現牆邊整齊排列着一座座木雕人像,這些木雕竟相互說起話來。

黑夜,惡魔們都睡熟了,魯阿將洞內所有透光的門窗遮掩起來,洞內一片漆黑。天色大亮,惡魔們依然呼呼大睡。這時,魯阿迅速將掩遮物全部揭去,強烈的陽光穿透門窗,直射到洞穴裡,羣魔們頓時頭暈目眩,抱頭鼠竄。

魯阿趁勢掄起石棒,痛打惡魔,救出愛子,凱旋而歸,同時隨身帶回一些木雕人像。它們便成爲毛利人木雕藝術的淵源。

毛利人木雕工藝出衆,石雕手藝也不錯。最著名的是在新西蘭綠石上雕刻提基神像,該綠石被毛利文化視爲護身符。

毛利人還熱情好客,他們歡迎客人的方式也很特別。有一種";家庭式";的歡迎儀式,開始時,會場是一片寂靜。男女整齊地列隊兩旁,在一陣長時間沉寂以後,突然走出一位赤膊光腳的中年人,先是一聲宏亮的吆喝,接着引吭高歌。歌聲剛落,年輕的姑娘們翩翩起舞,舞姿優美,周圍的人低聲伴唱。歌停舞罷,他們就一個個走過來同客人行“碰鼻禮”,鼻尖對鼻尖,互碰三次,歡迎會進入高潮。還有一種";挑戰式";歡迎儀式,歡迎者全部民族裝扮,爲首的赤膊光足,繫着草裙,臉上畫了臉譜,手持長矛,一面吆喝,一面向客人揮舞過來,並不時地吐舌頭。臨近客人時,將一把劍或是綠葉枝條投在地上。這時,客人必須把它拾起來,恭敬地捧着,直到對方舞畢,再雙手奉還。這是最古老的迎賓禮,也最爲隆重。

當然毛利人也有十分殘忍的一面,他們是世界著名的吃人族,當部落之間發生戰爭之後,不單單俘虜要被吃掉,就連本部族那些傷兵也一樣要被吃掉。

馮保也只是從杜睿給馮毅的一些關於大洋洲的書稿上,對新西蘭毛利土著有所瞭解,果然當歐翁按照馮保的授意,派人到了新西蘭島,找到毛利人哭訴了一番之後,正義感爆棚的毛利人立刻決定派出所有的戰士組成聯軍,幫助澳洲土人贏得自由。

最開始的時候,歐翁也沒報太大的期望,因爲根據馮保的描述,那個所謂的新西蘭島實在是太小了,面積和澳洲大陸相比,簡直微不足道,可是當他第一次看到跨海而來的十萬毛利戰士的時候,簡直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也喜呆了。

澳洲大陸土人的叛亂風起雲涌,新奧城中的狄仁傑和杜學武兩人此時也是忙的焦頭爛額,土人叛軍以席捲之勢橫掃了澳洲道的中南部,所有唐人的村落,城寨盡皆化作飛灰,這些天從各地送來的告急文書,讓狄仁傑也是心憂不已。

杜睿將澳洲道交給了他,可是他卻沒能守護住恩師交代給他的澳洲,這讓狄仁傑十分內疚,最讓他心痛的是,那些唐人移民慘遭殺戮的慘狀。

“師兄!”

杜學武急匆匆的走了進來,臉上帶着憂色,雖然只是十幾歲的年紀,兄弟姐妹們如今還都在長安城中承歡膝下,可是他卻要在澳洲這個陌生的地方,獨自面對一切艱難險阻。

狄仁傑擡頭,見是杜學武到了,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他知道自己這個小師弟很努力,這一年多來,在澳洲道做了不少工作,可是在狄仁傑看來,杜學武的心是好的,只是太心急了。

如今土人叛軍之所以勢力如此大,此前杜學武進行的所謂民意改革要承擔大部分責任,要不是杜學武急匆匆的要進行所謂的普選,讓那些土人選取各地的官員,只是大量的原土人酋長掌控了太大的權利,局勢也不會如此糜爛。

歐翁那邊剛一舉事,立刻就有無數的土人部落被挾裹其中,參與了進去,而唐軍的兵力又太過分散,結果被土人輕而易舉的一一擊破,到現在,北奧地區,還能集結起來的唐軍數量,已經不過兩萬人了。

“仲輔!你來啦!”

狄仁傑沒辦法埋怨杜學武,他知道杜學武的改革是杜睿支持的,杜學武的心也是好的,他想要在澳洲道這個地方,試驗一下自己的政治方略,只可惜操之過急。

杜學武也知道自己的失誤,可是現在不是檢討的時候,現在最要緊的就是固守北奧,穩定住局勢,否則一旦北奧不保,大唐的勢力將被徹底從澳洲道清除出去。

“師兄!方纔探馬來報,土人叛軍已經集結完畢,正在朝着北奧禁軍,如今已經進入了大沙漠,如果腳程快的話,只要半個月的時間,他們就能殺到新奧城下了!”

狄仁傑倒也沒顯得如何驚慌,土人叛軍向北進軍,這早就在他的預料之中了:“仲輔!派出去,向長安求援的信使可出發了!”

杜學武點了點頭,道:“派出去了!只是從大唐本土到澳洲道路途遙遠,急切之間,也指望不上了!師兄!事到如今,還是要另想辦法的好!”

另想辦法!

狄仁傑一聲苦笑,他現在又能有什麼辦法,唐軍是天下精銳不假,可是面對數倍於己的敵人,勝負也是難料,而且現在最要緊的是糧食問題,澳洲全道歉收,再加上土人的叛亂,大量的移民跑到了北奧避難,現在儲存的食物已經不多了。

局勢糜爛至斯,狄仁傑深感愧對杜睿的重託,有的時候真想一死了之,可是他死了的話,澳洲道怎麼辦?

杜學武也看出狄仁傑此刻意志不免有些消沉,要是杜睿在此的話,恐怕都會後悔當初將狄仁傑留在這裡。

歷史上的狄仁傑雖然是能文能武的大唐名相,可是如今狄仁傑畢竟還年輕,經驗,心性都稍有不足,又不曾獨當一面,如今遇到這種局勢,縱然是他再有才華,也不免焦頭爛額。

杜學武強打精神,道:“師兄!我倒是有個主意!”

“哦!”狄仁傑一愣,擡頭看向了杜學武,道,“仲輔!說說看!”

杜學武在心裡盤算了一下,才道:“如今只能去求助嫂夫人了!”

盧娜!

狄仁傑看着杜學武楞住了,此前他不是沒想過去求助格洛族長,如今格洛組長雖然權利不像以前那麼大了,可是在普選當中,也被推選當上了大唐的官員,在格洛部族之中的影響力依然不小,可問題是格洛族長當真願意和自己的同族兵戈相向嗎?

狄仁傑不想讓盧娜爲難,當初他娶盧娜雖然是杜睿的意思,爲了穩定澳洲的局勢,穩定土人的民心,可是畢竟結婚日久,難免生情,盧娜雖然是個異族,可是對待狄仁傑是極好的,夫妻兩個的感情也十分深厚,讓盧娜夾在他與同族之間爲難,狄仁傑並不想這麼做。

杜學武見狄仁傑還在猶豫,急道:“師兄!大局爲重啊!格洛部落的族人雖然所剩不多,但好歹也能拼湊出數千戰士,而且格洛族長在澳洲土人之中的地位甚爲尊崇,如果有他出面的話,說不定當真能夠瓦解叛軍的軍心。”

杜學武說的這些,狄仁傑都知道,可是讓他下定這個決心,他還是有些爲難。

正在此時,盧娜突然走了進來,穿上了唐裝的盧娜,更顯得嬌美,完美的身材整個被襯托了出來,讓人看着都不禁一陣目眩,難怪盧娜都結了婚,可是哈格達部落的少族長歐翁依然對她念念不忘。

“盧娜!你~~~~~~你怎麼來了!?”狄仁傑說着,神色之中有些慌亂。

杜學武也是一陣尷尬,畢竟方纔他說的那個主意,不免有些利用盧娜的嫌疑。

盧娜先是對着杜學武一笑,接着對狄仁傑道:“你們方纔所說的話,我都聽到了,我願意去求助我的父親!”

盧娜的漢話說得十分生硬,但是條理十分清晰。

狄仁傑聞言,忙道:“盧娜!軍國大事,你一個女流之輩不要跟着摻和,快快回到後宅去!這裡的事情,自有爲夫處置!”

盧娜沒有離去,而是走到了狄仁傑的身旁,拉着狄仁傑的手,滿眼深情的道:“不!我是不懂什麼軍國大事,可是我知道我的丈夫現在每天都禁皺着眉頭,歐翁的叛亂讓我的丈夫徹夜難眠,這讓我的心很痛苦,我想要幫助我的丈夫,這並沒有錯!”

狄仁傑聞言,心中不可能不感動,但是~~~~~~~

“可是,盧娜!那些叛亂的人都是你的同族!”

盧娜慘然一笑,很顯然她也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和她的同族開戰:“他們是我的同族,歐翁當年還十分關心我,他們哈格達部落還在格洛部落最困難的時候,伸出過援手,但是現在他們是我丈夫的敵人,也就是我的敵人了!對待敵人,是不需要憐憫和同情的!”

狄仁傑苦笑一聲,道:“如今局勢糜爛,又何必再將格洛部落牽扯進來!”

盧娜笑道:“夫君!格洛部落每一個人,無論男女老少都是最出色的戰士,他們視戰鬥爲生命,如今他們都在等待着你的召喚,只要你發一聲號令,他們會毫不猶豫的投身到這場戰爭中來!”

其實不單單是格洛部落,在澳洲道,支持大唐的土人部落還有不少,因爲隨着唐人移民的到來,他們學會了耕種,不用再過那種居無定所的生活,而且唐人移民還帶來了許許多多新奇的東西瓷器,絲綢,以及各種美食,這些東西都讓他們爲之瘋狂。

在這些土人看來,唐人移民來到澳洲大陸沒什麼不好的,這個地方實在是太大了,根本就不存在什麼生存空間的問題。

狄仁傑見盧娜都這麼說了,自然感動非常,道:“盧娜!爲夫謝謝你了!”

盧娜一笑,道:“我們是夫妻,還謝什麼,我這就去找我的父親,讓他出面組織軍隊,幫助你們一起作戰!”

盧娜帶着笑離開了,狄仁傑看着不禁一陣心痛,他知道在這笑容的背後隱藏了多少心酸和無奈,沒有人願意對着自己的同族揮舞刀槍,只是到了這個關頭,盧娜必須作出選擇。

杜學武等盧娜走了之後,才道:“沒想到嫂夫人這般深明大義!”

狄仁傑沒有迴應,而是道:“仲輔!此事暫且放下,你我還是想一想,等到澳洲局勢穩定下來之後,該如何收場吧!”

對於此事,杜學武也早就有了腹案,他承認此前對待澳洲土人的懷柔政策有些過了,讓那些土人忘記了大唐犀利的刀槍,這纔有了歐翁登高一呼,應者雲集的現象。

懷柔是必要的,但是有的時候對待那些屢教不改,冥頑不靈者,也需要用血與殺戮教訓一下,讓他們知道大唐的恩德並非是無緣無故的付出。

“師兄!此前小弟的想法有些偏激了,那些土人其智未開,要想讓他們明白家國天下,還是有些勉強,在他們的頭腦之中部族纔是一切,這才導致了眼下叛亂的勢頭越來越大,既然土人不念及大唐的恩德,是時候讓他們知道一下大唐的威嚴了!”

杜學武的話沒有明說,然而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就是要以殺止殺!

對此狄仁傑雖然因爲盧娜的關係,有些爲難,卻也不會反對,因爲如果再不施以雷霆手段的話,那些土人根本就不會臣服。

“仲輔!現在說這些還有些爲時過早,還是等打贏了這一戰再說吧!”

戰勝土人的叛軍,對此杜學武到不怎麼擔心,雖然此前叛軍的勢力已經橫掃了中澳和南澳地區,可是這也是大唐有意迴避的原因。

澳洲大陸實在是太大了,如果不將叛軍吸引到大唐如今實際控制範圍之內的話,一旦倉促決戰,就算是勝了,到時候土人叛軍四散逃竄,或者乾脆躲起來敲悶棍,以大唐如今在澳洲道的勢力,根本應付不過來,既然如此,倒不如聚而殲之。

唐軍現在的實力雖然不大,只有兩萬餘人,可是這兩萬餘人可都是騎兵,澳洲大陸上並不產馬,這些馬還是當初馮毅爲了割據澳洲的時候,和往來的唐人交易所得。

兩萬大唐精銳騎兵,或許力量還是有些小,但是如果能得到格洛等部族首領支持,再組織一支僕從軍的話,想要打贏這一場仗,也不是不可能。

杜學武笑道:“師兄放心,只要嫂夫人能夠說服格洛族長,讓其鼎力相助的話,打贏這一仗應當不成問題!”

杜學武看上去自信滿滿,狄仁傑卻沒有他那麼樂觀,蓋因當初杜睿離開澳洲道的時候,曾和他詳細的解說過關於澳洲道和左近島嶼的情況。

如果只是歐翁的叛軍,根本就不需要格洛部落的協助,大唐軍隊就可以解決,至少也可以保住北奧太平無事,可問題是歐翁現在得了毛利人的支援。

杜睿曾對狄仁傑說過,毛利人和薩摩亞人一樣,都是天生的戰士!

毛利人雖然原始,落後,可是杜睿一點兒都不敢小瞧這個民族的戰鬥天賦,歷史上可是毛利人最先發明瞭戰壕,還藉此以落後的冷兵器,打敗了武器先進的英國軍隊,誰知道現在的毛利人會不會在作戰的時候突發奇想,琢磨出點兒別具一格的東西出來。

“仲輔!兩軍對壘!萬萬不可輕敵,否則的話,可是要吃大虧的!”狄仁傑提醒了一句。

杜學武笑道:“師兄放心就是了,小弟自然不會看輕那些叛軍,他們能席捲大半個澳洲道,也算是有本事了!”

澳洲土人叛軍大營。

此刻天色已黑,馮保獨自坐在營帳之內,激動的心情難以自抑,他的復仇第一步就快要成功了,雖然杜睿不在這裡,但是能殺了杜睿的兒子,也是一樣。

正想着,突然感到一陣寒風襲來,讓馮保的肌肉都不禁蜷縮起來,緊跟着脖子上一涼,不用回頭,馮保都知道,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是一柄利劍。

“馮爺爺!你果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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