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小七在街上轉悠了三圈,挑了個大的藥鋪進去,把李陽的傷勢情況跟坐堂的老大夫描述了一遍。
老大夫摸着鬍鬚沉吟了一會兒道:“傷勢倒不是很重,只是因何總不能好轉,老夫倒是不得而知了,不如換些藥試試吧。”
衛小七正有此意,便催促老大夫趕緊給抓藥。老大夫寫了藥單,不到一刻,藥鋪的小夥計就把幾副湯藥,幾瓶塗抹的傷藥給抓好了,包了老大的一包,遞到她面前道:“謝您惠顧,一共是紋銀三兩。”
這麼點東西就要三兩銀,簡直就是明搶啊!衛小七皺着一張苦瓜臉,心不甘情不願的伸到懷裡掏銀。
手伸到懷裡,衛小七摸摸索索的掏了半天,見裡面只有一張紙,打開來一看,是一張畫着麻雀翅膀的印章圖,很像她在思毓寢宮畫的那些幅其中的一張。非常肯定這不會銀票,而且懷裡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不由尷尬了起來。
衛小七這想起來,她其實根本就分文沒有,她的錢基本上已經都交給師父蓋雲霞殿了,就算能剩下一點,也是放在她那寶貝包袱裡。跟思毓從宮裡出來看煙花時,她可不知道有能用到的時候,自然不會記得帶幾兩碎銀放在身上。再然後她就被公易綁來了這裡,其間根本沒有任何機會摸到銀。
掏不出銀,人家藥鋪肯定不會白送,衛小七很是無奈,想了許久,一咬牙,一跺腳,抄起地上的一把椅,大喝了一聲:“我乃積雷山搶匪是也。今日到此打劫,把你們身上值錢的都掏出了來。”
藥鋪的衆人被她嚇得一時之間竟都怔住了,都呆呆的望着衛小七,劫匪碰過不少,但拿椅打劫的還從未見識過。手 機小說站p?
nt衛小七此刻的行爲也算是獨樹一幟,完全可以另立門戶了。
剛開藥單的老大夫本來顫顫巍巍地站在她身邊,被她的叫聲一嚇。立刻就昏了過去。
此刻,藥鋪中抓藥的客人衆多,人擠人,人撞人,有膽大的看着衛小七。一個大姑娘舉着一把椅大喊着要打劫,嘴裡小聲嘟囔着:“鮮啊,這年頭山大王都改穿女裝了出來打劫了。”
衛小七掄起椅掃了一圈,椅腿擦過剛那個多嘴多舌,嘲笑她的人。硬是給他碰了個鼻孔破裂,血嘩嘩立時就流了下了。
藥鋪裡頓時一片騷動,大亂了起來。衛小七滿臉歉意的看着那個被自己碰到的倒黴鬼,暗想,對不起啊老兄,我只是想示威一番,沒看到你站在後面。
幾個藥鋪地夥計衝了上來,衛小七掄着椅打到了幾個破不服氣的夥計,又一拳一腳的撂倒了兩個,便再也無人敢上前了。
衛小七一邊催促着衆人掏銀。一邊跟在場的幾人大談積雷山是一個多麼可怕的地方,聽地衆人面面相覷,紛紛猜測積雷山到底在什麼地方。
只是天知道積雷山在哪裡,連衛小七都不知道,別人就不知道了。
見衆人都表情詫異。她又開始宣講她是多麼危險的一個人物,並緊皺着鼻。做着鬼臉以增強自己的威嚴。
只是她做鬼臉的水平委實不高,看得衆人想笑又不敢笑,只能嘴角抽搐的強忍着,一時之間神情都變得異常怪異。
等衛小七搶了十幾兩銀和一大包藥,從藥鋪裡出來地時候。電 腦小說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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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藥鋪掌櫃大喊了一聲:“來人啊!抓積雷山的女魔頭啊。”女魔頭都叫出來了,可見衛小七的宣傳還是起了很大地效果。
雖然搶劫是一件很有面的一事情,但衛小七也並不想搶這些普通老百姓,若被師父知道她欺負弱小,多半會剝了她的皮,做成*人皮鼓以警示宮中弟。
(以上純屬衛小七的猜測,並無實際依據。)
今日萬般無奈之下,做了這樣的事也覺得很是內疚,不過聽了掌櫃的喊聲之後,心裡倒感覺平穩了許多,既然她都是女魔頭了,只拿他們十幾兩銀也實在算不得什麼了。
哼了一聲,衛小七縱身逃走,打算回去向李陽炫耀一下她自己單人沒騎,而做成的第一票買賣。
衛小七施展輕功,沿着原路返回,當她回到來時的那一片迴廊地時侯,遠遠的看到一個人站在廊口處,倒揹着手,眼望着天,似在沉思,只是不知在想些什麼。
衛小七又向前蹭了幾步,清清楚楚的看到這男身穿一件黃色袍衫,大約四十來歲的年紀,長的倒是頗爲英俊,想必年輕時也是一個帥哥。
長得帥也不能站地不是個地方啊,衛小七蹲在一個大花盆旁邊,探頭觀察了一下四周的方位,現這回廊是回公易地院落的唯一道路,可這男站在這兒到底讓她怎麼回去啊!
瞧瞧周圍,除了他之外,似沒有別的人,便心生一計,從地上抓起一大把黃土,唰的對着那男的眼睛揚了過去,趁男迷了眼睛,睜不開的時候,疾步上前,從他身邊迅穿過,果然做到了神不知鬼不覺。
看着男依然絲毫不覺的揉着眼睛,衛小七很是得意,暗想自己真是越來越聰明瞭,真該讓那些罵自己白癡的人好好看看,自己現在變得多麼的不同。
當她躲躲閃閃的返回公易院落的時候,萬幸那隻狐狸還沒回來,便又跑到李陽的房間裡。本來公易走的時候吩咐梅林和梅樹二人盯着她好好幹活,不過衛小七嫌她們裡八嗦的太煩人,早上一起來,便把她們點倒在一旁睡覺了。此刻兩人依然昏睡着,別人沒有公易的准許絕不會來這裡,所以一時之間這個小院落就成了她一個人的天下。
衛小七進了李陽屋裡,把今日的收穫攤在了牀上一樣樣的給李陽看,又繪聲繪色的把今日如何的大顯神威大談了一遍。
李陽見她一臉得意的樣,有些好笑,他怎麼不知道做賊也成了件驕傲的事,說道:“小七,你莫非是做賊做上了癮了嗎?”
衛小七撓撓頭,略顯得有些不好意思道:“不是做賊,這次是明搶,可與做賊不同的,而且要跑步的話咱們沒錢可怎麼行。”
十幾兩銀就能跑路嗎?李陽白了她一眼,心說,做賊和明搶有本質區別嗎?她還分的那麼明白。
李陽嘆了一口氣道:“給我上藥吧,等我傷好了,就不會再連累你了。”這些日以來,總是衛小七照顧她,他倍感欣慰的同時又感到深深的內疚。若不是他受了傷,衛小七爲了救他就不會落到公易的手裡。雖然公易不會殺了他們,但受制於人也不是件多麼愉的事。
衛小七手腳麻利的給他換了藥,又到廚房找管事給熬藥湯,她騙管事說,是公易吩咐讓熬的。或許是近幾日似乎府裡受傷之人頗多,那管事居然相信了。
公易回來的時候,衛小七正假裝很勤奮的在他屋裡打掃,抹了桌,又掃了地,看起來好像是忙的不亦樂乎。
公易抱着肩望着她忙亂的樣,諷刺道:“你都晚上了想起來要打掃房間嗎?這一天都幹什麼去了?”
“去照顧李陽了。”衛小七很老實的回答。照顧李陽是公易准許的,雖然她照顧的時間有點長,不過公易不會計較這麼多吧?她萬分不確定的盯着公易,等着看他的反應。
“哦,順便還出府買了一趟藥?”公易淡淡的聲音道。
這也能看得出來?她以爲只要裝的忙碌一點,公易就會以爲她一直幹活很賣力氣的,不會懷疑她今日逃了出去。衛小七立刻垮下了一張臉,萬分委屈的把抹布往桌上一扔,她辛辛苦苦的裝了半天,沒想到這麼就被識破了。
“你這積累山上的女魔頭,上午還在大展神威,怎麼這會兒倒像個被欺辱的小媳婦了,裝的太可憐就太過了。”公易抱着肩道。
啊!這他也知道。衛小七狐疑的看着他,猜想莫非自己一直都是被人監視的。很久以後,李陽曾問過衛小七,第一次單獨搶劫時爲什麼會聲稱自己是積雷山的,積雷山又在哪裡?
衛小七搖着頭說她也不知道,只不過隨口編出來的。
李陽很是奇怪她爲什麼會給自己編個地盤。
衛小七理所當然答道,那是品牌效應,如果連自己的地盤都沒有,別人怎麼知道她很厲害。
李陽頓時不語,暗想衛小七果然進步了很多,打劫也能打出心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