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黑白對弈

一個時辰後。

無趣的時光總是劃地特別慢,一會兒用手指轉着空茶杯,一會兒又去院中看螞蟻搬家,邊看還邊說自己幼稚。

“你自己倒好,去宮中吃大餐了,把我一個人丟在家裡也就算了,還派一個像繡茉這樣認真的丫環看着,不讓我出門!壞人!都是壞人!”

羽洛用小樹枝點着一個個從她眼前經過的小螞蟻,每爬過一個就起一個名字,從“自大鬼”開始,一路起到了“壞人”,“笨笨”等。

一副可憐的模樣,就連繡茉都看不下去了。

“喬姑娘,不如你教我寫字吧?”繡茉試探着問。

無論如何,有事做總比無聊強吧,羽洛拖着步子隨繡茉進屋。

展紙,研磨,這些瑣事,羽洛想做,卻又被繡茉搶去了。

耷拉着眼她只好隨手翻一本字譜,有一搭沒一搭地看着。

看不了幾行,又放下了。

“大好的天氣,就這麼浪費了。時光如金,生命可貴,我卻要窩在家裡一整日。”

“這王爺的金口玉言,就是這麼用的麼?”

“不公平!”

趴在桌上的她抱怨連連,就連繡茉看了都於心不忍,手上研磨的速度儘量加快,可該耗的工夫還是要耗。

無奈,又有什麼辦法呢?

羽洛推開了字譜,也推開的桌上的壺碗杯一類,只剩那個放着白玉鐲的錦盒還近在手邊。

她想也沒想,隨手將盒子打開了,倒不是爲了把玩鐲子,純碎是缺乏手勢罷了。

可意外的是,盒子裡,竟彈出一張字條!

“明日出遊”四個大字躍然紙上,是勤王的筆跡!

墨跡還鮮亮着,顯然是才書下不久。

“繡茉!這錦盒,有誰動過?是王爺來過了麼?”羽洛擡頭問着,話音剛落地,腦中,之前聞舉好似鬼祟的模樣又突然映了出來!

是聞舉!?

一定是他!

一定是自大鬼讓他偷摸放的!

“真是的,有這等好消息不緊着告訴我,偏要搞什麼神秘。害本姑娘白白唉聲嘆氣了一下午!沒意思!太沒意思了。”

羽洛嘴上抱怨,可嘴角卻不知不覺勾了起來。

她將字條對摺了一下收好。

這東西,她可得留着,當證據用。萬一到了明日,自大鬼又反悔呢?

這頭研磨的繡茉還不明所以,一本正經地回答着喬姑娘方纔的問題,她說桌上的錦盒一直都沒人動過。

可羽洛早就不在意答案了。

她喜滋滋地從盒中將白玉鐲拿出,到了這一刻,她才發現,就連鐲子也變了!

之前破損的一面,早已不是凹凸不平的模樣,而是順着玉碎的紋理,刻上了羽毛的雕樣,光潔圓潤,俏色相輝,周圍還伴有清波水紋,雕工之細,定是巧匠工成。

乍眼一看,羽洛就知道,這雕紋設計,是應了自己名字當中的“羽”與“洛水”!

自大鬼這傢伙,倒是有心!

她動容地在心底誇了一句,與此同時,又不禁疑惑,這些心思與工夫,他都是在什麼時候做的呢?

書案邊,繡茉已然磨好了墨,眼見着喬姑娘過來,她本想再安慰幾句的。

可奇怪的是,前一刻還牢騷不止的喬姑娘,怎麼突然之間,又笑意盈盈的了呢?

“姑娘,上次,你教我寫‘繡茉’二字,我好似又記不得了,你能否再教我一遍?”繡茉盯着羽洛的笑臉問。

“好!”羽洛提起筆,滿口答應。

墨跡一揮,先寫了“繡茉”二字,是她的娟秀。而後,又寫了“明日出遊”四字,有意無意地,模仿了宣於璟的筆跡。

毫不搭噶的詞意,再加上十分不同的字跡,讓繡茉愕然。明日出遊?看來喬姑娘是真悶壞了,悶得連自己的筆跡都維持不住了。

“喬姑娘,等王爺回來,繡茉去問問明日的安排吧?”她好意道。

可此時的羽洛將手一揮,美目瑩光,玉顏含笑,道一句“不必了”,灑脫的樣子,讓繡茉又是一陣詫異!

——

——

王罕府。

炎炎夏日,王罕與王齊勵總算沒有再圍着熱騰騰的茶爐,而是在有潺潺溪水流經的後院當中,揀了一張石桌,架上棋盤,排演黑白。

流水的叮咚,與黑白棋子的叮咚,是涓紋撞上了玉珠,兩相成趣。

棋盤上,黑白羅布,看似對弈,又好似不是。

西疆的形勢是越來越嚴峻了,郭項的部隊一直沒能找到馬族的主力,卻在聖陽節前遭受了幾次伏擊,傷亡慘重。

軍中受損還只是其一,最令郭項忍無可忍的是,他軍報一份份入沛都,要求前線各州的糧草支持,卻久久得不到迴應。

這一次遭受埋伏,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爲糧草匱乏,部隊行軍不敢繞遠,被馬族預估準了路線……

自古以來,兩軍交戰,打的不止是兵力,更是糧草物資!

在一衆馬族,西疆各城都支持西岐王的境地,郭項補給不足,不敢深入,又怎能一舉平亂!?

更可笑的事,損軍的戰報,因爲逢了聖陽節期間,王上的萬壽宴又被勞德大人一鬧,弄得心緒不佳。軍部早有知聞,卻遲遲不敢把敗戰一事報上朝廷。

這一拖,就是五日光景。

直到勞大人出獄,王上的怒氣平息,戰報這才被呈上去。且考慮到宭州王還在沛都,王上的顏面等等,軍報還不是當着朝中百官呈的,而是到了御書房中,由兵部的幾位大人共呈。

“看來,往西疆增派兵援勢在必行,不知王上打算派多少兵馬,何時出發?”問話的是王齊勵。

身爲禮部太司的他,對這些朝中重事,遠沒有王罕知曉得多。

“聽聞糧草部隊都已經在緊急籌備之中,如今倒是這領軍的人,還有待商榷。”王罕說着,排了一黑一白兩顆棋子與棋盤上。

“王上心中的人選有二。”王罕先指了黑子道,“一,是禁衛統領蔣真。此人現雖任職宮中,可他本就是郭項的副將出身,自林奎死後,才頂了統領的位置。這一兩年,王上太后對他是契重的。關鍵時刻,讓他去支持郭項,謀略配合等,自然不在話下。”

頓了一下,王罕又指了白子道:“其二,就是公良長顧。關於他嘛……”王罕說着,又思索了一陣。

“公良將軍他,有何問題?”王齊勵問。

王罕擺首道:“倒不是問題,而是此人,老夫暫時還不清楚他心中所向。”

“此話怎講?”

捻了一把鬍鬚,王罕悠悠說道:“這公良一家,以忠爲名。尤其他父親公良瑋老元帥對先王可以說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然而當年,老元帥與先王先後去世,其中疑點重重,不知公良長顧他可有察覺……”

“博史公的意思,老元帥的死,可能關聯着當年宮中的鬥爭?”王齊勵一聽就聽出了癥結所在。

王罕頷首不答,只是對着那一顆白子思慮。

倒是王齊勵把他心中所想說了出來。“博史公,要是老元帥的死真有蹊蹺,那對咱們豈非有利?倘若王上命公良將軍前往西疆援手,說不定,咱們還可以伺機策反……?”

王齊勵說罷,盯着王罕許久。

可王罕也不明示,他只說:“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僅由誰發兵這一項都還未定呢,且一步步看吧。再說了,這人真要到了西疆,勸與不勸,策或不策的,也由不得你我做主了,一切,還是要看西岐王爺的。”

王齊勵道了一聲“也是”,靜靜地看着王罕又抓起兩把棋子,在棋盤上擺着。

打頭的是一粒黑子,王罕放下後,就沒有說話。

一伸手,又排了六粒棋子於其後。

“博史公,您這是?”王齊勵問。

“齊勵兄,你且看,”王罕道,“如今的朝上,有吏、戶、禮、兵、刑、工六部。每一部的太司都可謂掌控着大晟的一角。”

“吏部太司裘向田,做事一向遵循原則,早在太子府的時候,就因不肯照着宣於嶙的殃民部署做事,差點被掃地出門,還因此有了個梗脖子郎君的稱號。這幾年,外戚當道,他這吏部太司,也不好當啊。”

王罕說着,將代表吏部的黑子換成了白子。

手指一移,跳過了第二顆,暫停在第三顆:“這禮部是由你掌管的,老朽也就不多說了。”

言罷,將第三顆黑子換成白子,又指向了第四顆。

“兵部太司,是郭項,太后的親戚。正與王爺傭兵對壘之人。”

第五顆。“刑部太司秦玉。”光報了個名字,王罕就皺眉以對,似打心眼裡看不上此人,“也是當年太子府出身,此人貪婪成性,藉着掌管刑獄的權司,一方面爲王上剔除異己,另一方面專注斂財,由他經手的冤案錯案不在少數。這等惡官,不提也罷。”

“至於這最後一粒,工部太司程天伯嘛。”王罕將一粒白子壓在了黑子之上,“此人也是外戚之一,宮中樑妃娘娘的表親。年紀不大,掌管着工部,在接下樊諸樑的爛攤子之後,也算將工部打理地有條有理,至於他爲官品性如何,還需時日,才得看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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