禇國十幾年前剛平定內亂外患,在運營各項商業上得到了提及的發達與發展,金錢綾羅漸豐,皇城內繁華之相日顯,諸多新巧玩意,玉器胭脂,各色各樣的遍地小吃在皇城內街道形成,酒肆青樓也日益興盛,談及青樓一絕,那非鳳悅樓莫屬。
鳳悅樓歌藝舞曲堪稱一絕,樓內女子才色兼備,是放浪不拘的讀書人和略識風雅的江湖浪客常去的地方。
鳳悅樓並不拒絕客人留宿,但鳳悅樓有自己的規矩,多是以客人與姑娘們把酒談心爲主,樓內女子以溫柔撫慰失意人的落莫,用完酒的客人便自行離去,多年以來,客人與姑娘們之間的相愛卻是居多,以金錢相計的甚少髹。
Www▲ t tkan▲ ¢○ 鳳悅樓在皇城底下獨樹一幟,不行淫穢之事,給人真實一面,在這裡你可以拋開一切的虛僞,做着真正的自己。
你若有苦,儘可向姑娘們倒,她們會跟着另一個角度撫慰你受創的心靈蠹。
但鳳悅樓真正能吸引衆顧客的原因,但是樓內第一人蕭薰兒,同時也是創辦鳳悅樓的人,有個美名,衆人皆知的第一美人!
她如今已經二十四五歲了,可她的美,她的孤意如雪,無不是各色男人最渴盼一見一談的女子。
這樣的女子同樣也是青樓女子望塵莫及的境界,有了她纔有鳳悅樓,她是皇城底下最悽豔的一道麗色!
於多數男人來說,這道麗色是不可或缺的。
蕭薰兒。
不論這名是真是假,總能令人流連忘返的名兒!
鳳悅樓。
秦玉第一次和容天音接觸,頭次覺得這個皇嫂不是一般的有趣,起碼她覺得那些傳聞都在容天音身上看不到一丁半點。
果然傳言就是傳言嗎?
秦玉偷偷打量着容天音精緻到令男人瘋狂的側面,就是她自己看着看着都被容天音的容色吸了進去。
如若換作是任何一個男人,是不是更讓人癡?
“啪!”
шшш¸ ttKan¸ C〇 換了男裝的容天音玉扇一打,在面前輕輕搖了兩下,整個人顯得玉樹臨風,瀟灑風流!
特別是那張臉,真真是引得女人瘋狂不可。
她們二人逃過了壽王府的幾個下人,從一處布衣鋪由後門離開了,然後容天音變了裝就往鳳悅樓而來。
看着近在眼下的鳳悅樓,容天音勾着嘴脣笑得幾分邪肆。
秦玉瞅着忍不住打了一個顫抖,皇嫂連扮男子的模樣都這麼吸引人,到和她的七皇兄相配,一個長得傾城國,一個吸人靈魂的美。
其實,今日過來,秦玉多少都帶了好奇那位被稱作第一美人的蕭薰兒與自家七皇兄相比,到底是誰傾城傾國?
容天音想的是,那天劫藥的行爲,到底和這個鳳悅樓有沒有關係。
其實容天音有點懷疑地下藏了些秘密,畢竟百藥堂和鳳悅樓距離只有一條馬路,要搞地下工作很容易就辦得到了。
若是鳳悅樓的主人知道容天音此刻的想法,只怕會瞪大了眼。
容天音的胡亂猜測,還真的蒙對了。
“不愧爲鳳悅樓,果然與一般地方不同,”秦玉也學着容天音的樣子,昂首挺胸生怕別人看出點什麼來。
誅不知,從她們一進入這鳳悅樓,那些閱人無數姑娘,早就瞧出了端倪。
容天音也沒打算掩飾自己是女性的事實,本來嘛,女人穿男裝還是女人,這麼瞭解女人的女人更是一眼瞧出了不對勁。
滾在紅塵中的女人眼睛早就練就了一雙火眼精睛,若不精心妝扮,哪裡能瞞得過去。
容天音覺得以前看到電視劇裡的女扮男裝不爲人知的事,是件很可笑的事。
除非你長得比較英氣,否則扮起男人來還真的容易被揭穿。
“沒聽說過嗎,鳳悅樓乃男人最甜蜜的溫柔鄉,這裡邊的女人個個都是極品,善解人意,男人要的,就是這樣的標準女人!”容天音勾勾脣,她們進來了這麼久,竟然沒有人過來招待,實在失禮。
在這裡不缺乏的看到一些江湖浪客,還有一些讀書文雅人士。
對於她們兩人的到來,到是沒有半個人注意到。
或許是注意到了,姑娘們早就看出了這兩位是女扮男裝,誰知道是不是哪家媳婦進門抓丈夫的現形?
畢竟這樣的事情,在鳳悅樓內沒少發生。
簡單的說,在青樓裡也比比皆是的發生這類似的事情。
所以,容天音和堂堂公主被人冷落了。
容天音也不打算讓女人圍着轉,她只是暗訪這家鳳悅樓,看看這裡是不是藏着什麼秘密。
其實,容天音已經懷疑了那天劫藥的人就是出自鳳悅樓,她雖然沒有看見,可就在出百藥堂的那會兒,她就懷疑了這兩家對面的樣式。
前面被鎖事纏身的容天音,這個時候終於有了個時間,哪裡肯放過。
“走,到樓上看看去!”
鳳悅樓佔地大,前面閣樓是主樓,後院是禁地,是姑娘們歇息的地方。
主樓有三層,二樓和三樓的雅閣都以鳳爲首取名。
就在容天音和秦玉準備上二樓時,身後同時也走進了一道冰冷堅硬的身影。
這道身影一出來,只要爲官者,都馬上認了出來。
容天音和秦玉走上二樓,一名粉衣女子登上三樓,鳳尾閣前道:“蕭姐姐,有兩位姑娘入了鳳悅樓,是理還是不理?”
“可是來找丈夫的小娘子,”裡邊傳出一道如黃鶯般的聲音。
“華月不知,”叫華月的女子如實回着,又轉了話兒說:“剛剛回京都的康定王微服而來,蕭姐姐還請出門見一見。”
康定王突然出現在鳳悅樓,那可就非同小可了,蕭薰兒再大牌也確實是得出面會一會。
康定王並不喜好流連於風月場所的人,這會兒突然造訪,只怕有壞事不是好事。
裡邊的人動了動,門推了出來,露出了對方真面容。
鳳悅樓的第一人,蕭薰兒緩步自迴廊邊走着,“康定王如今是皇帝信任的兒子,今日造訪,確實是該好生招待着的。我們這等風月場所,與皇家纏上也不是件好事。”
華月謹慎的跟在蕭薰兒身後,並未答她的話。
蕭薰兒一步一扶袖地往前走,迤邐而來的風情夾着些許誰也看不懂的孤獨與寂然。
秦禮進了門就被引進了三樓的位置,進了一間待客的雅閣內,蕭薰兒走進雅閣,裡頭負手站着的正是俊傑如獨秀的康定王,一個冷漠的英俊男子。
身上有皇家濃厚的貴氣,那等高不可攀的氣勢,也唯有像他這樣的人才可能表現得出另一番意味來。
蕭薰兒並未見過這位康定王,但關於他的傳聞卻不少。
得皇帝賞識,委以重任的皇子,也唯有太子能相比了。
揮手讓華月敬茶,慢慢走到這氣勢壓人的男人面前,“王爺微服到此,可是我鳳悅樓有什麼違法犯忌,窩藏逃犯,欠繳官稅此等事兒?”她微微一笑,頃城絕麗,“能讓王爺親自走一趟的,必是不得了的事,蕭娘也便有些糊塗了。”
康定王冷冷地盯着這位傳聞中的傾城傾國美人,美確實是美極了,只是他對這些並不感興趣,盯着這張絕麗的臉,康定王腦中閃過的卻是那張精緻得令男人瘋狂的臉。
“鳳悅樓犯沒犯法,心裡自知便好,本王今日來不過是查訪一些朝廷事務,蕭姑娘不必如此周待。”
他的意思是說要隨處走動查看了?
你一尊千年寒冰在鳳悅樓內走動,可還讓樓裡做生意?
蕭薰兒定定地看着康定王,悠悠嘆氣道:“康定王這可讓蕭娘難爲了,王爺是何等的身份,豈能讓王爺倔尊降貴在樓內巡視,若王爺帶了隨從,便讓他們進樓裡來,蕭娘自給他們安排好。”
康定王依舊冷冷地看着她,並未迴應她的話。
然後在蕭薰兒的眼下越過走出了雅閣,康定王是何等人,十個蕭薰兒只怕也攔不住他的步伐。
事實上,蕭薰兒也並沒有阻攔他。
“皇嫂,你在看什麼呢?”
“看別人看不到的東西!”容天音眯着笑眼盯着主樓之後的一些佈置。
從主樓往後看,根本就看不到真實的面貌,但容天音敢肯定,這鳳悅樓裡另有玄機。
“我怎麼沒看到有什麼不一樣的東西?”順着容天音的視線看進去,看到的只有一層層的瓦頂,什麼她沒有。
容天音勾了勾脣,啪的一聲打開骨扇,搖晃着走在二樓的迴廊裡,看着裡裡外外那些美人兒與客人之間的交談互動,容天音覺得十分有趣。
她突然特別想見見這個鳳悅樓的創辦人,這種青樓到也十分新鮮得緊,明明不該發展的東西,卻被她操縱得如魚得水,若說這個人沒點實力,還真不可能。
四人,就在二樓與三樓階口位置正面迎上。
容天音搖扇的動作一頓,暗道一聲倒黴。
秦玉嚇得花容失色,吱吱唔唔的對着向她們走來的男人道:“五,五皇兄……”
康定王帶着一身的王八之勢走過來,然後站定在她們的面前,冷冷地盯着縮在容天音身後秦玉,容天音覺得這眼神是在盯着自己。
容天音搖了搖骨扇,微眯着眼打量跟在他身邊的傾城美人兒,難道這個就是鳳悅樓傳聞已久的蕭薰兒?
果然傾城傾國,一眼一個舉止間,都透着不同的韻味!處處是風情萬種!
“康定王真精神啊,這麼早就來泡夜店!”容天音一副我懂你的眼神瞅着渾身冷冰冰的康定王。
康定王盯着容天音眼神愈發的夜了,仿若要一口吞了容天音這個人。
啪的一聲,容天音收扇,對着他旁邊的美人兒行禮,“蕭姑娘,這廂有禮了!早聞蕭姑娘是傾城絕色的美人兒,如今一見,果真如此!”
容天音眼神清明,哪裡是見了美人心動的樣子。
蕭薰兒在秦玉叫的那聲“五皇兄”後就知道這位女扮男裝的女子是個公主了,不由抿着脣微微而笑,聲音略有倦意,“與容侯相似的容貌,有可令天下男兒折腰的貌樣,也便是壽王妃了!蕭娘這廂有禮了!”
看着美人兒秧秧行禮,容天音笑着擺手,“蕭姑娘無須多禮,我只是好奇那瘋傳的美人兒是何模樣,這便來瞧瞧,蕭姑娘不會不歡迎吧?”
見她表情靈動,模樣惑人,便是蕭薰兒這樣的傾城美人兒也不禁愣了下,隨即一笑道:“壽王妃肯賞光,自是寒舍生輝。若壽王妃和曜麗公主不嫌棄,便上三樓雅閣一飲美酒,如何?”
之所以知道秦玉是曜麗公主,那是因爲皇帝膝下只有一位公主,整個禇國都知道的事。
“如此就卻之不恭了!”容天音順從人意地道,完全沒有一點的拘束。
蕭薰兒彼是幾番打量着容天音,因爲與傳聞中的容天音相差得實在太大了。
康定王始終都被他們忽視在一旁了,想他堂堂康定王到哪不是焦點,也沒想到會被人忽視的一天,但康定王並沒有介意,因爲他很厚臉皮的跟着上去了。
容天音其就是想避開這個第一次時冷冷的男人,沒想到他不識像到這種地步,女人間的談話,他一個大男人插足進來,難道就不覺得害臊嗎?
還是華月給他們敬的茶,會客的雅閣十分清雅舒心,一看就是別有用心佈置過了。
看着康定王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容天音眉毛一挑,緊緊地盯着他那張殭屍臉。
“怎麼,”康定王略微轉目看容天音,“本王的臉上有何不妥?”
容天音拿着華月倒好的茶,抿了兩三口,淡淡地道:“有,大大的不妥。”
康定王難得的挑眉,秦玉早就被容天音的大膽給嚇死出,要知道康定王就是一張死人臉,在宮中橫走時,宮人見人都抖上三抖。
秦玉越發的佩服容天音了,敢用這樣的語氣和五皇兄說話,膽兒這麼肥,實在值得佩服。
“康定王,我現在才發現您老人家的臉長得挺結實的。”
康定王冷眉一擠,嚇得秦玉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戰戰兢兢地睇着眼色給容天音。
七皇嫂啊,你膽兒是不是太大了?竟敢說五皇兄的臉皮厚,這麼多年以來,還是頭一次遇上這樣大膽的。
容天音完全沒有覺得自己說了什麼不對的話,淡淡的道:“有些女兒家的話,男人在場似乎不太好,康定王覺得呢?”
看着笑得一臉無害的少女,康定王那深邃如淵的眼睛暗了暗。
“小音是要將本王趕走?”
“當然不是,只是王爺您老人家在這裡擺臉色,瞧瞧這丫頭都嚇成什麼樣了?”容天音抓了抓躲在她身邊的秦玉,示意他不要外放冷空氣,這樣很影響。
秦玉連忙擺手,“七皇嫂和五皇兄不用顧慮到我!”
康定王果然直接忽視了秦玉的存在,更把旁邊這位傾城國的美人拋之腦後,涼涼地道:“自上次淮安山一別後,你到是對本王生疏了許多。”
淮安山一別?容天音被這話嚇得不輕。
難道說,前容天音和秦禮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別啊!
一個範峈已經夠頭疼了,再來這麼個臭氣沖天的康定王,這不是要她的老命嗎?
容天音眼神閃閃,腦子裡完全沒有半點信息,嘴裡強撐着笑臉道:“我這不是因爲結……呃,成親了嗎。你知道的,成了親的女人總是有些不同的,至於咱們之間的事,我早就忘了。”
不知道有什麼事得罪這尊大佛沒有?容天音心裡轉悠着心思,早就被秦禮這話給攪得忘了正事。
“原來五皇兄和七皇嫂在淮安山見過面了,”秦玉脫口而道。
因爲淮安山離京都實在太遠了,容天音是什麼時候去的淮安山?腦子裡忽然閃過一年前範峈去淮安山祈福求雨的祭祀典,難道是那個時候?
不過,除了那一次外,還真的找不出容天音出京都的原因了。
當時的康定王就在淮安山駐軍護衛,清掃周邊的流蔻。
“看來小音是全部忘記了,”康定王沒理會自家妹妹,再次陰涼涼地道。
容天音被他盯得渾身一抖,難道真有什麼事發生了?可她不是真正的容天音,壓根就不知道怎麼得罪了康定王。
這人有着一雙野獸般的眼神,是她不敢直視的。
當年的那個人,也有這麼一雙眼……
容天音扣緊了手裡的杯子,眼神慢慢地沉了下來,當年若不是她太傻,也不會在最後憤怒之下與那個人同歸於盡。
她是死了,他到底活着還是在某處,就不得而知了。
容天音仰頭飲着杯裡的茶,到了嘴邊發現是空的,煩躁地給自己倒了杯茶急急飲盡。
真是太糟糕了,怎麼這種時候想起這些有的沒的?她現在是另外一個人,不是以前的笨蛋了。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也開始典懷起上一世的事了?
是了,自從在宮裡看到這個男人後,她就覺得特別的刺眼,然後不知不覺的想到了不該想的。
“忘記了又怎麼樣?”
容天音露出的煩躁落在康定王眼裡,別是一番茲味。
秦玉見情況不對,正想開口緩和些什麼時,旁邊一直打量着容天音的蕭薰兒就奪了聲:“壽王妃近來諸事纏身,想來心境也差了些,這是鳳悅樓靜心養胃的好桂茶,壽王妃不妨試試!”
拿眼睇着那個神倦淡然的絕美女子,容天音恰好地收起了那一點點外露的情緒,“那就多謝蕭姑娘了!”
經蕭薰兒一打斷,容天音到是想起了自己來鳳悅樓的目的。
抿了一杯清香的桂茶,像是不經意的走到了雅閣的窗前,與鳳尾閣是正對着百藥堂位置的,只是這間雅閣有些偏過了些。
但是百藥堂這間藥材鋪還是落在了容天音的眼底,那極有味道的脣輕輕地一扯,將身子斜斜地靠着窗櫺,側着慵懶的身子,那雙仿若天上星辰的黑眸隔着一層薄霧看過來。
秦禮下意識的捏緊手裡的杯子,秦玉則是盯着窗邊美人倚窗的畫景愣住了,就是蕭薰兒也被這樣的容天音看得一跳。
連女人尚且如此,更遑論男人!
少女一身利落的男兒裝扮,利落的頭飾,給她精緻的五官添着幾許風情的韻味,半點男兒氣息全無。
怎麼說呢,容天音這麼個樣子,讓男人頓時口乾舌躁,忍住要將她身上男裝扒光的衝動。
容天音並不是故意要做這樣的動作,而是她一個無意的動作,像是沒有看到屋裡人表情似的,她緩緩開口:“那天從百藥堂出來我便想着,等得了空閒定來這鳳悅樓瞧瞧,這裡的姑娘們到底是有何風情韻味吸引了這麼多的男客,順道見見這位創辦如此新穎青樓的主事,沒想到……”
容天音的話停在了這裡,然後蕭薰兒就見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們,卻不知她到底在看的是誰,“沒想到我運走的草藥還沒有走遠,不知從裡衝出些人將我好不容易買的好藥給劫了,你們說怪不怪?有人劫色,劫銀兩的,就沒見過大街上劫毒草藥的!”
蕭薰兒眼簾微磕,不動聲色地抿了一口桂茶。
今天看到康定王出現在這裡,容天音就知道,皇帝肯定是派了人暗訪,沒想到這個人會是康定王。
想來只要她這番話一出,以康定王的聰明不會不會知道該怎麼做。
“爲何劫你的毒草藥?”康定王沉聲問。
“哎呀,我哪知道啊。也許是因爲我不小心說錯了什麼話吧,不然好端端的怎麼會劫我的草藥。”
“七皇嫂,你要這麼毒草藥做什麼啊?”秦玉愣愣地問。
“唉,說來也是因爲上次咸宜宮投毒的事,父親給我安排了個小任務,沒想被我給搞砸了,唉~”容天音唉聲嘆氣的,像是真有這麼回事似的。
康定王眉心一跳,能讓容侯安排任務的,除了線索外,還真的沒有什麼值得去懷疑了。
難道,這個百藥堂真的有疑點?
蕭薰兒卻是笑笑道:“壽王妃只怕是誤會了,百藥堂在數年前就已經存在了,在這皇城底下開的藥堂,都會經過嚴格的審查,更何況,百藥堂內也有不少樓裡的姐妹進出拿藥……”說到這裡,蕭薰兒下意識的停住。
容天音嘴角勾着無辜的笑,“蕭姑娘在說什麼啊?”
蕭薰兒動了動嘴,悠然道:“只是聽壽王妃提了宮裡的事,又是任務進了百藥堂,蕭娘這是心急壽王妃誤會了什麼,畢竟百藥堂與鳳悅樓向來頻繁往來,難免有些惻隱之心。”
容天音點頭,“蕭姑娘說得有理!”
她可什麼也沒有說啊,可是你蕭薰兒自個透露出來的。
就在蕭薰兒和容天音對話間,康定王已經冷然起身,旁邊的跟班立即跟上。
“唉?康定王您走了?”
“鳳悅樓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回去,”冷冷拋下一句,人就出了雅閣。
看康定王的樣子,必然是去探探那百藥堂的虛實了。
果然是在查咸宜宮發生的那件事,這個蕭薰兒和百藥堂之間,只怕脫不了干係。
雖然這一點被康定王忽視了,可容天音不會。
蕭薰兒見容天音看着自己,悠悠道:“怎麼了?蕭娘臉上也有什麼不妥嗎?”
“蕭姑娘的臉蛋天下一絕,絕無不妥之處!”容天音輕輕一笑道。
看着容天音惑人的笑,蕭薰兒心裡頭卻有些不安。
秦玉卻疑惑地看着兩人,從頭到尾她就沒有聽懂過一句話,因爲秦玉覺得容天音說的話有些假意的成份在。
在別人看不見的情況下,秦玉眯着她黑幽的眸子,若有所思地看着容天音。
容天音也不走,就懶在鳳悅樓裡竄竄門,左觀右觀個沒完,她是壽王妃,誰也沒有那個能耐將人請走。
當然,誰也不想去惹這個祖宗,別看容天音現在無害的樣子,可是就剛剛隨意和康定王說的話,就將鳳悅樓置於艱難之地了。
因爲容天音就斷定了百藥堂和鳳悅樓之間有連繫,所以纔會用那次劫藥事件報復,蕭薰兒確實是後悔了那天的動作。
如果沒有那次劫藥,容天音也就不會碰上神策,也不地遇上性命難測的事……總得來說,若是沒有那次的劫藥,後面的事都不會發生!
*
好不容易將容天音兩人送出鳳悅樓,蕭薰兒臉色微變的回三樓鳳尾閣,那絕麗的臉上染着隱隱的憂慮。
等蕭薰兒剛進鳳尾閣,後面就立即出現一道青影。
“主子,百藥堂已經瞞了過去,但康定王不是傻子,只怕我們做得越是完美,他越是上心。”
蕭薰兒走到了窗邊,輕輕開了一個縫,朝下看去。
然後她便又看到那雙幽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這位置,蕭薰兒眼皮一跳。
“怎麼了?”青影發現了蕭薰兒的異樣,不禁問。
“看來我們隱身的方式被人窺察了,這個壽王妃……不簡單。”蕭薰兒最後吐出三個字。
能從蕭薰兒嘴裡吐出這樣的字眼,可見對方是多麼難應付的人。
只是,這個對像卻是聞名遐邇的草包容大小姐,這就有點玄幻了!
青影瞪了瞪眼,“她不過是無用的草包,怎麼可能有那樣的本事。”
“這麼多年我們誰也沒有發現,可見這個人耐心非同一般,”能夠裝得誰人都認爲她是草包的人,又怎麼會簡單。
而下一刻,下面容天音的動作讓上首的蕭薰兒瞳孔猛地一縮。
只見下面那個精緻的人兒突然趴到地上,耳朵朝下,側眼朝上,正好可以看到她似笑非笑的神秘模樣。
“主子?!”
青影也來到了窗邊,正好看到了容天音的動作,神色都緊繃了起來。
蕭薰兒從淡然的孤寂神色剎時變得沉重了起來,將窗一掩,神色一凜,“封道,這個壽王妃不可再留。”
這麼多年以來,誰都沒有發現過什麼異常,可是這個容天音卻讓他們有了不安。
這絕對不是一件好事,而容天音這個人也絕對不是簡單的人物。
是她的錯,不該動手惹了這尊祖宗。
本以爲是個無能草包,沒想到卻是給他們致命一擊的狡猾生物。
“是!”青影也知道事態已經向着嚴重的方向發展了,這會兒不能再猶豫了。
不管容天音有沒有發現,可是她今天的一舉一動,都出乎意料之外。
“皇嫂,你在做什麼?”秦玉看着突然趴在地上的容天音,愣了半天才納納地問。
“沒什麼,只是曾聽聞有人以耳聽十里外馬蹄聲,我這不是試試我的耳朵靈不靈嘛!”容天音打着哈哈間,人已經起來。
秦玉吃吃地笑了起來,秦玉本就長得不醜,這麼一笑也別有一番美妙,“七皇嫂,你真和曜麗知道的那部分不同!”
曜麗,是秦玉的字,也是她的封號。
“傳聞和真實本就有相差,曜麗公主和我所知的也不一樣!”容天音深看了面前秦玉一眼。
秦玉剛想說話,前面便有兩名康定王派來守着的侍衛走過來,恭敬地將秦玉請上了馬車,帶回宮。
別前,秦玉幾番不捨得容天音。
容天音也覺得這個秦玉彼有趣,答應了以後會入宮看望她,曜麗公主這才作罷。
送走了曜麗公主,容天音也被霜雪和清苒等人逮了個正着,看着幾個隨從沉沉的臉色和霜雪兩個丫頭黑沉着的臉,容天音摸着鼻子回了自個的馬車。
反正今天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她這麼一攪,也夠百藥堂和鳳悅樓虧的。
那麼,接下來也該某個企圖害她的人了。
聽說那毒藥是從皇后處流出來的,至於動手的人是太子還是皇后都脫不了干係,誰叫他們是母子關係呢。
接下來,也有得康定王等人忙活着了。
咸宜宮那件事絕對不會就麼簡單過去了,皇帝想要追查的東西,不可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
而一方面,關於壽王府和沈閒之間的關係,讓皇帝上了些心。
早朝時將沈閒留了下來,從旁一通敲打,也就將容天音曾被人下毒的事給捅了出來,當時沈閒只看見皇帝一副若有所思一番後就讓他離開了,並沒有別的指示。
皇帝雖然這個時候放了容天音,可背後只怕會悄悄的將此人解決了。
壽王府,已然被劃入了危險區。
只要皇帝再動一點念頭,壽王府都是凶多吉少的。
這一次,希望壽王府不要再有別的異動纔好,沈閒跨着沉穩的步伐走出皇宮長長的宮道。
且不去理會外面的翻天覆地,容天音回到壽王府後,沒少被秦執用他的溫柔攻勢碎碎唸了好久才肯放過她。
這一次,她確實是有些過分了。
偷偷從他派的人眼皮底下溜走,看他碎碎念間擔憂的眼神,容天音就無端覺得愧疚極了。
只是,她爲什麼要愧疚,她已經不想再去知道了。
在秦執面前,她真的只有乖乖聽從的份……說來也實在是慚愧!
用晚飯時,容天音聽了秦執一句話,差點沒把嘴裡的飯噴出來。
“咳咳咳……”
一隻溫厚的手輕輕地撫着她的後背,溫柔的言語在耳畔響起:“小心些,怎麼就嗆着了?來,喝口湯。”
容天音伸手把他遞過來的湯一飲而盡,拍着受驚的心臟,吶吶地道:“你,你剛剛說什麼來着?進宮?”
秦執低低一嘆,拿了乾淨的帕子替她擦拭嘴邊的溼漬,容天音不好意思地趕緊奪過來,胡亂的抹了兩下。
“這是皇祖母的意思,母妃也堅持讓你入宮半個月學習禮儀,爲夫也極力討說,可如今連父皇都下了令,你明日且收拾一番入宮,有母妃在,你不必太擔心!”
容天音欲哭無淚,有你這樣安慰人的嗎?
皇太后並不喜歡她,在那場壽宴裡她就知道了。佘貴妃就更不用說了,她覺得自己嫁了她兒子是浪費了壽王妃這位置,只怕恨不得將她這個“草包”給弄死了好讓秦執再娶,反正秦執已經不是第一次死王妃了,再多死一個也無所謂了。
皇帝就更不用說了,雖然那天神隱者已經說了好話,皇帝放了她一馬,可不代表皇帝不會在背後來陰的。
她要是不明不白的死了,怪誰去?最多隻說是被秦執給剋死的,雖然真正的容天音真的被剋死了……
“秦執,能不能不去皇宮?”那她豈不是更沒自由可言了?那她要進行的事怎麼弄?
秦執溫柔如水的拋出兩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