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繁星點點,皎月當空,紫竹山莊處處飄着淡淡的秋菊花香,沁人心脾。
黎落兒將窗戶閉緊,望去院中籬笆上的那幾處五葉地錦,吃吃的笑着。
陸炫聖悄聲進入房間後,看着這小女人的傻樣,輕笑着走近,從背後將她擁入懷中,輕吟:“笑什麼呢?”
“你看,秋菊開了,地錦還綠着。”夏天還沒有走遠。
“晚了,睡吧。”陸炫聖將一枚吻輕落在她的發間,帶着一分睏意輕聲說着:“就算秋菊敗了,還有晚菊,地錦還能爬很久呢。”
他怎麼會不知,這個小女人這是看着季節交替,在掰着指頭算日子。
算自己離開的日子。
看來這件事給這小女人心裡帶來的陰影是有點厚重了,一直壓的喘不過來氣。
黎落兒側頭,擡眸望着他,睫毛忽閃着,疏密的整齊。
“又想問我是怎麼進來的?”陸炫聖抿脣,嘴角上揚着一抹得意。
“嗯吶,那天你說天亮告訴我,可是天亮之後你都不知道哪裡去了,等我醒來的時候你都已經在喝咖啡吃麪包了……”黎落兒想起那天夜裡的景象,就想發笑。
“來——”陸炫聖牽起她的手,引着她來到牀頭方向的鬥櫃邊,“就是這兒!”
黎落兒秀眉緊蹙,眼珠轉的飛速。
這個地方自己看過好幾遍的,根本沒有什麼暗門機關,背後的牆上,連壁紙貼的都看不到縫隙,而且這還是個嵌入式的鬥櫃,怎麼可能從這裡進來的呢?
嵌入式?!黎落兒靈光一閃,好像有了點思路。說幹就幹。
站在一旁的陸炫聖饒有興致的看着她拉開純白色韓式鬥櫃的一個個抽屜,再合上。拉開、合上。反反覆覆好多次。
“你那樣永遠都出不去。”陸炫聖輕笑,示意她讓開。
自己上前,將全部櫃子的橫向把手全部轉動……
“竟然能動?!”黎落兒瞪大了眼睛,十分詫異,這點自己可是從來沒想過的。
等鬥櫃上的所有玫瑰金把手全部從橫向變成了豎向,並且連接成爲了一體,像是兩條垂直線一般時。
陸炫聖輕輕同時將兩邊的把手分開向左右一起拉。
瞬間,一米二多高的鬥櫃裡的小抽屜立馬不見了,竟然變成了一個通道。
“來試試——”陸炫聖彎腰。貓着身子進去自己房間,然後又出來夢屋,看她有些不大敢相信的樣子。喚她一起來體驗。
黎落兒點點頭,稍微彎了點身子,邁着小步子,進了鬥櫃通道,這下。出去時,的確是在陸炫聖的屋子裡……
再這樣鑽回來,又回到了自己房間裡……
“有意思嗎?”陸炫聖笑問。
黎落兒搖搖頭,直接躺倒在了牀上,瞪着天花板發呆。
陸炫聖看着她這突然爆發的小情緒,悻悻一笑。將鬥櫃恢復好,拉上窗簾,從另一側爬上了牀。
一個胳膊肘支撐着自己。一手無聊的撮起一小撮她的長髮,在自己下巴地區巡繞。
見這小女人還不開口,陸炫聖用那一小撮頭髮掃了掃那白淨的鵝蛋臉,“怎麼了?不高興?”
“嗯!”黎落兒重重的點點頭。
“因爲我可以隨便進入你的房間?”恐怕不止這一點……
“不是!是因爲你的心眼太多了!多到我不知道你的心是不是千瘡百孔!”黎落兒也用胳膊把自己的腦袋撐了起來,面對面的發泄。“你說!你怎麼就會讓我感覺到你是在關心我呢?然後讓我搬來夢屋,可是你呢!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爲什麼要這間屋子來做夢屋?”
“我——”
“我什麼我?!肯定是你提前知道了這裡有個通道。而且還有個現成的鬥櫃,所以你就選這間房子來裝修裝飾了,好讓我住進這間屋子,然後你再每晚偷偷的溜過來……哼!”
陸炫聖失笑,這個小女人的思維邏輯,真是好豐富。
可是偏偏,這小女人還不給她解釋的機會。
“不對!”黎落兒好像又想起什麼一樣,繼續唸叨,“說不定當初挑房間的時候你就知道了,所以你的臥室纔會在旁邊……真是別有用心,計劃久遠啊……男人、男人!真可怕!可怕至極!”
黎落兒邊說邊做發抖狀,“嘖嘖”的直咋舌。
看來這會兒,跟這小女人解釋再多,也無濟於事了。
所謂跟女人講道理……那是自我抹殺的最快行經。
“你怎麼不說話?啊?!承認了吧?”黎落兒扁嘴,對現在的沉默表示強烈的不滿。
這是個什麼男人啊?自己都浪費了萬千口水了,竟然他連應也不應一聲……
正暗暗腹誹着,陸炫聖卻霸道的抽開了她那隻支撐自己腦袋的小手,放去她自己的身側。
陰影,越來越近,模糊,越來越朦朧。
心中一緊,還沒有做好準備。
那兩片冰冷的脣卻已經復了上來,脣雖冰冷,卻是熱情似火般的強取豪奪,用力的允吸,噬咬……
“唔——”
身子不爭氣的軟成一灘,連推開他的力氣都沒有。
輕鬆的用舌尖頂開那編貝一般的皓齒,狂熱的和那丁香小舌繾綣。
熱浪,從腳尖開始一波波的傳上來,那隻扣着她後腦勺的大掌,更加不安分了起來。
摩挲着,從她光潔的後背上掠過。
將她翻身伏在自己身上,那緊閉的雙眸竟然都沒有睜開。
陸炫聖暗暗發笑,這個小女人,還是——太緊張。
看着她像菟絲花一般的趴在自己身上,如暖被一樣的溫熱,陸炫聖感覺到已經到自己的極限了。
雙手環在她纖細的腰間,他輕輕地衝那雙緊閉的雙眸淡淡的吹了口氣,柔聲喚她。“丫頭,起來。”
黎落兒不聾,她聽得到,可是她不敢動……
因爲她明明感覺的到,腿間下處有個東西,在一點點的快速變大……
酡紅的臉頰有些發燙,燙印的地方恰好是他的心。
這種炙熱,無疑是一種催情劑,催使着發生些應該發生的事情……
“我、我、我不能動……”黎落兒喃喃,本來環着他脖子的雙臂。早已經縮回,拳緊的拳頭緊緊的夾着自己的腿外處。
陸炫聖先是怔了一下,冷靜了兩分。這才明白過來。
這個小女人啊……不知道該讓自己說什麼該好。
若是真有一天,他們倆人在一起,能夠真心交付的時候,她不會還是這副模樣吧?那到時候……苦的可是自己!
陸炫聖想着,表情都悲催了起來。
稍稍一用力。就將上面的這小女人託舉了起來,放去旁邊一側,自己起身,“我去沖澡,你先睡。”
這種情況,不沖澡。那今夜就別想入眠了!
黎落兒一聽他下地,立馬拱着身子團進了被子裡,蜷縮的像只海螺。整個身子都快沒有了什麼縫隙。
簡單的衝了個偏涼一些的戰鬥澡,陸炫聖拿浴巾將自己擦了個乾爽之後,胡亂的撥拉着頭髮出了洗浴間。
牀上那個女人,看來是已經睡着了,軟軟的感覺。真是可愛。
不過——唯一煞風景的就是那個小女人連披肩都沒褪掉。
這是該說太粗心?還是該說太謹慎?
陸炫聖蹙眉,走去直接上了牀。從背後摟住了那個小女人,然後把那煞風景的羊毛大披肩抽走扔去一邊。
夜,寒涼。月,空空。星,迷茫。
黎落兒一直在假寐,直到確定身後的那個男人沒有別的想法之後,才安然睡去。
香甜的夢鄉里,一直有一絲輕緩的呼吸聲在告訴着自己:他一直都在。
上揚的嘴角,幸福的味道。
……
第二天一大早,陳志泉起了個早。
昨天晚上睡的太晚,把自己所有的想法和計劃都做好藍圖之後才爬上牀,剛沾枕頭,就睡死過去。
衣服都沒有脫完……
看着鏡中自己這副狼狽,陳志泉不耐的擦了把臉,去陸炫聖房裡找人。自己那天把倆人的睡衣都交給桃子洗,可是那個缺心眼的小丫頭竟然把睡衣放錯了房間……
還要害自己去找他……
不情願,不耐煩,主要還是懶的去!
“喂!怪獸!你在不在?!”
陳志泉這已經敲了有五分鐘的門了,竟然還沒反應。
轉了好幾次門把轉不開,門是反鎖的……
可是在記憶裡,陸炫聖還沒有睡的這麼死的時候吧?
掏出手機,給阿華打電話,讓他送鑰匙上來。
兩分後,阿華拿着鑰匙盤上了樓,看見陳志泉竟然是在陸炫聖的房間門口,有些遲疑。
“給我!”陳志泉看着阿華有些木訥的表情,不耐的從他手中把鑰匙盤奪了過來,找出陸炫聖房間的鑰匙,強行開鎖……
……沒有人?
牀被都是整齊的?!這是怎麼回事?!
陳志泉站在空空的房間裡,開始將思路和眼睛全部高度集中。
目光掃到之處,皆不放過任何一點線索……
因爲阿華的過於鎮靜,不同尋常。更因爲他剛纔的遲疑,更有問題!
他能確定的就是陸炫聖絕對沒有在這間房子裡,可是卻必須讓所有人都以爲他在……
而旁邊是黎落兒的房間!
肯定有個地方可以通去那裡……
好你的陸炫聖,不允許我出去找小妞談未來,竟然自己半夜泡妞談戀愛……
PS:
昨天因爲本人失誤,重複發送了章節,給大家帶來的不便敬請諒解。第159節已經更新了內容,刷新就可看。再次表示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