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你在找我咩?”黎落兒貼滿無紡布的臉,只露出了兩隻眼睛和一張嘴巴的位置,順其散落的,還有那潑墨一般的青絲。
就是這樣的情況,她還在變本加厲的使壞,單薄的胳膊舉起,搖擺着右手一直晃個不停,整個人的感覺就像是個無知女鬼的賣萌。
陸炫聖的臉霎時黑了下來,說剛纔沒被嚇到那真的是假的……不過身爲男子漢大丈夫的大男子主義男人一枚,他可不能就這樣被這個小女人次次玩弄於股掌之中。
尤其是她,竟然還次次的利用着自己的擔心和對她的在乎……是可忍孰不忍。
“黎落兒!”他一本正經,語氣寒漠。
“嗯?!”黎落兒吐吐舌頭,本來就忍着笑,導致面膜紙都有了些皺痕,現在再配上這條粉嫩嫩的長舌……活脫脫的白無常一枚啊!
陸炫聖無奈的苦哼一句,忍無可忍地將她臉上的面膜一把扯掉。
結果……某女子的臉上,就跟被不知名動物舔過一樣,溼乎乎,黏稠稠的。
“你討厭啦!”黎落兒掩面就逃,迅速的衝進了自己房間的洗浴間,擰開水龍頭就開始掬水洗臉。
白瞎了這一張陳志泉的某國進口面膜……
這個陸炫聖也真是不解風情,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求了多久,陳志泉才施捨了她一片……
哼!
真是給點陽光就燦爛,給點河水就氾濫,給點希望就讓她崩潰……
哼!
哼!
越想越生氣,結果洗臉的同時還不忘重重的跺幾腳地板。
陸炫聖倚門看着她這副模樣,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
自己怕她剛纔跑的急,撞到了肩膀,趕忙跟來看看。結果卻看到了這麼一幕,一直“哼哼”的又是跺腳又是撅嘴,活脫脫的一隻小豬。
“看我幹嘛?!”黎落兒記仇,這麼會兒時間絕對消不了氣。
陸炫聖聳肩,很是無辜的望着她,可是望着望着,也許是過於的專注,竟然會感覺到她聚水洗臉的動作都是些慢動作。
那樣細瘦的十指,像是貓咪一般的將掌心的清水灑開。
當清澈到透明的水珠觸碰到那光潔勝雪的皮膚時,一一迸裂。碎了,再落進了池中……
散落的劉海,被打溼。水珠溫柔的順着髮梢,一滴滴的墜落……
“咕——”是喉結在滾動。
聽到自己身體發出的不爭氣的信號時,陸炫聖慌忙別開了眼。
這個小女人,也許真的不知道自己會是這麼的誘人。
“喂!陸炫聖!”黎落兒喊他,手持大號毛巾輕輕地擦拭着自己的臉和脖子。
“怎麼了?”陸炫聖這時已經坐在了寫字檯前。隨意的翻着她做過的作業。
“你不是說要一起睡嘛?”黎落兒拿毛巾揉着自己額前的劉海,漫步走近他的身邊,笑眯眯的問他,臉上卻是沒有半分不好意思的感覺。
“我隨便說說……咳!”陸炫聖卻是感覺有些錯愕,一下子自亂了陣腳,手上的硬皮筆記本掉了。他又彎腰去撿,可是偏偏又把自己腦袋撞到了桌角。
“哈哈哈……”黎落兒笑的隱忍,因爲這感覺。怎麼像是自己是虎,他是貓呢?!
可是明明現實卻是他纔是只大老虎,自己最多算是隻花臉貓好不好!
“笑什麼笑!睡覺去!”合上書本,陸炫聖立馬起身,雙手插兜。大肆肆的繞過她的背後,出了她的臥室。
然後就聽“叮”一聲。卻是他的房間,落了鎖。
黎落兒黑眼珠轉了轉,秀眉蹙緊,不過半分鐘,卻是嘴角揚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入夜,陸炫聖已經睡下有三個多小時了,黎落兒這才偷摸摸的爬起牀,換上睡衣睡褲,然後光腳,輕輕的走去自己房門邊。
用最慢的速度轉動開門把,側身出去,再輕輕的照做,關上門。
一路上,像只行駛在夜間的小貓,既安靜,又磨蹭。
因爲沒有月光,所以試了好多次鑰匙才找到了屬於陸炫聖房門的鑰匙。
輕輕的擰開把手,再踮起腳尖,貓身進去,再費勁的控制着自己的速度,再次關上門。
開關兩個門,總共也只不過是四次而已,竟然就讓她額上沁出了汗珠。
享受着勝利者的姿態,她忍不住的想要笑出聲來,不過還是忍住了,繼續貓腰踮腳前行。
也許是在黑暗中時間久了,竟然會不像剛開始那樣覺得什麼都看不到,只能靠記憶和摸索。
現在陸炫聖整個房間的佈局,盡收在她眼底。
雖然有些模糊,但是至少是看得出大致方向和位置的。
走到他牀邊,黎落兒用手在他臉上搖擺了十幾次,也沒見陸炫聖有什麼反應,所以這小女人膽子也大了起來,索性趴在陸炫聖臉上看……
可是看了都有一刻鐘,躺在牀上的那個男人竟然還是無動於衷,連呼吸都沒有錯亂過……
這樣來說,自己是不是很失敗吶?!
崩潰——
剛準備撤走,可是腦海中卻有個怪異的點子,那張有些頹廢的小臉上又浮現了慧黠的笑。
如果明天早上醒來,這個傢伙一睜眼,自己和他說“早安”的話,他的臉會不會變成個“囧”啊?
想想就好玩……
說幹就幹。
轉了一圈,從另外一側爬上了牀,黎落兒暗暗慶幸,幸虧是自己比較輕,不然的話這種水牀就會偏一側了,肯定會被陸炫聖察覺,要是那樣,得丟臉死啦……
弓着身子,一點一點的挪着,總算靠近了陸炫聖。
這才放心下來,深吐一口氣,黎落兒安然躺好。也準備進入夢鄉。
好奇心殺死貓……
這句話一點不假,她這隻小貓,在臨睡前,在好奇心的唆使下,故意用手去測量了下自己和他之間的距離……
可是不碰不知道,一碰嚇一跳!
那個可惡的男人!竟然是裸/睡!
啊啊啊啊——
她現在只想儘快抽身離去。
因爲剛碰着他胳膊時,光着是正常的。
再往下,碰着肋骨時,光着還正常。
繼續往下,碰着胯骨處時……光着那就真的不正常了!!!
她現在特別想歇斯底里的怒吼。然後拿抱枕再摔他個幾十次。
可是情況不妙啊!
是自己偷偷潛入他的房,又偷偷爬上他的牀,又……偷偷摸了他的人……
黎落兒現在簡直想要淚奔。兩隻攥緊的小拳頭,一隻堵着自己的嘴,一隻不停的在空氣中虛晃。
跑吧!趁他不知道的時候!
這個決定一下,黎落兒立馬朝牀邊爬去。
可是就在她一轉身的那瞬間,躺着的那個男人。眼睛卻是突然一睜,兩顆眼仁,晶亮的可以媲美天邊的星星。
還有那嘴角幾不可見的弧度,都在表示着這丫根本沒睡着過……
就在黎落兒以爲自己成功逃離的時候,背後卻冒出一聲啞然誘惑的男音。
“記得把門關好,不然我會感冒的。”
“啊啊啊啊啊——”
黎落兒在心底咆哮。本想轉頭惡狠狠的瞪那個臭男人一眼,可是現在的她根本是手軟腳軟,全身都軟。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跑回自己房間的。黎落兒就只是覺得自己全身發燙,比高燒還要難受,估計現在的自己,就跟個被煮熟的蝦子一樣吧……
懷裡抱着大號河馬,使勁的蹂躪了它一番。她纔開始閉上眼睛,逼自己入睡。
她覺得她根本不用想。明天早上,陸炫聖一定會拿這件事情來威脅利誘或者嘲笑自己…… ▪ttkan▪¢o
若不是周公的一而再,再而三的邀請,怕是她今夜根本是無法入眠。
也好,休息好了纔有力氣作戰!
和那個臭男人!臭流氓!
這是她臨睡前的最後一個念頭……
第二天,懷揣着這個執念的她在朦朦朧朧感覺到日光灑進屋內的時候,才懶懶的睜開眼睛。
睡飽了,這纔有力氣作戰嘛!
伸了伸懶腰,習慣性的側身去看牀頭櫃上的擺臺。
可是還沒有看到擺臺上的表吶,就有什麼映入她眼簾。
一張精緻到雕琢的臉,還有那臉上浮現的暖笑,還伴着那一句蠱惑慵懶的聲音,“嗨——”
“啊啊啊啊——”黎落兒抓狂,抓起自己枕頭就照準那個腦袋砸了過去,“陸炫聖!你無恥!”
可是半跪着的身子卻好像有點不怎麼表示憤怒,卻通過潛意識告訴她:身子很冷。
她倏的低頭,才瞅見自己竟然一絲/不掛。
通體的雪白,自己……
丟了手裡的枕頭,慌亂的拽起被子就往身上拉。
那個男人也不吝嗇,把被子全部給了她,然後大肆肆的起身下地。
黎落兒:“……”
她無語,那個男人怎麼就能那麼自如的從自己眼前走了出去。
因爲那個男人,也是神馬也沒有穿好不好?!
天吶!
昨天晚上自己都幹了些什麼?!好像明明什麼都沒幹……可是,可是,可是現在這樣……
她拽着被子蔽體,眼睛到處轉,再次確定,這的確是自己的房間……
等等!
自己昨天晚上不是鎖了房門?!
那個男人是怎麼進來的?!
“啊啊啊啊——陸炫聖,你個流氓!”
一聲慘叫,劃破了整幢房屋。
連天地都爲之動容。
光顧着傷悲和憤怒了,等當那個男人再次衣着得體的推門而入時,她還依舊保持着那個拽着被子的姿勢……
“還想什麼呢?不穿衣服啊?不怕感冒啊?還是在等我給你穿?嗯?”陸炫聖漫步走近,撿起地上散落的睡衣,指尖一挑,把衣物晃悠在她眼前。
“陸炫聖!你卑鄙無恥下流齷齪!”黎落兒怒罵。
“嗯?”陸炫聖蹙眉,對這些用詞表示絕對的不贊同,“不知道昨天晚上誰偷偷的摸進我房間,雖然碰了我的身體,但是卻不想對我負責……”
“你胡說!”
“所以我覺得,作爲一個男人,既然你有意試探,那我索性從了你,然後我就大方一點,對你負責吧……”
“滾!”
PS:
哈哈,到底發生了神馬呢?下節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