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軍盯着那個被生擒的男子看,過了好一會兒纔想起來。
想當初和金黎在一個小區的屋子裡第一次見面,金黎當時爲了不被忠於金三爺的人發現,只是帶了有限的幾個親信而已。現在被柴軍生擒的傢伙,恰好就是當時出現的金黎親信之一。
金黎連這種事情都需要派出親信處理,看來真的到窮途末路。
在柴軍逼問金黎的親信時,這個傢伙的臉上一直掛着不屑的冷笑道。
他冷冷地說:“你當我是什麼人了?你以爲全世界的人都是唯利是圖的嗎?我既然選擇幫金老闆做事情,就絕對不會背叛他,出賣他,你別想在我嘴裡問到任何東西!反正你們不敢殺我,大不了揍我一頓而已,有什麼好怕?”
金黎的親信擺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姿態,根本不怕柴軍。
柴軍突然覺得,現代的文明社會是不是反而幫了這些傢伙?
要是在古時候,柴軍有的是非人道手段可以修理這個傢伙,讓他肚子裡有多少貨都老老實實吐出來。可是在文明規則的限制下,柴軍能做的事情確實不多,剩下的手段的威懾力也嚴重不足。
可是就這樣放這個傢伙回去,不利用他徹底瞭解金黎的狀況,柴軍心裡又不爽。
柴軍想了想,平靜地說:“你是不是覺得我不能用酷刑之類的手段折磨你,就肆無忌憚了?可是你不覺得如果我連這種事情都搞不定,就完全沒有資格做金三爺叔侄的對手嗎?要是連你都搞不定,你覺得我能讓他們叔侄頭疼?”
金黎的親信的眼底終於閃過一絲驚慌之色,不過他隱藏得很好,不是一直注意他就根本不可能察覺得到。
在眼底露出驚慌之色的同時,他表面上還是裝出硬漢的樣子冷笑道:“我有什麼好怕的?你要是有手段就儘管用出來好了。金老闆叔侄是怕你傷到他們的產業才怕你,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有什麼好怕?”
柴軍很無語,折磨這個金黎的親信的想法空前強烈。
要是對方是真正的硬漢,那柴軍也不想多說什麼,甚至還要留他幾分尊敬。可是這個傢伙明明就是一個孬種,竟然還要裝出硬漢的樣子,這就讓柴軍很不爽了,只因爲柴軍覺得他侮辱了硬漢的形象,也侮辱了自己。
要是柴軍連一個孬種都整治不了,那該有多丟人?
談話間,柴軍已經單手提着金黎的親信,回到倉庫內。
gāo lì dài團伙的高層看到柴軍凱旋歸來,頓時迎上前。
“柴先生真不愧是柴先生,一百多斤重的人竟然說提起來就提起來,你這個力氣也大得太誇張了吧?我終於知道你爲什麼能那麼輕鬆地將一根五六米長的鐵管當武器用,世界上估計再也沒有比你力氣更大的人了。”
“別說是有柴先生那麼大的力氣,就算只有柴先生的一半,我也不怕這些人。”
“柴先生,要不你把你鍛鍊身體的方法告訴我?我也想變得和你一樣厲害?”
gāo lì dài團伙裡的人,以及那兩個散打高手都兩眼放光地看着柴軍,彷彿將柴軍當作一座尚未挖掘的金山銀山。
不過柴軍顯然不可能搭理他們,更不可能將自己變得這麼強的原因告訴他們。
柴軍將金黎的親信推出去說:“你們問這些有的沒的有意義嗎?我今天雖然能幫你們解決掉金黎派來的
人,可是金黎如果下次還要派人過來呢?難道你們想讓我一直坐鎮在這裡不成?”
西裝男連忙點頭道:“柴先生你要是願意,我們當然不反對,甚至讓我們給你工資都可以。”
兩個gāo lì dài團伙的老頭都深以爲然地點着頭,對西裝男的說法表示認可。
跟着柴軍走進倉庫裡來的項經山也說:“柴哥,我看他們是一萬個樂意,有你在這裡坐鎮,就沒有人再敢賴他們的賬,他們那些同行也不敢上門找麻煩了。就算讓他們給你百萬月薪,我估計他們都不會反對。”
西裝男連忙道:“百萬月薪我們肯定給不出,但是幾十萬還是可以的。”
柴軍被他們搞得很無奈,想都不想就拒絕道:“可是我不想!少廢話了,趕緊給我把金黎搞定,一勞永逸地解決掉這個問題。我不是你們的保姆,不想一直跟着你們處理這些亂七八糟的問題。”
頓了頓,柴軍又衝着西裝男下命令道:“你趕緊讓你的人去給我找鼻涕蟲、蚯蚓之類的東西回來,要多噁心有多噁心,數量也越多越好。對了,還要準備一個足夠大的容器,至少可以將那些蟲子和人一起裝進去。”
西裝男本來已經準備讓手下行動去,聽到柴軍的話後又不禁腳下一頓。
其他同樣聽到柴軍的話的人也奇怪地看過來,眼睛死死盯着柴軍的臉。
他們顯然無法搞懂柴軍心裡的想法。
柴軍指向那個金黎的親信,說明道:“你們用那種眼神看着我做什麼?那些東西又不是給你們準備的,是這個傢伙要用而已。這個傢伙不是很配合我,還瞧不起我,我只好用這種方法讓他享受一下。”
在不違背現代文明規則的情況下,這是柴軍能想到的最好方法了。
可能是因爲這個金黎的親信給gāo lì dài團伙的人帶來很大的麻煩,讓gāo lì dài團伙內的人很痛恨他。當柴軍說要修理金黎的親信時,那些gāo lì dài團伙裡的人頓時像是打了雞血似的,非常積極地找柴軍要的東西。
而金黎的親信看到大家這麼積極,臉都綠了。
項經山故意道:“柴哥,你連這種方法都想得出來,實在太棒了!要是和鼻涕蟲什麼的被關在一起幾天,估計人都會瘋掉吧?我覺得像蜘蛛,蟾蜍,蛇之類的東西也能搞過來。”
柴軍笑道:“反正我讓大家去收集噁心的動武,就看大家的想象力了。”
“等等!”當gāo lì dài團伙的人真的越走越遠,眼看就要真正走出倉庫時,金黎的親信終於坐不住了,大聲喝止道:“等等!大家別衝動,聽我說,那些東西就算不放在你們身上,看着也噁心不是?冤冤相報何時了呢?”
金黎的親信說着軟話,態度和之前已經發生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要是想讓現在的他說出金黎的情況,應該不會太難。
可是柴軍想要的是不是應該,而是肯定。
所以柴軍裝傻道:“我不覺得噁心啊,只要那些噁心的蛇蟲鼠蟻在我討厭的人身上爬來爬去,我只會覺得很痛快,難道你不這樣覺得嗎?我承認我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我喜歡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頓了頓,柴軍又故意問周圍的人:“你們呢?怎麼看待這件事?”
gāo lì dài團伙裡的人以及項經山也不知道是真這樣想,還是單純想
配合柴軍,反正他們都異口同聲地表示同意,臉上的笑容非常燦爛。他們的笑容在柴軍看來自然很好看,可是金黎的親信似乎不這樣看。
在他的眼裡,諸位的笑容估計能和惡魔的笑容劃等於號。
他的心理防線終於徹底失守,慌慌張張地說:“大家冷靜!真的要冷靜!衝動是魔鬼啊!你們想知道什麼,我全部告訴你們就是,何必做到這個地步呢?對不?你們要找那些蛇蟲鼠蟻也要浪費很多人力物力,太不值得了。”
柴軍故意道:“是嗎?我剛纔好像聽到誰說自己絕對不會出賣金黎,背叛金黎,還讓他別妄想從他的嘴裡問到任何東西。怎麼才一轉眼的功夫,這個人就改變主意了?我覺得不把自己的話當回事的人不太可靠。”
金黎的親信尷尬地笑道:“不不不,雖然我不會把金老闆的情況說出來,但是我可以寫出來啊,那就不算我說話不算數了,你看是不是這個道理?這樣,我看你們這裡也沒有紙和筆,不如我用手機打出來給你們看?”
既然金黎的親信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柴軍自然也就不再勉強。
所謂的搞到一羣蛇蟲鼠蟻,本來就是他用來嚇唬對方的手段而已,達到目的後哪裡還有繼續的必要?
當然,爲了避免金黎的親信趁機向金黎求救,趁機一直死死盯着他的手機。
通過金黎的親信在手機上打出來的內容,柴軍大概能搞清楚是怎麼回事了。
原來柴軍上次讓郭警官拿出罪證,徹底釘死金三爺,讓金黎慌了手腳後,金三爺剩下的產業和市場空間雖然名義上是讓金黎和柴軍的人瓜分,但是真正的獲益者其實是柴軍的人。
畢竟柴軍的人早就收到消息,而金黎卻慢了一步。
在如同戰場的商場上,時間的先機可以讓其中一方佔據的優勢已經大得難以想象。
而且因爲金三爺叔侄對拼時實在有點狠,很多本來在金三爺手下做事情的人都非常痛恨金黎。當金三爺徹底垮臺後,這些人能去的地方自然只有柴軍的人這邊,這就是嚴重影響雙方實力的一個因素。
除此之外,金黎的資金實力也遠遠比不上柴軍的人。
在重重優勢的壓迫下,金黎已經山窮水盡,現在只有苦苦招架的份而已。
在金黎的旗下,很多員工都已經覺得金黎日薄西山,開始給自己找退路了。
柴軍忍不住道:“既然金黎的情況已經這麼糟糕,他還來搶幾千萬做什麼?金黎和我的弟兄們鬥到這個地步,我可不認爲那是幾千萬就能扳回的頹勢。如果真有這麼簡單的話,金黎臨時湊出幾千萬應該還是不難的。”
在江南市內,金黎的友商肯定還是挺多的。
柴軍纔不信他連幾千萬都借不到,除非他的情況真嚴峻到連他的友商都非常清楚。
金黎的親信忐忑不安地說:“如果我說出真相,你們不要怪我。”
“你不說出真相,我也不會怪你,最多讓你和那些蛇蟲鼠蟻談談心而已。”柴軍笑道。
金黎的親信的臉色頓時又變得很難看,連忙說:“其實我們金老闆是想帶錢跑路,我告訴你們了,你們可別再拿那些蛇蟲鼠蟻來嚇唬我。我們老闆覺得反正江南市混不下去了,還不如搞一筆錢,有多遠跑多遠,到沒有人認識他的地方過他的小日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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