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這?”
週末的寶馬車內,龐克鼻青臉腫的坐在後座中間,他的兩側是對這種人絕沒有任何好感的皮亞尼奇和比利,這兩個人兇惡的將其夾在中間後一點都沒慣着,比利照着龐克的小腹就是一手肘,皮亞尼奇更是拽着他的頭髮照着臉上狠狠來了一拳!
什麼?
警察爲什麼打人?
因爲週末今天早上在反黑及緝毒科看會研究的就是這個!
當整個反黑及緝毒科的警探聚集在會議室內的時候,週末張嘴第一句話說的就是:“龐克那小子有消息了,咱們遇到了一個難題,速審。”
速審只要執行,無論在哪個國家都不可能出現和平解決的畫面,否則就不叫速審。
週末要的是什麼?是薩斯的製毒窩點,而龐克作爲老狐狸的左右手,藏身之處又特別尷尬,沒人知道這棟到處充斥着人渣的廢棄的大樓裡還有多少他的人,所以,這次行動不光不能大規模執行,還必須以最快的速度解決,甚至都不能鬧出大動靜來。
至於有沒有違例週末倒是不在乎,在米國,連Pullover(當警方的車閃爍着警燈、開着警笛示意你停車時,就叫Pullover)後態度不好都有可能被巡警一通胖揍,龐克這種傢伙就算是捱了打也沒辦法投訴。
老卡爾在會議室內擔心的說道:“速審到不是問題,問題是怎麼確定龐克這個混蛋的具體位置。”
“這個不用擔心,我能搞定。”週末沒逞能,他手裡還保留着一個一直在拿西部分局線人費的流浪漢CI,讓這個傢伙進入大樓探明情況絕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等確定了方位,接下來的問題只剩下速審一個。
比利開口道:“我來。”
應下這個差事需要勇氣,萬一事情鬧大了上頭領導又不保他最終的結局會很慘,比利信任週末,這是用命換回來的信任。加上龐克已經在總局掛了號,別說是打了,就算擊斃也不會有任何麻煩。
週末點點頭說道:“我、卡爾、契科夫、列奧諾娃都不能出面,這次的任務只能由漢默斯、皮亞尼奇和你來執行。有沒有問題?”
他們四個肯定不能露面,那一區的小混混有幾個不認識他們的?
“可以。”比利思索了一下說道。
“那好,馬上行動!”
這是一次不會有特警、巡警配合的任務,洛杉磯警察局也不可能爲了週末這一條還不知道是否可行的線索把所有警察都調過來,所以。週末只能領着人自己來,在進入流浪區找到線人以後、探明方位任憑比利他們三個放手去幹也就成了必然。
幸運的是,比利他們成功了,週末開着車在另外一條街上等了五分鐘就看見他們三個開車拐了過來,車上的龐克嘴角掛血、滿臉淤青,身上的薄皮夾克蹭的全是白灰,週末什麼都問題,聽見比利報告了一句:“問出來了。”以後,立刻帶人換車、帶領着其他警探直撲巢穴。
只是,根本沒踏入那棟大樓的週末並不清楚在那棟樓裡有一間很普通的房間。房間內有一張單人牀,曾經有一個女人在那被毒癮折騰的死去活來!
命運在他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完成了一次重疊,巧妙的如此詭異。
製毒窩點所在的位置是一條很普通的街道,街道兩側是獨棟式房屋,整條街上沒有一棵樹,這一區的人不會管這種房子叫別墅,一般會稱呼爲獨立屋。
當他們把車停在一間灰色的屋子門前那一刻,週末看到了一扇敞開的房門,他想不通爲什麼製毒窩點敢這麼大膽,難道他們不怕味道擴散麼?這才問了龐克一句。龐克對眼前的情況也很意外。還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比利和皮亞尼奇又開始動手了。
“等一等!”
龐克在車裡大喊,他懵了。
這間房子門口一直掛着房產公司的‘銷售’牌子,上邊清清楚楚寫着經紀人的電話,要不是那個牌子和經紀人的電話號碼都是假的。這棟房子沒準早就賣了。插那塊牌子就是爲了騙警察,薩斯家裡有個小混混每天什麼都不幹只是拿着電話一次次的對要買房的人說:“對不起,那棟房子已經賣了,就是牌子還沒摘,非常抱歉。”
可這間屋子什麼時候打開過房門啊?
裡邊的人瘋了嗎?
地下室的製毒工廠不要了?
“那扇門不應該開着纔對。”
週末轉過身伸手抓過龐克帶血的衣領,一把拽到兩個車座中間一臉兇惡道:“你是在用這個問題問我嗎!”
“我……沒騙你。這間屋子一直都沒打開過房門,我跟薩斯來過很多次,每次都是來之前先打電話,到門口以後再次電話確認,纔會有人出來開門,而且我們絕對不會白天來。”
週末用力將龐克扔了回去,他覺得龐克不會撒謊,已經把這棟房子供出來了,爲了房門撒謊有意義麼?
比利趁機問道:“SIR,是不是我行動的時候有人看到了、還把這個消息告訴給了薩斯,他們在咱們來的路上已經清空了這裡?”
這個可能性很大,但是週末不想打擊比利的積極性,一個心甘情願執行速審任務的新人不該因此接受訓斥:“不管了。”
週末打開車門從車上走了下來,另外兩臺車上的老卡爾和列奧諾娃同時下車,週末分配任務道:“列奧,你看着這個混蛋,其他人跟我進去,卡爾、契科夫從後門進;我和比利由前門進,列奧、叫支援!”
“都聽好了,誰也不許逞強,要是這幫傢伙有重武器,只要把他們困在地下室內就可以,聽明白了嗎?”
“漢默斯、皮亞尼奇,隨時準備接應我們。”
週末掏出手槍帶着人小心翼翼衝着前門走了過去,當他伸手握住半開着的房門把手順勢往後一拉的瞬間。比利搭着房門邊上把手槍舉了起來,見到屋內沒人後,率先衝了進去,持槍一頭扎進了客廳。此刻。週末緊隨其後,拎着手槍蹭着牆邊向旁邊的餐廳靠去,小心翼翼的進入餐廳後,又繞到廚房才確定的喊道:“安全!”
比利迅速回應:“安全。”
契科夫和卡爾同時喊道:“安全。”
這是一棟沒有二樓的房子,在流浪區有很多這種房子。這種房子一般都帶有地下室,用來儲藏雜物。
“周,我找到地下室的入口了。”
契科夫喊出這一句的時候,週末和比利開始往房子後門處走去,當趕到廁所附近,地板上有一個非常明顯的地窖,上面那塊板子一點都沒有掩蓋的呈現在衆人眼前。
“我先下,週末最後,聽明白了麼?”
契科夫說完這句話直接拉開了門板,隨後。非常緩慢的向下走去,兩步之後猛然間蹲下身體,窩着身子看向這間地下室。
這是一間無比吵鬧的地下室,地下室明顯經過改造,抽風機在‘嗡嗡’作響,裡邊裝滿了製毒所需要的各種設備……
契科夫猛的將槍口向樓梯下方瞄去,他彷彿看到了一個人影,就在契科夫即將開槍的一瞬間,居然發現那個靠坐在樓梯和牆壁直角處的傢伙所看的並不是自己所在的方向……他看見了一個死人,前胸處有被轟過痕跡的死人。那件黑色T恤爛開一片,鮮血將T恤染的閃閃發亮。
在轉頭,契科夫這才瞧見整件地下室內、昏黃的燈光下躺着至少有七八具屍體,這些傢伙每個人身上都有被槍擊過的痕跡。看到這契科夫快速從樓梯上走了下去,當他蹲到一具穿着白大褂的屍體前仔細觀察傷口的時候,衝着樓上喊道:“周,這不是手槍造成的創口。”
這時,週末等人已經走下來了。
看到這一幕,週末也愣了。
“薩斯太狠了。連自己人都不放過。”比利恨的直咬牙,讓人看不出他是恨薩斯的殘忍還是在痛恨來晚了一步。
週末迴應道:“他沒必要這麼幹,有幹掉這些人滅口的時間,把設備都拿走不好麼?”
說話的間隙週末還發現一個問題,那就是這間屋子的長條桌上並沒有大量毒品,兩個托盤裡倒是有一些粉末殘留的痕跡,桌角、桌角下方地板上也有,等他順着痕跡追過去,在樓梯背面還看見了一些晶體,應該是冰。
很顯然,這裡只是薩斯的製毒窩點,並不是種植場,起碼這間屋子內沒有哪怕一株植物。
究竟是誰幹的?
“SIR,他們爲什麼把毛毯釘在牆上?”比利發現了令他疑惑的一點,他從沒見過誰家地下室的牆上釘着毛毯。
週末走到牆角,順着毛毯連接縫隙‘咔嚓’一聲將頂在牆壁上的毛毯掀開,他看到了一層夾板:“螺絲刀。”
當週末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老卡爾和比利紛紛四下尋找,在上面放着各種試驗用具的長條桌地下翻出了一個工具箱,卡爾拿着一字螺絲刀遞了過去。
週末順着縫隙將螺絲刀捅入,而後用力一別。
嘎吱。
夾板被翹起,令週末震驚的一幕出現了。
這還真不是一間普通的地下室,是經過高人指點後,用大量材料打造出來的隔音密室!
週末在夾板下看到了膠紙,用螺絲刀扎破後,膠紙地下藏着玻璃纖維,再往下,是石灰膏。
人們都有以爲吸音效果最好的是泡沫,但那是誤解,泡沫只能吸收回聲但不吸聲,想要做到徹底吸聲效果,先要用9層5:8比例的石灰膏撲在牆壁上,而後在鋪上玻璃絲、膠紙,最終墊上夾板,點睛之筆還得說捂在上面的毛毯,這東西能讓聲音無聲無息間在減弱,加上後面牆壁上的防護,這間地下室內恐怕半點聲音都跑不出去。
這是早年間哥倫比亞毒梟在米國境內猖獗時所用的土辦法,在今天這個隨處可以買到隔音材料的時代已經沒人使用了,沒想到薩斯還在沿用。
沒說話的週末扔下被掀開的夾板往長條桌方向走去,隨手拿起一個實驗燒杯看了一眼,杯子裡的碘晶體被他一眼認出,還有旁邊的紅磷也沒能逃過他那雙眼睛。
製冰有好幾種方法,其中最好的一種需要紅磷和碘晶體,碘晶體是用來提升藥效的,也就是所說的‘勁兒’。這東西會在烹製快要完成時加入,然後加熱,這就是勁兒的來源,有了它,藥效會變得更強,同樣的量,持續的時間會更久。
可是,這種東西是亞當在那間實驗室內分解冰毒成分時解析出來的,據說如今的市面上已經沒有這種貨了,薩斯是怎麼得到類似方法的?
怪不得薩斯玩了命的在俄羅斯人,感情是他手裡有根本不愁銷路的好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