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少女不是別人,正是仰着鼻孔看人的蔡億娜,上次賭石會場差點要了蘇青命的女人。
看到轉來餓新生是蔡億娜,除了剛開始的驚訝,過後就想明白了,京市最好的學校就是A大附中,年齡相仿的她,作爲京市珠寶世家,富可敵國的千金小姐,就讀的學校自然首選京市最好的學校,A大附中不做他想。
轉到他們班級倒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可這樣以來,以後的日子就更有的煩了,她還沒有跑去找她報復,這人居然自動送上門了,這可正是迫不及待,不鬥個輸贏不罷休啊。
蘇青有時候也在懷疑,她是不是與高中生涯犯衝,人家都是坐在教室裡安安穩穩地學習,可她倒好,除了學習,還要不斷地與女人進行鬥爭,而且一個比一個兇悍,難道說這是老天爺給她的考驗?
高一時無端惹上趙琳,趙家覆滅後,趙琳也在這個世上消失,正想說,進入高二之後,終於可以過些安靜日子,可誰知,無意間得罪的仇家又成了同班同學?
這日子可真不讓人省心啊?
“蘇青,那新來蔡什麼的女生,是不是認識你啊?怎麼一來就往你這瞧?你這簡直是男女通殺啊,竟然連女的都不放過。”周放詫異地說。
“你眼是瞎的?沒看到她的眼神兇惡的活像殺了他親爹親孃一樣嗎?這種喜歡蘇青不需要你,要是你羨慕拿走。”
孔銘揚真是對這個蠢貨很無語,在軍營裡估計給關傻了,連看人眼色都不會了,看來下次他應該找周軍長好好商量商量,不能再狠狠地操練這孩子了,眼看都快操練傻了。
長此以往孩子都快跟不上時代的步伐了,越訓練腦子越回去了,還是他辛苦一點,自己帶吧,反正都帶了這麼多年了,不差這幾年。
周放被他二哥訓了一頓,幡然醒悟,“蘇青怎麼又惹上這號人物了?看這女的架勢,比上次那個趙琳難纏厲害多了。”這會孩子沒有看走眼,終於說對了一句話。
不過,再厲害,碰上蘇青,也只能是炮灰的命,孔銘揚暗暗嘀咕道。
“你看我像是惹是生非的那種人嗎?麻煩找上身我有什麼辦法。”蘇青也很是無奈。
你是不主動惹事生非,可你這人本身比主動惹事生非都還讓人可恨?你看不費吹灰之力,就將我二哥的魂給勾走了,惹得趙琳吃醋發瘋,致使整個趙家覆滅,這還不夠可怕?
看這蔡什麼的流露出的恨意,簡直堪比殺父之仇啊,周放真真地想不明白,你說你一個女孩子怎麼就這麼遭恨呢?
蔡億娜被江老師安排在了一張空桌子上,蘇青看了她那兇狠警告的眼神,心想,誰不放過誰還說不一定呢?
蔡億娜長相漂亮,身材火辣,再加上富可敵國珠寶世家千金小姐的身價,還有唐家親戚的身份,自然引來了班級同學不少的關注,等她坐下之後,周圍的同學已經是紛紛示好,表達自己對新同學的友好之意。
而另外一個新同學,同樣受到關注,只是關注的方式不同罷了,相對於蔡億娜的漂亮貌美,家世不凡,這位同學,就像是專爲襯托她而來的。
整個就是另一個極端,衣着陳舊,式樣老氣,一看就是很多年的衣服改制的,而且相貌平凡,面色泛黃,身材瘦弱,最重要一點是,在她走下講臺時,左腳是瘸的。
江老師將她安排到蔡億娜旁邊的那張桌子後,就走出了教室趕去開會,讓學生們自習。
江老師一離開,教室裡頓時亂成了一鍋粥,剛開學,暑假玩的太野了都還沒有收心,再加上來了兩個新同學,自然就議論紛紛起來。
當然,對於蔡億娜這位富家小姐少不了誇獎奉承,而對於那位叫林雪的瘸子就沒那麼友善了,通分體現了人情冷暖,世態炎涼。
“A大附中是什麼樣的學校,居然連瘸子都收,質量真是一年不如一年,歪瓜梨棗的什麼都要,虧我爸開學還爲學校捐了那麼多錢,早知道,一分錢都嫌多餘。”
“就是,看看她身上穿的衣服,嘖嘖,不知道的還以爲回到過去了呢,這還就算了,現在都什麼時代了,居然還有穿補丁衣服的?”
“可不是嗎?想不到學校連這種人都要,這是直接拉低我們學校智商啊!”
“就是,你們有沒有聞到,她身上有一股怪味,真是難聞死了……”
林雪周圍的人紛紛捂鼻遠離,活像她得了什麼傳染病一樣。
下課後,蘇青去了趟洗手間回來,就見教室後排圍了一圈看熱鬧指指點點的同學。
這時就聽蔡億娜絲毫不留情面地說道:“你這不知道從那個垃圾桶裡滾出來的,渾身一股子難聞的怪味,再與坐一起,我都要薰死了,趕快給我滾開。”
說完一腳將林雪的桌子踹倒在地,桌子裡面的書籍霎時灑了一地,而那叫林雪的女孩,臉色慘白,雙手緊緊握起,眼神閃過一抹不堪和倔強,站在那裡,半天沒有動作。
周圍的同學,雖然也很厭惡新來的林雪,但也只是小聲議論,倒也沒有當面給她難堪的地步,想不到這蔡億娜果然不是一般人,上來就是踹桌子叫人滾。
這國外的教育真他媽就是不一樣,連面子都不用裝,心裡想什麼直接就給表現出來,這性格還真是剽悍……
圍觀的人大多都在看笑話,卻沒有一個人去同情那無緣無故被人踹桌子的林雪。
林雪眼中不屈的目光和不知所措的茫然,霎時將蘇帶回了上世,她剛來京市入學時候的情形,鄉下土包子的穿着加上濃重的鄉音,同樣受到同學的譏諷和嘲笑,甚至謾罵和堵截。
她當時幾乎連死的心都有了,別說成績,幾乎每天上課就像是走進了地獄一般,沒有一個同學願意對她伸出援手,也沒有任何一個同學願意與她說上一句話,覺得與她這樣的鄉巴佬呆在同一空間都覺得掉價,她生生被隔離在了另外一個孤獨自卑的世界。
那個時候的心態直接決定了她以後的人生道路的選擇。
孔銘揚正坐在座位上與別人講話,眼角的餘光突然瞄到門口的蘇青神色極爲不對,像是陷入了某種傷心絕望的情緒之中而不能自拔,嚇得孔銘揚急忙推開前面擋路的人,三兩步走到她的面前,詢問:“怎麼了?身體不舒服?還是有人欺負你了?”
二爺很是着急啊,這那個不開眼的傢伙惹他家蘇青傷心了,被他知道看他不活剝了他。
蘇青也不說話,一把推開孔銘揚,徑直走到林雪的面前,沉默地將倒在地上的書桌翻起來,同時蹲下身將散落在地上的書本給一一撿了起來,放在桌上,然後在衆人不解的目光下,將書桌搬到了她的座位上,對仍呆立不動的林雪,淡淡地說:“從今天開始,就坐在這裡。”
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冰冷,班裡的同學一時間噤了聲,不敢有任何言語。
蔡億娜踹桌子趕人,蘇青搬桌子將人安排在自己身邊,這是明晃晃的打臉啊!絲毫不給人留面子,不過,這蔡億娜趕人也沒給人留面子。
“這蘇青是誰啊?這麼牛逼,是不是活膩歪了,竟敢當衆撥人家千金小姐的面子。”這人話一出,就知道是新來,不知蘇青底細的人。
“現在這個年頭,保全自己都還來不及,竟然還不知天高地厚的爲人出頭,想來也是不知道從那個鄉下角落鑽出來的,看吧!有她好受的。”另一同伴接口道。
剛說完,這兩人就覺得一股凌冽的目光落在他們的身上,像陡然走進了冰天雪地般,忍不住直打哆嗦。
兩人順着目光看去,就發現傳說中的活閻王孔二少正用眼神在凌遲他們,頓時心驚膽戰起來,實在是摸不着頭腦,怎麼招就惹上了他了?
不管怎麼說好日子是到頭了。
旁邊以前與蘇青一個班的同學見狀,紛紛搖頭,無知之人,如果嘴巴再不嚴實,那就沒救了,活該倒黴。
蘇青是什麼樣的人先不論,光孔家二少像大型犬類一般蹲在身邊守衛,就不是一般人能說三道四的。
“蘇青,你這什麼意思?”蔡億娜厲聲喝問。
蘇青頭也不擡,“沒什麼意思,你不讓人坐在你那邊,她坐在我這兒,怎麼了?難道說你看不眼眼的人,她就不能呆在這個教室嗎?這學校的校長還不是你,等你什麼時候,在學校裡有話語權了再來討論這個問題吧。”
兩人之間的恩怨深了去了,自然沒有再裝腔作勢的必要。
“你……你除了眼尖嘴利,賣弄風騷迷惑男人,你還會什麼啊?你有什麼資格與我這樣講話,你充其量也不過是一個鄉巴佬罷了。”蔡億娜霎時間惱羞成怒。
“千金小姐也罷,鄉巴佬也罷,我是什麼樣的人,與你真心地沒有多大關係,不用爲我瞎操心,論到講話資?說實在的,跟你講一句話我都嫌多。”
蘇青今天的狀態很是反常,以往再不高興,也不會表現在面上,今天像是受了什麼刺激,極其的情緒化。
“你會爲這句話付出代價的。”蔡億娜氣急敗環。
論伶牙俐齒,在國外生活了很多年的她是不可能比得上蘇青的,與她逞嘴上功夫,只能自己吃虧,想來她是知道這點,憤怒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至始至終都沒開口的林雪,小聲說道:“她家世顯赫,你爲我得罪她不值,她肯定不會放過你。”林雪是既感激又擔憂。
“我本來跟她就有仇,多一樁不多少一樁不少。”
蘇青幫她純粹是看到了當年的自己,若是那時有人幫她一把,說不定她後面的人生就會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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