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羣一陣暴動,大家皆都驚恐地看着楚君燁,面露擔憂害怕之情。唯有周寒諾,暗自運氣,打算出手從楚君燁手中救回周真真。
“燁,別衝動,今日可是太子大婚!”
韓子俊冷眼看了眼周寒諾,他的舉動完全逃不過他的眼睛,可就算他恨着周家想要設計他,他也不能讓楚君燁就此犯下大錯。
“是啊二哥,今天乃是太子哥哥大婚,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吧!”
雖然很討厭很討厭周真真,可是楚汐寧願周真真活着,也不願楚君燁因此被下獄。但是怎麼依稀記得,二哥大婚之時,也是見了血呢?
太妃及齊王聞言也是個個相勸,可楚君燁根本沒把任何一個人的話放進心裡,他只是紅着眼看周真真,“周姑娘當想清楚,是否還要堅持入王府!”
周真真因被楚君燁掐着,呼吸不暢,是以一張小臉快速漲紅,面部表情也有些扭曲,但畢竟是個美人,就算如此,也只是顯得楚楚可憐,惹人憐愛。
“世子爺要殺便殺,真真的主意不會改變!”
今日若是不能成功進入王府,必定受盡天下人恥笑,日後姑姑及爹爹哥哥都不會原諒她,那麼她活着,也就沒有了意思,不若死在楚君燁手裡,那樣她還快樂些。
“爲你搭上本世子的命?你覺得值嗎?”
勾脣,露出嗜血般的笑,楚君燁突然放開周真真,轉身看着皇上,態度無比堅決,“今日微臣就是死,也不會納周姑娘爲妾,皇上看着辦罷!”
好狂妄的態度!
衆人不由有些佩服,又有些輕視!
周真真的心傷透了,楚君燁的話讓她瞬間癱軟在地,爲她搭上一條命不值得,可他卻甘心因拒絕她而失去生命,她在他眼裡,就那麼不值一文?她就那麼低賤,非要賴着他不放?
皇上氣得胃疼,但還是捻了神色,厲聲問:“你說說,你便是爲了什麼,這般不願意接受周姑娘?可是因了世子妃?”
若真是因爲秋水菀,他定繞不過這個女人!
楚君燁聞言連忙否認,“皇上也知微臣心裡上有問題,如今能夠接受世子妃已是例外,對女人,微臣不感興趣!”
他答應過菀兒,不納妾、不收通房,他不會忘記。
他知道皇上心裡在盤算什麼,若是自己承認是因爲菀兒而拒絕周真真,那麼菀兒,可就危險了,他不能讓將她置身於危險中。
“既然是不感興趣,那好,世子妃入門也快一年了,尚未替王府生下一男半女不說,便是連一點消息都沒有,這就意味着,齊王府要就此絕後?那若是這樣,便將手中權力全部交回,好讓朕去尋了接手之人!”
這是皇上說的氣話,雖然心裡也正在盤算着,但終究沒有要逼得這般厲害,可是今日楚君燁惹怒了他,他便不得不以此威脅。
正說着,慕容離快速從人羣外面閃了進來,匆匆行了個禮,他連忙接上皇上的話,“皇上息怒,好消息、好消息!”
“什麼好消息?”
皇上尚且還在氣憤,哪裡管得着慕容離,只有楚汐,纔會興高采烈地詢問。
慕容離見形勢緊迫,也不跟楚汐賣關子,直接對着楚君燁道:“恭喜表哥
、賀喜表哥,表嫂懷孕了,已經一個多月了!”
“什麼?”
這一句‘什麼’,是所有人的疑問?
楚君燁是高興過頭,所以太興奮。
秋之衡及秋景墨以及太妃是欣慰多過興奮。
皇上是驚訝中帶點喜悅。
張氏及秋水芊是憎恨。
周貴妃是陰厲。
周真真則是不可置信!
在場有多少人,便有多少種心思,可是這些楚君燁都不會理會,他一心只想回廂房看他的菀兒。可即便是皇上有些欣喜,他還是不免要質疑,“會有這麼巧的事?朕這裡剛說要收回王府權利,世子妃便懷了身孕?”
這是明顯不信任慕容離的表現,楚汐有些不高興。、
“父皇,你這麼說便是不信任慕……駙馬嗎?”
在皇上面前,楚汐是管慕容離叫駙馬的。
皇上但見楚汐一臉不高興的模樣,立刻出言寬慰,“不是不信任,只是爲了小心起見,還是宣了太醫再看看。”
於是就這樣,皇后娘娘遵照皇上的意思又宣了太醫。
衆人將周真真一事暫且拋之腦後,一心都在秋水菀懷孕的事情上,便輾轉到了知畫齋。
經過太醫確診,秋水菀真的懷了身孕,皇上高興之餘,免了楚君燁大不敬的罪,又委婉地拒絕了周真真的請求,弄得周家再次丟了顏面,周貴妃在皇上面前便更加擡不起頭,心裡氣憤不已。
楚君燁待秋水菀醒來,將這個好消息告訴給她知道後,便攜着她一道回了王府。
第二日,去飛羽院請安之時,太妃拉着秋水菀的手,囑咐這囑咐那,弄得秋水菀很不好意思。
不過,她心裡是甜蜜的。
伸手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她還有些難以置信,自己真的懷孕了嗎?
錦屏自遠處端了雞湯慢慢走近,放於石桌上,盛了一碗,遞給秋水菀,“小姐先喝些湯罷,這些都是太妃吩咐廚房做的,奴婢試過了,沒什麼料!”
說後面一句時,錦屏是湊近秋水菀壓低了聲音說的。意思便是要告訴秋水菀,這湯可以放心喝。
秋水菀笑着接過,一面喝着一面道:“嗯,這幾個月便要麻煩你們多多注意,這個孩子可是至關重要!”
於她、於整個齊王府,都不可以掉以輕心。
“是,小姐!”
錦屏回着,退後一步在旁邊伺候着。
而後不久,茯苓走了過來,臉上露着燦爛的笑容,秋水菀剛巧喝完湯,便放了碗笑看茯苓,“你便是說說,遇到了什麼高興的事兒?”
茯苓神秘地眨眨眼,道:“小姐,你可有所不知,外面的傳言有多厲害,說周家姑娘不知廉恥,被別人碰了身子還硬要逼着咱們家世子爺納她爲妾,實在毫無禮教,又說周家的教養有問題,反正就是在背後大罵周姑娘。而小姐你有所不知,在太子大婚上,小姐你一支舞、一首歌,已經紅遍了整個京城,真不愧是一舞傾城啊!”
“有這麼誇張嗎?”
秋水菀笑,周真真那是活該,誰叫她要跟自己搶丈夫,可是她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成爲京城的紅人,這感覺……還是很棒的!
正笑着,下朝回來的楚君燁出現在眼前,“笑什麼呢?”
他不知從哪裡變出來一件披風,披在秋水菀的身上,他坐在她的對面,眼裡含着笑。
秋水菀搖頭,模樣帶着三分俏皮,“沒什麼,怎的你今日不去軍營?”
楚君燁攤手,說得十分輕鬆,“便是昨日皇上免了我的大不敬之罪,可也停了我七日職。”
朝照上,但卻不用上軍營。
“好吧。”
秋水菀聳聳肩,表示無所謂,神軍營就算楚君燁七日不去,那些將士也絕對不會荒廢的,其實不過就是變相地放楚君燁假,她有什麼不高興,他多了時間陪她。
瞧她那般淡定,他先是關懷了幾句,又問了肚子裡孩子有沒有異樣,秋水菀皆都回答很好,而後楚君燁才說了另一個話題,“今日上朝,宣王向皇上上表,說是不願娶韓三小姐爲妃,皇上詢問原因,宣王只說兩人不合適。哪知皇上大怒,當即命欽天監選了日期,賜了婚!”
“這就叫做……偷雞不成蝕把米!”
說的正是韓詩雅,秋水菀等着看好戲。依她看,皇上還是重視宣王的,否則爲何要讓他與韓家聯姻,要知道,韓家在朝中的影響力,一點兒也不比齊王府差。
“還有,我這裡問了慕容關於你大哥的親事,你可知,慕容是怎樣回答的?”
楚君燁這般說着,眼裡閃爍着光芒,似乎有釣秋水菀胃口的意思。
秋水菀自然瞧出了,立刻拉着他的大手,撒起了嬌,“夫君,你便說說,他是怎麼回答的?”
直覺告訴她,這件事情應該與上件事情有些聯繫。
抵不過她的溫柔攻勢,楚君燁款款道來,“慕容說,舒兒心裡有喜歡的人,這人便是宣王,奈何皇上卻將韓三小姐賜給了宣王,這幾日,舒兒心情一直不太好,是以,這婚事,估計成不了!”
慕容舒有喜歡的人,即便這個人即將成婚,她也不可能一時半會兒忘記,然則秋景墨的婚事卻是迫在眉睫,是以,不可能。
秋水菀點點頭,有些替秋景墨感傷,可也很有聽了八卦消息後的興奮。
慕容舒原來也喜歡宣王?
這……可真是沒看出來!
她以爲,她看人很準,可是這次,她失算了。
“還有一事,估計你也有興趣!”
隔了半刻,楚君燁突然又開了口,秋水菀眨眨眼,問:“什麼事兒?”
“聽說你母親近日身體不太好,似乎是被海姨娘氣的,動了胎氣,你爹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有這事?”
先前的兩件事情加起來,都沒有這事令秋水菀興奮。
“自然是有的,你難道不知,我派了人守着侯府?”
侯府是她的家,在那裡面,還有一個她特別在乎的人,他若不派人去保護着,若是出了事,她定承受不住。
“好,如此甚好,既然母親病了,那我身爲女兒,便是要回去看看她的。”
這樣說着,秋水菀的眼不再是清澈的,而是深邃難耐的。海姨娘出手了,張氏還擊了,到這最後,到底是張氏勝還是海姨娘勝?亦或者,兩敗俱傷?她秋水菀有興趣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