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飯也是在外頭隨便湊合,秦江又找到了忙的感覺,新官上任,有很多瑣碎事需處理,特別是晨明這爛攤子,遺留了許多歷史問題,當個領導,不懂也得儘量瞭解。
回到家門口,時間已經踏正十點,一進門,張小亞那把聒噪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哎,我覺得這身衣服一穿啊,整個人氣質就儼然不同了,瞧瞧瞧瞧,蓋聞嫋嫋織衣,非關結束而細,翩翩約素,天生柔飄弱無豐,故飄若春雲,常愁化採,輕如秋雁,還恐隨風,嘖嘖,這詞兒說的就是您啊~……”
按張小亞的意思,泡妞就得投其所好,尋找共同語言,尤其是逢迎美女感興趣的事物,否則,就甭奢望更進一步了。
不過小子幾乎天天上家報到,來意似乎不太純淨。
也許張小亞未必是抱着拿下殷妍的念頭而來,畢竟那太不切實際了,憑什麼人家一公衆人物會青睞小白領?張小亞就是愛玩鬧,特別是對搭訕美女,已經成了一種慣性,也可以說是毒癮,只要看着賞心悅目的美女,那怕美女不經意的給個好臉色,小子就跟六月天嗑冰激凌似的,渾身舒爽。
這種毫無實際意義的舉動,結論只有一個:賤!
當然,每個人都有個精神支柱,對理想心存希望和僥倖,既然張小亞樂在其中,秦江也懶得點醒。
張小亞面前,一身花紅柳綠的殷妍,對着衆人旋動着輕靈舞姿,搔首弄姿,估計今天她又去shopping了,此刻正虛榮地賣弄身上那幾塊破布呢,周圍則是倪彩、寧婧,估計是被殷妍逮來強迫鑑賞的,居然連柳冰冰也在其中,只是這丫頭木椿一般定定坐着,眼睛直盯電視屏幕,對手舞足蹈、口若懸河的張小亞,一點都不感冒。
秦江緩悠悠走進前,從後頭推了張小亞一把:“嗨嗨嗨,張小亞,怎麼啥時候都有你呀?!幾點了還不滾蛋,你這麼一鬧,我們就算了,小不點可是要休息的。”
“喲,秦江回來啦,大夥都在等你呢。”張小亞不以爲然,仍涎臉說:“秦江你可不厚道啊,今天我在公司聽到傳聞,你小子升官了,得,怎麼着今兒也得陪你喝兩杯再走。”
“嚇!小子消息蠻靈通的嘛。”敢情,張小亞又巧立名目蹭夜宵來了,但秦江還就稀罕他這樣,自己宣揚多掉份兒呀,由別人宣佈才叫謙虛。
“哥哥哥哥!”小不點一個歡騰飛撲,投入秦江懷裡。
“小不點。”秦江順勢摟起,狠狠親了她一大嘴巴,笑嘻嘻道:“今天過得開心不?”
“開心,今天小不點去幼兒院了,那裡好多好多小朋友,就是……嗯,就是……”小不點鼓起氣嘟嘟的嘴兒,嫩嫩的手指戳着張小亞,不滿道:“就是回來以後,一直聽二十四哥囉嗦,一點都不好玩。”
什麼二十四哥?別說秦江剛到家,茫然不知頭尾,就連陪伴在這兒的大夥,也同樣困惑。
張小亞撓撓後腦勺:“昨兒我纔來過,小不點你什麼記性?記住,往後叫我小亞哥哥。”
“就是你,就是你,你就是三八!你就是二十四!”小不點縮在秦江懷裡,尖銳的爭辯。
“三八和二十四……嗨!三八等於二十四啊!”恍然明瞭的張小亞,悻悻不已。“小不點你可夠新鮮的哈,虛報歲數了吧?!哪象個五歲孩子,分明是一山精!”
噗哧!
衆人齊聲失笑,憋了一天怨氣的寧婧、冰寒雪冷的柳冰冰也不例外。
小不點的童真童趣,時常不經意地帶給大家歡樂,無怪乎屋裡人人都喜愛她。
倪彩抿嘴努力止笑,盈盈起身。“秦江,冰箱裡有今晚剩下的菜,我給你們熱熱吧。”
寧婧忙不迭按住倪彩,沒好氣道:“你眼神又不好使,歇着吧,還是我去。”冷戰當中,原本不想搭理秦江,可倪彩總是出於慣性的、自然的,當個體貼秦江的小女人,自己偏不好意思眼睜睜任由她操勞,只好委屈去給這臭男人弄吃的。
過不了多時,便熱好了菜。
幾個女孩中,除了嘴大吃四方的魏蘭,餘人都沒有吃夜宵的習慣,但倪彩、寧婧依然坐陪,倪彩是一如既往的,寧婧主要是想聽聽一家之主走狗屎運的經過,別說二女好奇,在客廳裡的殷妍和柳冰冰,也是豎起耳朵傾聽,實在難以理解,秦江這個小人物,居然也能受人賞識?!
“秦江,說說,調哪部門了?”首先發話的是張小亞。
“嘿嘿嘿嘿,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
“靠!再拿腔拿調!我扣你菜盤子!”
“咳,去晨明,當經理。”
“咦?不是說晨明要結業嗎?!”寧婧不屑道:“瞧你得意個什麼勁兒,明升暗降嘛。”
晨明的狀況,韓豐人都瞭解一二,張小亞也無語了,去那破公司,實在不值得慶賀。
那頭的殷妍暗暗鬆了口氣,似乎看不慣秦江這小人得意的樣子,或許,是不願秦江更改在她心目中的形象,果然,秦江還是條鹹魚,很難翻身。
秦江訕訕而笑:“咋說也是高升嘛,以前在韓豐,我就一小跑腿,怎麼做都沒有出頭日,有句話不是說得好嘛,寧爲雞頭,不爲牛尾。山高皇帝遠多好,遲到早退沒人管,我大手一劃拉,自個兒就給自個兒派薪水了,那愉悅,我都不知該怎麼說了。”
“只要你幹得開心,比啥都強,來,不管咋樣,我敬你!”張小亞起身替秦江斟酒。
“不許喝!!”寧婧和倪彩異口同聲,同時心有靈犀的伸出手兒,搶先蓋住秦江酒杯杯口,阻止張小亞倒酒。
張小亞一愣,瞪着眼前兩條白生生的蔥嫩小手,滿臉疑惑,那神情,彷彿嗅出了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