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反手廝擰,只是相對於那名五大三粗的漢子來說,動作有點象娘們。
媽的,早知道先一槍崩了他!秦江一急,忙腳踩牆壁,抵住歹徒,蹬腿發力將他衝撞出去,臨前不忘呼喊柳冰冰:“快上樓。”
倆人糾纏在一起,絲襪男反而不敢胡亂開槍,柳冰冰趁機貓腰躥上樓去。
嘭!
後退之中,小丑男尾椎不慎撞到櫥櫃的一角,頓時令他有種被人強暴的感覺,疼得直飆眼淚,看來,對地形不熟悉,確實很吃虧。秦江抽準時機,掙脫小丑糾纏,順勢添上一大腳丫,將他踢了出去。
嘩啦!
此時,陽臺玻璃突然無徵兆碎裂,落下滿地清脆的聲音,而小丑男胸腔隨之濺出一抹液體,緊接着,戲劇性的咕咚倒地,不知死活。
秦江和絲襪男頓時大驚失色,紛紛臥倒。
小丑又沒中風,當然不可能無端端倒地,只能說,他被人狙擊了,這種陰差陽錯,說明屋裡屋外的敵人,不是一夥的,但被一名狙擊手窺伺着,終是很糟糕的事情,秦江不得不腦筋飛快轉動,思想脫困法子。
絲襪男呢?弄不清狀況,一時也不敢動彈。
對面樓層,狙擊手冷漠看着紅熱儀中,那個倒地的物體,以確認他的死亡,可是,正該得意時,接下來的發展,卻有了幾分怪異,因爲,另外倆個熱影又開始怪異的針鋒相對起來。
狙擊手這才醒悟,敢情,剛纔幹掉的不是目標。
不怨狙擊手,皆因目標樓層黑燈瞎火的,他唯有用熱成像來辨認,可惜也只能區分出拿槍的人和不拿槍的人,於是纔會誤中副車。
無意中,倒是幫了秦江一小忙。
自從被人狙擊過兩次後,秦江對狙擊,加深了了解,在如此環境下狙擊,自然需要儀器輔助。秦江匆匆環顧左右,尋到散落於地上的空調遙控器,趕緊撈過來,思索數秒,還是決定打開暖氣,畢竟氣溫冷下來,熱視儀更容易辨別人體散發出來的熱量。
片刻之後,櫃式空調冒出來的熱量,漸漸寬大至一片區域,目標身影在熱成像儀中也越顯模糊,直至消失,狙擊手大罵目標狡獪。
現在的情況,大大出乎他的預料,原本計劃着,靜心守候一段時間,等目標人物出來撇夜尿,或者清晨出陽臺打哈欠時,一槍撂倒他,神不知鬼不覺完事,豈料今晚來找秦江的人,如此雜亂。
這鬼任務,也忒有難度了……
冷不丁,小區花園裡的動靜,引起狙擊手的注意,調過瞄準鏡一望,只見一牛人正大打出手,揍得對方四、五個青年東歪西倒,再仔細觀察,愕然發現那大殺四方的傢伙,竟是狼羣中的華子,聽聞狼羣一直在找自己主子的女兒,而此女與目標人物有作風問題,趕巧,目標房中,就是倪彩。
華子出現在小區,已超出了夜遊、散步的範疇,事有反常必爲妖。
狙擊手心中一動,掏手機撥通了上峰的電話。
“少校,這有幾方人馬,場面很混亂……”
少校生硬地截停他:“我們聯盟陣線和內地的人物,沒有任何瓜葛,你用不着顧忌,只管幹活,不管是誰的腦袋,反正其中有秦江的就行!”
狙擊手冷冷地說:“明白!”
明白什麼了?
對目標不利,就是對自己有利!狙擊手再次託槍,瞄準華子,輕輕釦動扳機……
……
“咦?犯病了?”混混踢踢癱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華子,感到莫名其妙。
另一名混混捧着浮腫的臉蛋,不忿多添兩腳,乘機痛打落水狗:“日!敢惹咱們藍田會的人,看你還神勇不!”
又有一名混混摸摸自己後邊:咧咧罵道“操!我燃燒瓶磕碎了,玻璃插老子一屁股!媽的!你們還有嗎?”
“沒了。”這牛人出手就撂倒己方一大片人,摔的摔、跌的跌,人都沒個齊整了,土製燃燒瓶子哪還有啥好樣子?!
“我剩一個。”
“算了,那玩意也就壯壯氣勢,實際應用,還不如我一根火柴呢……”
“行了行了,咱們趕緊幹活,省得夜長夢多。”
“你這文盲還知道‘夜長夢多’一詞呀?!”
“我高中又不是白唸的,擱以前,也是一秀才~。”
“靠!這破學歷,也好意思拿出來砢磣人!”
“別貧了!噤聲!別吵醒小區裡的人。”領頭的混混當先邁向小居樓道。
人聲遠去,華子慢慢睜開眼睛,機警豎起耳朵,四周一片靜默,不見異樣,情知射擊自己的人,還在更遠的地方。
幸虧狼羣向來乾的是高危活兒,出任務習慣了戴避彈衣,只是肋骨被子彈打斷了兩根,受傷疼痛是免不了啦,不過這都不重要,華子有點焦心混混們的去向,因爲小姐就在這棟樓上。
華子壓根沒指望過那位便宜‘姑爺’,會是什麼一夫當關的人物,有心想跟進吧,無奈藏匿在一旁的狙擊手,委實讓他忌憚,所以不敢有啥動作,好在,也難不倒人,狼羣又不單隻他華子一個。
華子不着痕跡舉起手中通話器。“童令,有人正接近小姐,馬上攔截,小心對方還有個狙擊手,叫李六挖出來,幹掉他!”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