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遙見鳳傲天還記得適才發生之事,頓時面色一寒,側過頭,避開她湊近的脣瓣,“攝政王,您說的是日後,那個不算。”
鳳傲天挑眉,沉聲道,“你是在質疑本王的話?”
“攝政王一言九鼎,臣又怎會質疑。”慕寒遙一面說着,一面將身體微微向一邊挪開,與她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你不給爺笑,爺便不說。”鳳傲天悻悻然地起身,轉身,向牀榻方向走去。
慕寒遙轉眸,看着鳳傲天一身常服的悠閒背影,沉思片刻,這片天險,如若能攻破,無疑是將鳳國與棲國的邊境徹底地分開,即便是日後棲國再次興兵,他們也不會有任何的後顧之憂。
他的父親,還有千葉的父親冷元帥皆是在這處天險相繼戰死,而他與千葉一直尋找攻克的法子,至今未果。
兩年前,他被流放與採石場,而千葉不久之後,便被攝政王召回京,再未歸來,如今一想,他不禁開口,“攝政王,臣有一事不明,還請攝政王能告知。”
鳳傲天悠然坐與牀榻,直視着慕寒遙,“何事不明?”
“不知冷千葉如今在何處?”慕寒遙毫不避諱,直接問道。
鳳傲天眸光微沉,冷千葉?這個名字甚是熟悉,她微斂鳳眸,想起昨日李肅口中的冷元帥與冷將軍,這冷千葉便是他口中的冷將軍。
當年,慕元帥在慕寒遙年幼時戰死沙場,後來,慕家軍便由冷元帥帶領,幾年前亦是戰死,後來,冷千葉替父征戰,便行至軍營,與慕寒遙一同戍守邊關,冷千葉善於排兵佈陣,而慕寒遙則善於用兵,如此,二人一文一武,倒也是合作無間。
鳳傲天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冷千葉的身影,那般模樣性子的人,竟然能成爲殺伐決斷的將軍,倒是讓鳳傲天心生一絲的好奇,不過,如今冷千葉被關在攝政王府地牢之內,待她回京之後,着實要會會冷千葉纔是。
“他在本王府中。”鳳傲天毫不掩飾地回道,“你想見他?”
“他若前來,便是臣的一大助力。”慕寒遙低聲應道。
鳳傲天冷笑一聲,斜臥與榻上,齊腰的墨發如瀑布般散落與身前,“待本王回京之後,此事再議。”
慕寒遙聽鳳傲天話中的意思,便是不願放人,隨即,也不再多問,繼續伏案,想着攻破之策。
鳳傲天並未理會,徑自躺下,閉目養神,腦中卻盤算着回京之路,馮公公在攝政王府,並未傳來異動的消息,這似乎太過於風平浪靜,越是如此,便說明京城之中已然悄無聲地發生了變動。
直至天明,慕寒遙依舊在思謀着攻破之策,卻一無所獲。
鳳傲天徑自起身,行至書案旁,自然地擡手欲撫摸慕寒遙的頭髮,他似是有所察覺,早早便避開,使她撲了個空,她無所謂地收起手,想着這已經是她多年來的習慣。
她自幼生於狼羣中,那時,狼頭領與餵養過她的母狼,總是會撫摸着她的頭,安慰與鼓勵她,故而,這些年來,她一直保持着這種習慣,面對自己人,亦是會如此。
“本王明日便回京,你只有一日的機會,你可要想好了。”鳳傲天負手而立,俊美的容顏閃過一抹邪魅。
慕寒遙沉默片刻,連忙自椅子上起身,垂首道,“還請攝政王明示。”
“給爺笑個。”鳳傲天不依不饒道。
慕寒遙心下一沉,擡眸,注視着她,醞釀了許久,冷峻的臉上卻看不見一絲的笑容,嘴角微抿,還未扯開,便有收了起來。
鳳傲天看着慕寒遙如此糾結的表情,無奈地嘆口氣,讓他笑一個有這麼難嗎?她有這麼恐怖?讓他笑一下會死嗎?
她眸光一暗,“對馬便能笑,對本王便笑不得。”,擡手,指着地形圖,“以退爲進,暗度陳倉。”
慕寒遙順着鳳傲天所指的標記,仔細琢磨着她話中的意思,深邃的瞳眸溢滿璀璨亮光,擡眸,如醍醐灌頂般注視着她,“臣多謝攝政王指點。”
……
“王爺,再有半柱香的時辰,便到京都了。”四喜行走在皇輦一側,前後皆是侍衛簇擁着,想着這一路的兇險,四喜依舊是捏了一把冷汗。
“嗯,直接回府。”鳳傲天好整以暇地端坐於皇輦中,想着自邊關回京,這一走便是整整一月,期間,大規模的刺殺便有十次,小規模的亦是有十幾次。
她之所以選擇如此大張旗鼓地回京,目的便是爲了知曉她如今身處的險境,還有這其中的暗殺,有多少次是出自京城之手。
京都東城樓上,一抹明黃的稚嫩身影威儀十足地負手而立,看起來也不過七八歲的年紀,那青嫩的臉龐卻透着攝人氣魄的威嚴。
四喜早先便知曉皇上會親自前來迎接,但,如今攝政王未發話,皇輦依舊向前行駛。
“王爺,皇上親自迎您入城,您……”四喜擡眸,看着城門兩側的禁衛軍,低聲詢問道。
“回府。”鳳傲天沉聲道,嘴角勾起一抹冷意,這小皇帝的手段可是不容小覷的。
“是。”四喜應道,示意皇輦繼續前行。
待皇輦剛入城門,便看見那一身明黃的小皇帝已然立於城門處。
迎接她的還有滿朝文武百官,齊齊跪與地上,“臣等參見攝政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皇叔,一路辛苦,朕得知您回京,特意前來相迎。”一道青嫩卻透着沉穩的聲音響起,便看到那小皇帝已然掛着親切的笑容向皇輦走來。
鳳傲天始終坐與皇輦之內,嘴角微斜,“勞煩皇上掛心,本王舟車勞頓,如今有些疲乏,便先回府歇息。”
並未下輦,連最起碼的君臣之禮都未行,低沉的聲音自皇輦內傳出,不顧小皇帝在皇輦前,皇輦依舊向前行駛。
“如此,那皇叔便好生回府歇息。”小皇帝並不氣惱,關懷備至地說罷,便轉身,自動讓開道路,讓攝政王的皇輦前行。
百官見狀,各懷心思,更是心知肚明,攝政王向來未將皇上放在眼裡,衆人也不敢多言,跪與一側,直至攝政王的皇輦離開,擡眸,卻見皇上肅然立於原處。
小皇帝笑容可掬地目送着攝政王離開,隨即轉身,便坐與龍輦,那嘴角的笑容已然消失,眸光中更是閃過一抹狠戾,起駕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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