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苦澀地笑了笑,內心自嘲道:你以爲你是誰?清純的學生妹?得了吧你,早就不是什麼聖潔純情的女孩了,還裝什麼純,誰稀罕?
是啊,誰稀罕她呢?
或許她暴死在城市的一隅,也不會有任何人多看她一眼,多關心她一點吧。
既然死都得不到別人的關注,放縱一回沉淪一次又如何?
昂首挺胸,杜蕾蕊闊步走向昏暗的大廳。
酒香撲鼻,青煙裊繞,濃厚的煙霧嗆得她喉嚨發澀,薰得她眼睛迷離模糊,幾欲落淚。
刺鼻的煙味與濃郁的各色酒味混雜在一起,還有紅男綠女們身上迸發出來的汗液味,摻雜在一起,聞得她胃液翻滾,幾次乾嘔想吐。
快步走離大廳成片的散客桌,來到大型的振動舞臺邊上。
舞池上空投射下無數盞萬能角旋動的彩燈,光影交錯,道道光束照耀在行行色色的年輕男女身上,一個個興奮狂熱、忘我地扭動着身姿跳着熱舞。
舞池四周的站臺上都豎着一根鋼管,供領舞女郎所用。
每一角的站臺上都駐守着一個濃妝豔抹着裝大膽性感的領舞女郎,爆炸頭染得五顏六色,煙燻妝在若隱若現地燈光下變得詭異可怖,像極了出山吃人的妖精。
她們身上的黑色透視輕紗薄如彈翼,惹得臺下的男人無限遐想。
樊附在鋼管上,像一條條柔若無骨的美女蛇,極力地撓手弄姿,沉浸在音樂的節奏裡,和着節奏賣力地挑逗着臺下血氣方剛的年輕男子,不時地給他們飛一個吻,長長的假睫毛眨巴着放着暖昧的電流。
這一切,看得杜蕾蕊禁不住打了一個又一個的激靈,雞毛疙瘩粒粒冒出,連汗毛都直直豎起。
撇開視線不再看嫵媚妖嬈的跳舞女郎,她向酒吧走去。
“小姐,想喝點什麼?”酒保見美女上前,將頭湊過來,在她下邊大聲地問道。
“給我一杯margarita!”杜蕾蕊豪爽地朝帥哥酒保大聲吩咐道。
margarita是用墨西哥龍舌蘭酒和檸檬汁調成的的瑪格麗塔雞尾酒,顏色呈淺綠色。
“你……確定嗎?”酒保狐疑地用眼神問着杜蕾蕊,看到她肯定地點了點頭,他也不再多問,伸手在她眼前打了一個響指,表示ok。
他熟練地將1盎司特基拉酒(tequila)、0.5盎司柑橘酒(cointreau)、0.5盎司青檸汁倒入加有冰塊的搖酒壺內。
嫺熟地左搖搖右搖搖,上搖下搖,前搖後搖,帥氣地將搖酒壺擲在身前身後,劃出一道道漂亮的弧線,一番動作過後,搖妥後濾入沾有鹽邊的瑪格利特杯裡。
盛好,他悠然紳士地將一杯杯沿撐着一把小紅傘的淺綠色的margarita推到她的面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杜蕾蕊優雅地捏起杯腳,湊到脣邊淺淺抿了一口。
原以爲雞尾酒都會是嗆得人喉嚨生澀的味道,沒想到這杯margarita卻甜得跟橙汁汽水差不多。
冰涼絲滑,只覺一陣涼意入口,瞬間即溜進了胃裡,冰爽了她的整個胃部,也涼透了她的身心。
豪爽地一飲而盡,彷彿內心的悲傷和怨懟也隨着冰涼的味覺一掃而空。
“啪”地置杯在吧檯面,杜蕾蕊豪邁地擺手招來酒保,“再來一杯!”
“小姐,這酒……後勁很大,不能喝多!”看着清雅脫俗的白衣女孩,飄逸若仙,與現場的一切格格不入,作爲酒保的他本該勸說客人買醉,可此刻,他竟背道而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