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賈兵狠狠對他的大腿拍了一巴掌,不知是負痛還是悔恨皺起了眉頭,他似乎還看到林則勇得意地向他扮個鬼臉,興許在故意氣他,他在打心理戰術這張牌,被氣得翻白了眼,渾身哆嗦。
林則勇的摩托艇轉一個彎以後還是轉着彎駕駛着的,跟賈兵的尾大不掉的遊艇兜圈子,氣得賈兵直罵孃的:“媽的,媽的。”但卻是無濟於事,被林則勇玩得團團轉。
“開火!”賈兵氣急敗壞、咬牙切齒地說。
十幾枝槍的黑洞洞的槍口,像蛇的嘴裡吐出紅紅的蛇信,閃閃發光,並響起沉悶的槍聲,猶如放鞭炮、炒豆子。十幾手裡握着的有81—1式自動步槍,85式狙擊步槍、54式手槍和衝鋒槍,這些裝備還稱得精良,一起向林則勇和方端麗打去。
嘟嘟嘟、嘭嘭嘭、啾啾啾,子彈打在摩托艇四周的水面上,濺起一了股股水花,像是海面上的小白花。子彈還打在舟舷邊上和甲板上,不斷閃出火星,耀眼閃目,啾啾啾,又從林則勇和方端麗的頭頂和肩膀不斷地擦過去。
“接着!”方端麗伏下身去,爲了躲避子彈,她從後腰抽出兩把手槍,一把甩給了林則勇,一把自己握着,在甩給了林則勇以後,自己就開了幾槍。
“砰砰!”林則勇一邊駕駛着摩托艇,一邊向對方開槍。
雙方激烈地交火。
啊!遊艇上的一個狙擊的黑衣人,中了林則勇的一槍,身體往後震了震,雙臂向後揚了揚,仰頭而倒。
雙方還在激烈地交火。子彈如飛蝗亂躥過來,壓得林則勇和方端麗擡不起頭來。他們倆幾乎趴在甲板上了,覷中機會回擊幾槍。
突然,林則勇站了起來,身體向着艇艉,雙腿夾着舵把,騰出雙手握住手機槍。
砰砰!林則勇連發兩槍,兩個黑衣應聲中彈,腦袋一歪就倒下了。
“準備跳礁!”林則勇對方端麗說。
“嗯嗯。”方端麗一邊打槍一邊點腦袋。
對面是一塊黑黝黝的狀如雞籠一般的島嶼聳立於大海的波濤洶涌間。林則勇指的礁正是這塊島礁。
摩托艇正以最快的迅速衝向島礁衝去,砰砰啪啪地,後面的子彈連同遊艇緊急追來。好一場追逐,只有在影視鏡頭才能見到這樣的場景的。海面上彷彿綻開一朵朵大小不一的海花,煙霧瀰漫間,兩艘舟艇地劇烈的你追我逃。
摩托艇與遊艇距離越來起接近了,只有一箭之地,不!說時遲,那時快,兩艇距離只有一百米左右了。
轟!
一聲巨響,林則勇和方端麗乘坐的摩托艇撞在“雞籠礁”上了。由於猛烈地撞擊,摩托艇撞得粉身碎骨,分崩離析,土崩瓦解,那些碎片滿海空飛舞、跳躍,大的像黑板,小的像紙飛機和塵埃,大的如大雁、蝙蝠、燕子、蝴蝶等滿天飛舞,又緩緩地落入洶涌澎湃的大海里,在“雞籠礁”附近的海上消失得無蹤無影。
“媽的,老子叫你逃,叫你們逃!”賈兵舉起手來,又往下壓了壓了,幾十支槍輕輕地放下來,呈現出一副得意洋洋的臉色。此時,後面的摩托艇也開到了,停泊在遊艇一側。
“快!你們去搜一下!”夏仲越俎代庖地對艇上三個人說。
“好!老子還是這麼句話: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快快!”賈兵在遊艇上指手揮臂地說。
話聲剛落不久,艇上又放下兩艘皮艇在波瀾起伏的海面上。
一艘摩托艇和兩艘皮艇在“雞籠礁”側邊的海面搜索起來。
“老闆沒有!”
“老闆沒有!”
“老闆沒有!”
“奇了,怪了,他們難道還未死嗎?”賈兵託着下巴頷鼻子酸酸地說,當然,他的手下的兄弟看到他難過的表情。
“我想未死的。”站在他旁邊的舷邊扶欄的夏仲說道。
“他們會去哪兒呀?”賈兵說。
“就在這個礁石上吧。”夏仲說。
“好!這就好辦了。我們搜山!走。這次讓他們插翅難飛,困也要困死他們!”賈兵拍手稱快,方纔臉上露出冷冷的笑意。
遊艇上面又放下皮艇,人聲嘈雜,一片混亂。賈兵和夏仲也坐在這艇皮艇上向“雞籠礁”劃去。
林則勇和方端麗渾身溼淋淋的,從海礁下像海龜一般地爬了上來,林則勇站起來時,拉了方端麗一把。他們身體上滴嗒着閃着暗光的水珠,手裡提着手槍,他們臉上都掛着微笑,相視一笑,顯得很愉快,充滿革命的樂觀主義精神。
林則勇和方端麗只是稍稍地停頓了一下,繼續向島嶼跑去,並回過頭來往海面望了望。
賈兵和夏仲一夥的摩托艇和皮艇靠近礁邊,像蟲子一拱一拱地涌了上去。
“你們已經被包圍,趕緊交械投降吧!”夏仲帶着這幫黑衣人已經來到一個硐口邊,他側身靠在硐邊對硐裡喊話。
砰砰!砰砰砰!硐裡響起槍聲,槍彈擊在礁石上立即冒出一股股淡淡的青煙,似乎還有一點兒硝石在紛飛。
黑衣人紛紛躲避起來,有的趴下,有的伏在硐邊的礁石上——也就是射擊點的死角,有的用手擦抹粗糙的額頭,已經嚇出一身冷汗。
待槍聲響過以後,夏仲又側過身來,向硐口一看,原來一個窗子大的硐口已經被堵住,不過,還留下一個海碗大的罅口,像個人的臉上張大的嘴巴,如笑非笑,似哭非哭,活像一個人扮了一張臭鬼臉。
夏仲把腦袋側了側,又揮了揮手,立即黑衣人舉起槍,一齊向硐口的缸口開火。
砰砰砰!嘭嘭嘭!啾啾啾!一時間硝煙瀰漫,槍聲大作,如同炒粟子似地響了起來,甚爲熱鬧,如迎賓的鞭炮。
林則勇拉了方端麗往一邊躲避,一邊抱了她的臂膀,一邊手槍還擊。
方端麗抱着頭手拿着槍,立即伏下來,然後舉槍擊。
此時,林則勇已經放開的她活動自如了,開槍是個嚴肅的活兒,可她還臉帶笑臉。這使方端麗英姿颯爽的時候增添了幾分嫵媚和美豔。
砰砰砰!
啾啾啾!
雙方的交火仍是很劇烈。在海霧籠罩之下,天空有些灰暗,子彈飛來飛去,像隱隱約約躥來躥去的一些螢火蟲,嘆爲觀之。
砰!一聲槍響,飛彈擊在黑衣人的腦袋上,他腦袋一歪,太陽穴上爆開一個洞,鮮血從那個洞口汩汨地淌出來,猶如一朵鮮豔的大紅花綻放。
砰砰!又一黑衣人被打死了,槍彈在他的腦門開花,他悶哼一聲就趴下了。
賈兵舉起把他踢走了,眼睛向旁邊的那個黑衣人一瞥,那個黑衣人爬到死去的黑衣人的位置趴下,向硐裡開槍,毫不畏色,賣力地襲擊林則勇和方端麗。
“這樣子頂下去也不是辦法。”方端麗仍然臉上掛了笑容說。
“天無絕人之路,走一步看一步吧。”林則勇安慰方端麗說。
“我的子彈不多了,你的呢?”方端麗拉了一下彈夾問林則勇說。
“我的也不多了。”林則勇也拉了拉彈夾對方端麗說。
“我們要節約子彈。想辦法把他們的彈藥耗光殆盡,然後赤手空拳地跟他們幹,我們是有勝算的。”方端麗與林則勇商量着說,說着垂下手槍。
“您說得對的,這辦法好。就這麼辦吧。”林則勇十分贊同方端麗的意見,把槍舉起來,讓槍頭朝上。
“老闆,夏總,他們的子彈絕了。我們衝出去抓活的!”一個黑衣側耳一聞,笑咪咪地對賈兵和夏仲說道。
“不錯!兄弟們衝呀!”夏仲把手一揮喊道。
“慢着!”
那些黑衣人一齊把那目光對準那說話人的臉兒,不過,大家不要看也能聽出是誰在說話,賈兵待大家把目光瞅向他時,又說,“恐怕有詐!”
大家都不說話也是用剛纔的目光瞧着他,等他說原因何處?
“他們不是沒子彈,當然已經不多了,想一槍崩了我們一個,我們不要上當了。”賈兵眼裡閃着智慧的光芒說。
“還是老闆您英明。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夏仲說。
“先等一下……林則勇、方端麗,你們大位大駕給老子聽好了!還是乖乖投降吧?我保證免你們一死。出來吧!不然,你們會死得很難看的。”賈兵先用手打了手勢,然後狠毒毒地笑着說。
“噓!”林則勇豎起一根指頭按在嘴邊,方端麗剛要頂賈兵幾句,見狀就閉嘴了。
“咋的不說話?你們想頑抗到底是不是?”賈兵等了一會又冷冷地說道,“我們要放化武!毒死你們!”
林則勇拉了方端麗手貓着腰向硐的縱深悄悄地走去。
兩個黑衣人拿出兩個像日本鬼子那樣的鐵製手雷,拉開了引線。他們幾乎同時拉開引線,引線“噝噝”地響了一分鐘以後,冒出一股白煙,然後扔到那個硐口張開在的“嘴巴”裡。
“卟卟”地兩聲響,在跑着的林則勇和方端麗響見,立即回過頭來看。
轟轟!手雷爆炸了,立即冒出兩股濃煙了,隨風飄蕩,一股異味在硐內散發開來。
“毒彈!快跑!”林則勇拉着方端麗的玉手,拼命地朝硐裡跑去。
“這次我們可是大難來臨了。”方端麗說。
“不要這麼悲觀、失望。天無絕人之路!”林則勇說。
“怎麼辦?怎麼辦?”方端麗焦急地說。
“快快蹲下!”林則勇命令方端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