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凝着他,眼睛始終未曾離開過他的臉。
這個人曾多次入過她的夢,也是她無論多麼強調自己要堅強,都沒法割捨掉的男人。
“喻悠悠,除了你,沒有人能傷害我,你要記住,能夠傷害我的那個人,一定是你。”他的手指異於往常的冰冷,輕輕撫上她的臉頰,他的脣菲薄而蒼涼,“但是無論怎麼樣,我只會愛你或者更愛你。”
纏綿磨人的情話,他指尖淡淡的清冷卻比火焰更炙熱。
喻悠悠凝視他的眼睛,許久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我知道了。”她說。
只有這四個字,以着她有限的表達能力,她無法給他更多了。
在這一刻,她無比的嫌棄自己的笨拙。
她想要給他更好的話,更精妙的言辭,可是她做不到。
她的眼眶紅紅,就這樣凝着他的臉,無比的眷戀沉醉。
“嗯。”男人低低的應了一聲,繼而俯下身子,深深的輕吻她的脣,開始和她的脣齒交流。
月亮落在夜幕之中,公園各色霓虹如同漫天花火,光將他們的身影拉長。
夜色靜好,也不知道是這景色打動了他們彼此心底最敏感的情緒,還是他們的感情,打動了這周邊的景色。
吻罷,喻悠悠就這樣看着他,清晰的看到他眼中的自己。
他的眼裡有她,她的眼裡有他,真好。
從這個開始,就註定今天的夜晚,一定事無比的美好。
……
喻悠悠打開牀頭一盞檯燈,蜷坐在客廳的沙發裡,望着窗外出神。
這是一個很曲折的夢,但好在,是一個美夢。
此時此刻,似乎手上還有他的溫度,她像是一個容易滿足的小孩子,一點點的這種小曖昧,就可以讓她倍感幸福。
喻悠悠維持同一個姿勢許久沒有動,嘴角噙着的淺笑分外的甜蜜,當你喜歡一個人的時候,而對方正也深深地喜歡着你,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比這更幸福的事嗎?
今晚他所有的舉動,偶爾相撞的一個眼神,他說的每一字每一句,喻悠悠都很不得將這些撞進一個盒子裡珍藏起來,待以後慢慢回味。
這時,有人站在外面敲了敲房門。
喻悠悠回過神,已經猜到來人是誰。
單是想到他,就不自覺地雙頰升起潮熱,她深呼吸,才緩緩走過去開門。
果然,薄靳晏此刻就站在門外。
看到她,他的眼角彎了彎,遞給她一個杯子,“喝掉它。”
喻悠悠愣了一下,“唔……”
“牛奶,熱過的,快趁熱喝,喝了有助於睡眠。”男人說着的時候,有點兒不自然,眼神往牆上看過去,並沒有看着她。
都怪齊凌楓,教導他一定要溫柔,一定要貼心。
還教他用細節去打敗顧知深。
本來這種貼心、溫柔,此類的詞彙,跟他是一點兒都不搭邊的,他也沒有耐心去刻意做一些小事,但齊凌楓提到顧知深,卻刺激到了他。
他覺得齊凌楓說得非常的在理,他一向瞧不上顧知深,覺得顧知深處處不如他。
但是較真起來,勉強的算起來,顧知深能贏得過他的地方,還真就在這裡。
貼心、盡心、耐心。
這三個心,顧知深做到了,而自己,卻差得遠。
薄靳晏那顆不服輸的心,蠢蠢欲動,最終還是按照齊凌楓說的,開始關心喻悠悠的飲食起居。
喻悠悠沒有察覺到男人在神色上的異常,她只是對薄靳晏這個照顧她的小細節,挺動容的。
她抿了抿脣,怕泄露自己感動的情緒,乖乖地接過來喝掉。
牛奶溫度剛剛好,一股暖流順着喉嚨直到心口,都是溫熱的。
他的體貼和細心,讓喻悠悠忍不住輕揚脣角,但還是因爲羞澀而不敢讓他看到,只好用喝牛奶的動作掩蓋住。
很快,杯子空了。
遞給他,他滿意的點點頭,大掌揉了揉她散開的長髮,輕柔的嗓音道,“乖。”
喻悠悠皺皺鼻子,什麼嘛,當她小孩子嘛?
雖然心裡這樣抱怨,但是又滿心的甜蜜。
不過,她隨即想到什麼,舔了舔脣,朝他問詢,“能不能幫我聯繫一下冷菱,我不見了,她一定會着急。”
“她沒着急。”男人回了句。
喻悠悠聽着他的話,一怔,隨即就想到,薄靳晏還利用冷菱,將她騙出來,試圖讓她上賊船。
就從這中間,就知道這兩人牽扯不少。
在某種意義上,冷菱和薄靳晏還真是一條船上的。
恐怕她這次能夠被薄靳晏成功的擄走,也是少不了冷菱的配合的。
想到這個,喻悠悠心裡有點兒窩氣。
但是怎麼辦呢?
冷菱也有自己的爲難,她也察覺到一些內情,這中間,還真不能說破。
等回去面對冷菱的時候,這事兒不能說破。
她只有當做這事情沒發生過。
“哦。”她低低的應了一聲,眼眸垂了垂,有着說不出來的落寞。
男人往她房間裡瞅了一眼,而後把目光收了回來,說,“明天下午回,同意?”
“唔……可以。”她反應過來,給了他自己的意見。
只不過心底,又沉重了幾分。
對着他們的未來,還是有那麼多的不可預測。
“怎麼了。”男人握了握她的手,她的手指微微發涼,試起來就讓人心疼。
“能有什麼,你跟冷菱勾結,我還沒有找你算賬呢。”她將手一掙,掙開他的大手,佯裝惱怒道。
男人聞言,挑了挑眉,“你很在意?”
“任何人都會在意,在意的程度,我不知道!”她鼓了鼓脣,然後轉頭看了看掛鐘上面的,打了個哈欠對他,“好晚了,我睡覺了……”
“嗯?”男人繼續挑眉。
喻悠悠不想管他,擡手就要關門。
男人的手臂就是往裡面一撐,正好阻擋住她關門的動作,朝她勾脣淺笑,“夜深了,不請我進去坐坐?”
他的聲音低醇勾人,連個末尾,都要勾弄撩撥她的心田,魅惑至極。
小女人聽着,臉色當即一紅。
這男人,動不動就耍流氓,誰都招架不住。
什麼夜深了,要坐坐,他肯定是坐着不要走了。
起先訂酒店的時候,是給他和她分別定的套房,她還慶幸逃過一劫,能避免一些尷尬。
但沒曾想,這男人還是不想要放過她。
心底暗歎他腹黑,但還是要應付他。
她的眸子瞅了下他受傷的手臂,拒絕道,“你胳膊受傷了,還是早點好好休息吧,醫生有醫囑,咳咳……”
男人聽完,卻是促狹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