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身子撤了出去,然後看了幾眼那幾個黑衣人,估摸了下對方的實力,對對方說,“看來這是誤會一場,我現在就回去,跟我哥說一下。”
“好好好,軍爺您慢走。”
秦慕北在恭送中,鑽回了薄靳晏的跑車,跟薄靳晏彙報情況,“標準的挾持,車上的四個人都是練家子,能養這麼一羣人的,來頭肯定不小,我們……”
“那還等什麼,把人給我帶回來!”薄靳晏橫掃了一眼喻悠悠所在的車子,凌厲道。
“不是,哥,他們人多,我們人少,我們得從長計議呀,千萬別爲了求速度,忽略了……”秦慕北跟薄靳晏分析起來軍事策略。
“比人多是吧!”男人冷哼一聲,鄙夷的望了一眼前方。
“是,主要是這個問題,哥,咱們得想個辦法,咱們兩個人勢單力薄……”秦慕北話音剛落,就看到前方有數量轎車往這邊開來,場面十分壯觀。
“哥,那些都是你的人呀!”秦慕北驚詫的張大了嘴。
“這些人,夠嗎?”薄靳晏冷睨了秦慕北,淡漠道。
“夠,當然夠了,哥,這事兒包在我身上,我立馬把你女朋友帶回來!”秦慕北一拍胸膛,急忙下了車,指揮若定。
五分鐘不到的時間裡,喻悠悠就被秦慕北帶回到了薄靳晏的跑車上。
喻悠悠死裡逃生,坐到了副駕駛座上,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
秦慕北完成任務,吹了個得意的小口哨,跟薄靳晏邀功,“哥,你欠我一次嘍,你先跟我的小嫂子聊着吧,我把你這羣人帶回來。”
說完這話,秦慕北就撒丫子走人了,一行人也跟着撤離現場。
喻悠悠在車子裡,就看着這麼一大隊人馬浩浩蕩蕩的從這邊撤離了,她不由得看向薄靳晏。
她沒有想到,薄靳晏會動用這麼多的人馬來救她,這一下子,她又欠了他一大筆。
“怎麼回事!”男人冷冽了聲音,質問她。
“我……”她猶豫的咬起了嘴脣,好半天,才硬着頭皮,爲難的看向他,“我可以不說嗎?”
“理由!”男人的話,出奇的乾脆利落。
“這個不能說。”她艱澀的咬着脣,誠懇又確定的看着男人,“這個真的不能說。”
薄靳晏就看着,她小巧的眉頭緊緊的皺起,十分的礙他的眼,他不忍再爲難她,“好,可以不說。”
“謝謝你。”
“不需要。”男人扭了頭,眼裡全是複雜的情緒。
他討厭這種無法掌控的感覺,她想要掌握喻悠悠的一切,但這小女人卻不讓他掌握。
不讓他掌握會造成什麼後果?也許今晚的事情會再發生!
薄靳晏此生天不怕地不怕,唯獨怕兩個字——失去。
他曾經品嚐過失去的滋味,這種痛苦的滋味,纏繞了他許多年,就在剛剛,他又親自品嚐了一番。
看到她被脅迫上車的那一刻,他腦子裡的衝動,全部是救她,但是在最後那一刻,他反倒是做了一個相反的決定。
他試着不救她,他就要看看,她在自己的心裡位置有多麼重要,看看自己能夠堅持多久。
但是,秦慕北的三言兩語,就讓他破了功。
在喻悠悠的身上,他再次嚐到了失去的滋味。
並不好受,這是他最恐懼的滋味。
薄靳晏心思反覆,在一陣沉默後,他一個低眉一瞥,就看到了喻悠悠受傷的腳背。
喻悠悠察覺到薄靳晏的目光,慌忙解釋說,“好像是我死活不上車的時候擦傷的,幸虧是小傷。”
說着,她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腳。
薄靳晏沒有說話,撥了個電話出去。
很快,傅辰開了一輛商務車過來,薄靳晏看向她,命令,“下車,然後上車。”
喻悠悠看向那輛新開過來的車,明白了薄靳晏的意思,不敢忤逆他,乖乖的下車又上車。
薄靳晏也隨後上了車,兩人同坐在後車座,開車的是傅辰,薄靳晏的秘書。
車子行駛了一段,薄靳晏才眉眼不擡的開口,“前面藥店停車!”
傅辰得令,在藥店門口停了車。
接下來的環節,就是買藥。
傅辰沒有動,他等着薄靳晏去動,他在來的時候,就聽到秦慕北跟他顯擺,說自己表哥找了一個小嫂子,當時他一猜就是喻悠悠。
現在過來一看,果然是。
既然是這樣,秦慕北同學板上釘釘的小嫂子,肯定是不能跑得了。
男人給自己的小女人買個藥,獻個殷勤,是完全ok的。
可事情發展卻出乎傅辰的預想,薄靳晏在後車座上,微微閉着眸子,並沒有動靜。
喻悠悠咬着嘴巴,忐忑小心的坐着。
從坐到車上開始,她能夠明確感覺到,薄靳晏在生氣,而且生的是悶氣。
以前,她倒是習慣於薄靳晏生氣發怒了,因爲他的那種生氣,惱怒了就要發泄,就要欺負她,她或者被他欺負,或者向他曲意投降。
而現在,不一樣了,可能是因爲她不願意告訴他真相,他生了悶氣,就坐在那裡,沒有動靜,整個人的氣壓低的可怕。
間接導致了整個車廂裡的氣壓——低了八度!
“那……我去買藥。”她受不了這種低氣壓,手摸向車門,就要下車,一隻冰涼的大手卻按住她的小手,“讓傅辰去,你留在這裡。”
傅辰聽令,乾脆利落的下了車。
“我……哦。”喻悠悠看向身旁的男人,眼神恍恍。
她的手背上,傳來他手上的溫度,是那般的冰涼,涼的讓她忍不住想將他的手拂開。
天氣並不熱,車子裡的空調也並未調的特別低,是什麼讓這個男人的大手,如此的冰涼?
“你的手……很涼。”她小心翼翼的看向他,忍不住開了口問他。
她是真的擔心他。
對付那些人,理論上他是不需要出手的,但是她還是不能百分百確定,他又沒有出手。
所以,她擔憂了。
男人的大手,隨着她的話,就是微微一怔,肩膀顫了下,他拿開放在她手上的手,對她說,“你留在車上!”
說完,男人便開門下了車。
喻悠悠一人坐在車內,掃了一眼車鏡,鏡子裡的她,臉上竟然掛着明顯的失落。
因爲薄靳晏的離開,她心裡失落了嗎?
可她爲什麼,要對薄靳晏抱着希望?
她搖了搖自己的頭,不敢再去想,沒多時,薄靳晏西裝外套的口袋裡,傳來手機震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