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菱的呼吸就是一窒,在這個關口上,她沒有辦法拒絕。
人和人的差別,就體現在這裡,她奮鬥了那麼多年,沒有解決的事情,薄靳晏的一個隨口,就能讓她的煩惱迎刃而解。
人生呢,就是這麼的不公平。
她心口劇烈的喘息,呼吸不能平穩。
薄靳晏看着冷菱的反應,挑了挑眉。
他最能抓的,就是人心。
而他的權勢地位,讓他有能力滿足這些人的慾望和需要,所以他擁有着着把控人心的資本。
也就令這些人,爲自己所用。
冷菱,她再冷,再有棱角,也會被他一點點的磨掉,被他一點點的收服!
“薄靳晏,也許你太高估了我對喻悠悠的影響!我只不過是她的朋友!”冷菱擡頭,眸子迎向薄靳晏,透出堅韌。
“我不但看中了你是她朋友的身份,更看中了你的智商!”薄靳晏輕笑一聲,“冷小姐,你該慶幸,你做出了一個正確的選擇。”
冷菱聽着,只覺得這是這個男人對她獨有的一種諷刺。
這男人過於腹黑,表面上說她聰明,實際上是暗示要她在喻悠悠那邊,幫着他力挽狂瀾。
說她做出正確的選擇,實際上說她市儈,也就是私心,是趨炎附勢。
人不爲己天誅地滅,還真是應了那句話了。
薄靳晏的實力諷刺,讓冷菱心裡被塞得難受,她是在咽不下這口氣,瞪視了薄靳晏一眼,道,“我沒想象到,薄少連一個錯誤都不敢承認,對着自己心愛的女人,連一句對不起都說不出來,更別提改過自新!”
“呵……”男人臉上當即一冷,冷哼着呵了一聲。
冷菱頂了他一句,贏回了一些局面,因爲有了些底氣,她便更加有了勇氣。
無愧的迎上薄靳晏的眸光,就道,“我更加沒有想到,薄少爲了挽回自己心愛的女人,竟然會去利用自己女人的朋友,這相當於,再度的欺騙!我真想替喻悠悠問一句,薄少這是真的愛她嗎!”
話音剛落,男人的大手,就蠻橫的擒拿住了冷菱的手腕,冷聲呵斥道,“冷菱!”
他在她最後一句話下,終於惱了,臉色鐵青,暴戾的情緒就在危險的邊緣。
“難道我說着這些,你都沒有想過?”冷菱沒有怵頭,迎向了男人危險的眸子。
唐德見狀,他已經敏感的嗅到了某些危險的氣息。
他立即上前,趕忙上前,道,“少爺,梅琳醫生對您有些囑咐……”
薄靳晏聞聽到,耳根響動,他立即撤開了箍住冷菱的手,道,“你最好注意下自己的言辭!”
說完這句話,他轉了身,揚長而去。
唐德盯了冷菱一眼,趕忙跟隨其後。
在目送他們走後,冷菱發僵的手腳,這纔開始慢慢的有了知覺,她大口的喘氣,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脈搏應該有的頻率。
隨後,她才捏着出院手續,推開了喻悠悠病房的門。
進去後,她看到喻悠悠正踮着一隻腳,呆立在病房的中間。
“悠悠,你……”冷菱都不忍心指責她了,“別心急了,我很快帶你回去,我連出院手續都給你辦好了。”
冷菱揚了揚自己手裡面的出院手續,故作輕鬆的眉飛色舞道,“回到家你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我陪你做調整,現在都聽我的,我只準你聽我的。”
喻悠悠沒有說話,她的眸光投在冷菱拿着的出院手續上,眸色更加的黯淡無光。
整張俏臉上,已經沒有了活躍的色彩神經。
……
回住處的路上,冷菱又說了一些趣事,喻悠悠怕冷菱擔心,抽空附和,偶爾也會跟着笑一下。
回到房間後,第一件事就是洗漱,因爲醫生囑咐過不能洗澡,喻悠悠就跳着腳到水池邊,擰了把毛巾簡單的擦了一下身體。
完成這一切後回到臥室,一眼就看到,她讓冷菱幫忙收拾回來的那件外套。
是薄靳晏落在醫院裡的,當時她醒來的時候,以爲顧知深是他。
後來才發現,他沒有留在這裡陪她,只是留下了一件西裝外套。
她咬了咬脣,跳着走過去,將西裝外套拿出來,搭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做完這些,她回了頭,卻又忍不住,重新回過頭去。
她將他的外套捏到手心裡,久久的攥着,眼眶開始一圈一圈的發紅。
他穿過的西裝外套上,還有着他的味道。
而他這個人,已經被她推遠了。
她咬着脣,輕輕嘆息,爲自己幼稚的舉動,和戒也戒不掉的,對男人的迷戀。
外面的敲門聲,打斷了她的遐思。
“進來吧。”知道一定是冷菱,她輕輕地應了聲,不過嗓子透着沙啞,有着沙沙的低沉。
冷菱端着一杯溫開水走進來,又將一盒潤喉藥擺放到她的面前,說,“我從來都不照顧人的,你這是被我破例了一次,麻利點兒,吃藥。”
喻悠悠看着那盒子潤喉藥,動容了下,對冷菱點點頭,順從的用溫開水服用了。
吃完後,喻悠悠又跳着回到了牀上。
冷菱看了眼喻悠悠搭在椅背上的西裝外套,喉頭哽了下,但還是沒有說什麼,幫喻悠悠拿走了杯子,叮囑她,“看你瘦不拉幾的樣兒,我今晚下班,就不陪着你了,已經給你定了營養餐,很快就有專人來送,你先忍忍餓……”
“哦好。”她順着冷菱的意思,“你定什麼我就吃什麼,一定吃得飽飽的,把自己養胖。”
“行,到時候別食言。”冷菱笑起,按着喻悠悠的兩個肩胛,將喻悠悠按在牀上,“你注意休息,別想太多,我先出去了。”
“你……”喻悠悠卻有話要對冷菱說,但欲言又止。
“我怎麼了?”
“沒什麼。”喻悠悠輕輕地擺了擺頭,“我就是想說,有沒有什麼對我想說的,或者說,有什麼叮囑……”
冷菱怔愣了下,隨即搖頭,說,“沒什麼,我要叮囑你的話,就是讓你多吃點東西。”
“你要是有什麼事情,你要早點跟我說。”喻悠悠舔了舔脣,又補充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