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悠悠聽到是熟人,又聽到他提到那個名字,忙開了門。
門外站着兩個人,一個是嚴漠臣,而在他身後,是一個摩登女郎,打扮時髦而富有時尚感。
“是靳晏讓我來的,下面有太多記者,我負責掩護你,轉移地點。”嚴漠臣說明了來意,而後指了指身後的女郎,“她負責幫你喬裝打扮。”
“啊……哦。”喻悠悠後知後覺,將兩個人迎進門。
接下來,就是那摩登女郎,給她做了造型。
中間的過程,是可以想象的繁瑣。
一段時間後,喻悠悠看到鏡子裡的自己,美眸瞬間瞪大,臉上寫滿了詫異。
這是她嗎?
她已經不像她了。
妖冶的眼妝,血紅的脣妝,頭髮是妖豔的大波浪,再搭配上,她一身的皮裙,她有點兒想要凌亂在風中。
“喻小姐,還滿意嗎?”摩登女郎一邊收拾着化妝盒,一邊對他進行貼心的詢問。
喻悠悠怔愣了下,隨即反應過來,“好……謝謝你。”
果然是喬裝,連她都沒有認出來自己,恐怕那些記者,也很難分辨出來。
所以評價滿意不滿意,她自然是滿意的。
起碼,他們的目的,是達到了。
“喻小姐,不用客氣的,這是我的分內事。”摩登女郎畢恭畢敬,執起化妝包,退到了嚴漠臣的身後。
“喻小姐,準備好了嗎?”嚴漠臣看着喻悠悠,詢問道。
他的聲音沒有什麼音調,淡漠無比,正如他的名字。
而相反的,喻悠悠是緊張不已。
下面是什麼狀況,她完全不瞭解,有什麼意外情況,她也沒法預估在內。
她緊張的抿着脣,手心捏緊。
嚴漠臣上前一步,低眉看向喻悠悠,低着聲音,“看來喻小姐,還是沒有做好準備,在靳晏身邊,這點兒心理素質,可不行。”
他的語調,還是一如既往的淡淡,但在喻悠悠聽來,這種淡漠,當好加深了他話中的諷刺。
嚴漠臣這是在諷刺她,這是無疑的。
但是她卻無法確定,他諷刺的用意。
是爲了鼓舞她,用了激將法,還是說,僅僅就是諷刺而已。
嚴漠臣對於她,是什麼樣的態度,她不得而知。
和嚴漠臣的交集,也就只限於,高爾夫球場那次,以及慈善晚宴。這兩次的時候,他到底是想說些什麼。
喻悠悠有了疑惑,她看向嚴漠臣,吸了一口氣,不卑不亢的說,“嚴先生到底想要說些什麼,還有前面幾次,嚴先生想說些什麼。”
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
“也沒有什麼,我只是發現,喻小姐似乎很多時候,跟周圍格格不入。”嚴漠臣凝了下前方,臉色平淡道。
喻悠悠聽着他的話,心裡自然百般不是滋味。
嚴漠臣話裡有話,他的險惡用意,她已經瞭解。
和周圍格格不入的她,是跟薄靳晏的世界格格不入,更是和薄靳晏這個人格格不入。
然而,對嚴漠臣這番話,她是無法反駁的。
在高爾夫球場的時候,她沒法在涼亭裡,和那一衆女人一樣,去炫耀顯擺自己的所得,在慈善晚宴上,她無法適應那樣的環境,處處需要別人的幫扶。
對這些,她心裡有數。
她確實,沒法做到像佟嫣然那樣,在任何場合都遊刃有餘,她帶給薄靳晏的,只有麻煩。
對於薄靳晏而言,也許,她就是一個包袱。
所以,她不會喜歡那樣的場合。
然而,她逃不掉。
只要在薄靳晏的身邊,這都是她必須經歷的,由不得她選擇。
喻悠悠喉中哽塞,不需要嚴漠臣多說什麼,她的心情就已經沉到了谷底。
對於她來說,嚴漠臣就是一種壓迫。
已經不需要,他再說一句話,他就將她壓得妥妥的。
所以,再後來,嚴漠臣沒有說一句話。
而她,也只是麻木的,跟隨着他們,喬裝走了下去。
也許是心如止水了,也許是變得不在乎了,所以往下走的時候,她沒有緊張,神色非常的自然平常。
平安的逃過一劫,嚴漠臣爲喻悠悠開了車門,“喻小姐,請……”
喻悠悠看着嚴漠臣這個紳士的動作,有點兒想笑。
別人做這個動作,她能夠從中看出來對方的友善和禮貌。
而嚴漠臣這樣,只能讓她感覺到嘲諷。
就是這樣,這是無聲的諷刺。
她的脣角,就對着嚴漠臣輕微的勾了勾,算是對他的諷刺的一種迴應。
“不麻煩了,我有去處,我能處理好。”她說。
嚴漠臣倒也沒有糾結要帶她,客套了幾句話,折身走了。
倒是一直跟在他身邊的摩登女郎,朝着喻悠悠,多望了幾眼。
喻悠悠對上摩登女郎的眸光,她微微詫異,但是摩登女郎卻迅速的別開了視線,轉而看向了嚴漠臣,然後上了車。
喻悠悠明顯看得出來,這個摩登女郎對她,有一種很明顯的迴避。
爲什麼?
她正百思不得其解,手機就有電話進來,不是薄靳晏,也不是顧知深,竟然是喬子津。
她咬了咬脣,接了起來。
……
晟騰集團頂樓,總裁辦公室內。
齊凌楓就翹着二郎腿坐在沙發上,百無聊賴的玩着打火機,間或的往薄靳晏那邊瞅幾眼。
唐德正在跟薄靳晏彙報情況,兩個人的聲音壓得特別低,所以他能夠聽到的談話內容,是微乎其微。
看着薄靳晏的脣形,他倒是,會出來了嚴漠臣的名字。
還間或的聽到了相親兩個字,在當時,齊凌楓的眼前就是一亮。
等這兩個人談話完畢,唐德退了出去,齊凌楓就拿着薄靳晏的手機上前,交還到薄靳晏的手上,道,“我可不管唐德平時瞧我有多不順眼,起碼我還是你在愛情征戰道路上的好軍事……”
“他應該沒有看你不順眼,他不過是不喜歡你。”薄靳晏將手機拿回到手裡,看了看上面的對話,評價道,“還是你有辦法,小女人和順多了。”
“我是你的軍師嘛,我當然有辦法。”齊凌楓翹了翹脣角,說,“不喜歡難道不是不順眼?我看唐德就是沒事找我茬,你考慮把他給辭了吧,考慮錄用我……”
“你?”男人揚了揚眉,對齊凌楓有着質疑。
“不相信我嗎?在照顧人這方面,我還是很優秀的,就像是剛剛,我還幫你編輯了短信,作爲一個短信民工,我做得挺不錯……”齊凌楓也不厭倦,就圍在薄靳晏的旁邊,一直強調着自己的優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