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楚佳媛以往的套路,也許她明天會上一個新聞頭條,有她,也有楚佳媛。
楚佳媛是風光無限,而她是抱頭鼠竄。
姐妹兩個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定是一個很棒的爆炸點。
她也學過新聞,自然知道那些編輯和記者,會怎麼樣因勢利導。
她想到自己可能被寫成什麼樣子,滿腦袋都是脹脹的,一點兒也沒法安睡。
她強迫自己躺了一會兒,還是不行。
只能爬起來,在房間裡亂轉悠,後來轉到窗前。
她隨便瞟了幾眼,卻在剛要離開窗邊時,餘光忽然掃到樓下某個亮着車燈的車子。
她第一反應,就是薄靳晏。
他受傷了,爲什麼還不好好休息?
喻悠悠皺了皺眉頭,心裡暗暗指責起薄靳晏來。
她推開窗子,頭往下探望,帶着點疑惑,她定睛看過去,才發現竟然是他。
怎麼會是他呢?
她萬萬沒有想到。
她猶豫了一下,在沙發上找到手機,撥通了那個人的電話。
很快,電話接通,是男人低沉的嗓音,“悠悠?”
“顧知深,你現在在哪?”
顧知深聽到喻悠悠的問題後,像是明白什麼,擡起頭,立刻看到唯一亮着的陽臺上那抹纖細的身影。
“在你家樓下。”他並不想隱瞞。
再說,貌似也瞞不住。
喻悠悠沒想到,他這麼快就承認了,根本不需要她磨。
但就是因爲太快了,她就有點兒接不住話,腦子反應不過來,“唔……啊……”
他聽到電話那端逸出不知所措的應付,顧知深淺笑了一下,說,“既然我也來了,你也看到我了,不上去請我喝杯茶?”
喻悠悠正自躊躇,聽到他這個提議,她是真的沒法不答應。
“當然要請了,你上來吧。”她說。
顧知深點頭,“好,接受你的招待。”
很快,顧知深上樓,喻悠悠就等在門口,給他開着門。
“這裡沒什麼好茶葉,就將就一下吧。”喻悠悠將倒好的茶,放在顧知深對面的茶几上。
冷菱在日常吃喝上,過得是極度的粗糙,她蒐羅了半天,也只能蒐羅出來這點兒茶葉。
不過她端出來後,就有點兒後悔了。
顧知深說是喝茶,就一定是給他喝茶嗎?
其實喝茶就是一個代稱而已,她可以給他泡咖啡,也可以給他泡點水果茶。
不過既然已經端出來了,她就沒法縮回去,只好硬着頭皮,將這上不了檯面的茶葉,給擺放到了他面前。
顧知深看着她從自己眼前徐徐走過,又緩緩的彎腰。
他輕點頭,目光自始至終,都沒有從她的身上移開。
此刻,看着她披散着長髮,赤腳在自己面前走來走去,心動的感覺那麼明顯,他甚至瞬間就愛上了這種感覺。
因爲她帶給他的這種悸動,他再次領悟到,家這個詞有多麼美好。
他知曉,她也是渴望家的人。
而他,是缺一個家的人。
兩個人,是無比的契合。
在這個時候,顧知深腦海裡,就只有了一個想法。
那就是——他要抓住她。
“你……”喻悠悠被顧知深看的有些不自在,“怎麼了,有什麼不同嗎?是不是茶太差了……”
她非常的忐忑,已經後悔極了將這種茶端給他。
顧知深是什麼人?
通過這幾天的瞭解發掘,查閱資料,她已經大概清楚。
顧知深就是一個天之驕子,他太有才華,旁人只能看到一點點。
正所謂冰山一角,他只要展露一點點的好,就能讓人對他有着無盡的想象,他在衆人的心目中,也許就是完美。
而旁人大多數,卻不知道。
就是這樣一個商海鉅子的內心深處,卻隱藏着一顆對畫畫的炙熱之心。
無論他如何在商場上揮斥方遒,他都不會忘記他心中的畫筆。
他很有毅力,也很能隱藏,不然他無法堅持這麼久,也沒法瞞住衆人如此之久,甚至,將來很長一段時間內,他都要瞞下去。
在她看來,像顧知深這種人,對她來說,可謂是可望不可即,而偏偏,顧知深對她青睞有加。
而自己,卻用了這樣的茶來招待他。
喻悠悠替自己汗顏。
顧知深收回目光,輕輕搖了搖頭,站起身子,低頭看着她道,“是我的心,有點兒不同了。”
“那是什麼?”喻悠悠有點兒疑問,眸光還時不時的往茶上看過去。
這是她內疚的體現。
顧知深看到她的眸光,並不能專注於他,他忖了忖道,“悠悠,跟我說話的時候,你分心了。”
“啊……我……”喻悠悠剛要說些什麼,給自己辯解一番,卻被男人的話給截住了。
他說,“那你現在看着我吧,我有話跟你說。”
“嗯。”喻悠悠聽出他話語裡的幾分凝重,她立馬收回了放在茶水上的眼神,專注的看向顧知深。
顧知深看着他,眸光嚴謹而認真,他微勾的脣啓開,道,“悠悠,我的心有點兒不同了。”
“你說過的這個,可是我不能理解。”喻悠悠咬脣,偏了偏頭,表示對他的不解。
“我的心對你,有點兒不同了。”顧知深凝視她,眼神專注而深情,“悠悠,讓我來照顧你,這不只是皓軒的心願,還是我從心底發出的想法。”
“顧……”喻悠悠被驚到了,她完全是不知所措。
這是什麼情況?
如果她沒有意會錯的話,這就是顧知深的表白了。
天呢?顧知深竟然對她表白!
這究竟是什麼情況?
她震驚惶恐,又不可思議,她懷疑自己意會錯了,她尷尬的嚥了口唾沫,看向他,說,“你說皓軒哥哥,他……”
“和他基本無關,悠悠,我和你的相處,摻雜着他的因素,但是我對你的心意,不摻雜他的因素,你明白嗎?”顧知深迫切的想要讓她明白,讓她分辨,雙手攥緊了她的巧肩,目光深沉。
因着他這席話,喻悠悠已經完全確認,她意會的沒錯。
她聽到了顧知深的表白。
但雖然明確,但她是依舊不敢確信。
她甚至懷疑,自己這是在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