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結婚喜氣洋洋,我結婚就是趕鴨子上架無可奈何啊!
碧家大家長和人家新郎官頂着司禮監的名義定下的日子,成禮定在我和諸笑簽訂結婚契約之後的第三天。
三天的時間我都在忙碌中度過,知道了那道密旨,諸笑的事情就變得沒有那麼重要了,管他呢,既然已經進了碧家門,走一步算一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碧府中照樣是張燈結綵的,雖說是納妾,但是這兩個妾的身份地位都非常特殊。
一個是堂堂諸家宗主,那個行事低調隱居在山窩窩裡的諸家啊!如果這年代有眼鏡的話,臨州城肯定到處都是碎玻璃。羨慕的羨慕,嫉妒的嫉妒。要知道這麼一個大美人,有多少人想把諸笑娶回家當寶貝供着,又怎麼肯委屈他做妾呢?哎,到最後還不是隻能咬碎了銀牙,眼紅個半死,眼睜睜得看着他嫁做他人夫。最重要的是,他要嫁的人還是我這個沒有啥作爲的毛頭小子,咦,不對,是毛頭女子。
一個是碧家的影衛,怎麼說也是自家人。這影衛在碧家的地位可是連三皇子都要敬上三分的。雲堂至今仍然對他念念不忘,溫柔如水的可人兒,當然又是美人一隻,而且還是個文武雙全的美人。
我這個無名小卒,沒身份沒地位的人不僅僅娶了神子,而且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還娶到了諸家宗主。更叫人不敢相信的是諸家人居然還是和影衛一起爲妾。於是乎,我的納妾事件演變成了國際性的大問題,據說連鄰國都派了間諜來偵查我是何方神聖,當然了,這是後話了。
辦禮前一天傍晚,山雞居然帶着冉方來找我。我正巧忙完,在離落苑的正廳中休息,碧流沒有在我身邊,去碧霄樓準備去了,明日我就要從那裡將他接進離落苑。
“你們怎麼來了?”我看見他們高興得迎上前去。
山雞湊到我跟前,笑的還是一樣欠扁。“喲,您老現在派頭十足啊!那個妾都驚動海內外了,我們能不來看看嘛!瞧瞧,連張請帖都沒有,兄弟,我看,我們是來錯了。走走走,我們這就走。”
他一邊說一邊拉着冉方作勢往外面走去。我連忙攔住他們。
“死山雞,你要走就走,誰管你?幹什麼要拉冉方一起。”我屁股一撅擠走山雞,很自然的拉起冉方往椅子上坐,自然沒有看見我拉起他手的時候,他的臉上閃過了一絲不自在。“冉方,你們怎麼來了?”
冉方笑笑,“來喝你喜酒啊!”
啊,真是天籟啊!太久沒有聽見他的聲音了,真是懷念得不得了。
“還說喜酒呢,我這次算是惹上麻煩了。我冤枉啊!”我哭喪着臉,鬱悶着呢!
山雞可不幹了,一下子湊到我面前,“幹嘛?你和師弟那檔子事,現在終於明朗化了你還在叫冤,難不成想抵賴?別以爲師弟沒親人就欺負他啊?我就是他的孃家。”
“噗哈哈……你是他的孃家,哈哈,我說山雞,你要我家碧流到你的雞窩裡去我還不願意呢!”我用鼻孔哼他。
“我家的雞窩可豪華的很,這點你不用擔心。”他同樣哼我。
現在他已經習慣了被我以“山雞”稱呼,所以一點不排斥,相反,還得意得很。
我瞪他,看向冉方,“我說正經的,不知道諸笑哪根筋搭錯了,非得嫁給我。我想讓你們幫我個忙。”
山雞已經斂起了神色湊過來。
冉方看看我,低聲說道:“你想讓我們調查他?”
我點頭。
“好。”冉方點頭,同時向山雞使了一個顏色。
“還有件事情,這裡不方便,我們找時間另外找地方再說。”關於那道密旨的事情,我覺得還是找他們商量商量比較妥當,畢竟在這個世界上,做值得信任不會因爲王位權利而出賣我的只有他們和碧流,但是碧流畢竟沒有他們瞭解狀況。
然後我把手伸到他們面前,說道:“拿來。”
“拿什麼?”山雞裝傻,問我。
我給他一個白眼,“當然是賀禮,你見過人家來喝喜酒不帶賀禮的嗎?”
“很抱歉,沒有。”山雞厚臉皮得攤攤手,“你去我店裡白吃白喝還白住我都沒收費,別這麼小氣嘛,對哇?我們的關係還分誰跟誰啊?嗯?”他嗲着聲音在我耳邊**,要是一般人聽了肯定骨頭都酥了一半,只可惜我是立場堅定的好女人,只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趕緊離他遠點,去和冉方說話。
相比之下,我還是喜歡冉方的天籟之音。
“冉方,這次在鳳朝停留多久?”
“這次不是以冉家名義來的,所以時間由我定。你的事情我們都已經知道了,這才趕過來。”冉方慢慢得說,刻意壓低了音量,這是爲了避免我頭暈。因爲這麼久沒見,免疫力早就已經失去效果了。
“那就好。”我點頭。正在這時,瑞修和天一穿過庭院,走了過來。
“落兒,聽說師弟他們來了。”人還未到,他的聲音老遠就傳播開來。
“師兄。秦楓見過三皇子。”山雞一本正經得行禮。
“冉方見過三皇子。”
天一笑着點點頭,“免禮了,這兩位想必就是落的好友了,我經常聽人提起你們。和你們相比,鳳離真是一事無成深感慚愧啊!”
“不不不,這真是不敢當,您的身份是無比尊貴的,怎能和我們這般凡夫俗子相提並論。”
山雞連忙鞠躬說道。
“秦公子客氣了,聽聞兩位現在在快運方面做的非常成功,不知道能否和鳳離說說?”天一比了比座位,示意大家都坐。
山雞道:“這只是秦楓閒來無聊,和朋友一起玩玩而已。”
“哦?這位朋友可是您身邊這位冉公子?”
“正是。”
天一看向冉方笑道:“冉家宗主,真是幸會。聽說冉家現在推行了傭兵制,打算將手下的兵馬以僱傭的形式爲人所用是嗎?”
我一愣,這個我只是聽他們兩個講過,難道這麼快就實行了?我狐疑地看向冉方,冉方對我點點頭。哦,既然推行,那就難怪天一會知道了,哎,再說了,皇家的情報網可是很恐怖的,我算是見識過的。
冉方回答道:“是的。不過,冉家會選擇僱主,並不是誰都可以。”
天一笑了,那笑容不是他單獨面對我時的那種笑容,更多的是碧寧的那種禮貌性的可以說是職業笑容。再看向冉方,本來人家就是銷售精英,又是公司副總,這種檯面上的事情可是見得多處得多了,老道得很。
來回看看這兩人,怎麼看都象是坐下來談生意的。天一讓我有點驚訝,以前還真是很少看見他這樣的表現,這又是他的另一面。不知道是天生的領導才能,長袖善舞,還是高帝對他的後天培養,天一,也許比我瞭解的他,要世故的多。這樣也好,容易生存,別象我這樣,不要到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好了好了,馬上就到晚膳時間了,用完了晚膳,再繼續聊天如何?”瑞修拍拍手掌,大聲說道,打斷了天一和冉方一來一回的講話方式。
“對啊對啊,難得大家都在,我們等等來玩一局怎麼樣?”我對山雞眨眨眼。
他也對我眨眨眼,意思是:那個?
我點點頭,就是那個。
他點點頭,好。
我們的“眉目傳情”看的旁人一頭霧水。
“你們在說什麼?”瑞修耐不住了,急問。
我挑挑眉,把手指墊在脣上,說道:“現在保密,等等你就知道了。五叔叔,你也流下來一起玩吧?”
瑞修笑着撲上來,一把抱住我,“還是落兒懂得疼五叔叔,嗚嗚。”
“五叔叔,放開啦!都喘不過去了。”
偏廳已經備好了飯菜,席間再沒有人提起買賣傭兵的事情,聽着瑞修和山雞一對師兄弟講着他們在外面闖蕩的時候見到了奇人異事,當然了也包括鬼故事。只可惜,瑞修的講故事水平實在是太爛了,明明很恐怖的一件事情,被他一講,一比劃就變成了笑話。
用完了晚膳,山雞把他剛剛差人迴天香樓取來的撲克牌拿出來,正式亮相。
“這個是什麼?”第一個問出疑問的是瑞修,他是第一次看見這個東西。
“這是撲克。”山雞回答。
“撲克?”天一也被勾起了興趣,“以前從未見過,你發明的?”
山雞看了看我,再看看冉方,非常厚顏無恥得點點頭,露出一口白牙,“是啊!”
瞧,他回答的多開心。
“這個怎麼玩?”瑞修已經有點摩拳擦掌了。上次把碧流教會了,本來是剛好湊一桌,不過鳳朝的規矩是新婚前一天,新娘不能見新郎,所以今天還要收兩個徒弟。
天一看向我,那眼神中閃閃發光的,明顯是非常有興趣。我伸出手指,指着山雞。
山雞點頭,把撲克牌攤在桌上,這副牌和上次我見過的不同,是用很薄的竹片製成的,但是和紙牌的厚度相比,還是差了很多。
“請看,這裡有五十四張牌,一到十分別各有四張,這四張牌是四種不同的花式,分別是梅蘭竹菊四種。”
“噗……沒事沒事,請繼續。”不能怪我啊,這人實在是有創意,把撲克的四種花式變成了梅蘭竹菊。
“你看,這花式中也分大小,梅最大,菊最小。還有這三種JQK呢,也是按照大小來排,J比十大,比Q小,K最大。另外呢還有兩張鬼,大鬼和小鬼。”
“哈哈哈哈……沒事沒事,請繼續。哈哈……”他們都盯着我,神啊,我不是故意要小的,請原諒我吧!我實在是忍不住了,變成梅蘭竹菊也就算了,偏偏JQK也在惡搞。J是西施浣紗,Q是貂蟬賞月,K是昭君出塞。最誇張的是小鬼是貴妃醉酒,大鬼是陳圓圓反彈琵琶。整一個美女大雜燴,我真是非常的佩服山雞的想象力。
真有他的,手繪的美女圖啊,畫的還真像是一模子刻出來的,不錯不錯。
“那個,請問秦公子,這個撲克你準備推廣批量生產嗎?”這可是女尊社會。
山雞灰常得意得看了我一眼,回答道:“已經在祈國和楠國上市了,廣受好評。”
“真有你的。”還真是……我就知道。“好了,你繼續講解。”
山雞等我一眼,繼續說:“我們先從最普通的打發開始,三最小,現在的一和二比K大,而大鬼呢是單牌中最大的,不分花式,兩張牌算是對子,三張牌算是俘虜,四個一樣的牌就是**。”
“俘虜是什麼?**又是什麼?”瑞修永遠是好奇寶寶。
“俘虜是……**就是……”我也看着山雞,看你怎麼形容。順便說一下,鳳朝這時候還沒有**,所以根本不能用同功用的東西來解釋。“俘虜和**呢是撲克裡面的一種說法,**的意思就是比大鬼都要大。”
瑞修點頭,“明白了,還有呢?”
“不管是對子俘虜還是**都能按照大小來打。好了,現在我們先打一牌試試。三皇子,您要試試嗎?”
天一有些害羞得點點頭,完全沒有了剛纔和冉方侃侃而談的勢頭。
我握了握他的手,笑道:“我教你。”
瑞修倒是不客氣,大喊一聲:“我要來。”
“好,現在開始。”
我終於知道爲什麼那麼多人沉迷於賭博了,瞧瞧瑞修就瞭解了。不知道是他實在是運氣背還是怎麼了,天一總是好牌,而他總是臭牌,難得贏一把之後就連着輸,實在是不行。我們一個個陪他玩的打哈欠,可某人還興致高昂情緒高亢得不得了。我發誓,絕對不能再隨便教人打牌。
“五叔叔,我們明日再玩怎麼樣?”我哈欠連連。
瑞修癟癟嘴看看我,再看看山雞,有點不情不願地點點頭。“那好吧!落兒,你明天要行禮,早點休息吧!師弟,今晚你就宿在我那裡。”
“恩,好。”快走快走,我實在是熬不住了。
等他們一走,我簡單洗漱了一下,往牀上一倒,眼皮實在是支不起來了。
只隱隱約約聽見天一在我的耳邊說:“落,你要教我,下次再和秦公子他們玩。”
我記得自己好像含糊得答應了他。
哎,這東西會上癮的!真是虧得山雞把撲克推廣了,確實是他發明的,美女圖。他要是在鳳朝發行的話,一定要改成美男圖才行,回頭我去給他設計設計。迷迷糊糊中,我心裡這麼尋思着。
明天絕對是嶄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