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拜會中原

“城闕輔三秦,風煙望五津。 與君離別意,同是宦遊人。 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 無爲在歧路,兒女共沾巾。”(王勃 《送杜少府之任蜀州》)

十二月初,北風呼嘯,黃沙滾滾。西域一呆已兩月多。沙丘上,風笑天、林決、張少永、柳開高舉酒罈,神情肅然皆莫言語,正自默默相互別離。所有一切盡在不言中,在無須去多言。幾口喝下,將酒罈一摔,衆人迅速翻身上馬,各自背道奔去。柳開攜喬玥回西域天意肆;張少永獨騎奔草原呼倫湖畔騰馬格;林決、丁玲隨風笑天、周然雪一道先至江南風雪軒小呆幾日,在東歸海邊。

豔陽照耀,彼此快馬向前,背影漸漸相離越是越遠,及至朦朧,最後消失徹底不見,一切重歸空曠落寂。

昨夜,對月縱酒,風笑天、林決、張少永曾有相約。

“明日這一別,不知何時方能得以再見?”遙望着幽幽夜空,林決頓時感慨萬千。“也許,將是永生,一生也難得再見!”

“……”一時寂靜,三人相對再無言語,只是手抱酒罈,大口痛飲。

“更可惜,這各一去,接下去,你們各自婚禮,我都在無能參加,更無緣喝到喜酒!”過得良久,想到風笑天與周然雪、林決與丁玲即將成親完婚,張少永一臉陰霾,沉悶不爽,很不是滋味!又將手中酒罈重重舉起。“來,這口我敬你兩,也就當是你兩各自喜酒。兄弟我對不住了!”

說完,擡頭仰脖,滿滿就是一大口。

“張少永,你此話言重了。其實也並無妨,你有這份心意以已足夠,勝於一切!畢竟,接下去對方婚禮,彼此都參加不了,談不上對得住對不住。重要的是現在我們都有着各自的追求,找到了自己心靈上的理想樂土,這點比什麼都重要。現我和林決都已找到了自己的最終歸宿,在這也期望你一回草原,能儘早去尋覓得自己所愛,同時也傾心於你!”也是大口下去,風笑天不僅開慰起張少永,也還在開慰着他自己和林決。剛他和林決也都在暗自爲那事苦惱着。“此外,雖然我們都參加不了對方婚禮,但卻可把婚禮定在同一天。依我看,就定在來年七夕之日。你們意下覺得如何?”

“妙極!風笑天所言極是,確是個好主意!”風笑天那話算是說到林決心坎裡去了。除此外,在沒有比之更好的辦法可去一解心間憂愁。“七月初七,牛郎織女鵲橋相會,是個難得的好日子。還有,到時張少永早已回得草原,若是也如願遇得心儀之人,在了一起。那我們三個就更是能在同一天成親,豈不是這人生一大幸事!倘若未得機緣,那哪年遇得,就那年或下年再同在七夕日去成親!我們也有個盼頭。每年的這一天,也都將是我們一年中最爲重要的一天!”

“能得如此,可謂甚好!”一解所憂,張少永頓掃不快!“來,今晚我們不醉不休!”

……

這年初,扶桑,武川吉次不想武功突遇瓶頸,任憑他在怎麼去努力,也再難以得到任何提升,遂拜請師父平東佐爲其解惑!

“恩師,當前,我要如何才能得以突破?”武川吉次,精於劍術,自十八歲拜入一代劍道大師平東佐門下,得其指教。短短六年時間,憑藉自身天賦與刻苦努力鑽研,對劍術的酷愛追求。武功突飛精進,修爲大增。一時橫掃扶桑,接連挫敗一批又一批武界尤其是劍道高手,躍升排名第六。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去個陌生的環境接觸新的事物刺激心靈尋味獲求新的感悟,也是不樣的感悟!”輕飲口茶,平東佐慎重輕言,早已爲他考慮好。“這的環境、事物;武學----不論是刀法劍術,還是拳腳,現你基本都已司空見慣。再刺激不了你的心靈,感悟何來?又何來提升?”

“恩師的意思是,我若想要突破現狀,就必須得外出一走。”武川吉次已然明白!

“正是!”平東佐頷首微笑。“茫茫天下,你也是該外出去更好的磨礪磨礪了!這樣,更能促進你的成熟穩重,老練、深明、精誠!也只有這樣,才能令你進一步變得更爲強勁。”

“只是天地之大,我該前往哪方爲好?”武川吉次略感迷茫!不知所去!

“中原!”平東佐神情肅然。“中原武林博大精深,博學多才,高手如雲,絕技萬千多不勝數,各有其所長。那的一招一式,更是你從未見過。定能進一步來深度刺激你的心靈,更好更有利提升你的感悟,昇華你對這個世間的認知,使你體內所蘊藏還未被開啓的潛能得到充分激發。對許多事物,擁有一個新的又更全面的看法。心頭不斷涌現出一股又一股微妙感。飽嘗人生五味----酸甜苦辣鹹!

“此一行,更是能使你吸取衆家之長,揉合百家精妙於自身!剛柔並濟,動靜相合。剛又剛在哪裡?柔又柔在何處?動靜又有何之妙?將你對之的認知感懷達到最深悟,當中種種技法得以完全運用自由,隨心所欲。暢快中游刃有餘又不失其威猛暗巧!”

“中原!那卻是個好地方!”武川吉次頓時充滿期待,忍不住躍躍欲試想要立馬就起身前去拜會中原,一展意氣風發!“明日,我將競逐爭逆其間!”

“只是,此行你得注意也當牢記。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可高傲但切記千萬不可枉自爲大,目中無人。”武川吉次向來心高氣傲,平東佐最爲擔心的就是他在突破進一步強勁自我後,會更是難以控制心性,不去把他人看在眼裡!“中原武林在不比我扶桑,那是三教九流,諸子百家,水深魚龍雜,很多高手更是潛藏隱在草野。許多事都是虛像,遠非只你眼前所見那麼簡單。你需懂得深謀遠慮,三思而後行!萬不能熱血衝動。”

“多謝恩師教誨!弟子定當謹記!”武川吉次更是心懷期待!“就不知恩師您去沒去過中原?”

“二十年前,我也正值你這年紀,曾隨你師公去過一次。拜會了不少名家高人,閒外雜士,讓我感悟不少,學到很多,受用終身。”平東佐很慶幸當年能有那一走。“此外,中原武林,多豪傑義士,也多小人。這你也得另當謹記。此行,我希望你能多結交些豪傑義士,遠離小人。我所能告訴教你的已就只這些,一切還得靠你自己好好去把握!”

“恩,弟子定不會教恩師失望!”武川吉次信誓旦旦。“也絕不叫自己墮落!”

打點好一切,一月後,武川吉次拜別恩師平東佐,帶上他最爲鍾愛又是扶桑所別有的長劍開始西渡中原。

立於船頭,迎面微風,長髮衣衫隨之飄蕩。遙望前方,陽光下,武川吉次滿臉興奮。就不知他的明日會是怎樣?可有他想象中般美好!

歷經近四個月的海上漫漫飄浮,武川吉次終於得以在這年六月中旬如願登陸中原。接下去的一切會是怎樣?冥冥中一切早已悄然開始!等待他的,只是他的慾望,全在他心性期想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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