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顫心驚的來到胡沼面前,莫琪此時有些後悔,自己爲什麼在對方出去之前不趕緊離開,但同時她也在僥倖,因爲她的直覺告訴自己,鍾發白不會讓自己輕易受到傷害,當然只是直覺而已。
‘莫琪你怎麼這麼蠢,怎麼就不知道跑呢,明明只要把這臭小子帶來,就沒你什麼事了,你怎麼就這麼賤,這麼好奇呢!’莫琪一邊緩緩移動着身體走向胡沼,一邊在心中對自己不斷的埋怨。
此時的莫琪只能將所有的希望寄託在鍾發白身上。
目不轉睛的望着莫琪,鍾發白此時只希望胡沼能把莫琪的生死交給自己,只要自己能掌握莫琪此時的生死,那他就有十足的把握來救下她,還是那一句,莫琪是他目前絕不可以捨棄的籌碼。
“發白,你從剛纔~一直在跟誰說話,而且你剛纔~”就在氣氛壓抑到極點的時候,陸宇一臉驚恐的環視四周。
就是這不合時宜卻又恰到好處的插嘴,令三人的目光不由同時調轉了方向。
臉色蒼白的陸宇雖然一直盯着鍾發白,但那驚恐的餘光小心翼翼的環視四周。雖然知道這樣做的危險性無異於引火燒身,但陸宇不認爲就算是自己這樣一直沉默下去,就能不會引起胡沼的注意從而達到鍾發白保護自己的目的。
“那個~你確定他真的是看不見嗎?”雖然帶着一絲好奇,但胡沼的瞳孔中折射出玩味的味道。
其實他一直都在注意着陸宇,雖然不確定陸宇到底能不能看到自己,但能跟着鍾發白來到這裡,這證明兩人的關係一定不一般。
一個關係不一般,卻又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裡面的文章足夠胡沼做到死死掌握住鍾發白。
隨着胡沼瞳孔中流露出的玩味,鍾發白左手五指微微勾起:“你是要打破我們的合作關係嗎?”
既然事情已經開始朝不利的方向傾倒,那鍾發白有必要掌好手中的船舵。既然自己是舵手,那他就有權利將任何人從這艘未知航線的船上所拋棄。
“當然不是。”胡沼連忙舉起雙手,一臉慌張的搖晃着頭。
只是,臉上玩味的笑意變的更加濃烈陰森。
輕輕瞥了眼一旁的莫琪,鍾發白猛然轉身,張開的左手上,那些符文閃爍着猩紅的光芒。隨後,手掌覆蓋在莫琪臉龐。
“不要!”雖然不知道鍾發白要做什麼,但那些閃爍着猩紅光芒的符文顯然是在告訴她危險的臨近。
隨着鍾發白手掌的覆蓋,莫琪沒有過多的舉動,只是在剎那間消失在空中,無聲無息,消失的可怕。
死死盯着鍾發白那閃爍猩紅符文的左手,胡沼臉上的玩味變得異常沉重,一股突如其來的壓迫令他不得不盯着那隻左手,因爲他怕,他怕自己也會像莫琪那樣,無聲無息的消失。
緩緩轉過身,鍾發白沒有過多的在意胡沼,因爲從對方的表情上他可以確定,他已經達到了自己想要的表達方式:“胡兄,怎麼樣還滿意吧。”
這個問題看似有些多餘,但卻是很有必要的提醒着胡沼,自己想要無聲無息的剷除一隻鬼,就是這麼簡單,只是不知道下一個~會是誰。
“當然。”胡沼嘿嘿一笑,恢復了原本的摸樣,只不過那笑容中多了幾分警惕:“兄弟做事幹淨利落,是個成大事的人。”
雖然嘴上這樣說,但胡沼卻暗暗思慮,如果和鍾發白鬧翻,自己對付他有幾成的把握。而且自己剛纔還摔了他一下,這筆賬~一定要銷,自己不過是想讓自己過得更舒服點,而不是引狼入室。
“那弟弟就不打擾了,只是不知道以後怎麼找哥哥,哥哥你~一直都~”話說到一半,鍾發白星眸環視了下四周。
“這塊目前算我的地盤,不過有什麼大事還需要麻煩弟弟多多照應啊。”尷尬的搓搓手,胡沼嘿嘿一笑。
在這個世上最輕賤的就是自己所謂‘自尊’的這張臉龐,多少從頭做起的人都能體會的道理,如今在胡澤身上體現的更加淋漓盡致。
只是明面上損失一些體面卻沒有價值的自尊,而換來的則是看似飄渺實則有力的後援,這其中的取捨,對於他而言是根本不用思考的。
明知道胡沼的算盤,鍾發白還是淡淡一笑:“這話應該是弟弟說,不是嗎?”
這種推太極的手法,鍾發白對於這些鬼魂來說,運用起來如魚得水。
“那我就打擾弟弟了,都這麼晚了,放心,有什麼事我會讓你通知你的。”既然事情已經敲定,胡沼沒有必要在多費口舌,而且鍾發白在這裡呆的越久,對他來說就越麻煩。
此時,胡沼有些後悔,如果剛纔留下莫琪一條命,讓她來做他和鍾發白的信使是再好不過的,如今想在找一個,雖然很需要,但從某方面來看又有些多餘。
沒有在多說什麼,畢竟身邊還有個陸宇,而且鍾發白也需要時間來整理一下今天的所見。
“發白,哎你等等我啊~”眼睜睜望着鍾發白的轉身離去,陸宇驚恐的環視着四周,連忙轉身跟去。
雖然動作中有一半表演的成分,但更多的是真實,因爲今天的所見足以令陸宇將綁在身上的鐘發白,綁的更加牢靠。
“我~我們現在去~去哪兒?”陸宇緊跟着鍾發白,因爲先前被莫琪吸了陽氣的原因,陸宇的聲音有些急促,身體的疲憊開始顯現。
“回宿舍,我有些事要問莫琪。”沒有多說什麼,鍾發白的腳步更加急促,那烏黑的劍眉微微皺起,心中的思慮飛速轉動。
剛纔胡沼的話,足以透露出這個學校的危險,從和他的交手中,鍾發白更加體會到這些從世間存在數十年的厲鬼的可怕,對‘噬魂’的瞭解,僅僅是一個只有數十年修爲的厲鬼,就已經對‘噬魂’有所瞭解,那上面那些百年,千年的老怪物呢。
鍾發白不敢想下去,他原本以爲自己的修爲和經歷已經足夠他來應付一切危機,但顯然他想錯了。
“學弟你沒有去參加聯誼嗎?”甜美的聲音帶着一絲驚異,從兩人身旁響起。
“學姐好。”不等鍾發白去理會,陸宇連忙朝聲音的方向淡淡一笑。
不爲別的,就因爲這個聲源的主人是個美女。
面對陸宇的笑容,文淑感到一絲厭惡,不是莫名的那種,因爲文淑很清楚她厭惡的是什麼,就是男生的這副嬉皮笑臉的嘴臉。
“學姐,是你啊。”打量着眼前的文淑,鍾發白猛然想起今天入校第一個所接觸的學姐,連忙做出禮貌的回覆。
鍾發白倒是沒有感到詫異,畢竟學校聯誼,一定會有高年級的學長們來爲新生做接待,這也是情理之中。
對於鍾發白這簡單至極的回答,文淑眼中淨是滿意,卻又板起俏臉:“你可讓我今天一頓好找啊,怎麼什麼都沒說就走了呢?”
顯然,對於鍾發白的不辭而別,文淑一直耿耿於懷,不知道爲什麼,對於這個帥氣的學弟,她內心一下有一種相信招呼,關心的衝動。
當然這也許是她第一次被別人不辭而別而感到的一種莫名反應,一種明明很生氣卻又生不起來的莫名感覺。
“我開始看學姐一直~所以就沒好意思在麻煩學姐。”回想起文淑的發呆,鍾發白只能隱晦的解釋,畢竟當面拆臺的事他還做不出來。
雖然鍾發白只是適當的點了一下,卻也令文淑俏臉一紅,畢竟因爲犯花癡錯過了接待,重點花癡對象還是接待的學弟,於情於理都不得不令文淑尷尬。
“學姐沒想到你生着病還不忘我們這些學弟,真讓弟弟感動。”從鍾發白和文淑間的空擋接了個位,陸宇一臉感動的望着文淑,順勢擋住了鍾發白的臉。
其實陸宇在鍾發白兩人的交談中就開始抽絲剝繭,終於讓他發現了適合自己介入的轉折點,所以陸宇自熱而然的介入其中。對於這個比自己大一屆的學姐,雖然長得不錯,但他不是色魔,陸宇真正想要的則是得到高年級的照顧。
‘所謂處處有熟人,熟人好辦事’不僅僅是說說而已,陸宇將這句話運用的淋漓盡致。
眼中閃過一絲厭惡,文淑將目光轉向鍾發白甜甜一笑:“怎麼不去聯誼呢?”
隨意的話語中,文淑將兩人的關係開始緩緩拉近,每天學姐學姐的,怎麼做到以後的交流呢?
連文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這樣做,眼前的這個男生只是自己的學弟,爲什麼~雖然心裡一直對自己的做法感到不解,但她還是這樣做了。
“剛纔有事耽誤了點時間,對了學姐沒去上課嗎?”對於文淑的問題,鍾發白總感覺沒有所謂的關心這麼簡單,但到底除了關心還有什麼,連他自己也說不上來。
‘他這是要趕我走嗎?’文淑有些恍惚,但很快還是鎮定下來,臉上的笑容更加甜美:“學校晚上是不用上課的,而且今天是你們的迎新會,我也想去湊湊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