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將方圓百里的孤魂野鬼都招來了嗎!”眼瞅着奔襲而來的野鬼,冷琳琳下意識從衣袖中抽出一張符紙。
沒辦法雖然心裡在隱隱滴血,但經歷了昨晚的戰況,冷琳琳也知道這個時候不是自私摳門的時候,而且她已經想好了將來賺錢的門路,要知道,經歷了昨晚的成功擊退筆仙,在加上今晚的探查,學校裡的這些小鬼一定會炸窩,只要他們緊張就會有破綻,有破綻就會引起蝴蝶效應,誰能確保在緊張中不會暴露自己的行蹤,只要被學校的師生撞見,那自己大撈一把的願望就基本實現了,反正學校裡鬼怪這麼多,自己就算跳樓價,一百塊一隻,也夠自己逍遙一陣了。
所以說,此時不製造出大的混亂,以後還怎麼想掙更多的錢?況且只是些外強中乾的野鬼而已,只要自己平時在注意點,多賣些護身符,鎮宅符之類的,也是一筆不錯的收入。
顯然,野鬼羣不知道冷琳琳的盤算,而且這個地方,也是上面要它們守護的地方,而且是它們必須守護的地方,雖然心智不全,但對於所謂的威脅和利益它們還是能夠分清的。
掃除威脅,維護利益!帶着這種想法,野鬼羣猶如潮水般涌向衆人。
豎起符紙,冷琳琳玉指夾着符紙,隨後從中抽回手,符紙就這樣幽幽浮在半空,食指隨之朝符紙中心一點,粉脣微啓:“御!”
‘咚咚~’雖然眼前的景物沒有任何的變化,但眼前這些猶如野獸般的野鬼就這樣被符紙隔空擋在眼前,而擋住野鬼的這段空氣隨着對方的撞擊,出現陣陣可見的漣漪。
眼見數量密集的野鬼被擋在眼前,陸宇頭皮發麻的吞嚥着口水:“這~是防禦符吧?”
不知爲何,見到這一幕讓陸宇不由的想起自己玩的網絡遊戲。
“抓緊做你該做的事!”食指一直指着空中的符紙,冷琳琳咬着銀牙,額頭上不知不覺沁出一層密集的細汗。
防禦符雖然是很常見的符咒,但對抗這麼一羣在靈體中少數有着物理蠻力的怪物,自己也是吃不消的,畢竟它耗損的相對也有自己的體力,雖然不是很明顯,但架不住猛虎對羣狼的無力感,說白了,這就是一場人與鬼的角力對決。
前者有着人體肉身的優勢,而後者有着不知疲倦和痛苦的變態靈體。
“沙木,你指揮陸宇,儘快把地穴挖開,我去幫冷琳琳。”眼見着冷琳琳急速消耗的體力,鍾發白彎腰從右腿的馬丁靴外側抽出一柄血紅的匕首。
這是他的刀,殺生刃。
盯着鍾發白抽出匕首的瞬間,沙木頓時感覺一道猩紅的詭異流光在對方手中滑動,隱隱嗅着空氣中匕首所瀰漫散發的腥甜血腥氣息,就連鑑寶無數的他都眼前一亮,不禁感慨:“好刀,好霸道的煞氣。”
殺生刃之所以克鬼,就是因爲它奪走生靈而產生的煞氣,一般的殺生刃散發的煞氣是看不到,因爲這到底是一種幾乎玄幻的玄妙氣息,哪怕是青銅年代的利劍都不曾散發到肉眼可見,當然肉眼不可見,不代表沒有,只有哪些浸淫多年的古董老手,才能感覺到。
說到底,所謂的玄妙也只不過是一種心境,那是一種用平靜的心和忘我的境界去與之交流,就像會友訪客一般。沙木曾經見到過,自己的一位長輩,雙手撫摸着流香前的古劍,雙眼微閉,在他眼角間不自然的滾落出淚水,那是交流後感慨世間滄桑而自然流露出的感慨。
只是這柄匕首,發出的這股玄妙也未免有些過於強烈,強烈到連與之交流對接的這種中間環節都沒有,有的只有霸道,對,就是霸道,那種不甘平凡的霸道!企圖再次出世爭鋒的霸道!
撫摸打量着手中的匕首,鍾發白平靜的目光中帶着一絲火熱,梨木的劍柄前長約十五公分的猩紅劍身帶着好似樹木年輪的花紋在夜空中散發着淡淡的血紅光芒。
“殷梨,好久不見。”就像許久未見的舊友,鍾發白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
這是一柄渴望戰鬥的刀,哪怕是在這個和平的年代,它渴望戰鬥的心卻從未消失,所以它靠自己的鋒利,染紅了歷代主人,幾乎每個收藏它的人都會因它出現大大小小的流血傷口,雖然不致命,但這總讓主人受傷的邪氣足以令收藏者望而卻步,直到遇到鍾發白,它上一代主人幾乎就像送瘟神一樣將它塞到鍾發白手中,雖然多少有些不捨,但那總因此受傷的邪勁還是令對方望而卻步。
恰巧,鍾發白對於這柄被人傳爲邪刃的刀頗爲喜愛,因爲他在修道上選擇的道路,註定讓他不能像平常道士那樣的沉澱。他是體修,他需要戰鬥,而他的修道理念,恰巧符合這柄刀的意念,所以,這柄被人稱爲邪刃的刀最終還是找到了合適的主人。
而因爲這個主人的信念,它被取名‘殷梨’,除了本身的梨花木和猩紅的劍身外,也寄託了鍾發白的信念,沉靜平淡下來,將隱藏身上的鋒芒,在適當的時候一鳴驚人。
也許是鍾發白壓抑住了‘殷梨’煞氣,又可能是因爲‘殷梨’知曉這位主人的不凡,它一直平靜的躺在屬於自己的劍鞘內,一直等待,一直等待自己出鞘的那一天。
感受着鍾發白的感慨,此時的‘殷梨’淡淡的血紅光芒忽閃忽滅,彷彿在迴應,迴應着主人的感慨。
‘噠噠~’一陣急促的奔跑朝陸宇兩人身前的墓口前奔來。
“陸宇!”警惕的瞅着前方,沙木不由瞳孔一縮,眼前三隻野鬼正邁着相同的步伐齊頭並進,而對方的眼神來看,其目標正是他倆和一直守護兩人的鐘發白。
這不得不讓他感到恐懼,齊頭並進的野鬼,什麼時候這些古書上貪婪的畜生的攻擊會這麼有團隊陣勢,它們不應該各自爲戰嗎?
剛拿起兵工鏟準備挖掘的陸宇望着眼中這驚人的一幕,下意識將手中的兵工鏟擋在身前。
雖然感覺到陸宇身上傳來的危險,但相比陸宇,身後的鐘發白傳來的危險更加強烈,沒有任何的遲疑,齊頭並進的野鬼後者一彈,躍起掠過前方的陸宇撲向鍾發白,擒賊先擒王不管在什麼物種上都是恆古不變的硬理。
被野鬼從眼前竄過的一瞬間,陸宇恍然連忙轉身提醒鍾發白:“小心它的目標是~”
話音未落,隨着野鬼的竄起,在野鬼的頜骨間,一道猩紅的流光劃過‘刺~’帶着利刃割開皮膚的撕裂聲,竄起的野鬼背對着陸宇,修長的身體迅速化爲一具漆黑的焦炭,‘呼~’隨着一陣隨之而來的微風,焦炭的身體迅速化爲粉塵隨風消失在陸宇眼前。
“那是~什麼~”雖然粉碎有些密集,但陸宇還是透過那陣灰塵,望見了那令他感到詭異的一幕,塵埃中,那道流光發着璀璨的猩紅光芒,緩緩停留在半空,雖然眼前已被塵埃遮染的朦朦朧朧,但那猩紅的光芒,就像遠航上的燈塔,一直髮出那璀璨的猩光。
沒有任何的言語,鍾發白緩緩落地,踩着已經沾染滿地的塵埃,冷冷的注視着前方,前方有他必須保護的朋友,而且這次野鬼的突襲,令他感到危險,有誰會想到一直被人認爲空有大腦,沒有智商的野鬼竟然也會以弱治強,團隊作戰,這根本就是以往的野鬼所不具備的。
“鍾發白,快點讓他們挖開地穴啊,這邊的野鬼還在佯攻,你過來幫我一下,起碼讓我從防禦符上脫手好來幫你。”感受着此時背腹受敵的狼狽,冷琳琳卻只能無力的抵擋眼前的野鬼,雖然這樣也好,但其他方向的野鬼怎麼辦?而且這些野鬼明顯就是有意攔截住自己,好讓自己脫不開身,無法支援衆人,一旦鍾發白等人被對方蠶食殆盡,那自己就算平盡全力,那能抵擋住這股狼羣的瘋狂嗎?
她不想做這種假設,不敢也不能,更重要的是,這些人,不能死!
右手的‘殷梨’被鍾發白趁着野鬼緩衝進攻的空擋拋到左手,刀柄朝上,右手抓住刀身用力一抹‘刺~’猩紅的液體隨之在半空劃過一道弧線,朝冷琳琳濺射而去。
眼見着那濺射而來的猩紅液體,冷琳琳用力朝前一推,雙腿彎曲,身體後仰雖然一彈嬌軀隨着倒飛而出脫離眼前的野鬼,眼前的防禦符紙也隨之**在半空化爲灰燼。
沒有了冷琳琳靈力的驅使,防禦隨之消失,野鬼爭相恐後的撲向衆人。
半空中,冷琳琳後仰着身體望着從眼前飛過的血液,不由有些好奇,是血咒嗎?這小子的法術怎麼都這麼邪性,雖然看到出來,他本性不壞,但這法術也太邪性了,感覺這比旁門左道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
儘管冷琳琳在心裡對鍾發白的道法嘀咕不停,但始終沒有說出來,畢竟詢問別人的法術是忌諱,就算在好奇也要將它埋在心底,只有偷偷在背後調查。
不過這邪門的道術,詭異的刀,鍾發白你還真是讓我感覺到一股深藏不露的驚歎,而且這種驚歎多少還讓我對你感到一絲恐懼,沒錯,就是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