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冉香沒有想到的是:百里飄竟然那樣迅速地叫出了她的名字,幾乎沒有任何的停頓與思索。冉香感覺在那一刻,她已經被巨大的幸福感所融化了,在這樣的情緒中,除了百里飄,除了她與他的情感,其他的一切的一切,都變得那樣無所謂,那樣的不足掛齒……
百里飄也沒有想到,自己在與冉香突然相聚之後,會如此忘情地與冉香激吻。當初別離之際,他雖然考慮到“責任”的問題沒有與冉香突破那道最後的底線,但應該說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他覺得冉香太任性了,而且花錢太大手大腳,又不尊敬長輩,頗有敗家女的“風範”。雖然冉香相貌美麗動人,身材也充滿了誘惑力,但要說自己“愛”她,恐怕是有些違心的。所以自己最終“放”她走了,如果自己真的是發自內心地深深地愛着她,相信自己一定會不顧其他任何因素,而與她廝守在一起的。如果有必要,自己還會與她一起遠走高飛,哪怕逃到世界一個遙遠的角落,哪怕全世界的人都反對他們兩個在一起,自己也會對她堅定不渝,不離不棄。
這一次的重逢,讓百里飄忽然意識到:也許自己內心深處是愛着冉香的。是的,只能說是“也許”,他對這一份情感仍然覺得很不確定。
小菡的喊聲讓百里飄想起了冉天海,進而又想起了冉天海的老婆——梅女士,也就是冉香的媽媽。百里飄馬上感到原本已經興致勃勃的某個部位一下子有了消退的意思,此刻,冉香雖然仍舊坐在他的大腿上,她的柔臀卻也似乎突然失去了剛纔的磁性,不再對他具有強大的誘惑力了。
冉香根本就不理會小菡,她重新把百里飄抱在懷裡,把柔脣湊到他的耳邊,低聲呢喃道:“飄哥,我再也不想回去了,你帶我走吧,無論去哪裡都可以。”
百里飄不忍心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拒絕冉香,畢竟剛纔他還與她如膠似漆地擁吻,如果現在拒絕她,無疑是大煞風景的。當然,他又不能因此而答應她。“如果沒有梅女士這一層因素,自己會不會答應她呢?”百里飄在心中暗暗思量,不知道該怎樣迴應冉香,於是乾脆先把她柔軟的身體緊緊抱住,用手在她的秀髮上輕輕地撫摸着。
“香香,如果你再不回去,冉叔叔可能會把我炒掉了,我一個人在美國,該怎麼辦呢?你就算不爲自己考慮,爲了我不失業,能不能先請你回去?”小菡走到跟前,輕輕扯着冉香的衣角,低
聲說。
冉香知道小菡說這番話並非爲了自己,主要還是爲了她不受冉天海的處罰。冉香從百里飄的懷裡掙脫出來,回身對小菡說:“小菡姐姐,你別擔心,我和飄哥會帶你一起走的,我和他都會保護你。”說罷,冉香又回過頭來看百里飄,用目光徵求百里飄的意見。
百里飄看了看可憐巴巴的小菡,有些木然地點了點頭,冉香高興地從百里飄的腿上跳下來,一手拉着百里飄,另一隻手拉着小菡,笑靨如花地說:“那我們走吧!”
百里飄站起身,想和冉香一起走到外面的僻靜之處再勸她。
“站住!”一個警察大聲吼道,“誰同意你離開這裡的?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前,你和那位女士都不能離開!”
冉香朝那個警察不屑地說:“你這個白癡!很明顯,這件事情與他一點關係也沒有!如果是他乾的,他爲什麼要主動送上門來?走,飄哥,我們不理他!”
這時,警局裡的電話鈴聲急促地響了起來,女警官走過去拎起電話。“……什麼?你說什麼?……100噸黃金?你是說100噸?我沒有聽錯嗎?100噸?哦……我知道了。是的,長官!”
女警官把電話放下,然後大聲說:“請把這位百里先生銬起來!”
百里飄聽到女警官電話中提到100噸黃金,他的腦中忽然意識到這樣一個問題:今天晚上演唱會現場的香水被掉包,也許並不是一個孤立的事件,而是恐怖份子以此來製造混亂,並吸引紐約大部分警力的注意力,然後實施他們搶劫金庫的真正目的。畢竟,讓演唱會現場發生這樣的集體淫亂事件,說到底只是一種“損人不利己”的行爲,而黃金纔可以爲他們的行動帶來回報。當然,如果這一事件的策劃者本身又是百里飄的敵人,那麼這一次的“掉包”行動,無疑具有一石二鳥的功效。
兩個警察聞言不由分說衝上來把百里飄給銬住了。百里飄並沒有反抗,他正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來拒絕與冉香一起“私奔”,現在如果警方把他拘留,自然就不用與冉香“一起走”了,而且說不定還可以以此來規勸冉香先和小菡回她的住處,以免激怒冉天海,影響她們父女關係。
冉香見百里飄被警察銬了起來,她生氣地扯着警察的衣服大喊大叫。
女警官嚴肅地對冉香說:“小姐,這裡是警察局,請收斂你的行爲。”
冉香氣惱地對女警官喊着:“他犯了什麼罪?你們爲什麼要給他戴手銬?你們有什麼證據?”
女警官把臉扭到一邊,不去理睬冉香,而是對手下吩咐道:“還有那位女士!把他們兩個一起帶到關押室裡。然後大家到會議室集合,有重大行動!”接着她又對電視臺的記者客氣地說:“對不起,我們馬上有重要的公務需要進行處理,請你們先回避一下。”
電視臺記者聽說有“重大行動”,馬上意識到可能又是一條重大新聞,連忙把話筒遞上去,同時迫不急待地追問:“請問警官,是什麼樣的重大事件需要警方採取重大行動?難道說比今天晚上體育場裡發生的事情還要重大嗎?您剛纔在電話裡提到100噸黃金?請問是不是紐約地下金庫裡的黃金被盜?請問是100噸嗎?100噸?您確定嗎?”記者一口氣說了一大通,同時兩眼放光,緊緊地盯着那個女警官。
女警官朝記者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說:“對不起,目前還無可奉告。我尚未得到上級的通知可以將此事對媒體公開,屆時如果得到授權,我很高興接受您的採訪。不過,現在請您先離開這裡,請不要讓我覺得您的行爲是在妨礙公務。”
幾個警察聽到自己的上級這樣說,很會意地走過來把電視臺的一幫人,包括一些圍觀的人往外趕。
冉香死活也不肯離開,她衝上去把百里飄抱在懷裡,如一隻小母老虎般狂叫着:“我看誰敢把他帶走?!”
兩個警察上來拉冉香,冉香抓住他們的胳膊一推一送,把他們的胳膊肘兒搞脫臼了。兩個警察痛得嗷嗷直叫,嘴裡大聲罵了起來。
又有兩個警察衝上去,大概是想把冉香銬起來,又被冉香給搞脫臼了。
這一情景令所有在場的人都大感意外:幾個身材高大的警察竟然連一個苗條纖弱的女孩子也制服不了,反而被她搞得呲牙咧嘴地出盡了洋相。
電視臺記者嘴裡興奮地喊着:“哇!中國功夫!”同時示意攝像師抓住這難得一見的場景進行拍攝。
所有在場的警察大概都沒想到冉香這麼厲害,一時間沒有人再敢衝上去。
冉香面帶微笑,得意地朝他們招手:“來啊,你們這幫只知道冤枉好人的白癡!過來,讓本小姐好好地讓你們清醒清醒!”
突然,槍聲響起,幾乎與此同時,冉香身體一軟,倒在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