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飄來到派出所,一看,離約定的見面時間還差五分鐘。
工作人員問明他的來意,當知道他就是那個提供“香水毒販”線索的人時,非常客氣地對他說:“請稍等片刻,西門警官剛纔來過電話了,說她會盡量準時趕回來。如果不能準時趕到,請您稍等五分鐘,因爲她正在外面抓一個小偷。”
百里飄心道:又是抓小偷啊,看來最近小偷活動得有些猖獗。
坐等了片刻,門外突然風風火火地衝進來一個女孩,嘴裡喊着:“還好,沒有遲到!”
百里飄回頭一看,不禁愣住了,這個女孩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大白兔!?
大白兔看到他坐在那裡,也很意外,但只是掃了他一眼,沒有理他,然後對工作人員說:“約的人到了嗎?”
工作人員說:“到了,那位坐着的先生就是。”說着指了指百里飄。
大白兔肯定沒想到她讓助理約見的人就是百里飄,百里飄也沒有想到約他來做筆錄的竟然就是大白兔。
兩人面面相覷地對視半晌,誰都沒說話。
百里飄突然忍俊不禁,大聲笑了起來。大白兔女孩竟然是個警察?!明白了,那幾個身手敏捷的傢伙,不是她的保鏢,而是她的同事!那個小偷竟然偷到了警察頭上,太搞笑了。怪不得大白兔當時那樣生氣!
西門雪似是知道百里飄心中所想,臉上微微一紅,一時語塞,頗爲尷尬。
工作人員見百里飄忽然哈哈大笑,不明所以,忙走過來對百里飄說:“這位是我們所裡的西門雪警官。請問您怎麼稱呼?”
百里飄作了自我介紹,西門雪主動伸出手來與他握了握,笑着說:“真是天下何處不相逢啊。”
百里飄見她搞得文縐縐的,也來了一句:“真是‘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啊!”
西門雪一愣,“你說什麼?”似乎沒聽清百里飄的話,但又似乎馬上明白了百里飄話中的含義,臉上又是一紅,但轉瞬不見。
百里飄神秘地笑了一下,沒有回答,接着板起面孔,一本正經地說:“那我們就快點開始吧,我呆會兒還有事情要辦。”
西門雪讓百里飄稍等片刻,她要去換一下衣服。等西門雪穿着警服回來,百里飄只覺得更加驚豔:真的是一個英姿颯爽的絕色警花!
西門雪向百里飄詢問了當時舉報毒販的相關情況,作了記錄。
“不過,根據嫌疑人提供的信息,他們說
並不認識你。”西門雪若有所思地說。
“確實,我不認識他們。”百里飄點了點頭。
“那你能否解釋一下你所說的‘內幕消息’是什麼意思?”
“內幕消息?沒有,我沒說過這樣的話,我就是覺得他們可疑。”
“你當天的報警電話,我們是有錄音的,我聽過好幾遍了。你當時清清楚楚地說你有‘內幕消息’。”西門雪的目光犀利地盯着他。
“我又不認識他們,怎麼會有內幕消息?我是隨便瞎說的。”百里飄聳了聳肩。
西門雪見百里飄說得牛頭不對馬嘴,似乎想要隱瞞什麼,她輕咳一聲:“請你放心,我們會對你所提供的信息保密的,不會影響你的個人安全。”
“我不是怕這個……我真的沒有內幕消息。如果我當時是那樣說的,多半是爲了讓你們重視這一線索。我從來沒吸過毒,更沒販過毒。”百里飄忙不迭地聲明,看來西門雪懷疑自己和販毒組織有某種不可告人的聯繫。
“那你爲什麼那樣肯定他們的包裡藏有毒品?”西門雪以一種警察特有的目光緊緊地盯着百里飄面部表情的變化。
“我……無意中看到他們手中拿着一個小紙包,那種小紙包通常都包着毒品,我在一個戒毒宣傳節目中看到過。”百里飄不想告訴她是自己通過嗅覺聞到的。
“你是說嫌疑人手中拿着包有毒品的小紙包?”西門雪疑惑地看着他,同時在紙上做着記錄。
百里飄詭秘地笑了笑,點了點頭。
西門雪搖了搖頭說:“你們之間的描述不太一樣,一定是有一方隱瞞了什麼。”
百里飄笑着說:“肯定是他們。”
西門雪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會兒,突然說:“今天這個小偷,你是怎麼知道他在女洗手間裡的?”
“我親眼看到的。”既然不想告訴她是通過嗅覺發現的毒販,那就一路堅持下去。
“那你爲什麼不早說?”西門雪面帶疑色地看着百里飄。
“主要是因爲你那幾位同事的身手太矯健了,我想多欣賞一會兒。”百里飄毫不忌諱地刺兒了一下那幾個警察,因爲他發現那個對他怒目而視、眼睛裡像要噴出火來的警察已經回來了,正站在西門雪身後不遠處,冷冷地盯着他。
“呵呵……”西門雪聽出來百里飄話中的意思,沒有搭話,轉而問道:“你剛纔說的那兩句詩是什麼意思?”接着像是擔心百里飄認爲她孤陋寡聞,又趕忙說
:“我知道這兩句詩是林逋《山園小梅》裡的名句。不過你爲什麼突然冒出這兩句詩?”
百里飄沒想到西門雪竟然主動來問自己,看到西門雪身後的那個男警察正不懷好意地盯着自己,於是就提高了聲音說:“你的體香是梅花的清香,而名字又帶着‘雪’字。梅雪相映成趣,不是正合那兩句詩的意境嗎?真是絕配。”
話音剛落,西門雪身後那個警察突然衝了上來,一把抓住了百里飄的衣領,兇巴巴地說:“小子,你說什麼?”
百里飄心想:看來醋罈子已經打翻了。
“陳彪?你幹什麼?”西門雪叫了起來。
“我看這小子流裡流氣的,不像是什麼好人。”陳彪怒氣衝衝地說。
“住手,放開他,他是我約來的提供線索的人。”西門雪顯然也發火了。
“你忘了嗎?剛纔他在商場裡還管你要電話呢!”陳彪憤憤不平地說。
“要電話又怎麼了?我又沒有給他!”西門雪的語氣顯示,她與這個陳彪平時的關係應該還是不錯的。
百里飄沒有還手,任由陳彪抓着他的衣服,他想讓其他警察也看到陳彪的這種過激行爲,讓陳彪更加難堪。
果然,有幾個警察見西門雪和陳彪兩個人吵鬧,也紛紛注目觀看。
“你看他剛纔說的都是什麼話,什麼體香,梅啊,雪啊的,他這麼輕薄的對你,你也能忍受?”陳彪大概沒想到西門雪會這樣生氣,聲音比剛纔小了不少。
周圍的幾個警察大概也看出來是陳彪在那裡吃醋了,都偷偷笑着忙自己的事情去。
“你是不是看人家說話有文化,你嫉妒啊?”西門雪皺着眉頭看着陳彪。
“他這也叫有文化?明明是調戲!”陳彪的聲音又一下子提高上來。
“你說什麼呢?快點放手!你再不放手,以後我就再也不理你了!”西門雪下了最後通牒。
陳彪聽到這句話,似乎比什麼都管用,狠狠地瞪了一眼百里飄,放開了他。
“現在我們都在提倡文明執法,你可倒好,在所裡對羣衆這樣?你就不怕被處分啊?還不趕緊向人家道歉!”西門雪白了陳彪一眼。
陳彪站在那裡,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終於向百里飄微微鞠了一躬,低聲說:“對不起,剛纔我一時衝動。”
“沒關係,人會衝動很正常嘛,可以理解,可以理解。”百里飄看着陳彪的狼狽樣,強忍住笑,一本正經地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