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種機會她是絕對不會給他們的,就算今天這個場面,估計也沒有。
“這些年來,你把家產都敗光了,該不會拿着銀子到外面吃過這東西?否則你怎麼會這麼快就能做出來,還做的這麼好?”
“這是在誇我?”
安悅都被嚇懵了,聽到他說的時候,這心就被提了起來,還以爲要拆穿她,這可不知道有多麻煩。
“算是吧。”
說着,蕭行彥從身邊拿起一個趁手的病氣,輕輕的揮舞一番後,便笑着說:“我在安家的年頭可不知五年,當初被老夫人定下來的時候,你還不知道我是誰,可我已經知道你是誰了。老夫人將我養在別苑,對安家的事情大大小小我還是很明白的。”
“那你要說的是……”
安悅是不想主動提出來,一旦她說出來了,那事情真的就無法挽回了。
“安悅,你還想要裝傻到什麼時候?”
蕭行彥的聲音猛地沉了下來,整個人的氣勢都變得很不一樣,反而讓人覺得十分的疏離,比陌生人都不如。
她也沒說什麼沒做什麼,怎麼就這樣了?
明明一心一意爲了這個家,安悅都只是爲了能讓大家過上好日子而已。
蘇之時這個時候突然站了出來:“大哥,是不是看到二哥要被人帶走心情很不痛快?要不然我送你回房。”
“之時!”
蕭行彥顯然是想要警告蘇之時什麼,卻被於淵站起身給攔了下來:“我看也是,不如我幫你把把脈,谷陽,帶上我的藥箱。”
“好。”
谷陽就算站在自己房間的門外,也還是痛快的答應了下來。
幾個人紛紛離開後,安悅反而覺得自己是被孤立的一個。
怎麼他們四個人心這麼齊嗎?
多明顯的事,這幾個人就是湊在一起去密謀什麼事情的。
回想起在以前,他們也經常這樣,只不過那個看起來狀態不好的人,通常都是要換的,這一次是蕭行彥,下一次就要換蘇之時或者谷陽。
總之,絕對是這四個人單獨相處,將安悅排除在外。
只不過,原主根本沒料到這四個人一起回到一個房間裡,是爲了要聊什麼。
真是個蠢到家的!
安悅看了看那扇緊閉的房門,這心裡的確是打鼓一樣,也不知道他們要聊什麼。
在大周朝的男人們可不像女人們那樣,整日躺在房間裡,男人們就是要呼來喝去的。
此時此刻,房間裡的四個人圍在桌子旁邊坐了下來。
“你們有沒有覺得安悅不太對勁?”
蕭行彥開了口,蘇之時的眼神稍稍有些閃躲。
他的確是知道一點,不過也只是一點而已。
要說她到底是怎麼回事,根本猜不透。
“她好像是,又好像不是。我可以確定的是,她沒有戴人皮面具,而且,她這個人對男女之事還是有反應的。”
“你怎麼知道?”
大家紛紛看向了於淵,這種事情如果不是親身經歷過的話,怎麼可能會知道其中的事情?
這詫異的目光看的於淵都有點難爲情了,明明他也沒有發生什麼,不過就是有那麼一點點的親密接觸,剛好能知道她這個人還是否是個正常人罷了。
“我是醫者,自然是知道的。再說,安悅對之時那麼好,甚至還一起過夜,難道她還能是有別的取向?”
蘇之時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微微低垂着頭,不過聲音卻十分的響亮:“我們並沒有發生什麼。”
這可真是炸開了鍋,他們都不相信,明明已經過了幾個晚上,怎麼可能連碰都不碰一下。
誰都看得出,安悅最喜歡的人就是蘇之時了,從來都沒有提起要跟蘇之時和離的話。
“我覺得她的確是不一樣了。”
谷陽反倒是相對來說更冷靜的人,仔細的琢磨了一番後,他十分確定的給出這麼一個答案來。
“你怎麼察覺的?”
“安悅本應該是一個五穀不分四肢不勤之人,可她突然開始做飯,甚至還會這麼多的花樣,知道不少咱們都沒聽說過的菜,這不是很奇怪嗎?”
“說來奇怪的話,還有一件事比較奇怪,她曾經念過很奇怪的詩。安悅本大字不識幾個,怎麼會念詩,而且念得非常不錯。”
“什麼?”
蕭行彥愣了一下,安家以前爲安悅找過女先生,可是她不只是不肯聽課,甚至還把女先生給打了一頓。
導致安悅的課業就此作罷,不只是詩書不同,琴畫更是一無是處,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今天這個地步的。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這一句詩說出口來,幾個人都驚呆了,這怎麼可能會從安悅的嘴裡說出來?
這可絕對算得上是奇怪的事情,奇怪中的奇怪了。
“我覺得,安悅不是安悅。”
於淵緩緩地說着,不只是詩詞,她在醫學上也有一些見解,甚至都是於淵在醫術上沒有見過的。
“她是誰?我確定,那時候她被打的奄奄一息的,送她回去的時候我也試探過鼻息,氣若游絲儼然是不行了。”
蕭行彥十分確定,甚至都已經檢查了一番,她雖然沒有什麼內傷,但人的確是不行了,看起來好像是敲到頭。
而且她頭上的傷還在,身上的淤青也在,怎麼就好了?
“如果她不是安悅的話,她是誰?”
蘇之時突然問出這麼一句話,反倒是讓幾個人都嚇了一跳,就在那個房間裡,在安家,她身上的傷都在,難道還能是別人嗎?
“不如試一試?”
“也好。”
谷陽的眸子都亮了起來,雖然到安家的時間不長,但是對安悅的瞭解可以說是足夠多的。
畢竟她處處都在表現着她這個人的厭惡之處,就算是不想了解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