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小開的剋星
如故點頭。
“給金竹逼出體內金針,體力消耗過度,真有些累了。”
如故這才發現,他的臉色果然比平時蒼白,眼角也有些疲憊之色,囧了一下,自己自作多情了。
“你真沒辦法?”
雲末默然,他不是沒辦法,而是他這個時候不能動,他一動,國師那狗鼻子立即就會聞出味道,如鬼一樣纏上來,後患無窮。
過了好一會兒,直到如故幾乎絕望,才慢慢開口,“如果小開肯幫你,或許有辦法。”
如故眸子一亮。
怎麼就沒想到錢小受。
錢家是天下第一商,他家的產業無處不在。
而商家上到高官貴人,下到三流九教無處不熟。
就算國師有能耐佈下天羅地網,也不可能看得住這上到官家,下到三教九流的每一個人。
只要小開肯幫這個忙,利用他的人脈,未必不能把金竹送出去。
“謝謝了。”如故把書拾起,翻開來蓋回雲末臉上,轉身跑走,向小開的住處急急而去。
如故和小開沒有多少交情,而一旦事情敗露,得罪國師的後果會很嚴重。
能不能說服小開幫她這個忙,如故並沒有把握。
由於如故的幾個侍郎都是極有背景的人,即使是越皇也不敢隨便怠慢他們,所以他們隨如故前來常州,也在移宮裡安排了獨立的小院居住,而不用擠在一處。
雲末不喜歡張揚,所以選了僻靜角落的院子,小開也就住在雲末的隔壁院子,十分好找。
但如故卻沒能找到小開,服侍小開的小廝說他沒住在移宮,而是住在錢家在常州的商會寓所。
小開身爲錢家的小當家,來了趟常州,順便查看錢家在常州的買賣,再正常不過。
不過如故得知他不在,而且如果沒有事,幾乎不到移宮來,免不了煩躁。
在移宮裡,全是越皇的人,國師不敢亂來,但如果出了移宮,就不是這麼太平了。
“小開有沒有說什麼時候會來?”
小廝見如故臉色不好,有些害怕,“惜公子沒有說,只交待郡主要啓程回北朝的時候,提前去通知他一聲。”
如故臉黑了下來,都不知金竹能不能活到她離開常州。
拂袖離開。
半刻鐘後,如故帶着一二三四以及她的所有護衛浩浩蕩蕩地離開移宮,前往錢家商會。
如故不指望移宮裡沒有國師的眼線,也就不指望她的行蹤可以瞞過國師。
就算她悄悄地去見小開,也難保國師不會知道。
她私下出去,國師藉機搞什麼小動作,比如說劫持刺殺。
皇上都有人刺殺,她母親是越皇,她被人劫了殺了,有什麼稀奇?
劫持刺殺,又不用國師親自出面。
只要國師做的滴水不漏,她出了事,就算母親懷疑國師,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她大張旗鼓地出門,被劫持刺殺的可能性就小很多。
如果她被被殺失敗,只會激怒母親,後果就是在常州大規模的清查,國師潛伏在常州的暗勢力就會被清查出來。
國師失去這些暗勢力,就什麼也做不成了,別說送一個金竹離開,就是送一百個一千個都可以。
所以如故越是招搖過市,國師越不敢動她。
錢家能做成天下第一商,自然有錢家的一套規矩,就算是如故找小開,也不能把整個儀仗隊弄進錢家的寓所。
到了內院,沒有小開同意,任何人也不能進。
但如故是小開的妻主,錢家的人看在與越皇的面子上,也不能把如故攔下,不過一二三四卻也不能再跟着,只放瞭如故一個人進去。
管事領着如故到了小開的寢屋外叫了兩聲,不見小開出來,裡面也沒有人搭理。
從旁邊跑來一個小廝,小廝見是大管事,再看他身邊少女。
如故雖然平時穿着不像尋常皇家女那樣華麗,但她大鬧刑場,在國師手上搶人,早已經在常州出名,小廝自然也是知道的。
所以毫無障礙的認出如故的身份。
忙道:“少當家的在沐浴。”
小開沐浴是任何人都不許在旁邊的,包括下人。
管事正想請如故到偏廳稍等。
如故卻道:“我進去等他。”她說完,自行邁步進了門檻。
小廝和管事同時一怔。
管事見如故已經進屋,急了,“郡主。”
如故回頭,“有事?”
雖然小開從小沐浴就不允許任何人在旁邊服侍,但如故是小開的妻主,他們拿什麼立場來阻止如故?
他家少當家的雖然年輕,但行事卻極爲強硬,管事雖然爲難,卻也不能不硬着頭皮道:“我家少當家的沐浴的時候,不喜歡……”
如故好笑,“就算他想和我鴛鴦浴,我還不樂意呢。”
管事漲紅了臉,“那能不能請郡主到偏廳稍坐片刻,在下立刻去請少當家的……”
“一個人不管做什麼事,被人強行打斷,都會很不開心的,我不想你們少當家的雅興被打擾。而且,我不喜歡廳堂那樣冷清清的地方,就在這裡等他一會兒,你們下去吧。”如故擡手打斷他的話,口氣自來熟,半點沒拿自己當客人。
人家話都說到這一步了,如果還不讓她進去,錢家就太過不近人情。
管事雖然覺得不妥,但也不好再堅持下去,向如故行了一禮,“那就委屈郡主了。”
人家是比他們少當家還小一些的姑娘,能把他們少當家吃了不成?
他們防狼防成這樣,傳出去,只會讓他們的少當家被人恥笑。
“我不請自來,也沒事先叫人來告訴你們一聲,這是我該等的。”如故很‘大度’地笑笑,進屋去了。
管家和小廝面面相覷。
小開從來不讓丫頭服侍,只要小開在的時候,屋裡絕對沒有丫頭。
人家一個姑娘,他們兩個男人,自然不方便跟着進屋,只能退了下去。
如故進了屋,果然見小開不在。
這間屋子收拾得極是乾淨雅緻,但到處擺着古董花瓶,老氣橫秋,沒有半點十幾歲少年該有的朝氣。
不過小開極少來常州,這間屋子很有可能只是供錢家高層人物臨時居住的地方。
到了裡間,越發的奢華,清一色的紫檀傢俱,屋裡另有雕花雙開門,門開着,門外垂着金絲帷幔,隔着金絲帷幔,能看見屋外的長廊和山石花草中隱隱透出騰騰熱氣,而且有水聲傳來。
可見這屋外另有小院,而且小院裡有溫泉。
就連母親的移宮,都沒有這等待遇。
如故感嘆,錢家的人果然是生活在金子堆裡的。
她在金絲帷幔前站了一會兒,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小廝說小開在洗澡,後頭自然有水聲,但那聲音卻不像洗澡,而像在掙扎,接下來就沒了聲音。
如故迷惑,揭開簾子,往外看去。
卻見屋外小院當中熱水池子裡漂着一個人。
那人赤着上半身,雙目緊閉半躺在水中,一動不動,正是小開。
如故吃了一驚,掀開簾子,急跑到池邊,見小開微張着嘴,用力吸氣,瞧模樣十分痛苦。
他聽見有人靠近,努力睜眼求救,放眼的卻是一張俏秀的花容月貌,一怔之後,眼裡涌上怒意,“滾。”他明明是怒極,可是發出的聲音卻虛弱無力。
他不動還好,這一怒,更喘不過氣,呼吸越加困難。
如故是學醫的人,直覺小開隨時都會停止呼吸。
立刻抓住小開浮在水面上的手臂,把他拽了過來,手指飛快地搭上他的脈搏。
小開平時穿着衣服,都不能讓她碰,這時赤着身子,她的徑直抓在他赤着的手臂上,想掙扎卻動彈不得半點,又急又怒,呼吸也就越加的困難。
如故沒放手,飛快地瞟了他一眼,“心悚?”這年代心臟有問題稱爲心悚。
“滾出去。”小開因呼吸不上而漲紅了臉。
如故吸了口氣,飛快地壓上他的脣,把氣灌入他的口氣。
小開死也沒想到如故會對他做出這種事,猛地睜大眼,瞪着咫前的俏臉,整個人驚呆了,接着胃裡翻江倒海般的難受。
如故感覺到他的異樣,脣離開他的脣,森森然地道:“我剛吃過不少東西,你敢吐出來,我也不介意摳些東西出來全灌進你嘴裡。”
小開本就難受,聽了這句話,更噁心得不行,但瞪着如故板着的小臉,竟生生地把那無法忍受的吐意給壓了下去。
如故扳着他的臉,換了口氣,脣又堵了他的脣,把新鮮的空氣渡了過去。
小開從小就有心悚,他心悚發作,如果不及時救治,弄不好會喪命。
這幾年有容瑾醫治,好了不少,已經極少發作,今天不知怎麼竟突然發作,而且還是在沒有人在身邊的時候。
就在緊要關頭,聽見有人,正要求救,睜開眼,發現竟是他最爲厭惡的如故。
求如故,他寧肯死。
哪知如故居然還乘人之危,對他做出這種事。
急氣之下,如果能動,他真會殺瞭如故。
然,幾口氣進來,雖然治不了他的心悚,卻讓他氣順了些,不至於窒息而亡。
他意識到如故在救他,但這種方法太過古怪,也讓他太不能接受。
如故一隻手扳着小開的臉,一隻手仍握着他的脈搏,從脈搏上感覺他心跳略爲平穩,能夠自己呼吸,放開他的脣,往身邊看去。
心悚並不是幾口氣,就能解決的。
必須及時做有效的治療,否則情況會接着惡化。
照小開這情形來看,他心悚不是偶然的,那麼一定有自己急救的辦法。
果然在水邊的衣服旁邊,看見一個小小的青玉藥瓶。
拿過藥瓶,撥開瓶塞,聞了聞,果然有治心悚的藥引味道,倒出一粒湊到小開嘴邊。
小開看着嘴邊白生生的小手,脣上一陣發麻,甚至還有些微痛。
剛纔被如故的脣壓住時,他用力掙扎,而她又死壓着他的脣不放,她的牙磕破了他的脣。
小開雖然知道如故是在治他,仍止不住地覺得噁心反胃。
又哪裡還肯吃她拿過的藥丸,把臉別開,“滾。”
他身上雖然乏力,無法動彈,但咬着牙,不張嘴的力氣還是有的。
如故皺眉。
小開已經順過了氣,只要吃下藥,就不會有事。
如果不是還有事求他,就憑他這惡劣態度,她真會甩手走人,讓他多受些罪。
如故本不是個哄得來男人的人,何況她府上的這幾位,也不是嘴裡哄哄就能聽話的人。
加上金竹的事,如故心裡着急,哪裡有耐心跟他耗着,手極快地捏住他的下巴,拿了藥丸往他嘴裡塞。
如故上一世是在各種訓練中長大,加上學醫,對人體自然熟悉,她手指用力,恰到好處地在捏在他兩顎穴道,讓他不得不張嘴,藥丸毫無阻障地被塞進他嘴中。
藥丸進了口,小開的舌頭立刻把藥丸抵了出去,掉入水中。
如故重新取了顆藥丸,塞進他嘴裡,他又往外抵,如故卻先他一步,低頭,嘴噙住他的嘴,他舌頭抵來,碰到她的舌頭。
小開的舌頭像見了鬼一樣,飛快回縮,如故乘機用舌頭把藥丸抵進他喉嚨,舌頭停在那裡,也不縮回,左右輕輕撩弄。
小開眼裡瞬間凝滿怒意,眼裡的怒火幾乎要噴出來燒死如故。
如故近距離地看着他怒不可遏的容顏,反而笑了,靈舌繼續在他口中亂來。
反正他現在渾身無力,就算心裡恨死了她,也只能任她擺佈。
小開本來長得就漂亮,皮膚又極好,細膩得如同孩童,加上他長得稚氣,這麼近距離看着,實在可愛之極。
小開看着如故的笑臉,更氣急交加,但他越惱,如故眼裡的笑越深,舌上的動作也就越加的撩人,他哪裡有反應,越往哪裡撩撥。
小開胃裡翻翻滾滾,但他看着如故澄亮的眼,以及她無賴的笑容,不會懷疑他如果真吐了出來,她會做出那種噁心到死的事。
僵持了好一會兒,他最終受不了喉間的騷癢,吞嚥了一下,那顆藥丸隨着他的動作滑了下去。
如故得意地單着一隻眼眨了眨,跟着嘴角也化開了笑意。
他再兇再惡,還不是得乖乖地把藥給吞了。
小開眼裡的怒意變成苦悶,最後有些氣妥。
她比以前的臨安更加可惡。
如故慢慢把舌頭縮了回去,還順帶在他脣上輕舔了一下,他的脣嫩得如同嬰孩,味道真的不錯。
另外她發現,小開居然沒有像以前一樣,被她一碰就出疹子暈死過去,而小開怒氣沖天完全沒有發現自己的異樣。
如故訝然,難道小開的那病是心理造成的?
“你該謝我。”不是她,他今天說不定能死在這裡。
“滾出去。”小開氣得渾身發抖。
他出生就是錢家少當家的身份,從小就被灌輸着一家之長的思想,久而久之,他小小年紀就自有一股凜冽之氣,哪有人敢在他面前這樣放肆,更不敢有人這麼對他。
如故雖然救了他,但所作所爲超過了他能容忍的底線。
如故來的目的還沒達到,當然不能就這麼滾了。
“我走可以,但你得幫我一個忙。”
“有什麼事,把錢還了再說。”
小開鐵青着臉,先不說她欠他的錢一分沒還,就憑着她剛纔的那些惡行,他也不能幫他。
“喂,錢小開,我好歹才救了你一命。”
小開把臉撇開,“沒要你救。”
“我又沒讓你給錢贖我,那些錢,還不是得我還?”
小開剛能透過氣,說話有氣無力,強撐着說了這些話,便有些吃不消,額頭開始滲出冷汗,實在沒了力氣跟她算舊賬,只盼她能快些離開。
但見如故一步不讓地瞪着他,根本沒有離開的意思,只得道:“罷了,你欠我的錢……”
“不用還了?”如故兩眼發光。
小開白了她一眼,“免你一千金。”
“錢家少當家的命就這麼不值錢?”如故無語,“我得去問問於大當家的,他寶貝孫子的命是不是隻值一千金。”
錢家雖然是大家族,但正房卻是一脈單傳,而小開父親早亡,所以到了他這一輩,嫡親孫子也就小開一個,偏偏他兒時一個意外,差點丟掉性命,錢大當家抱着他尋遍了名醫,纔算是保住性命,但終究落下了病根。
從那以後,於大當家的對這個寶貝孫子更是小心呵護,唯恐他再出任何事情。
如果如故找着於大當家的,拿救了小開性命說事,別說這一億幾千金,就是再苛刻的條件都能答應她。
小開噎住。
如果換成平時,他自然能靠着自己的商業頭腦,利滾利地和如故算賬。
但他剛犯過心悚,雖然吃了穩心丸,脈搏也慢慢平穩,但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完全恢復正常,他這時候需要平躺靜養,等藥效完全發揮,讓心脈正常。
浸泡着身體的這潭泉水,裡面含着各種礦物,平時對身體有許多好處,特別是疲勞之後,泡上一泡,能快速的消除疲勞。
這時候,熱水卻會增加他的體力消耗,增加他心臟的負荷。
小開從小患病,對自己的身體瞭如指掌,知道在這熱水之中久泡下去,會再次造成危險。
他本來可以把這情況告訴如故,讓她去叫自己的人進來。
但他一看見如故那無賴的神情,向她求助的話,卻死也不願說出來。
咬牙強撐,只想盼如故能儘快離開,至於她救了他的這份人情,他以後找機會加倍還她就是。
如故懂醫,自然也知道小開的身體不能繼續留在熱水中。
她可以出去叫人把他從水裡撈起來。
但以小開的惡劣態度,她一走開,短時間內別想再見到他,金竹的事也就辦不成了。
而且,這水裡有大量的礦物質,不知道有沒有加重他病情的物質存在。
如果,她這時丟下他,去找人,來來去去也要不少時間,她不能確定他能不能在這熱水裡支撐到下人進來。
她以前接觸不過不少類似的病患,只要心脈控制住了,接下來的事,她都能很好的處理。
唯一顧忌的就是他對女人過敏的問題。
她不知道爲什麼剛纔給他喂藥,他沒有以前的那些反應,但不知現在碰他,他是不是也不會反應。
如果有反應的話,就不是她能解決的問題。
如故皺眉,只一瞬,就把牙一咬,手臂穿過他的腋下,不理會小開的喝罵,把他拖出水池。
小開既然不和容瑾同行,說明她並不是非要依賴容瑾,也就是說,萬一真有過敏的事件發生,也會有解決的辦法。
萬一他真對她起了過敏反應,也不會馬上死人,她立刻去找人也來得急。
但如果把他一個人丟下,不知道等找人回來,他還是不是一個活人,所以如故毅然決定先把他弄出水池。
小開身上只穿了條白色薄褲,上身全果着,在水中,只露出個頭,加上熱氣,也只能看見他水下的一點肩膀。
光是這樣,小開已經很難忍受,現在整個人被如故弄出水,與她完全坦身相對,而且還被她手臂穿過腋下緊緊抱住,她的呼吸就在耳邊,氣息吹拂着他的臉龐,絲絲的涼。
他的匈脯壓在她的匈脯上面,能感覺到她軟軟的鼓漲。
這些對從來沒有親近過女子的他而言,陌生而又羞澀。
“放開我。”小開全身上下的血液全涌上腦門,用力掙扎,但他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而如故怕一閃手,他再掉進水中,抱得極緊,他哪裡掙脫得出來。
如故瞟了他一眼,不理,直接抱着他,又拖又拽地往屋裡而去。
大冬天的,泡在溫泉裡自然不冷,但出了水,時間一長,難免着涼。
他心悚發作,剛剛得到控制,身體尤其虛弱,更禁不起一熱一冷。
如果換一個人,如故可以跟他說,這是爲他好。
但對小開,如故連解釋都免了。
跟他解釋,等於對牛彈琴,浪費口舌。
小開雖然不像止燁他們那樣高大,但也比她高了近一個頭,如故把他從水裡拖上來,再弄進屋,委實費勁,哪裡還願把力氣花在跟他廢話上。
把他弄進屋,丟上紫檀木榻,已經累得直喘粗氣。
屋裡雖然有地龍,但他身上溼着,還穿着溼褲子仍是不行。
如故坐到榻邊,拉過一邊幹巾,往他身上抹拭。
如故算不上色女,但她以前除了訓練就是從醫,不管哪一樣,都沒有男女授授不親的觀念。
自然也不會把眼睛閉上瞎抹,也就給他抹身子的同時順帶欣賞了一回美少年。
小開年紀小,身體還沒完全長成,有些偏瘦,但體骼均勻,加上難得的好皮膚,真是難得一見的美少年。
可惜平時老氣橫秋,把他這年紀該有的青春全給藏在了深沉的衣裳下面。
如故感嘆,真是浪費上天給他的恩賜。
小開從來不讓女子服侍,從來沒有女人看過他光果的身體,更沒有人動過。
如故手中拿着幹巾,並沒有直接接觸他的肌膚,仍把他窘得急羞交加,身上白晰的肌膚瞬間泛了紅。
她毫不避忌地在小開的身體上亂看。
嗯,很好,沒有出疹子,也沒有暈死過去。
等手頭上的事搞定了,一定要想辦法弄明白,他爲什麼突然不過敏了。
布巾接下往下,小開忍無可忍,雙手攥緊了手邊被單。
“你給我停下,趕緊出去。”
“對救命恩人,是不是該客氣一些?”如故連眼皮都不擡一擡,接着擦,接着看,眼角見他嫩紅的小豆豆上還有一滴沒拭掉的水珠,想也不想地伸手過去,拭去那滴水珠。
那滴小小的軟軟的珠子在指下滾過,感覺到他的身體瞬間僵住,才赫然警覺這個動作過於親密不明瞭,不由地微微一怔,擡頭向他看去。
只見他清新的臉龐漲紅得如同煮過的大蝦,雪白的牙齒幾乎咬破下脣。
如故訕訕地縮回手,乾咳了一聲,“不是故意的。”
小開聽了這話,眼裡更是噴了火,咬牙切齒,“夠了,你今天這樣羞辱我,我以後一定會加倍向你討還回來。”
如故雖然是求小開幫忙來的,但做的這些,卻是出於好心,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屈解,也有些來氣,氣他道:“是麼回來還嗎?你想麼我就明說,何必找藉口。”
“你是想死?”小開大概是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而他又是死也不會有碰如故的想法,被她說成這樣齷齪的人,氣得差點死過去。
“沒有人會想死的。”如故哼哼,快速抹乾他上半身的水珠,想也不想地把他身上的溼褲子扒下來,丟到榻下。
她好人已經做了,乾脆做到底,他反正是生氣的,再生氣些也沒什麼區別。
如果說如故之前做的事觸碰了小開的底線,那麼現在就是沒底線了。
“夠了,你再不停下,我……”小開怒得要命,咬牙切齒地磨牙。
“你明明知道我是爲了你好,做什麼非要做出這樣子?”如故怕把他氣死了,沒人幫她送走金竹,軟了口氣,耐着性子,苦口婆心地勸。
“我寧肯死,也不要你……”小開臉皮薄,就算是怒到了極點,有些話仍說不出口。
“不要我碰你,是吧?”如故幫他把話說完,“你以爲我想碰你啊?這服侍人的活,我還真不樂意做。只不過,我有事求你,不能讓你有什麼事。”
他病個三年五載沒關係,可是金竹命在旦夕等不起。
如故也不爲難他,避開要緊地方,把能擦的地方擦乾,抖開被子,把他不着一物的身體蓋住。
絲滑的被子貼上他的肌膚,特別是碰到他的小獸,更赤果果地提醒着他,他現在身無寸縷。
小開羞憤難當,陰森森道:“我一定會殺了你。”
如故扁嘴,“你心裡恨不得我這個妻主死掉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你的人就在門外,你讓他們進來殺殺我看,看他們會不會動手。”
“她以前不會像你這麼不要臉,我不殺她,不表示不會殺你。”小開之前是沒力氣大聲叫人進來,現在就算是能叫,也不敢叫。
直直地任自己完全果逞在如故面前,如果被人看見,這臉,他丟不起。
如故飛快地瞟了他一眼,他們果然個個都知道她不再是以前的臨安,他們知道卻裝作不知道,要麼是他們需要的只是她這個身份,至於她是誰沒有關係,要麼就是現在的她在他們看來,比極品女好。
不過不管是什麼原因,在他心裡,她是一個冒牌貨,如果真起了心要殺她,未必動不了手。
如故進來了這許久,屋裡又有些不正常的動靜,門外管事和小廝大概心存疑問,他們想進來看看情況,但沒有小開傳召,不敢擅自進屋。
故意在門外放重腳步聲,如果小開有什麼事,聽見聲音,只要叫一聲,他們立刻就會衝進去。
下人的這點小心思,如故能猜到,小開身爲他們的主子,當然明白。
小開身上有了被子,不用再擔心臉面問題,正張口要叫,突然身上一涼,低頭卻見如故忽地揭起絲被,飛快地鑽進被窩,爬到他身上,手腳並用地把他抱住,並惡狠狠地道:“不許吐。”
如故相信小開去了尷尬,能做出叫人來揪她出去的事,乾脆不做二不休,採用了小開最反感的方法。
這樣子的做法雖然把小開對她的恨逼到極點,但這也恰恰是小開的弱點。
如故手腳並用地抱住小開,肚子壓着他軟軟的一團小獸,她臉皮再厚,也覺得有些不自在,身體往上挪了挪。
她是爲了避開那東西,但這個動作卻給小開帶來強大的刺激。
小開雖然光着,但如故穿着薄襖子,她的身體並不能直接接觸到他的肌膚,但她挪身體時不時地在他那處蹭過。
他雖然是如故侍郎的身份,但以錢家的財力和勢力,給小開收幾個通房是再容易不過的事,即使越皇知道,也只會睜隻眼,閉隻眼。
但只要女人碰小開,他就會反胃,會吐。
錢大當家的兒子早逝,只剩下這麼一個寶貝孫子,固然擔心傳宗接代的事,哪捨得讓女人來折磨他,橫豎小開年紀還小,傳宗接代的事可以放放,指不定什麼時候,他遇上了心儀的姑娘,這個毛病也就沒了。
小開是錢家嫡氏的獨苗,於大當家對他管教極嚴,絕不允許他和紈絝子弟來往。
他自然不可能和那些有錢家的公子哥一樣,小小年紀就會在家裡亂搞丫頭或者在外頭鬼混。
小開是錢家的命根子,偏偏有那樣子的怪毛病,他稍微有點不舒服,立刻就有人上報到老爺子那裡。
小開雖然長得漂亮,又是這樣子的身份,不管家中丫頭再怎麼愛慕他,也是揣着想勾搭的心,不敢有所行動,最多遠遠地偷看他,絕不敢靠近,萬一不小心碰到他,讓他發病,就算賠上自己的性命,都泄不了錢大當家的恨,到時恐怕不是自己一個人丟掉性命的事,而是一家大小都不用活了。
自從小開懂事,身邊就沒有女人,他隱私部位更沒有被任何女人碰過。
不過,他雖然沒被女人碰過,終究是十五歲的少年,心理上牴觸女人,生理上卻是正常的。
無意中碰到那地方,也會有感覺。
不過,他從小受着傳統古板的教育,偶爾有反應,也覺得丟人,趕緊用做別的事來分散注意力,絕不會做出自瀆的事。
如故壓在他身上,身體又在他那地方蹭啊蹭。
這種刺激對他而言陌生而又強烈,是從來不曾有過的。
剎時間,心慌意亂,不知所措。
開口喊人的話,被卡在了喉嚨上,沒能叫出來。
如故怕外頭的人等的久了,察覺屋裡不對勁衝了進來,扯開嗓門叫道:“你好壞啊,不要碰人家那裡,會癢……哎呀,不行,今天不是朔月,你不能這樣……我娘知道了會……哎呀,不要啊,你把人家弄痛了……”
小開的神色變來變去,煞是精彩,臉由白轉紅,最後黑了下去,氣得七竅生煙。
但不管他再怎麼怒,這時候卻是不敢再叫人進來的。
他是以後要擔起錢家大任的人,臉面尤其重要。
與她赤身相對,已經丟不起臉,叫人進來把她從他光溜溜的身子上提開,傳出去,就不再是丟臉的問題,而是沒臉了。
外頭兩人雖然不能完全聽見如故叫些什麼,但哼哼啊啊的腔調卻是懂的。
管事和小廝僵住,他們少當家的能碰女人了?
少當家的能碰女人了,就意味着傳宗接代的問題解決了。
這是錢家的大喜事。
管事雖然有些不敢相信,但裡面動靜卻假不了,招呼着小廝走開,還故意放重了腳步,讓屋裡人知道。
意思是,我們走了,你們儘管放心大膽的行事。
如故聽見門外二人走遠,笑得有眉沒眼,得意地衝小開擠了擠眼。
小開固然是殺如故的心都有,卻除了死死地瞪她,別無他法。
這小子長得真是不賴,和可愛的肉丸子有得一拼。
如故得意之下,忍不住逗他一下,得寸進尺,乾脆唱起了十八麼,小手在他臉上左麼一把右麼一把。
二十一世紀時,她不時要去監獄,監獄裡最多的就是社會上的人,這些人關得久了,就想女人,想女人又沒女人抱,就yy,yy就唱十八麼。
如故就算不學,聽的多了,自然也會哼幾句的。
“住嘴。”小開哪裡聽過這些下流的腔調,只聽得面紅耳赤,羞憤得恨不得就此死去。
他不吼還好,這一吼,如故唱得越加歡樂,小手也開始不老實地往下。
小開越瞪眼,如故唱得越歡,亂來的也越歡,就算他氣得爆了血管,她也沒停下的意思。
他險些被如故活活氣死,竟沒察覺自己顧着生氣去了,忽略了男女之防,竟沒像平時一樣,被女人一碰就反胃,出疹昏厥。
見如故越來越過分,小手馬上就要麼上他匈脯,想到剛纔她小手擦過匈前小豆豆的觸電感覺,小開面如火燒,最終氣妥地一咬牙,“你要什麼?”
如故眉梢一挑,亂來的爪子立刻停下,嘴裡那些讓人羞澀的詞曲也隨之打住,“我要你幫我把金竹平安地送到容瑾身邊,金竹就是我從國師手上搶來的那孩子。”
如故在國師手上搶人,鬧得滿城風雨,小開自然也聽說了。
一時間有些愕然,她來是爲了這個?
“他是你什麼人?”
“什麼人也不是。”
“那你爲什麼要把他送走?”
小開雖然不從政,但作爲優秀的商人,必須關注政事,因爲朝中隨便一個決定都可能是個商機,也可能讓曾經風雲一世的大商家莫名消失。
錢家能在第一商的位置上久站,豈能不瞭解局勢。
小開身爲錢家少當家,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如故把人送走,也就意味着和國師徹底決裂,不留任何迴轉的餘地。
“他受了很重的傷,如果不盡快送到容瑾那裡,他會死。我管了這擔閒事,得罪了國師,如果他這麼死了,我不是白當這個惡人了?”
雖然如故救金竹是因爲他身上的魔紋,但不管她爲什麼救金竹。
只要不把金竹還給國師,她和國師之間就結下了死仇。
如果金竹就這麼死了,如故真算是白做了一回好人,白得罪了國師一回。
“你爲什麼要救他?”
“看他順眼。”
小開鄙夷地抽了一下嘴角,還真是她抽了瘋,就不顧後果的性格。
“你知道,你這麼做的後果是什麼?”
“得罪國師就不用說了,再加上得罪你。”如故坦坦然。
“那你可知道,得罪國師和得罪錢家的下場?”
“一個不小心,就會……”如故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金竹的事,怎麼說?”
小開氣得笑,不管是得罪國師,還是得罪他,她都是死路一條。
她明明知道,還這麼幹,真不知她是當真肆無忌憚,還是腦子進水。
“做夢。”他恨不得把她捏死,哪裡還肯給她辦事。
如故撐起身,跨坐在他身上,風情萬種地撩了一下長髮,裝作寬衣解帶的樣子,輕笑道:“我好喜歡你這身子骨,來日不如撞日,既然你衣服也脫了,我們今天就順勢把事辦了。”
小開臉上神情瞬間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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