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 流氓小開
錢小開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注意力被分散,竟沒有被女人一碰就過敏的反應。
把如故輕輕一拽,想讓她走開。
如故卻捏了捏他的手,回頭微笑道:“借個房間給我,一柱香時間。”
錢小開一肚子疑問,不知道如故要做什麼,但他是何等聰明的一個人,接收到如故的提示,什麼也不問,點了下頭。
讓錢家的人,領如故去了小拍賣行的後面休息間。
並吩咐不許任何人打擾。
蕭宸不幹了,道:“小當家,你該不會是想拖延時間,玩什麼花樣?”
錢小開冷道:“如果我真要玩什麼花樣,你能怎麼?”
“你。”蕭宸沒想到一向以信譽爲重的錢家人,會說出這樣的話,一時間反而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把神丹拍賣押後一柱香時間,先拍其他寶貝。”錢小開說完,轉身坐到臺下,完全不給蕭宸商量的餘地。
蕭宸一直聽說錢小開在買賣上雖然講信用,但絕對霸道。
之前一直不以爲然,覺得不過是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就算霸道也是仗着錢家的勢力任性妄爲。
這時見他居然無視自己皇子身份,說一不二,完全不拿他當回事,氣得臉黑。
“錢小開,你放肆。”
錢小開面無表情,“錢家做買賣,向來講的是信義,至於‘放肆’二字,錢家的生意經中,沒有。”
這次的事件,分明是蕭宸背後的人做出來的,殺他錢家的人,再毀他小拍賣場。
現在沒拿到證據,他暫時忍着。
等他找到證據,真要讓這位三皇子,知道什麼是‘放肆’二字。
“本王沒有這個閒時間和你們耗。”
“三皇子可以不等,但三皇子一旦離開,那麼就是自動放棄今天的拍賣,押金可以去後臺拿回。”
錢小開連眼角都不瞟一下蕭宸,道:“拍賣繼續。”
拍賣會不會只賣一樣東西。
不過蕭宸一來就鬧上了,把其他拍賣的寶物給耽擱了。
拍賣的寶貝,沒有規定先後順序,錢家可以隨時調整寶貝拍賣的順序。
先拍什麼後拍什麼,是錢家人說了算。
從來沒有客人想要先拍什麼就是什麼的道理。
就算蕭宸明知道對方沒有丹藥,也只能等。
蕭宸氣得咬牙,卻無可奈何,只能憤憤地坐了回去,讓人點了一支香。
“就給你一柱香時間,看你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小開神情淡淡,觀看拍賣,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蕭宸猜不透如故和錢家想要做什麼,如坐針毯,一直盯着香頭,覺得這一樁香時間,無比漫長。
香滅,蕭宸剛要發話,卻見拍賣師手中小錘‘啪’地一敲,道:“現在拍下一個寶貝,神丹。”
小開眼裡閃過一抹意外,見如故從休息室慢慢走出,走到他身邊坐下,衝他眨了眨右眼。
蕭宸怔了一下,猛地站起身,“不可能,你們根本沒有神丹,一定是假的。”
小開臉色瞬間轉冷,“三皇子憑什麼說我們的丹藥是假的?”
“你們的四階藥師不是死了,藥引也毀了,怎麼可能還煉得出神丹。”
“我們藥師確實被人殺了,但藥引被毀的事,卻從來沒有對人說過,三皇子怎麼知道藥引毀了?看來三皇子對我們藥師被殺的事,無比清楚。”
小開這話說的意味深長。
蕭宸知道自己失言,臉色變了,強辯道:“藥師被殺的事,是聽你們錢家說的。如果不是藥引被毀,你們怎麼可能煉不出丹藥。”
小開冷笑。
“別忘了我們錢家,和毒醫容瑾的關係,如果藥引沒毀,怎麼會拿不出丹藥,由着你在這裡大呼小叫?”
這話一說,沒有人會懷疑錢家藥師的死和蕭宸有關。
如故笑笑道:“三皇子,有句話叫越描越黑。”
蕭宸多次失言,猛地想起,可能是錢家用這種手段來故意詐他,讓他自己露出口風。
他收到的信息,藥引是毀了的,錢家不可能拿得出神丹。
他雖然說了幾句不合適的話,但憑着那幾句話,對方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冷靜下來,重哼了一聲,“驗丹,如果丹藥是假的,錢家的買賣也就到頭了。”
用假丹冒充,錢家多年的信譽也就毀於一旦。
小開半點不猶豫地,道:“驗丹。”
拍賣師立刻捧了丹藥下來。
四階的藥師少見,但認得丹藥的人卻不少見。
場中來買東西的,有幾個不是識貨的主?
這些人也想知道錢家怎麼死馬翻身。
立刻有人自告奮勇地出來驗丹。
蕭宸來拍丹藥,當然也要防着對方用假貨冒充,也帶了個精通丹藥的人來。
那人不等蕭宸吩咐,已經湊了過去。
幾個人湊到一研究一陣,眼裡露出驚訝,“是神丹,還是高品質的神丹。”
要煉出高品質的丹藥,不光要等級達到,還要各種藥材藥引的品質極好。
以錢家的材力,高品質的藥材不會是問題。
關鍵是煉神丹的藥引。
那藥引十分難得,想要高品質,基本是不可能。
據蕭宸所知,錢家之前得到的那個藥引,也只是尋常品質。
這時怎麼可能出高品質的神丹?
“胡說,你們串通來欺騙本王。”
這句話,別的人聽了,雖然不悅,但也不會太過在意,畢竟都是陌生人,不相信他們,也情可有可願。
可是蕭宸帶來的那個人,卻是宮裡請來的。
是宮裡最有聲望的御醫。
聽了這話,臉頓時沉了下來,“三皇子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說那丹藥是假的。”
“如果三皇子懂得丹藥,何必請老夫來?”
蕭宸怔了一下,“那你告訴他們,這藥是假的。”
“這神丹是真的。”老御醫道。
“不可能,你騙本王。”
一來,老御醫以前和蕭宸有些交情,二來,也想見識一下這少見的神丹,所以才願意跟來驗丹。
但被蕭宸口口聲聲說他欺騙,再怎麼,也忍不下去,怒道:“老夫在宮裡行醫四十年,就連皇上對老夫都不曾有半點懷疑,三皇子這是要詆譭老夫的名譽?”
蕭宸噎住。
他不懂得丹藥,但所有人一口咬定這丹藥是真的,而他帶來的老御醫都說是真的,真讓他有口難辯。
而且,老御醫的話,他冷靜下來後,不能不信。
難道是那人根本沒毀掉藥引?
又或者錢家不止那一味藥上?
他想到這裡,沒了底氣。
同時覺得自己可能被人耍了。
一拂袖子,轉身就走。
小開道:“三皇子,這神丹不要了?”
蕭宸更氣得咬牙,連頭也不回。
小開道:“既然三皇子不要了,那麼就是三皇子違約,訂金是不能退你了。”
蕭宸走出幾步,徹底的冷靜下來。
得把丹藥拿走,出去找對方問個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如果不拿丹藥走,對方抵賴,他連證據都拿不出來,只有啞巴吃黃連。
慢慢轉身過來,狠狠地瞪了如故一眼,“要,怎麼能不要。”他直覺今天這事和如故有關。
神丹的事解決了,沒如故什麼事了,也跟着起身,準備走人。
小開道:“我和你一起走。”
如故有些意外,換成以前,都是她厚着臉皮跟着他,他還各種不願意,和動和她一起走,這是第一次。
意外之後,就瞭然了。
錢小財迷是想知道她怎麼弄到神丹的。
其實答案很簡單。
神丹是她煉出來的,至於藥引……
如故半眯了眼,手指輕攪肉丸子頭頂的絨毛。
這得感謝肉丸子的寵物嘟嘟。
如故知道神丹事件經過以後,查看了神丹的配方。
藥材沒什麼特別,隨處可得。
但藥引是叫溼狗泥的玩意。
溼狗泥的形成方法,十分詭異。
是把地狗的睾丸埋裹在溼泥裡,再埋在地下,埋個二三百年,就成了溼狗泥。
地狗是一種妖獸,也算不上太難找。
說起來簡單,但實際上極難形成。
因爲,這爛泥裡除了地狗睾丸,不能再有別的腐爛肉質。
也就是說,地狗自己死亡,整個身體腐爛在地下,是形不成溼狗泥的。
要地狗睾丸剝出來,裹進溼泥,再找個乾淨的地方埋起來,保證這二三百年,這地方不會沾上別的腐爛肉類。
一隻地狗形成的溼狗泥,只能煉出一顆神丹。
溼狗泥除了可以煉神丹以外,再沒有別的用處。
誰吃撐了沒事做,去剝地狗睾丸,埋在地上,然後吩咐子子孫孫守着這塊地,保證這塊地的乾淨,就爲了得這點溼狗泥?
由於形成的條件苛刻,所以這藥引就變得極爲難得。
如故本來也沒指望能弄到溼狗泥。
但她想的是,有好多藥物的藥性相同,可以互串,天地這麼大,說不定有一樣東西的藥性可以替換溼狗泥。
肉丸子是藥靈,對藥性極爲熟悉。
多嘴問了一句肉丸子,有沒有辦法弄到溼狗泥?
不料肉丸子說嘟嘟吸收了污濁的靈氣變異,以前的葉子已經爛掉,正在長出新葉子,而爛掉的葉子,和溼狗泥的藥性一樣。
於是如故讓肉丸子把嘟嘟的爛掉的葉子收集起來,花了一柱香時間煉了這顆神丹。
如故以爲錢小開會開口問她溼狗泥的事。
尋思着,要不要借這機會敲他一筆,先免了之前欠下的一億多金。
哪知錢小開上車後,只對她說了聲,“謝謝。”就沒了下文。
如故憋了半天,終於忍不住問道:“你怎麼不問我,我哪來的神丹?應該說是溼狗泥。”
小開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而藥師更是神秘的職業,他們煉出來的丹藥,之所以值錢,不僅僅是因爲他們能煉出丹藥,還在於他們能收集到各種罕見的藥引。”
“然後呢?”
“我不會窺視你的秘密。”
如故傻了,她還等着他開口打聽,然後藉機敲詐呢。
結果,人家沒興趣?
“你就不好奇?”如故不死心。
“好奇。”
“難道不想知道?”
“想。”小開老實回答。
“那你問啊。”
“我問了,你會說?”
“當然,不過有條件。”
“什麼條件?”
“一億六千五百金。”
“你還是捂着吧,別說了。”小開拿出小金算盤,又從袖子裡拿出一本賬本,開始算賬。
如故懵了,他這是什麼意思?
“爲什麼?”
“溼狗泥太罕見,除非你手上有無窮無盡的溼狗泥,否則知道了也帶不來什麼商機,純粹爲了好奇,一億六千五百金,太貴。”
“多少不貴?”
“一兩銀子。”
如故臉綠了,“錢小開,不帶這麼吝嗇的。”
“這不叫吝嗇,這叫精打細算。”錢小開白了她一眼,不精打細算,怎麼做得成大買賣?像她這麼大手大腳,一輩子窮命。
“喂,我好歹幫你了你錢家,是不?”不是她,今天小拍賣場可就得關門了。
“嗯,我們整個錢家,都會感激你。”
“總要有點實際的,是不?”
“這樣,利息不跟你算了。你現在欠我一億六千五百金,加一船的藥材,還有三年的長工。”
“那我今天白幫你了?”
“你本是我錢家的長工,理當爲錢家出力,不過你今天做的很好,你的功勞,我會記下的。”
如故瞪着這小財迷,徹底的無語了。
雖然說,幫助人不是非要求回報,但這也太憋屈了。
她真想把這些日子煉出來的丹藥取出來,直接把他給埋了。
“啪”
如故的手按住他撥着小金算盤的手,“小開,你是認真的?”
錢小開的視線落在按着自己的手的小手上,嫩白的臉慢慢紅了。
他不是不感恩,而是他和她之間,沒了這些債務,可能就沒有任何牽連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爲什麼要這樣。
但一想到從此後,和她再沒有任何關係,心裡就說不出的難受。
忘恩負義就忘恩負義吧。
“嗯。”
“不開玩笑?”
“我錢小開,什麼時候開過玩笑?”
如故鬱悶得想罵粗話。
一直以爲錢小開雖然財迷,但實在,重情重義。
結果發現,他根本就是一個小無賴。
“這不行,我們得算算賬。”
“什麼賬。”
“今天的事,先擱一邊,就說你這怪病,你看以前你被女人一碰,就出疹,窒息,嘔吐。可是現在……雖然我的方法有些……有些特別,但效果還是很好的。你看,我現在抓着你的手,你都不會有事。你從小到大,錢家花了這麼多錢,都沒能治好你的怪病,可是我給你治好了,你該不該感恩?”
錢小錢猛地擡頭,第一次,不避不閃地直視着她的眼睛。
他烏黑的眼睛清澄明亮得如同小獸的眼睛,“你真要跟我算這筆賬?”
“當然。”整天被他們這些混蛋坑,如故早一肚子怨氣,哪能一直當軟柿子讓他們捏。
“當初,我是因爲你才落的這個病根,那你該怎麼賠我?”
“什麼?”如故懵了,“你說這病是因爲我落下的?”
小開本以爲這件事,會永遠爛在自己心裡,沒想到自己會在她面前說出這話。
話出了口,才驚覺自己說了什麼。
窘得臉越加紅得像要滴出血來,連薄薄的耳廓都紅得透明。
被如故反問,哪裡說得出話,猛地抽出手,衝出車廂,叫了聲,“停車。”
不等車停下,就跳下車,飛跑離開。
如故掀開車簾,看着跑得比兔子還快的小開,叫道:“喂,不帶這麼誑人的。”
小開臉上的紅瞬間褪去,微微地發白。
頭也不回去地去了。
如故趴回桌子,視線落在桌上的小金算盤上。
小開對這個小金算盤愛如珍寶,居然給忘在這兒了。
可見剛纔有多慌亂。
得多大的事,才能讓少年老成的錢小開慌成這樣?
他不能碰女人的病是因爲她才得的?
如故腦子攪成了漿糊。
小開雖然財迷,又無賴,但說一是一說二是二,沒有的事,絕對不會瞎編。
難道,他的病真的是她弄下的?
可是,她以前六歲就掛了,六歲前從來沒離開過麻婆村,怎麼害他?
如故突然想起,兒時的時候,玉玄帶着小郎給他的那顆怪魚珠子離開麻婆村。
不久以後,村裡又來了一些人。
那些人,個個衣着光鮮。
麻婆村窮得要死,哪見過這樣的有錢人。
那些人來了以後,就借了村長的屋子住下,平時不與任何人來往,不過村長因此得了不少好處。
聽說,那些人來,是爲了捕捉怪魚的,不過折騰了好一陣,一條怪魚沒捕到,還傷了不少人,就離開了。
那些人好像姓錢。
想到這裡,如故驀地想起一件事來。
那些人來的時候,有一個老人帶着一個和她差不多大的男孩。
那時天還不太冷,那男孩卻已經裹上了裘皮衣服。
雪白的狐毛襯得他像小狐狸一樣可愛。
他家的大人,總把他關在屋裡,不許他出來和村裡的孩子玩。
而村裡的孩子都被家裡大人教育過,不許招惹那孩子。
孩子們私下都笑他是瓷娃娃,碰不得。
瓷娃娃雖然被大人看得極緊,但不時會乘大人不注意,偷偷溜出來玩。
那孩子太乾淨,乾淨得讓村子裡的頑童自卑又嫉妒。
但他們怕大人打罵,加上不敢去招惹那孩子的家人,不敢去欺負他。
直到有一天,瓷娃娃拿着一把珍珠出來,說,“你們教我爬樹,這些就給你們。”
那些珍珠顆顆渾圓,就算再沒見過世面,也知道是好東西。
頑童們心動了。
但看着他弱不禁風的小身子骨,哪敢教他爬樹。
萬一磕着碰着,大人們還不揭了他們的皮?
於是他們想出一個辦法,道:“有一樣比爬樹更好玩的。”
“那是什麼?”瓷娃娃大眼睛忽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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頑童們擠眉弄眼,心照不宣地教他一堆流裡流氣的東西。
瓷娃娃家教極嚴,知道他們教他的都是不好的東西。
越是被壓制的孩子,越會逆反,明知道這麼不對,卻偏要做一做壞孩子。
於是,他把那些不好的東西全學了,而且學得很快。
頑童把瓷娃娃領到小郎的茅屋外,指着如故道:“看見那孩子沒有?”
那時如故才五歲,當時她正蹲在地上,給河塘邊的一棵花澆水,小小的一團。
雖然穿的不好,一身盡是補丁的粗麻衣服,但洗得很乾淨。
她長得也很乾淨,像雪捏出來的,和村裡頑童完全不同。
陽光照在她紅撲撲的小臉上,粉粉的,極健康的模樣。
瓷娃娃第一眼看見她,就喜歡上了,覺得她就像陽光下的小鳥,自由,健康,可愛。
這些都是他沒有的。
頑童湊到他耳邊說,“她是參娃娃變的,聽說只要能抱住她,親她的小嘴,就能吸食她的靈氣,就能變得和她一樣。”
他不相信什麼參娃娃,也不想吸食什麼靈氣。
但他真的很想抱抱她,親親她粉嘟嘟的小臉,聞一聞,她身上陽光的味道。
於是他走到小女孩面前,學着村裡頑童流裡流氣的模樣,彎腰挑起她的下巴,“妞,給爺笑一個。”
如故年紀雖小,但每天跟着小郎唸書學規矩,知道這是下流的做法,惱了,推開他的手,起身就走。
瓷娃娃見她不喜歡,也有些懵,但見她要走,急了一把把她抱住。
這時,他想起,他的一個表哥喜歡上服侍他房裡的丫頭。
一天晚上,表哥等了睡下後,偷偷溜進他房裡,抱着丫頭親了一口。
其實,他那時沒有睡着的,然後就看見丫頭羞搭搭地跟了表哥去了耳房。
他悄悄溜下牀,推開耳房的門,看見表哥和那丫頭在牀上蓋着被子,在牀上拱來拱去,不知在做什麼。
一直到天快亮了,丫頭纔回來。
第二天,他看見那丫頭一直在笑。
不久後,那丫頭被發現懷了身孕,表哥捱了頓打,卻從他屋裡領了那丫頭去,那丫頭給他做了通房。
他想,女孩子應該都喜歡人家親她的。
而且親了後,能懷上孩子,再挨頓打,就能人領回去。
簡直是天下掉餡餅的美事。
於是,學着表哥的樣子,在她可愛的小紅臉上親了一口,然後又往她水潤潤的小嘴上親去。
哪知,這一親,小女孩卻徹底的怒了,用力推他。
但他抱得極緊,而她力氣又小,竟沒能推開,不過兩人卻一起失去了平衡,然後兩個人悲劇地一起滾進了旁邊河塘。
如故記得,當時她被小郎救起後,受了涼,病了好些天。
然後聽說,那家的小公子也病了,還病的不輕,爲了給小公子治病,那些人走得一個不剩。
如故又想起,關於錢小開的傳說。
他兒時身體本來就不好,後來掉到水裡,被寒氣入了骨,就徹底落下了病根,差點死掉。
如故手上的小金算盤‘啪’地一下掉在賬本上。
難道錢小開竟是那隻流氓小禽獸?
想到錢小開整天一副穩重正經的模樣,再想錢小獸兒時那小流氓樣,眼角一抽。
耳邊響起小開的聲音,“當初,我是因爲你才落的這個病根,那你該怎麼賠我?”
如故開始揉額頭。
雖然是錢小獸玩流氓,才掉進的水裡。
但她病了幾天後,屁事沒有,而錢小獸的身體卻完全毀了,還多了個不能碰女人的毛病,威脅到錢家香火延續的問題。
如果這筆賬算下來,還真不知是誰欠誰的。
如故開始頭痛。
錢小開急匆匆地回到錢家,見玉玄正蹲在門檻上,抱着大刀,沒精打采地拿饅頭渣喂螞蟻。
他心裡有事,沒心思理會玉玄,徑直進了屋。
進了屋,回頭再看玉玄,心裡更不是滋味,繞了回來,在廊下的石凳上坐下。
“你說要娶如故的事,怎麼樣了?”
玉玄嘆了口氣,“不提也罷。”
“她不同意?”
“我都沒敢問她,哪知道她同不同意。”
“爲什麼不同?”
“她是我以爲死了的那個小姑娘。”他聽說如故去了青崗山,有些迷惑,哪裡煉丹不好,爲什麼要去青崗山,於是偷偷跟着去看過。
結果發現,她選的地方竟是那小姑娘以前的家。
麻婆村早被一把火燒得乾乾淨淨。
她卻知道那下面有間地窖。
當年的小姑娘叫如故,而她現在也叫如故。
長得還這麼像。
就是豬,也知道答案是什麼了。
“那不是正合你的心意?”小開越聽,心裡越難受。
“哪能。”
“怎麼?”
“好像我背叛了她。”玉玄苦笑,把手上饅頭全部揉碎,撒在地上,起身走人。
他曾經下過決定,一定要娶她。
後來發現她死了,心裡很難受,卻也沒打算再娶別的姑娘。
覺得這麼想着她過一輩子,也挺好。
可是後來,竟慢慢地喜歡上小魔頭那個死女人。
做了很大的決定,才把以前的信念打包收起。
可是這時候,突然間發現,她竟然就是那個小姑娘。
雖然是同一個人,但他終究移情別戀了,他覺得自己背叛了那小姑娘,沒資格再跟她說什麼喜歡,更別說要娶她。
小開看地上忙碌搬食物的螞蟻,心裡也亂麻麻的一片。
------題外話------
今天太更了,先更這些,明天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