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澡堂風波

101 澡堂風波

如故的臉立刻垮了下來。

無顏衝她笑着眨了一下眼睛,大搖大擺地離開。

止燁走到如故身邊,瞟了眼地上想逃跑的章魚,彎腰仔細看她的臉,“章魚……你怎麼想到的?”

“我看見你在看蓮花臺。”如故老實回答。

止燁輕挑了挑眉梢,笑了,突然湊到她耳邊,用只有他們兩個能聽得見的聲音道:“你很像如故。”

如故後背一僵。

不等如故迴應,止燁站直身,轉身離開,乾乾脆脆,絲毫不拖泥帶水。

蕭越向如故走來,伸了手臂就要去攬如故的肩膀。

一柄大刀橫來,挑住他下落的手臂,“兩個大男人,摟摟抱抱的成什麼體統?”

蕭越眼角跳了一下,早上抱着他的不是知道是誰。

玉玄也覺得說法有些牽強,強辯道:“你們兩拉拉扯扯,被人說斷袖沒有關係,但我跟你們還在一個房間,我可不想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

蕭越無語地偏開臉‘嗤’了一聲,大手抓住玉玄的闊刀,“你是在找架打?”

“打就打,誰怕誰。”玉玄拉開架式。

如故頭痛地揉了揉額頭,“你們要打,出去打,這可是坊主的密室。”

蕭越哼了一聲,丟開玉玄的大刀,“小子,有什麼我幫得上手的,儘管開口。”

他早看不慣高志平那狗仗人勢的小人嘴臉,如故的那頓罵,罵得他渾身舒服。

覺得這小子雖然長得柔弱,卻很對他的胃口。

決定,只要他在的一天,絕不允許高志平動他一根汗毛。

“好。”如故想也不想一下地答應。

玉玄嘴角抽了抽,小魔女真是有便宜就佔,完全沒下限。

蕭越橫了玉玄一眼,出門去了。

玉玄狠狠地颳了如故一眼,大步離開。

屋裡只剩下坊主和如故。

坊主關了房門,“你能不能告訴我,是誰偷了寶珠不?”

他相信如果如故心裡沒有人選,不會向他要三天時間。

“我還不知道是誰,需要進一步調查。”

“你去吧。”坊主揮手示意如故退下。

如故出來,不急不慢地去膳堂用過午膳,眼見要到未時,纔出了雲秀坊

出了雲秀坊,不去別處,一頭鑽進雲秀坊對面的澡堂。

如故付錢拿了公共大澡堂的牌子,走向裡頭澡堂。

乘夥計不注意,轉進一旁的雅間。

她進雲秀坊之前,讓三順在這裡包下了一間單獨的洗澡房,並在裡面存放了女裝。

並且讓三順每天未時,到這裡轉轉,她如果有消息,就會在這裡傳遞給她。

無顏把玩着白玉骨扇,遠遠望着如故進了澡堂,狹長的眼睛慢慢眯起。

等了一會兒,才向澡堂走去。

剛邁出步子,就看見澡堂門外,高志平正在和兩個壯年男子說着什麼。

那兩人點了點頭,進了澡堂。

高志平臉上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冷笑。

緊接着,一條扛着大刀的身影出現在澡堂門口。

一腳一個,把那兩個踹了出來,趴在大街上起不了身。

高志平臉上的笑一僵,強裝鎮定地走開。

玉玄大刀闊斧地在翹了二郎腿,在澡堂門口的石凳子上坐下。

無顏眼角微揚,手一抖,打開扇子,玉玄小子真看上了假李然?

搖着扇子上前。

玉玄守着門口,不爽地臭着臉。

小魔女閒得蛋痛,居然進雲秀坊鬼混,害得他跟着擔驚受怕。

正有些煩躁,忽地見無顏穿着一身水藍色的比肩,裡面襯着一件橙黃色的闊袖長袍,花枝招展地搖到自己面前。

牙根頓時酸了兩顆。

忽地看見幾個姑娘走向澡堂,其中一個十分面熟,再仔細一看,竟是三順。

玉玄抱着的大刀一抖,忙把刀放低,背轉身,不讓三順看見他的臉。

三順正跟那幾個姑娘說笑,沒注意門口的玉玄,進了澡堂。

無顏扇子在玉玄肩膀上一拍,“見鬼了?”

玉玄不答,轉着眼珠子,看着三順的身影消失在澡堂裡。

立刻起身,“你來洗澡?”

無顏嘴角勾起,扇子輕敲手掌,“好久沒進澡堂,有點懷念。”

“你慢洗,老子還有點事,走了。”玉玄腳底抹油地走了。

三順來了,如故小魔女是吃不到虧的了,他沒必要再在這裡守門丟臉。

無顏有些懵,他就這麼走了?

下意識地看向左右,沒發現有什麼不妥當的人。

想不明白玉玄抽了什麼瘋,搖着頭進了澡堂。

打聽到‘李然’去了大澡堂,又有些懵。

如果他是女人,怎麼可能敢去大澡堂?

買了塊大澡堂的牌子,去了大澡堂一看究竟。

大澡堂裡熱氣騰騰,大池子裡滿滿的裸身男人。

一眼望過去,看不清相貌,就感覺是下了一鍋的白餃子。

無顏有些傻眼。

突然有溼達達地人撞了他一下。

他胸口頓時溼了一片。

無顏嫌惡地拍着胸前的水。

那人擡頭起來,霧氣騰騰中見是一張俊美至極的臉龐。

眸子一亮,伸手就往他腰上抱來,“美人,洗澡怎麼不脫衣服,來,哥給你脫。”

無顏臉色一變,忙掙開他的手,逃了出去。

打死他也不相信,‘李然’能在這種地方。

慌不擇路,撞開一扇門,門後是一條通道。

無顏眼睛一亮,難道去了這裡?

一個夥計攔在他面前,“公子,那邊不能去。”

“那邊是什麼地方?”

“是雅間。”

無顏眸子半眯,扇子一拍手心,一定在這裡了。

“我要一間雅間。”

夥計忙領了他出去大堂,重換了雅間的牌子。

無顏跟着夥計,從另一條裝潢得奢華的走廊去了二樓一間雅間。

打發了夥計出來,無顏拉開房門,邪媚一笑,“這下,看你還能往哪兒跑。”

如故剛換好女裝,洗去臉上的易容,就看見三順推門進來。

三順看見如故,又驚又喜,關了門,撲了過來,拉着她從上到下的看,生怕她少了根指頭。

一邊看,一邊絮絮叨叨,“皇上秘密給郡主花了三年時間訓練的影衛已經送到了,個個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他們現在在哪兒?”如故猜不透,母親送這些影衛來,是爲了保護她,還是監視她。

但不管哪一樣,?...

能花三年時間培養這些人,可見在她身上確實是沒少花心思。

“都進來吧。”三順拍了拍手。

房門打開,進來四個長相一模一樣姑娘。

關了門,一起向如故拜倒,“奴婢拜見郡主。”

嬌滴滴的聲音,嬌滴滴的身段,如果不是三順提前說了她們的身份,絕對想不到這些個‘弱女子’竟個個身懷絕技。

她現在最缺的就是人手,不管母親培養她們來的目的是什麼,能有幾個用得上的人,總是好的。

“起來吧,我沒什麼事需要你們做的時候,你們就跟着三順吧。”

如故雖然身邊缺人,但在沒弄明白母親的目的前,還是要留個心眼。

不讓她們靠自己太近。

“是,郡主。”

四人起身。

如故一個一個打量她們,真一模一樣,分不說一二三四。

“四胞胎?”

“奴婢們確實是一胎所生。”其實穿紅衫子的回答。

她們相貌都不算太過出衆,但端莊大方,這樣的姑娘放在哪裡都見得人,又不會太過於的顯眼。

看得出來,虞皇在挑這些姑娘的時候,確實是方方面面都想到了的。

滿意地點了點頭。

“你們叫什麼名字?”

“一梅。”

“二蘭。”

“三菊。”

“四竹。”

一二三四,這名字……

如故囧了一下。

三順幫如故收拾換下來的衣裳,“奴婢剛纔看見玉玄公子在門口打人,還看見無顏公子。”

“哦?”如故大約猜到怎麼回事,仍叫三順把經過說了一遍。

“這麼說玉玄走了?”

一梅道:“玉玄公子走了,無顏公子在櫃檯上打聽了一個叫‘李然’的人,然後去了大澡堂。被一個鹹豬手摸了兩把,讓夥計換了雅間。”

如故眉梢一挑,這傢伙果然不死心。

二蘭道:“被玉玄公子打了的那兩個人,出去後和高志平說了幾句,三個人從後門進了浴房。”

如故有些驚訝,這些看似不起眼的雞毛蒜皮的小事,她們都能毫無遺漏地注意到,“你們認得高志平?”

三菊道:“奴婢們到了石海村,在石海村轉了圈,把該記的人都記下了。”

如故睨了她一眼,她們到石海村不過兩三天時間,不用等人吩咐,就做了這麼多事。

如果是來真心助她的,她將是如虎添翼,想做的事,自然會更順風順水。

反之,她想做的事就更加艱難。

四竹道:“郡主,奴婢們覺得無顏和高志平是衝着郡主來的。”

如故笑笑,不管以後怎麼樣,起碼現在看來母親給了她幾個好幫手。

“你們過來。”向她們勾了勾手指。

三順和四女一起湊近。

如故這樣那樣地吩咐了一番。

四女應了,各自散去。

三順陪着如故進了裡間,放下拱門簾子。

一刻鐘後,門無聲地打開一條縫隙。

無顏湊到門縫上往裡看,見房裡熱氣騰騰,看簾子上的投影,那人身材單薄,應該就是李然。

李然正在脫衣服,外衣已經脫去,只穿了中衣。

眉梢挑了挑,這下總跑不掉了。

推開房門,躡手躡腳進屋,輕輕關攏房門。

往四周看了看,沒有地方可以藏身。

見簾子輕動,李然像要出來。

心想,他還穿着中衣,如果不肯再脫,還是不能證明什麼。

今天既然來了,就不能錯過這個好機會,要看個明明白白。

把扇子藏在水桶外邊,一腳邁進外間的大水桶。

水面上漂滿花瓣,他藏在水裡,不會被人發現。

只等他脫光了衣服進來,就可以抓他一個現場,讓他逃無可逃。

他剛潛水下去,門又被人無聲推開,進來三個人。

卻是高志平和兩個打手模樣的人。

高志平也看見簾子上的投影,冷笑了一下。

這下,看你怎麼死。

遞了個眼色,屬下把門關攏。

三人就要往裡間走。

突然房樑上跳下一個人,沒等他們看清來人的相貌,已經一人一腳,把他們踹進屋子中間的大水桶。

無顏在水底,看見有人下水,立刻從水裡抱去。

大粗腿,水桶腰,衣服也不對。

而且是三個人……

無顏連忙從水底鑽出,卻看見三個在水裡撲騰的大男人。

他抱着的是高志平。

無顏一怔之後,立刻反應過來,着了道。

立刻提氣,躍出水桶,腿卻被人抱住,硬生生地拽回水裡。

就在這時,又有三個人從樑上跳下,每人手中抓着大網的一角。

大網頓時把大浴桶罩住。

這四人不是別人,正是剛送到如故身邊的影衛一二三四。

四女把大網牢牢綁住。

一梅綁繩子的時候,看見藏在桶邊的扇子,拾了起來。

無顏趴到桶沿上,“姑娘,那是我的扇子。”

一梅面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把扇子就要往地上丟。

“別摔,扇子柄太不太結實,姑娘小心着點放。”

無顏對自己的容貌一直很有信心,但一梅看他的時候,簡直象看木頭人,讓他覺得很受打擊。

一梅又看了他一眼,“還你。”直接把扇子丟進水桶。

無顏剛要去接,聽見簾子後面傳出一個熟悉的女聲,“放水。”手一抖,扇子沒接住,掉進了水裡。

桶邊的姑娘撥開桶塞。

滿滿的一桶熱水瞬間放了個乾淨。

四人身上冒着熱氣的溼衣貼着身上,被風一吹,特別冷。

這時門外聽夥計道:“公子,您慢走,以後可要常來啊。”

有人‘嗯’了一聲,那聲音隱約是李然的聲音。

無顏苦了臉,怎麼就弄錯了房間呢。

高志平大怒,一耳光重重地抽在屬下臉上,“不是說是這個房間嗎?”

屬下有口難言,明明打聽是這個房間的。

望了眼頭頂的大漁網,哪敢哼聲。

無顏還算淡定,試圖把擠在面前的三個人推開些。

但一個浴桶,塞了四個大男人,又哪推得開。

他無可奈何,只得湊合着任臉壓在高志平手臂上,伸手到腳底,去摸扇子。

今天這把扇子是紙面,怕溼水。

無顏的臉被人反覆擠壓,痛得眼淚都要飈出來,才把扇子撈了出來,?...

扇子面已經溼透。

打開來,精美的扇紙已經糊得不成樣子,而上面畫的秋海棠更是面目全非。

無顏心疼地嘆了口氣,唐伯虎的真跡啊。

他花了三千金,纔買到的這把扇子,一盆洗澡水就沒了。

高志平不知簾子後是什麼人,但從來沒吃過這麼大的鱉,怒道:“你是誰?”

裡面的人不理他。

高志平更怒不可遏,“你趕緊放我出來,否則別怪爺不客氣。”

“這澡堂裡太熱,這位爺的火氣這麼大,想必熱得很。”裡面那聲音又再響起,“三順,去給這位爺扇扇風。順便給另外三位爺也扇扇。”

三順捧了五把半人大的芭蕉扇從裡間出來,分了一二三四一人一把。

無顏臉色一變,“我不熱。”肚子裡把自以爲是的高志平蠢才罵了千百遍。

三順幾人哪裡管他,拿着芭蕉扇,對着浴桶悠哉悠哉地扇了起。

涼風習習,只扇得四人噴嚏連天。

無顏捏着鼻子,忍着噴嚏,“姑奶奶,無顏知錯了,無顏願意給你搓背暖牀,你放過無顏吧。”

“要給我暖牀,也得洗乾淨些。”

“這裡面除了無顏,還泡着三個大男人,再怎麼洗,也是一身男人的臭汗味。”

“虧你提醒,是要多洗洗。”

“給爺們添點水。”

一梅和二蘭去屋角提了裝着冷水的水桶過來,對着四人兜頭兜面的淋下。

“阿嚏。”無顏打了個噴嚏,苦着臉道:“姑奶奶,無顏給你做牛做馬都行,你放我出去吧。”

“還沒開洗呢,怎麼能出來。”

三菊和四竹又把屋角醒池裡的冰塊撈了出來,盡數倒進浴桶。

高志平平時在石海村,哪有人敢對他有半句無禮,幾時受過這樣的折磨。

怒瞪着面前紗簾,“你可知道本少爺是什麼人,敢這樣對待本少爺,是不想活了?”

“火氣還是這麼大,看來,還是熱得很,給高少爺打扇。”

“等等,阿嚏。”無顏連忙叫住,“我沒火氣,撈我出來再扇。”

雖然無顏住在人字院一號房,但高志平一直認爲他不過是和未必知沾上點關係,所以才被人捧着,而他本人,沒有半點本事。

所以高志平平時雖然不敢招惹無顏,但暗裡對無顏卻極不以爲然。

見無顏爲了少受點罪,竟連給人暖牀的話都說出來了。

更打心眼裡看不起無顏。

聽了他這話,氣有怒氣全衝上腦門頂,一把揪住無顏的衣襟,“小子討打。”

握了拳頭就照着無顏那張國色天香的臉龐打下。

四竹調轉扇子,用扇子柄戳在高志平的手腕上。

高志平痛得抽手,無顏連忙把攥地自己衣襟上的手扒開。

如故眼角含笑,叫你還不死心,活該。

“把無顏撈出來,剩下的接着扇。”

大網被解開一角,一梅提了無顏的後領。

無顏長得很高,一梅只是尋常女子高度,她只是輕輕一帶,就把無顏給提了出去,摔在一邊。

高志平跟着無顏身後,想乘機鑽出浴桶。

但他快,一梅卻比他更快,在把無顏丟出去的一瞬間,就把大網重新罩下,綁了個結實。

高志平又急又氣,罵罵咧咧,卻沒有人理他。

四女各拿着芭蕉扇,一下一下地扇起涼風。

三順隨手丟了塊乾毛巾給無顏。

無顏望了眼無遮無擋的房間,又看了眼屋裡的四個姑娘。

向裡間求道:“姑奶奶,能不能你出來,我進去,等我換下溼衣,我們再換回來?”

“無顏公子閱女無數,春—宮都畫了一櫃子,還怕人看不成?”

如故手捧着杯茶,慢慢地吹着茶葉。

“姑娘們,無顏公子的身子骨,可是比女人還柔還軟。這難得的機會,你們可要好好地看,仔細地看,錯過了這一村,就沒了這一個店。”

屋裡五個姑娘果然一起向無顏看來。

剛纔對看無顏還面無表情的一梅,視線往他腰上掃了一眼,立刻像見魚腥的貓兒,兩眼都放了光。

這幾個姑娘看打扮都是沒嫁的,無顏本指望沒出嫁的姑娘會害羞,不敢當真看男人。

哪知,這五個,壓根沒有害羞的意思,反而把眼睛睜得溜圓,唯恐看少了他一眼。

無顏乾咳了一聲,他看別人和別人看他怎麼能是一回事?

“能不能請哪位姑娘,去給我買套乾淨衣裳。”

沒人理他。

他只得又咳了一聲,“借一身湊合着也行。”

仍沒人理他。

“阿嚏。”無顏只覺得一絲風拂過,都冷得不行,“姑奶奶,好歹我們交情不錯,我都願意給你暖牀,你想要什麼式,我都答應你,還不成嗎?”

如故翻了個白眼,死性不改,“我和你有交情嗎?我不記得了。”

“喂,之前的你不記得也就算,可是這之後的呢?我們……”

“這之後的啊,我怎麼算,都覺得你我交情不怎麼樣。如果非要算,你欠的債就多去了。你是不是想把那些債還一還呢?如果你非要還,我也不介意收的。”

無顏噎住,不再求如故,看了看屋裡四個姑娘站着的位置。

突然向裡間跑去。

等一二三四反應過來,搶上去攔截,他卻總能巧妙地避開她們的攔擊,幾個回合,就進了裡間。

如故眸子微沉,這人敢刺殺蕭越,果然是有兩把刷子的,絕不像表面看上去那麼膿包。

無顏掃了眼四平八穩坐在那裡,笑嘻嘻的如故,直接跳到屏風後,連打了個幾噴嚏,“你不能這麼對我。”

如故阻止住追到門口的一二三四,示意她們回去繼續給外頭罵街的三人扇風。

“我怎麼不能了?”

無顏見如故沒讓那幾個女子進來,鬆了口氣,開始脫身上溼衣,頭探出屏風,衝如故拋了一個媚眼,“我會傷心的。”

“噗。”如故一口茶噴了出去。

無顏抹乾了身子,雖然赤條條的還是冷,但比剛纔算是舒服了很多,在屏風後叫道:“被子,被子。”

“我叫她們進來觀春冂光,好不好?”如故走到屏風前,手指輕刮微微有些透明的屏風,“她們正是對男人好奇的年紀,光看春冂光,好像還不夠,不如今晚讓你服侍她們五個。一冂夜五次,對你而言,小菜一碟,是吧?”

無顏嘴角的媚笑僵住。

如故轉過屏風。

無顏連忙用手中的毛巾遮住要害。

如故把他從上看到下。

他不胖不瘦,雖然沒有小郎和止燁他們那樣練武人的碩健,卻體態均勻,腰線?...

更是柔和漂亮,說不出的性感。

如故手指戳上他匈口上的雞皮疙瘩,一點點地往下劃。

無顏癢得一哆嗦。

如故纖細的手指一直往下,劃過他精緻的肚臍,再接着往下。

無顏整個身子都繃緊了。

如故手指輕撩他到腹下,手指尖碰到一點點潤溼絨毛。

無顏把毛巾往上提了提,沒用,她的手接着往下。

如故手指輕撩他柔滑的毛髮,手感很好,可以和夜皇的毛拼一拼。

“不能再往下了。”無顏喉嚨有些發乾。

外頭守着一二三四,他可不敢反撲,動如故一根手指頭。

要不然外頭的冰桶裡還得多塞一個他。

如故的手不再往下,但卷着那撮細軟毛髮,輕輕卷,慢慢看撩,更撩得人心猿意馬,男性荷爾蒙快速分泌。

無顏吞嚥了一下,口渴,心熱,小弟冂弟熱。

“要不,你再下往點?”

如故擡眼,淡淡地向他瞟來,眼裡一片澄清,沒半點欲—望。

“咳,還是算了。”無顏立刻改口。

“五次少了點,要不一冂夜十次?好像還是少了點,十五次?她們未經人事,不能太過縱慾,十五次也就差不多了。你的那些什麼式,也都可以試一試。”如故微微一笑,“無顏,你覺得如何?”

她的聲音溫和無害,好像是在跟他商量事情。

“你口味越來越重了。”無顏勉強幹巴巴地擠了個笑,開始後悔,剛纔爲什麼是往這裡面跑,而不是往門外跑。

“重嗎?”如故裝作驚訝,“我是在爲你着想啊,看你脫衣服脫得這麼快,自然是想的。”她低頭往下看了眼,遮攔在他身冂下的毛巾被支起了一個不小的帳篷,勾起嘴角,“很迫不及待嘛。”

“你就故意氣我吧。”無顏磨牙,被她這麼撩撥法,沒反應都不是男人。

往後退了退,避開如故的手指的肆虐,往橫裡躍開,直接鑽進軟榻上的被窩。

把溼毛巾從被子裡丟出來,用被子把自己裹緊,不用再赤身**,終於鬆了口氣。

卷着被子跳下榻,站到門邊,一有狀態可以馬上逃跑。

一晚上十五次,還什麼式什麼式,還不把折騰得他腎虛?

打死不幹。

如故瞧得好笑,“跑得比兔子還快。”

“人在江湖漂,總要學樣本事防身。”無顏有了被子保護,恢復了平時的神采飛揚。

好像他裹着的不是被子,而是錦衣華服。

這厚臉皮跟止燁真是有得一拼。

外頭幾個冷得臉青脣黑,一個噴嚏一把鼻涕,連罵人的時間都沒了。

門被人‘哐’地一聲踢開。

涌進來一堆的人。

帶頭的是一個武官打扮的人。

高志平回頭看見,差點哭了出來,“爹。”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石海村的兵部尚書高遠升。

高遠升這纔看見桶裡的兒子。

他的兒子幾時被人這麼欺負過,頓時炸了毛。

怒看了屋裡五女一眼,淡定地對身後道:“快扶少爺出來。”

一梅手中芭蕉扇一橫,攔住上來解大網的官兵,“我家姑娘沒讓出來,誰也不能出來。”

“找死。”高遠升怒火沖天,一巴掌向一梅打來。

如故想看四女的功夫,不再跟無顏鬼扯,歪回軟榻,重新捧了茶杯。

無顏‘嘖’了一聲,“高大人有苦頭吃了。”

他從剛纔幾女綁繩子,以及一梅提他出浴桶的那一下,就知道這四女看似柔弱,實際上個個都是身懷絕技的人。

果然,只看見一梅手中芭蕉扇輕輕揮了一下,高遠升肥大的身體竟飛了出去,一屁股坐在了浴桶上。

桶裡三人被他的肥屁股壓得差點斷氣。

高遠升掙扎起身,知道遇上了高手,不敢再親自出手,一揮手,“給我上,拿下這幾個妖女。”

妖女?

如故嘴角勾起一抹冷意,“打他的臭嘴。”

四女巧妙地躲開撲上來的官兵,四把扇子全扣在了高遠升的嘴上。

高遠升只覺得嘴上一陣劇痛,嘴裡多了幾顆東西。

緊接着脖子上一緊,卻是一把扇子柄抵住了他的咽喉。

他不會懷疑,只要這扇子的主人,往上一送,就能要了他的命。

官兵見高遠升被人制住,面面相覷,哪裡還敢再上前。

高遠升嘴裡含着那幾樣東西,只覺得腥熱難嚥,吐不是,咽也不是。

這才意識到遇上了高手,不敢再硬碰硬。

二蘭在他背上一拍,他吐出幾顆帶血的牙,一張胖臉氣得黑了。

“你們竟敢在石海村,綁架石海村的官員子弟,當衆毆打官員,還有沒有王法。”

“那我到要問問高大人,石海村的王法是什麼。”

“先不說綁架,就是當衆毆打朝廷重臣,就是死罪。”

如故冷笑,“如果高大人是講道理的,而不是一來就仗勢欺人,我又怎麼會打你?”

“難道你綁架虐待我兒子,我不該拿你?”

“你可有問過我,他爲什麼在這裡?”

高遠升哼了一聲,“我兒子被你綁着,事實已經擺在眼前,還用問?”

“有果自然就有因,高大人難道就不問問,我爲什麼要把他們扣在這裡?”

“不管他們犯了什麼事,自然有官家處理,幾時輪到你們濫用私刑?你們這樣私設刑堂,把王法置於何處?”

“大人這話說的不對,我們沒動他們一根汗毛,怎麼就私設刑堂了?再說,如果我們沒報官,大人是怎麼來的這裡?”

高遠升結舌。

確實是有人去官衙,說高志平闖了人家姑娘的浴房,被人扣了。

他才連忙帶了人趕來。

來了後,就看見自己兒子正在遭罪,心疼得只想救兒子,然後把害他兒子成這樣的人抓回去,往死裡折磨,給兒子報仇。

哪裡還會想什麼因果。

“不問事情原由,全憑大人想怎麼就怎麼,這就是高大人的治民之法?”

高遠昇平時雖然囂張,但現在是雲秀坊開放的日子,石海村裡聚集着不少各國權貴。

門口擠了一堆看熱鬧的人,誰知道有沒有他不能招惹的人物在裡面。

高遠升不能不有所顧忌。

被如故逼問,只得強壓下怒氣,耐着性子哼了一聲,“既然姑娘報了官,現在本官來了,有什麼問題,請姑娘跟我們到衙門解決。”

如故冷笑,想把她弄到衙門裡去,然後再給她下黑手?

“雲秀坊凡事以民意爲天,何必去衙門,事情在這裡發生,我們就在這裡解決。?...

高遠升雖然顧忌這幾個女子的功夫,但不相信她們真敢當把他怎麼樣。

尋思應付幾句,再找個藉口拉回衙門。

只要進了大牢,還是由着他揉捏。

“你爲什麼要把我兒子綁在這裡受這種酷刑。”

“我在洗澡,他帶人強闖進來,是什麼企圖,已經不用我來解釋,這種淫賊,難道我不該把他拿下,還要任他欺負不成?”

高志平急叫道:“我進來只是想抓人……”

他話出了口,被高遠升黑臉瞪來,才發現這麼說只會讓人誤會更深。

忙把後面的話嚥了回去,“我……我……”

高遠升怒吼,“住口。”

高志平嚇得一哆嗦,不敢再出聲。

高遠升冷哼了一聲,“姑娘一定有所誤會,犬子絕非有意冒犯。誤入了這裡,自當好好賠禮,就算不小心看見姑娘……也自會由我們做父母的做主,娶姑娘進門。姑娘怎麼能濫動私刑?”

誤入?

如故冷笑,“一梅,帶掌櫃來。”

掌櫃的站在門外看熱鬧,見扯到自己,嚇得臉色發白,正想說不知道。

一梅握着塊牌子,在他眼前晃過。

只是一眼,掌櫃已經看清那塊牌子,兩腿一軟,差點跪了下去。

戰戰兢兢地進屋,向高遠升行了一禮,“大……大人……”

高遠升警告地冷瞥了他一眼。

如果掌櫃沒看見那塊牌子,自然一句話不敢說。

但那塊牌子的主人,更是他得罪不起的。

低着頭,不敢看高遠升。

三順道:“掌櫃的,你告訴高大人,這三人是怎麼進的這間房?”

“是……”掌櫃偷看了高遠升,又看了眼裡間的簾子,壯着膽子,“高公子向小的打聽了這房間的客人,小的不敢不說,就告訴了高公子。”

“高大人,聽明白了吧,不是誤入,是高志平這廝故意闖進來的。”

高遠升臉上陰晴不定,“想必是犬子愛慕小姐,所以……”

高志平叫道:“我要找的人不是她,是……”

如故冷哼,“是不是換一個好欺負責的人,就可以任由高公子爲所欲爲?”

高志平來抓李然之前,確實是這麼想的。

“賤人,你不要仗着我爹好說話,就給臉不要臉。”

“住口。”高遠升只想儘快穩住這女子,快些弄回去,再慢慢收拾,以免在這外面節外生枝。

偏偏他這兒子完全不理解他的用心,盡給他拆臺。

一口老血差點噴了出來。

高志平平時雖然仗着父親的勢,橫行霸道。

但在父親動怒,他不敢再開口。

高遠升順了下氣,放低身份,“不管怎麼說,既然犬子做下這種不堪之事,壞了小姐名潔,我們高家絕不會袖手不管。請小姐留下住址,本官回去立刻派人接姑娘過府。”

如故不屑地‘哧’了一聲,“高大人好大的口氣,就算提親,也得向女方父母提親,哪有直接把姑娘擡進府裡的道理。就算是納妾,也不能不知會女方的爹孃一聲。”

三順呸了一聲,納臨安郡主爲妾?

就連天下的國君,都沒有一個敢有這樣的想法。

高遠升確實是這麼想的,暗哼,納她爲妾也是擡舉了她。

敢這麼對待高志平,等她進了府,再慢慢收拾她。

“自該知會小姐的爹孃。”

“知會?高大人果然好大的面子。”三順冷笑,“那高大人就儘快‘知會’我們皇上和靖王爺了。就算那二位肯受大人的‘知會’,也要看我們小姐肯不肯要這渣貨。”

她指着了指高志平,故意咬重‘知會’二字。

“什麼皇上,靖王。”

高遠升想了一下,突然想起今年臨安郡主,隨侍郎們來了石海村。

意識到裡那位是什麼人了,臉色大變。

沒等他做出反應,蕭越黑着一張臉進了屋,一眼看見卷着被子站在簾子邊上的無顏。

無顏朝他笑了一下,“我和郡主一清二白。”

“剛纔誰說要給我暖牀來着?”如故眼角劃過一絲壞笑。

無顏這壞東西在雲秀坊的時候,整天跟在她屁股後面,想方設法扒了她,給她添了不少麻煩,她怎麼能這麼輕易放過他。

蕭越的臉又黑了幾分。

無顏嘆氣,就知道這丫頭不會輕易饒了他,“姑奶奶,我被你泡冰桶裡折磨得欲生欲死,哪還有力氣給你暖牀,不過是隨口一說,想盡快從那冰桶裡出來,當不得真。”

無顏平時騷包是出了名的,蕭越對無顏的話,本不多信。

但想到無顏赤條條地在如故面前蹦,就跟吃了只蒼蠅一樣噁心。

不過再扯下去,只會讓如故本就不怎麼樣的名聲變得更臭。

她不在意,可他在意啊。

他是要娶她過門的,哪個男人喜歡自己老婆給人說三道四?

重哼了一聲,不再理無顏,虎目裡凝了冰,冷刮向高遠升。

“石海村一個兵判,什麼時候踩到北朝和越國的君王頭上了?連我父皇想我娶臨安爲妻,都得禮數週全地向靖王和越皇提親。高大人居然想擡臨安進府爲奴爲妾,你這是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了?”

高遠升額頭冷汗滾滾而下。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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