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雨與李澤時身處的環境微微有些壓抑,沉重的呼吸聲就像是巨獸的喘息,很是清晰的迴盪在寂靜的倉庫中,衆人都很緊張,李澤時也不例外,在這樣的氣氛中,也只有葉雨還是一臉的淺笑。
“3214號毛料,季連生先生出價200萬,李逸先生出價280萬……。”臺上,一名身着西裝革領的中年男子聲音透過話筒傳至每一個人的耳中。
很快,便到了葉雨讓李澤時競標的3520號。
“3520號,王鑫先生出價50萬,翠蓮女士出價80萬……。”稍稍的頓了頓,中年男子繼續說道:“李澤時先生出價100萬,恭喜李澤時先生獲得3520號毛料。”
葉雨嘴角的笑慢慢盪漾開來,只要將這塊毛料賣出去,她便有開公司的本錢了。
……。
一切都已塵埃落地,李澤時如願以償的拍得了那兩塊毛料,只是他自己最後加上的那塊毛料卻是與他失之交臂。
“雨兒,要當場懈石嗎?”李澤時領回拍得的毛料,垂頭問道。
“我問問媽媽。”葉雨裝模作樣的拿起電話,也沒有避忌李澤時的按了號碼,反正就算李澤時能夠記得下來,這號碼也是不存在的。
“媽媽,你讓叔叔拍得那塊石頭要當場懈開嗎?”那邊回的什麼李澤時沒有聽見,他只是聽到葉雨問完這話之後說道:“那好,我知道了媽媽。”
掛上電話,葉雨擡頭看着注視着她的李澤時,說道:“叔叔,媽媽說當場懈來,然後賣掉。”
李澤時瞳仁微微一縮,立馬賣掉,葉雨的媽媽就這麼確定那塊毛料中一定會出綠嗎?
“好,我知道了。”李澤時還是點了點頭,迴應着葉雨,既然對方如此信誓旦旦,他便看看是否真的這麼神奇。
不是所有人在投到標之後都會當場懈開,不過即便是這樣,倉庫中準備出來的切石機還是有些供不應求,葉雨等在一旁,冷眼旁觀的看着其他人懈石。
垮了!即便此時站在切石機後的人還有沒有開始懈石,葉雨在心中卻先是一嘆,微微的搖了搖頭,她要是沒記錯,手持這塊毛料的男子應該是花了200萬拍到的吧!
一刀刀下去,切石機後男子的手慢慢顫抖,不用看,衆人也知道他這是賭垮了,不由的一陣唏噓,兩百萬就如此打水漂了。
葉雨看着男子一臉慘白的走下臺,他腳步有些踉蹌,而後背卻積極全力的挺直着,看着他蕭瑟的背影,葉雨卻是唏噓不已。
接下來懈石的男子倒是讓葉雨微微挑眉,是他,那次跟隨着石邱澤而來的男子?
“小朋友我們又見面了。”耳邊傳來如沐春風的聲音,葉雨擡頭,發現不知道何時那石邱澤已經站在了她的身邊。
他的嘴角掛着淺笑,就像是五月西湖邊的垂柳,微風拂過,垂入湖面的柳枝撥弄着湖面,泛起點點漣漪,盈滿了春日的暖意。
如果不是他那雙如出鞘寶劍般銳利的眸,葉雨一定會認爲他是個溫柔的男子,只是他的眸和他風揚入鬢的眉,生生破壞了他嘴角的笑容。
“叔叔好。”葉雨清澈的瞳仁凝望着石邱澤那雙眸子,沒有因爲他眼底氤氳的歷芒錯開眼睛,她盪漾着笑意的嘴角微微揚起,白嫩的臉頰上,梨渦悄然浮現。
石邱澤笑了笑,溫熱的大手輕輕地捏了捏葉雨的鼻子,他手掌上的厚繭磨蹭着葉雨細嫩的肌膚,而葉雨那雙墨染般的瞳仁卻是微微一縮,他手上的繭集中在食指與虎口之間,這是常年拿槍纔會留下的痕跡,石家石邱澤,看來他並不是商人這麼簡單。
“李先生,恭喜你。”石邱澤將手從葉雨的臉上拿來之後,纔將目光放在李澤時的身上。
李澤時愣了愣,他沒想到對方會知道他姓李,卻還是禮貌的回道:“多謝,不知您是?”
“石邱澤!”石邱澤伸出手跟李澤時遞來的手握在一起,誰也沒想到後世兩個珠寶界的大亨竟是因爲一個孩子而結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