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回來了?小嫂子呢?”張澤鍇看到斜斜靠坐在沙發上的彭煜城神色一滯,不過很快便恢復如常,笑着走過來,坐到申信身邊。
“小嫂子懷孕了,上樓休息去了”,申信搶着替彭煜城回答,然後又好奇地問道:“誰贏了?”
金小敏有些侷促,和彭煜城打了個招呼就去廚房幫吳微做晚飯去了。
“怎麼了,我問錯了嗎?”申信有些摸不着頭腦。
“部隊的糙漢子和體校的女漢子比劃,你說到底是誰贏?當着爭強好勝的人的面問輸贏,這麼蠢的事兒也就你乾的出來。”彭煜城毫不客氣地譏諷道。
申信瞭然地點點頭,伸手拍了拍張澤鍇的肩膀,“好樣的兄弟,沒給咱們糙漢子丟臉!”
張澤鍇根本沒搭理申信,微躬下|身子,手肘拄在膝蓋上,嚴肅地問道:“老大,上次的那件走私案,涉及的可是軍火,只抓到幾個小嘍囉,這件事上面一直沒有動靜,難道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他說的上次,正是年後,他們在北方邊防深林雪海伏擊斃敵的那一次。他們在雪地裡潛伏許久,等來人數遠超他們好幾倍,且全副武裝的走私販,經過長達數小時的拉鋸戰,最終特別任務小組在邊防緝私大隊、武警來之前,將這夥人全部制伏。
他們從現場搜查出不少運向境外的槍支彈藥,若是沿着這條線繼續查下去,說不定會有更大的發現。
可惜,最後還活着的走私販全都被緝私大隊的人帶走。連帶着,屬於特別任務小組的功勞,也打了折扣。
特別任務小組的人當然有怨言,不過賞罰這些事都是上面的人說的算,大家心裡就算不服。也都沒有在彭煜城面前抱怨。
小組中,張澤鍇和彭煜城是軍校同學,關係最好,這話由他在私人時間問出來,倒也不會讓人覺得不合適。
彭煜城從褲袋裡掏出煙,申信很狗腿地要給他點着。他擺擺手,“戒了。”
然後,他就把一支菸叼在嘴裡,過乾癮。
“這件事後期的報告都是申信來做的,報告交上去。這件事就和咱們沒有任何關係了。”頓了一下,彭煜城正色道:“澤楷,咱們只是軍人,不是警察,查案子不是咱們的任務。”
張澤鍇神色晦暗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因爲沒有從這次的任務中得到好處,還是因爲沒有從彭煜城的嘴裡得到更多的消息。
“哎哎,咱們好不容易放兩天假。能不能不說這些頭痛的事情。”申信撞了撞張澤鍇的胳膊,逗趣道:“還是老大家裡舒服,我決定這兩天假期就賴在老大家裡不走了。你呢澤楷,要不要一起留下?”
申信其實是好意,想給張澤鍇和金小敏多留一些相處的時間。可惜,張澤鍇沒有領會他的意圖,搖搖頭,“不了。我還有別的事情,辦完直接回部隊。”
當晚吃過晚飯之後。張澤鍇就走了,只留下申信在那裡咋咋呼呼。
金小敏的情緒有些低落。柳河看在眼裡,但是實在是太過疲累,也沒有心情安慰她,吃過飯消消食也便回房間睡覺去了。
彭煜城和申信兩個人在書房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些什麼,一直到半夜時分才悄悄回房間。
第二天,彭煜城親自送柳河去上課。見到唐甜甜她們,少不得又要解釋爲什麼缺了一個月的課。
當聽柳河說她懷孕了,且已經三個多月了的時候,唐甜甜幾個忍不住在課堂上大呼小叫起來,驚的老師同學都朝她們看過來。
“你們要是不想上課,現在就走,這裡是課堂,不是粉絲見面會!”年過七旬,被返聘回來的老教授知道柳河是輝揚珠寶的代言,對她這種在學校不好好學習的學生很是看不慣,所以說話也不怎麼好聽。
柳河朝老教授抱歉一笑,笑容還掛在嘴角,人就被唐甜甜和黃豆豆一左一右拉了起來。
“教授,那我們就先走了,不打擾您上課。”張虹跟在最後,把四個人的課本全都收起來,混亂地塞進一個包裡。
四個人都出了教室,還能聽到老教授中氣十足的怒吼聲。
“這樣不好吧”,柳河擔憂地道:“這可是必修課,萬一掛了怎麼辦?”
她一個人倒是無所謂,可是連累唐甜甜她們就不好了。
“放心吧,教授最是公正,只要咱們期末卷面分考的高,肯定不會掛的。”黃豆豆拍拍柳河的肩膀,無所謂地說道。
“咱們先回宿舍,商量商量誰當孩子乾媽這事兒。”唐甜甜一心只想着這個,挽着柳河的胳膊就往宿舍樓的方向走。
柳河無語,掙不開唐甜甜,只能由着她拉着自己。
在宿舍裡,三個人好一番脣槍舌劍之後,最後達成共識,三個人都當柳河孩子的乾媽,柳河干乾笑了好幾聲,她們爭當孩子乾媽,最後還做了決定,有沒有問過孩子它親媽的意見,孩子它親媽可一句話都沒撈着說啊。
“柳河,你現在是三個多月,那你不是要十二月末一月初的時候生啦?那時候不正該是研究生考試的時候嗎,你不考了?”興奮過後,張虹突然想到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柳河的笑容僵在臉上,她竟然沒想到考研這事兒。可不是,按照大夫告訴她的預產期,可不就在研究生考試那段時間。就算那時候她還沒生,挺着個大肚子,她能考試嗎?
下午沒課,中午的時候,柳河心事重重地走出學校,彭煜城已經等在校門口,看到小媳婦出來,馬上殷勤地出來接駕。
“怎麼了?好像不開心。”上車之後,彭煜城親自給柳河扣好安全帶,捏了捏她肉肉的小臉,問道。
“彭煜城,我的預產期和研究生考試的時間重了,怎麼辦?我還報不報名啊?”柳河苦惱地問道。
她準備考研兩年多,若是今年不考了,那就要再等一年,一年後會有什麼事情誰都不知道,可是萬一真的那幾天生孩子,難道她還能讓孩子晚出生幾天,等她考完再生嗎。
“這有什麼好愁的”,彭煜城不以爲意地拍了拍柳河的手背,發動車子,“先報名,準備着,到時候沒生就去考,生了就等明年。放心,明年肯定不會再趕上生孩子了。”
柳河被他的話都笑,忍不住伸手捶了他一拳頭,“我又不是豬,明年肯定不會再生。”
彭煜城連連點頭,現在柳河就是女王,說什麼就是什麼,他就是女王身邊的小城子,負責哄女王開心。
彭煜城開車回家的路上一直琢磨,假期有限,下次回來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所以一定要趁着這半個月,好好陪一陪柳河。
於是,從這一天開始,母憑子貴的柳女王享受到了小城子無微不至的照顧。
當真是無微不至,早上睜開眼睛,彭煜城就守在牀邊,給她穿衣服、梳頭髮,擠牙膏,當然,如果不是柳女王不允許的話,小城子恨不得連牙都給她刷了。
然後是吃飯,小城子把柳女王護在腿上,親自餵食,原本半個小時就能吃完的早飯,愣是折騰了一個多小時,不過兩個都很享受這樣的時光。
不過這可苦了金小敏和賴在家裡不肯走的申信,被這一對兒膩的連飯都吃不下去。
申信更是,吃完飯連聲招呼都沒打,提前回部隊了。
吃過早飯之後,小城子又要送柳女王去學校上課,出門的時候,小城子親自給柳女王穿鞋。
柳河看着蹲在自己身前,笨拙地給她繫鞋帶的男人,心裡的甜蜜難以言表。她心裡其實知道,彭煜城不會一直陪着她,不過能留下這麼美好的記憶,他不在的那段日子裡,好似也就不會那麼難熬了。
柳河上完課回到家,就會去書房看書,彭煜城也會陪在她身邊,喂她吃水果,開始是用手拿着喂,後來,就變成他用嘴喂她。
一來二去,兩個人便擠到了一張椅子上,柳河跨坐在彭煜城的大腿上,兩條腿圈住彭煜城的腰,熱情的迴應他。
彭煜城何曾被柳河這般挑|逗過,早已經意亂情迷,恨不得把柳河壓倒桌子上就地正法。
可是,當他真的這麼做了,柳河又開始推拒起來,“彭煜城,不行,別傷了孩子。”
一聽到“孩子”兩個字,彭煜城立馬就蔫了,咬牙從柳河身上爬下來,低頭看着自己雙腿間鼓囊囊的一處,咬牙切齒地說道:“你是故意的!”
柳河整理自己的衣襟,嘴硬,“我不是故意的,剛纔明明是你非要這樣的,我什麼都沒做!”
只她說話時那閃爍的小眼神騙不了彭煜城,他的小媳婦啊,可真是磨人的小妖精。
小妖精看到一向強勢的男人吃了癟,心裡暗爽,於是晚上又如法炮製,繼續“不經意”地挑|逗彭煜城,彭煜城心裡身上都火的不行,一晚上洗了兩次冷水澡也沒把這火氣壓下去。
第二日,彭煜城送柳河去上學後,忍不住給柳河做檢查的大夫打了個電話,掛斷電話之後,彭煜城嘴角浮現一抹幽深地笑意。
手指輕輕叩擊方向盤,彭煜城心裡暗道:看我晚上怎麼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