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紹冶首先退了出來,火巖和影奴緊緊跟隨,氣氛太過緊繃,讓他們不得不多加小心。
“曼曼,你先帶着柴火出去。”凌輕摸摸曼曼腦袋,神色淡淡。
這話,不知道她是個什麼意思。
火紹冶方纔抱着曼曼登場,如今,她又好似放心大膽的讓曼曼跟着火紹冶,那麼……
金鵬志和魚古妙對視一眼,懷疑加深。
獨獨欣喜的,也就火紹冶一人,娃娃這是在信任他?
果然,她依舊是冥界那個時刻掛念他的小女鬼,只是,來到人間,被石斂那個傢伙給蠱惑了!
火紹冶如今心念動搖,也許,毀了他和金鵬志、魚古妙的聯盟,娃娃是否會回到他的身邊?
石斂冷笑一聲,擁着凌輕腰側的手臂收緊。
“黑叔,快走快走,去正殿!”曼曼高興的在聽月背上扭動小屁股,衝着火紹冶招手。
金鵬志的臉色,更黑了!
火紹冶這廝,難不成真的叛變了?
則是,木林森趁着衆人不注意,悄悄湊近金鵬志的耳側,說了一句話,金鵬志臉色稍微放鬆了。
石斂不動聲色的將一衆人等的神色看進眼裡,這裡面的關係,還真是有些錯綜複雜!
看着曼曼和火紹冶的背影消失在偏殿門口,金鵬志和石斂的眼同時收回來,看向對方。
凌輕,也警惕着魚古妙。
十名殺手黑壓壓站成兩排,門神似的立在兩人身後,恍惚間,好似只有石斂和凌輕兩人。
兩方人馬對峙,山體不停的抖動,頂壁上,偶爾掉落下來大大小小的石塊。
周圍的石壁,也“咚咚咚”滑落許多。
不知道從哪兒傳來“轟隆隆”的響聲,給兩方的對峙,加上了節奏。
不時的轟響聲,重節拍打在心房之上,讓人身體緊繃。
頂壁掉下的石塊,不時的砸中金鵬志一行人,讓他們不停出手阻攔。
但是,從不曾有一塊石頭,砸到石斂這邊,就連一塊小沙粒,也不曾掉下來過。
忙於警惕石斂的金鵬志一行人,加上石塊的不時干擾,還真就沒有發現這個奇怪的現象。
“黑子跟你們聯合了?”凌輕突然出口,打得金鵬志和魚古妙措手不及。
他們暗想,即便凌輕懷疑,也不會拿到明面上來說。
可是,她偏偏還說了!
並且,說的自信,說的神色泰然。
好似,火紹冶的加入,她一早就知道。
那麼,其中的貓膩,就有的金鵬志和魚古妙來猜測了。
兩人的臉色,吶吶的不知如何反應,這話,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黑子給你們提供的丹藥,好像對我送你們的藥粉沒用。”凌輕咧嘴,眼睛笑成了月牙。
金鵬志心下一抖,他們多次找到的藥粉襲擊,都是出自輕兒之手?
的確,火紹冶給他們的藥,治標不治本,不管是哪一種藥粉,都只能暫時壓制住。
難不成,火紹冶是故意……
該死的!
站在金鵬志側後的木林森,眼光微閃,透着焦急。
魚古妙一臉菜色,她對火紹冶滿心的希望,她犧牲自尊的石刻跟隨,到頭來,一直是一場人爲編織的夢?
她高高在上的身份,被凌輕和火紹冶狠狠踐踏。
“石頭,我們先出去吧。”
一看達到了目的,凌輕和石斂手牽着手,在十名殺手的護送下,慢慢的退了出去。
一行人剛一出門,石斂舊技重施,手臂對着石門揮舞,石門就關上。
好似沒有異樣一般,只是,在合上的那一瞬間,小小的一聲“噠”隱沒在了“轟隆隆”的巨響之中。
追着曼曼火紹冶而去,兩人奔走間,還不忘吩咐十名殺手將一路經過的偏殿裡的珍惜物品收了。
十名殺手剛聽到命令時,還呆愣兩番,他們可是殺手啊!
不是隨從啊!
“不願意?”凌輕擰眉,掃視十人一圈,十人立馬就垂首領命散開。
十人散開,石斂才問道:“輕兒,你真的知道火紹冶……”
“不知道啊,不過他們沒有聯合,就不會出現剛纔的臉色。可偏偏就是出現了,那麼,黑子他……”
凌輕說着,有些低落,微微垂着的頭,顯得很是沮喪。
火紹冶,在她眼裡,一直是一個青梅竹馬的小夥伴般的存在,可是,他現在卻跟她的敵人站在了對立面。
這,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難道,就要跟他正面對上嗎?
“輕兒,火紹冶一定是處於某種目的,纔跟他們聯合的。而且,我相信,他不會傷害你。”石斂心疼她的失落,竟然不惜爲火紹冶說好話。
凌輕抓緊了石斂的手臂,看進石斂的眼裡,定定的說道:“他要是傷了你,我同樣無法原諒他。”
這話,讓石斂感動極了。
好似他所有的付出,都是爲了這一句話似的。
火紹冶的存在,一直是他心裡的一根刺,即便凌輕對火紹冶的感情他看得明白,可是火紹冶對凌輕,卻是別有目的。
如此,他一直提心吊膽,還怕他的小女人,會被火紹冶給搶走,給忽悠着回到那個他如今根本無法插手的地方——冥界!
可是,今天凌輕的話,就是一顆定心丸,讓他看到了無限的希望。
他的安危,等於輕兒對火紹冶的信任度。
“我們快些找到曼曼,然後先行離開,這山體內,太不平靜。”
石斂拉着凌輕,在石頭雨猛下的古殿內穿梭,他心裡那不妙的預感,越來越迫近咽喉。
“好!我們一家人,先行一步回到雲下洲部署,金族的存在,始終是個危險,道淵還在暗處虎視眈眈。我們給他們來個措手不及!倒要看看,那些個了不得的人物,是個什麼玩意兒!”
凌輕豪邁的發言,讓石斂也胸中充滿激盪!
這就是他的女人,如此狂肆!
如此,入了他的眼,進了他的心,刻進他的魂!
兩人相視,眼中看到的兩人的幸福,不是天下權勢,他們,只是想要守護屬於他們的東西。
很快來到正殿,空曠的正殿中,沒有石頭雨掉下來,粗壯的房樑在劇烈的山體晃動中,依舊穩穩的撐着。
火紹冶站在正殿中央,眼色凝重的看着上方的那個威嚴的上座。
墨石削出來的大氣石椅,周圍刻着一條條張牙五爪的銀龍,並且,用銀粉給刷上了顏色,在墨石上,極爲顯眼。
而讓火紹冶不安的是,那個能容三人並坐的墨石椅,周圍正“轟隆隆”的巨響着,並且,從地上緩緩的冒出來四個巨大的石柱。
就在墨石椅的四個角,四隻石柱好似守衛它一般。
“這是怎麼回事?”
原來,那“轟隆隆”的響聲,就是從這裡傳出去的。可凌輕疑問的是,爲何那地兒,會出現如此變故?
“主,主……這個,這個,好像是剛纔鬼母動了一個瓷瓶,就是砸魚古妙的那個……”
柴火小心翼翼的說着,餘光觀察者凌輕的眼色,腳步時刻準備着躲。
幾人的眼光,都集中在柴火身上,看的她有些不自在。
“那個瓷瓶,在哪兒拿的?”石斂皺着眉,不善的看向柴火。
柴火立馬指着鬼母,“問她!”
除了火紹冶、火巖和影奴,其他人全部將眼光調向鬼母。
“嘶嘶……”鬼母察覺到氣氛不妙,乖乖的指着上座旁邊的位置。
石斂低聲一嘆,從魂契通道傳音給凌輕:“輕兒,這是個古老的空間陣,鬼母方纔動了瓷瓶,卻等了許久纔開啓。估計是放置了太久,並且啓動它需要極爲龐大的能量,捲進那個空間陣,不知道那邊是個什麼地方,我們不可多留。”
凌輕點點頭,凝重的看着上方。
“咦?”曼曼小腿一踢,聽月就自動走上前去。
“曼曼,不要!”凌輕心中一突,趕緊阻止。
曼曼看看凌輕,再看看上座,認真的說道:“孃親,這裡沒有危險,曼曼還聞到……嗯,怎麼說呢,那種感覺?”
說着,曼曼歪着腦袋,疑惑的盯着那緩緩啓動的空間陣,以及被陣法緊緊圍繞的墨石椅和四根石柱。
小手伸出來,小心的摸摸石柱,嘴裡還喃喃自語:“是什麼呢?”
“火少主,你在這兒呢!”金鵬志一行人趕到。
魚古妙衝到火紹冶面前,眼睛執拗的盯着他。
這女人又發什麼瘋?火紹冶不耐煩的看着她,退後一步。
“你就真的,這麼不待見我?”魚古妙神傷,兩手激動的抓着火紹冶的手臂。
那勁道,好似要將他緊緊牽制一般。
“放開。”火紹冶面露厭色,卻更加刺激了魚古妙。
魚古妙使足了全身的力氣,只爲了一個目的,那就是將他留在身邊。
即便,只是暫時。
金鵬志眼球上布着紅血絲,剛纔,他再度經歷了“鑽狗洞”的經歷,那滔天的怒意,簡直要燃燒了他。
被晉升打斷了的怒火,如今又騰騰的冒了出來。
“石斂,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金鵬志飛身而起,墨發飛舞,周身縈繞着渾厚的金靈力,直奔石斂而去。
凌輕連忙扔出九隻骨人幫助石斂,鬼母也悄悄過去。
同時,金甲周圍,也同樣如此,好像剛纔消耗的金靈力,在一瞬間就恢復了。
凌輕驚呼:“天塵丹!”
“小皇妃好眼力。”金甲神色淡定。
“金族倒是養了好狗!”
“哼!”金甲冷哼,使出全力對上凌輕,柴火和曼曼也撲上去幫忙。
木林森靜靜的站在一旁,觀戰!
“木林森,還不快去幫助石頭!”凌輕低喝,金甲攻擊太猛,她無力分身。
而火紹冶,她如今不敢全信,那麼作爲石頭的隱秘的屬下,木林森如今也該放在明面上了!
木林森眼底深處泛着幽深,碧蕭一擺:“是,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