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古權狹長的眼眯得只有一條縫兒,一針見血的說道:“大公主真是好心思啊!讓我去惹石斂那頭惡狼,你卻坐收漁翁之利!”
“哼,你還有怕的時候!”魚古妙鄙視。
“你不怕?”魚古權反脣相譏,“你不怕,你倒是動動手看看?”
對於石斂的手段,魚古權欣賞佩服之餘,還真是有些怕。
不過魚古權能夠坦然的承認自己的懼怕,其心境,自然比魚古妙要深沉得多。
“別在我這兒廢話!”魚古妙冷聲說着,瞥了魚古權一眼,“凌輕的本事,你要是能得了她的幫助,別說繼承雲下帝國,就是統一雲下洲,也沒有問題。”
“呵呵!”魚古權笑出聲來:“能得我們智慧無雙的大公主如此稱讚的女人,實屬罕見啊!”
魚古妙勾脣,“你可以,試試看。”
“哈哈哈哈……!”魚古權大笑出聲,袖袍一甩,起身就朝着門外走,“大姐,不要聰明反被聰明誤。”
看着魚古權毫不猶豫離開的背影,魚古妙深深的疑惑了,她這個弟弟,可從來不做沒有意義的事!
沉吟一番,魚古妙也出了門去,徑直朝着二三樓去,二三樓,住着金鵬志。
金鵬志正和木林森閒扯,當日火族的變故歷歷在目,金鵬志一說到火族長那滅殺一掌,忍不住渾身寒氣外泄。
身子一抖,木林森暗嗤,這差事,太痛苦了!
那真是實實在在的冰冷之氣傳出來啊。
運轉靈力,暖和暖和身子,木林森略帶歉意的解釋:“鵬志兄,那日哥哥我可是無能爲力,火族長是元嬰期的大能,哥哥我比不過,還思忖着定要將你的消息傳回金家去。”
金鵬志閒閒的看他一眼,不做表示,疑惑道:“爲何,火族如此肯定是我毀了他們的丹閣?”
咯噔!木林森轉動玉簫的手 一抖,這話,問到點兒上了。
“誰知道呢!那火族長不曉得是哪根筋抽風了,亂找替死鬼!你不知道嗎?後來火族的人傳出消息來說,火族長啊,時不時就會暴怒,控制不住自己!”
“真的?”金鵬志兩眼一眯。
“自然是真的。”木林森一臉肯定。
“哈哈!”金鵬志暢快的笑了,難怪昨日殺手樓給他傳消息接單,難不成,他們將目標已經瞄上了火族長?
“鵬志兄想到什麼好事?何不說出來我們兄弟分享分享?”木林森桃花眼一挑,不動聲色地打探。
金鵬志昂頭,傲然一笑,“過不了幾日,火族就會傳出噩耗!”
“什麼!”木林森震驚的坐直了身體,上半身微微前傾:“鵬志兄,這玩笑,可開不得!”
“木老哥,火族這下一動,可就是傷筋動骨,你一直中立,到時候,可別怪弟弟沒提醒你!分火族的一杯羹,可是豐盛得很!”
金鵬志好似成竹在胸,那話,就好像是說明日,就能見到火族分崩離析。
“讓哥哥考慮考慮。”木林森沉默下來,臉色莫名。
“少主,大公主來了。”一人前來稟報。
“弟弟有客人來了,就不招待木老哥了!”金鵬志一聽是魚古妙,就趕木林森。
木林森起身,客氣一番,走到門口,剛巧遇上進來的魚古妙,兩人客套的說了一些話,就背道而馳。
這兩人,有什麼貓膩?木林森心下懷疑極了。
可是一個下人正看着他,他又不能反身去偷聽!該死,今日,他們定然要密謀什麼。
木林森無奈的離開,金鵬志則熱情的迎接了魚古妙,兩人相談甚歡,不時傳出笑聲來。
“大公主,可是看見火紹冶動手?”金鵬志凝重的問道。
“沒有。但是那藥粉,火紹冶檢測了一番,就小心的收好。我見他放心的神色,應該是對藥粉沒有懷疑。而且,回來之後,他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他還不讓我們對凌輕動手。”
魚古妙說着,狠狠的咬牙。
“看來,凌輕是經歷了一番了。”金鵬志笑的跟腦抽似的,有一種變態的滿足感。
“那我們……”魚古妙說的隱晦。
“不急不急,大公主,肥美的魚,可不是輕易上鉤的。”
恢復過來的金鵬志,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魚古妙緩緩心緒,靜默。
凌輕和石越,在小湖邊找了一個長石凳,享受難得的靜謐。
石越掛着淚痕的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嫂嫂,越兒會變強,保護你們。”
“好。”凌輕扭頭,看着他的大花臉,笑的溫柔。
掏出傳訊石,定位石斂的方向,輸入靈力,石斂的小紅點閃動。
“輕兒,醒了?”那方,傳來低磁的嗓音,有淡淡的迴音,應該在一個空曠的空間內。
“在哪兒?”凌輕握着傳訊石的手,收緊。
“雲都,我馬上就回來,等我。”
石斂輕笑,說的溫情款款,直看的那龍椅子上的中年男人目瞪口呆。
“好。”凌輕收了傳訊石,望向平靜的湖面,滿足。
“你就這樣走了?”雲下帝國國君魚君昆詫異的問道。他們的還沒談完啊!
“留下來看你這個糟老頭子?”石斂瞥他一眼,魚君昆老臉上的皺紋清晰可見。
“你!”魚君昆氣的吹鬍子瞪眼,這小兔崽子!
還真當沒人收拾得了他嗎?
不對,方纔那小丫頭……
“行了,別一副我欺負你的模樣,下次再說。”石斂起身,說完就待離開。
“下次把那丫頭給我帶過來。”魚君昆對凌輕的興趣,可大了!
竟然能將這小子變得跟貓兒似的,簡直就是人才啊!
“不帶,看見你輕兒會心情不好。”石斂腳尖一點,飛身離開。
“你這個嘴巴吃了毒藥的小兔崽子!”魚君昆氣急,怒罵出聲。
迴應他的,只有空蕩蕩的大殿裡,淡淡的回聲。
大掌圈上那熟悉的腰身,將整個人攬緊寬闊的胸懷,“輕兒,爲何要到這兒來?”
平靜無波的湖面,讓石斂忍不住皺緊眉頭。
凌輕將今天的事情敘述一遍,石越自然在一邊添油加醋。
越聽,石斂越發的平靜,只是當說到凌輕那不算清醒卻又醒來的那個狀態之時,他才微微動了下手指。
“石頭,爲何我覺得,來了魔雲學院,就有一張大網,將我們緊緊籠罩,尋着時期,就落網?”
“別怕,不會有事的。”
“石頭,我們不要分開。”凌輕拽緊了石斂的手臂,神色中透着不安。
“好。”石斂有些惱恨,自己爲何要將熟睡的輕兒留下一個人,還讓火紹冶鑽了空子!
“啊……!”石越突然大叫起來,身體僵硬,渾身顫抖。
石斂伸手就要將石越拉起來,卻被凌輕一把按住。
“別動。”
凌輕眉頭緊蹙,看着石越的模樣,雙瞳放空,仰着腦袋望着天空,嘴巴大張,不停叫着。
他們,還能看見石越的喉舌震動。
“他怎麼了?”
石斂皺眉,石越不曾出現過這種模樣。
“哼!竟然在你鬼祖宗面前動土!反了天了!”凌輕伏犀眼一睜,渾身透着凌厲的氣勢。
魂力凝聚,形成一隻無形的大掌,左手在石越眉心一拍,右手將魂力之手對着是石越的腦袋一抓,一隻漆黑的小鬼就被凌輕拽出來。
而石越,因爲突然的魂海侵入,陷入了昏迷。
石斂招手,將石越抱在懷中。
抽出一絲魂力,將那掙扎的小鬼捆住,凌輕用魂力之手捏住小鬼丁點兒大的命魂。
“是誰,派你來的!”
凌輕怒瞪着小鬼,一隻一級鬼物,還是半馴養狀態的鬼物,怎麼會跑到魔雲學院來?竟然還徑直找到了他們,上了石越的身。
今天若不是她在,若不是及時,石越就算是曼曼在,那也是無力迴天!
“桀!”小鬼黑霧一樣的身體,不停的扭動成各種模樣。
“給我帶路,要不然,我就讓你嚐嚐各種酷刑!凌輕說完,將白火喚出來,對着小鬼灼燒。
小鬼慘叫着,不停的討饒。
“走!”凌輕底喝一聲,小鬼自覺的在前面走着。
道修院裡,每一棟小樓裡,住着一名導師。
最左邊的那棟小樓裡,萬金花咻的睜開眼睛,瞪着小湖的方向,不可置信!
怎麼可能!那女人竟然能將她的小鬼制服!
翻手,從空間戒指內拿出數個瓶子,全部打開,冒出來好些鬼物。
“咻咻”幾道符紙打過去,幾隻鬼物就聽話的飄向小樓外。
凌輕跟着小鬼一路找到道修院,看着那道修二字,凌輕狠狠的皺起了眉頭。
“呼”的一陣風,一直二級小鬼從後背襲來。
“不自量力!”凌輕將手上的小鬼一拉扯,轉身就要對上那隻二級小鬼。
只是還沒動手,那小鬼就被一溜煙的給吸走了,順着方向看過去,凌輕很有一種翻白眼的衝動。
噬靈鬼拉扯着二級小鬼,吃的不亦樂乎。
“桀桀!”
“靈靈,你怎麼在這兒?”說完,凌輕將那一級鬼物,也給扔了過去。
噬靈鬼來者不拒,全往嘴裡塞。
“在這兒多久了?”
“桀桀!”一直在。
“那老女人有什麼消息?”
“桀桀!”要害主,我守在這兒,等主。
“進去,給我上了那老女人的身!”
“桀!”噬靈鬼慘叫。
“快去!嫌棄個什麼?等你以後修煉人形鬼身的時候,我給你好生物色物色。”
“桀桀!”噬靈鬼這下圓滿了,心滿意足的將萬金花放出來的幾隻鬼物統統吃掉。
“何方妖孽!”萬金花跳將起來,手中數道符紙跟着打出去。
“噗!”身後,一直大掌結實的打在她的後腦。
緩緩扭頭,看着那張帶笑的小臉,“你……”
是什麼時候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