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坐在窗戶邊,喝着小酒的夏末,玻璃反射下的她有說不出的味道。卓昌源走近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輕輕搖晃自己的酒杯:“今晚,你好像玩的挺開心的,狐假虎威的感覺怎麼樣?”
夏末眨着有些朦朧的雙眼:“在我看來,你不是老虎,狐狸更是貼切一些。多麼成功的聚會,這次應該能賺的鉢滿盆盈,允許我分一杯羹嗎?”
卓昌源眯起眼睛:“抱歉,我不喜歡合夥的事情,除非萬不得已。並且,你還不夠我談判的標準,合夥即是有利可得或是互利共贏,這兩點我都沒有看到。對了,你的服裝廠,我倒是可以向他們引薦,後期各品牌絕對是需要服裝代加工廠的。”
夏末心裡一早就在琢磨這個事情,這樣的商機她怎麼可能會錯過呢。奢侈品牌的大批量引進能創造多少利潤,經歷過後世快速生活的繁華,夏末感觸肯定比他們更深刻。
夏末不死心的說着:“全國的幅員如此遼闊,您一個人怎麼可能管理的過來,你肯定需要一些代理商來幫忙擴展你的商業版圖。”
卓昌源一直知道夏末是個很有經濟頭腦的女人,從她大批量購置房產可以看出。就是一個簡單的聚會,沒想到她腦經居然轉的如此快,笑着說:“小小年紀,倒是很有眼光,看的也遠。你怎知我不會在全國各地設置專屬的商業中心廣場,要知道,我不差錢。人心不足蛇吞象,擔心撐着。”
夏末:“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的廣場會在全國甚至全世界駐紮,但是那需要時間,而在當地找個代理人是最快節省時間的方法,並且得到的效果或許更好。而且,在二三線城市建造廣場太浪費了。”
卓昌源不得不承認夏末思路是對的,而且該死的居然說服了他。一個人精力畢竟是有限的,聰明人掌舵而不是自己划船。
他起身靠近夏末:“怎麼是在爲那個姓郭的小子做打算?你對他倒是很好的嗎。還是你準備當個有野心的女強人?”
對於他知道郭清這個人。夏末一點都不驚訝,因爲她的祖宗八代都差不多被他挖出來了。她想起在私人會所有過一面之緣的琪姐,喝着紅酒:“受人滴水之恩,定當涌泉相報。如果不是遇見他們父子。我應該老早就餓死。至於女強人,還是算了,我很懶。噹噹包租婆,足以。”
看過他成長經歷的卓昌源當然知道她說的一點不誇張,她的成長過程絕對是非正常現象。充滿勵志的。“這麼說來,你是個知恩圖報的人。那麼我的恩,你準備怎麼還?以身相許嗎?”
他雙手撐着自己的大腿,身子前傾,一臉壞笑。
夏末愣神,因爲這神情她在另一個男人臉上見過。她正視他的眼:“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某人說過我從來不曾欠他人情。又何來還恩之說?”
沒有停頓多久她繼續說着:“而且,叔叔要侄女以身相許這不符合人理倫常,人老了就別胡思亂想,洗洗睡吧。”
卓昌源捏着她還有些肉的臉頰:“女人還是不要太聰明。這樣顯得不可愛;從古至今,通常自作聰明的女人下場都很悲慘,小姑娘要引以爲戒。”
夏末知道他又在爲自己侄子敲打自己,果然是國民好舅舅,怎麼她就沒有一個呢?
他起身看看自己的手錶:“嗯,到點休息了,明早還要趕飛機呢。”
夏末放下酒杯,突然想起一樣東西叫住了他:“等等,這是你的東西,拿走。”
卓昌源看着那個不是很熟悉的禮盒。接過也不打開,笑着說:“你倒是實誠,不該你得的就不沾染,這樣的習慣很好。繼續保持。”
夏末衝着他遠去的背影吐吐舌頭,活該這麼大都沒老婆,註定單身一輩子的體質,一定不假。
卓昌源看着正前方反光中的夏末,心情愉悅的說着:“別在我背後搞小動作,四季大酒店的玻璃乾淨的會反光。你無處遁形。”
這酒店的服務人員未免也太認真了點,偶爾偷懶一下不是很好嘛,不就是一塊玻璃嗎,至於光亮堪比成鏡子嗎?
卓昌源看着窩進沙發的夏末,合上自己的的房門。拿出,翻出那張照片,壞心思的直接點擊發送,隨即關機。心情愉悅的往浴室走去,說他老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收到彩信的李卓新看着照片上猶如金童玉女兩人,雖然不是很清晰,但是依舊可以通過輪廓辨別。男士他不認識,而那個漂亮女人確是他逃家的小貓。
夏末側臉出現在照片中,眼睛直直的盯着那個男士,好似在說着什麼,而那個陌生男士笑着溫和的看着她。照片中的兩人該死的登對,怎麼看都覺得不順眼。
撥打那串熟悉的數字,傳來是機械的女聲。李卓新完全可以肯定,他小舅是故意的,告誡自己不要在意,腦皮層卻開始活躍起來。
至於已經入睡的夏末當然不知道這個情況,也預料不到回國等待她的是什麼。閉眼做夢很美,睜眼面對很痛苦。
離別的心情和回家的心情肯定是不同的,當飛機降落在跑道上,夏末情緒上有點小激動。雖然她離開的時間不長,但是多少了解了老一輩人落葉歸根執着,是一種歸屬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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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貼心周到服務的甜美空姐微笑着和兩人告別,眼神不住的飄向打頭的卓小舅,帶着期待。可是,卓大少卻連敷衍的話都懶得說。
夏末一邊走一邊憋笑,不悅的眼神立馬出現,夏末聳聳肩。
卓昌源看着夏末難以掩飾的雀躍,搖搖頭:“沒想到你這麼想回來,我還以爲你是很勉強的呢。女人果然不能以常理推斷,口是心非。”
夏末:“我從來沒說過自己是正常的女人,你去琢磨我,還不如在全國多開幾家商場,便民工程。”
卓昌源:“你居然將我投資幾億的商場當成便民工程,也只有你才說得出這樣的話。”
夏末笑笑:“我剛從言論自由的國度回來,嘴把不住。不過我還真佩服你的膽量,預期項目整體竣工時間爲九月份。你居然就開始籤合同。如果不能正常完成呢?”
卓昌源語氣有些嚴肅:“沒有這個可能,因爲我不允許。”
夏末拿着自己的箱子,背上自己的包包,很慫的說着:“就當我什麼也沒說。對了。謝謝你的護送,到這我就知道怎麼回去了。”
卓昌源大老遠就看見獨立站在真空角落的侄子,不回答也不準備提醒夏末。拉着行李的夏末低頭直接往前衝,完全不知道孤狼自己等候已久。
夏末覺得奇怪,爲什麼眼前這雙光亮的皮鞋要攔住自己的去路。她往左他也往左。她往右他又跟上,讓着急回家睡覺的人很是惱火。“我說你這人......”
卓昌源慢悠悠的說着:“失物已尋回,請自行查看,概不負責。”
李卓新沒有理會自家小舅的調侃,看着夏末挑挑眉:“我這人怎麼樣?看來,你對我很有意見的樣子。”
夏末轉頭看着那個雙手交叉環報的男人,對他比了一個鄙視的手勢,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男人,就不能讓她安靜的離開嗎?
李卓新對於夏末轉頭看自家小舅的舉動很是不爽,雙手擺正她的頭。不給她任何回嘴的機會,低頭,掠奪她的呼吸。這時候的國內還沒有那麼多開放秀恩愛的男女,因此他們兩人的舉動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和叫囂。
夏末支支吾吾的發出自己的抗議,可是對方直接忽略,在沒有令他滿意消氣的情況下,堅決是不會鬆嘴的。無奈之餘,夏末只能閉上眼,享受他帶來的感覺。
卓昌源對於這樣秀恩愛的行爲嗤之以鼻,看看手錶:“看來你們需要一些冰塊。我說。你們兩個差不多就可以了,拍照留念的人都要來了。至於嗎?要黏糊,回家去。”
李卓新放開夏末,笑着說:“小舅。你這莫不是眼紅?”
卓昌源笑笑:“這樣的事情也就只有愣頭小子會做,成熟的男人應該要學會如何控制情緒和欲/望。”
夏末摸摸有些麻痹的嘴脣,看着不住投來笑意和曖昧眼神的周邊乘客,帶上墨鏡:“你們慢慢討論,我準備回家睡覺了。拜拜。鬆開。”
李卓新:“你覺得有可能嗎?乖乖待着。”轉頭說道:“怎麼回去?大院?需要我送你嗎?”
卓昌源:“我看還是算了,我還準備多活幾年呢。已經通知司機過來了。既然你們有重要的事情,那麼就先走吧。注意一點,別搞出人命。”
夏末:“謝謝叔叔的忠告,我絕對會忍住不拿刀將他處理成生魚片的。畢竟您老對我有恩,我總的給您留點面子。”
李卓新詫異看着夏末:“叔叔?看來,你們在法國發生了許多我沒有參與的趣事,一定要好好講講。”
卓昌源笑笑,繼續挖坑:“那位男士對你可是印象深刻,邀請你有空就去法國遊玩,他會全程招待的。對了,你收到照片了吧,就是那個英俊的男士,很不錯吧。”
夏末不明所以,想着那個老紳士,笑說:“那很好啊,最好能專車接送,畢竟對於那個城市我依舊很陌生。而且我還有很多問題準備和他深入探討呢,畢竟他知識豐富。”
卓昌源笑的意味深長,夏末不自覺的汗毛開始豎起來。她不知道因爲這句話會讓旁邊的男人引爆地雷,造成她今晚的無法逃脫。而察覺到情況,親手導演這齣好戲的人,當然是不會提醒的。
李卓新一把拉過她的箱子,環抱着自己的女人,邁開步子:“我媽說最近她單位來了一個不錯的女博士,讓你有空去看看。晚上我會記得和她說你回來的事,一大年紀了別晃盪了,小心以後帶兒子出去別人認爲是你孫子。“
卓昌源看着兩人離開時扭捏的背影,收起笑臉,這小子還是一點便宜都不讓人,即使是親人也一樣。他摸摸自己的下巴,看着玻璃自言自語:“真的很老嗎?是不是該結婚了?老頭子好像等的有點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