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人還是動物到了新環境總是特別興奮,夏末帶着自己的愛寵在新家開始四處遊蕩,而李卓新正處理着新單位細碎的事情:“嗯,路必須要建起來,不然出入太不方便了。錢,不是有撥款嗎?怎麼又卡住了?我們市還有比我們縣更窮的地方嗎?那你不會想辦法嗎?知道了,我會處理的。”
掛了電話,他揉揉發脹的眉峰看着手中的地圖,這麼偏僻的地方,如果再不往外走,那麼一輩子都只能在田地裡摸爬滾打。
夏末在門外就聽見他質問的聲音,開門走近,揉着他的肩膀順眼看着地圖中的那個地名:“原來你外調了,怪不得買那幾只小的陪我,以後如果你不在我怎麼辦?”
李卓新往後靠在她的胸前:“就是怕你寂寞,所以我才允許那幾只靠近,不然一切雄性動物都得隔離。如果我不在,你可以到處走走,出去必須帶上李小俊和郭強,這樣我才能放心。”
夏末不解:“我覺得沒必要吧。算了,我還是不出門吧,反正生活食材都有人送過來。”
李卓新當然不會同意,這次的教訓很深刻,絕對不會再給她自我封閉的機會。笑着說:“你不是喜歡當模特嗎?出名了總會需要的。”
夏末開心的說着:“你不反對嗎?或者說你家裡人不會說什麼嗎?”
模特這個行業的真實生態外人只看到了熱鬧的花邊,真實的情況只有圈內的人知道。別說李家其他人就是李卓新自己心裡也是多少有些膈應,但他更不喜歡夏末一直待在家裡。“你別想那麼多管自己喜歡就好,不過有些原則你必須準守。”
夏末搶答:“我知道,不準裸露,不準靠男人太近,不準離家太久。”她轉身坐在他的懷中:“謝謝你,所有的一切。”
李卓新對於她三番兩次的違規非常不爽,抓着的她頭就是一陣懲罰性的吻:“不要再讓我聽到這兩個字了,你知道我不喜歡。對了。昨天小舅又給我來電話了,說那個法國女人又追問你的下落。”
夏末:“是傑奎琳,我一會就給她去個電話。進療養院之前只給她去了封郵件,之後就沒有再聯繫。我本以爲她會起訴我呢。”
李卓新反問:“你怎麼知道她沒有試過呢?新公司剛剛開始運作還需要小舅的關係,她或許沒有預料到你的靠山這麼大,爲了長遠的利益只能暫時放下。”
夏末撇撇嘴:“他們應該也算互利互惠吧,起碼傑奎琳在各國時尚圈人脈也是有一些的。小舅的商場是越來越大了,事業做的更是五花八門。我懷疑什麼時候他估計要開始買豬肉了。”
李卓新對於自己小舅什麼行業賺錢就做什麼的性子很不解,不過實打實的賺錢倒是真的佩服。“賣不賣豬肉我就不管,只要不是把你賣了就成。不過,你以後都先問清楚情況再出門。”
夏末點點頭:“知道了。你剛剛是因爲什麼在嘆氣,聽着又是哪裡要修路,現在的功績好像都壓在修路這上面了,多修路真能致富?”
李卓新無奈的說着:“不修路那麼絕對沒活路,那個縣是h省最貧困的地方,如果再不往外發展就要和文明社會脫節了。我想着那邊的農作物不錯,拉出來總有個活路。”他一拍桌子生氣的說着:“這地方越是窮。人就越大膽,我估摸着撥款早就被人瓜分的差不多了。”
其實他完全沒有必要爲這些事情着急上火,也沒有必要操心太多,因爲他只是下放‘鍍金’的。只是看着那些老百姓一如開放前生活,還有那些早早下地幹活的孩子,有些於心不忍。這應該是受夏末的影響,以前的他不會考慮那麼多。
夏末看着地圖:“那地方農作物要是能有人去收購那麼這路修起來就快一些,再來你左右隔壁縣市礦產資源豐富,也需要一條大路進行運輸。”
李卓新很自然的和夏末聊起工作上的事情,搖搖頭:“沒用。隔壁兩個縣都是老書記,有吃有喝得過且過的人,已經打過交道。”
“可憐的男人,爲了別人家的事操碎了心。”夏末慢悠悠的說着:“聽說國外會經常舉辦農副產品展覽會。將產品包裝出售,我們國內有嗎?運輸不成問題,光叔的公司已經上了軌道,可以發展一個新點。”
李卓新知道夏末肯定有主意,拉過一旁的椅子,爲她倒上一杯茶:“夏同志。坐下咱們好好聊聊,有什麼說什麼咱們不拘泥那些虛禮。要是真能成,運輸公司的政策好說。”
夏末這麼做當然是有自己的考量,可是公司運輸線路的重要點,一舉兩得的事情。笑着說:“如果我不爲你出謀劃策這上好大紅袍就不給我喝嗎?李書記好功利的,這樣可不好。”
李卓新也不介意她的調侃,問着箇中的細節:“我是知道有這樣的展覽會之前s省辦過,但是效果不佳。你如何能確保來的都是需要產品的人?而且新東西他們觀念上估計接收不了。”
夏末:“那就要看是誰牽線的,再說你有好產品,不打廣告人家怎麼會知道。別說農民不願意試哪是鬼扯,不花錢當免費旅遊又能將地裡的東西賣出去,不要搶的打起來就好。當然不能無限期免費,畢竟國家負擔也大。好了我就說這麼多了,其他細節的東西我也不懂。”
李卓新腦子飛快的運轉想着該怎麼去開展工作,看着即將離去的夏末笑着說:“給我做紅燒肉,好久沒吃了,這腸子都刮不出油水了。”
夏末如同舊時丫頭附身:“知道了老爺,是否有其他吩咐?”這是兩人近兩年培養的小情趣,偶爾玩鬧無傷大雅。
李卓新看着眼前這個又開始搞怪的女人,她就知道他現在絕對不會收拾她,動作還如此妖嬈,板着臉裝模作樣的說着:“暫時沒有,可以告退了。”
夏末一撩頭髮風情萬種的說着:“奴告退了,莫要想人家。”
李卓新聽見門外傳來夏末和幾隻小狗玩鬧的聲音,搖搖頭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撥打着卓老爺子的電話:“姥爺,是我。卓新。”
卓莫正在和警衛員下棋,笑着說:“怎麼想到給我打電話,是不是遇到難題了?”李卓新所遇到的情況其實老人心裡門清,知道他的性格所以不干預。
李卓新爲難的說着:“是有事情找你幫忙。我想問問知不知道農業展銷會的事情,這縣裡作物都要爛了也沒人買,老百姓都活不下去了。”
老一輩執着於農作物,因爲知道餓肚子的痛苦,卓莫笑說:“你小子開始和我玩心眼了。雖然不高明但是我也不得不接,我會問問老林有沒有這方面的政策的。不是聽說你在倒騰修路嗎?怎麼又歇了?”
李卓新抱怨的說着:“別提了,省裡同意撥款,這市說挪到更有需要的縣區了。我以爲這定縣已經是最窮的,沒想到h省這麼多貧困縣。”
卓莫放下手中的棋子:“哦,還有這樣的事情,我倒是不知道。”隨即腦子一轉,笑罵:“你這小子鬼靈精的很,這招圍魏救趙的計策使得好。不給你修路你就放着,有什麼資源就利用什麼資源。等人都涌到你們縣了,這路不想修也得修,吃沒吃都得吐出來。”
李卓新笑着說:“姥爺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我還要聯繫自己報社的老同學,這麼好的產品可不能作踐了。”
卓莫笑的一臉欣慰:“放手去幹吧,我和你爺爺這兩把老骨頭還能撐幾年,出事還有我們呢。h省的現任一把手好像是陳家一手提拔起來的,能扳倒最好,不能扳倒也無妨。別以爲你們小輩整什麼我們不知道,門清着呢。”
李卓新笑着說:“知道了姥爺。夏末喊我吃飯呢。”
卓莫是知道這個女孩子的,屋裡還擺着她養的幾盆植物,笑着說:“你都藏了這麼些年,也該帶給我們見見。若是合適就定下來,別讓葉家丫頭跳來跳去。”
他無奈的說着:“她還小,再等等,先這樣吧。”其實李卓新自己也有些着急,可沒有辦法,誰讓自己老牛吃嫩草。找了這個小丫頭。
卓莫放下電話和警衛員說着:“去療養中心,好久沒和那羣夥計聊天了,順道藏瓶那小子帶回來的好酒。”
警衛員有些爲難的說着:“可那邊查的很嚴。”老爺子看了他一眼,沒有辦法他只能乖乖去做,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看着掛下電話就開始發呆的夏末,李卓新問道:“怎麼了,那個法國你人怎麼說?”
夏末:“弗蘭妮下個月有場服裝發佈會準備在小舅的購物中心舉辦,邀請我當主秀模特,那往往是設計師最得意的服裝,走秀是最有名的模特,我有些擔心。另外,傑奎琳說老比利邀請我明年走他晚禮服的高訂,我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適應。”
李卓新看着有些侷促的夏末,坐到沙發上然後躺在她的大腿上,就這麼看着她:“聽說你的照片曾經掛在一個酒店的大堂裡,現在還在嗎?”
夏末不解的看着他:“應該還在,畢竟我沒有聽說下一屆比賽去了那邊。怎麼了?”
李卓新:“你是那麼的優秀怕什麼呢?又是主場作戰,如果情況不對,那麼就不要去,沒什麼好糾結的。”
夏末想想也是:“聽你的,我相信自己那些底子絕對不會全忘光的,不然太對不起安娜了。”
李卓新聞着從廚房傳過來的糊味,動動鼻子:“你廚房在燒什麼?怎麼有燒焦的味道傳來。”
夏末慌忙的起身:“我的紅燒肉。”
看着咋咋呼呼的夏末,感覺她是越活歲數越小。再看看圍在一旁呼呼大睡的小奶狗,李卓新搖搖頭,看來那些紅燒肉只能自己消化了,希望自己胃夠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