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清的bass低沉的電音一響起,夏末的keyboard立馬跟上,方聘打起架子鼓嬌小優美的樣子立馬不見。
“this/ain‘t/a/song/for/the/broken-hearted,/no/silent/prayer/for/thefaith-departed......”夏末的聲音一響起,菜頭就開始做電音處理,舞池開始躁動,隨着音樂搖頭晃腦。
這首歌是幾人學生時期的最愛,也合作過,很有默契。郭清的嘶吼聲將舞池的氣氛推到了頂點,徐溜溜幾人性感的jazz更迎來陣陣歡呼。
音樂一停,衆人意猶未盡,馬凱大聲吼着:“哇,再來一首,不夠爽。”
夏末食指輕輕放在嘴前,衆人安靜。她喘着氣說:“還想再聽?可是我有點口渴怎麼辦。”
馬凱搶過一瓶酒遞上去:“給。”
夏末也沒有墨跡對着他眨眼:“謝謝帥哥。”挑逗意味明顯,讓衆人響起一陣狼吼。樓上幾人皺眉。
夏末對着酒瓶喝了幾口:“第二首歌《love/paradise》我要送給我的哥哥嫂子,感謝你們在我成長路上的關懷和陪伴。同時希望各位惜取眼前人。世間最珍貴的不是‘得不到’和‘已失去’,而是現在能把握的幸福。”
夏末靜靜的按着自己的鍵盤:“you‘re/always/on/my/mind,all/day/just/allthe/time,you‘re/everything/to/me......”聲音雖然沒有那麼清脆,卻能讓人感覺舒服放鬆。
如此甜蜜完美的詩句勾勒讓有情人相擁親吻,單身的人靜靜的聆聽,或者悲傷感動哭泣。
光道輕輕牽着李莉的手,對方回視,然後轉開視線。光道沒有猶豫,桌子底下的手死死的拉着握着,不讓她逃避。惜取眼前人,他們沒有更多的時間可以浪費了,過去是過去,未來他們一起去創造。
夏末看着擁吻的兩人,微笑。她沒有任何猶豫,舉起酒瓶咕嚕咕嚕幾口下肚。一滴頑皮的水珠,沿着她的嘴角滑下,在燈光的照耀下那麼的魅惑。
夏末擦擦嘴角,不知爲什麼臺上的燈光讓她顯得很冷清。“第三首歌我送給我自己,紀念我曾經逝去的人生和死去的靈魂。我曾經害怕迷失方向,曾經彷徨無助,也曾經睡夢中哭泣驚醒。有人告訴我‘睡夢中流淚的女孩,是因爲撐的太累,只有夢中才能放聲哭泣’,我不知道是否正確,但是一切都已經無所謂了。”
也許是觸動了許多人內心,有些脆弱的人開始哭泣,那些自以爲堅強的人也開始落淚。
夏末:“可是以後不會了,我的新生活即將開始。謹以此歌紀念我的前世,願今生更加美好。《because/of/you》。”
音樂響起,不知道是誰將燈光調暗,微弱的燈光下夏末的嘴脣輕輕顫抖:“嗚......i/will/not/make/the/same/mistakes/that/you/did,i/will/not/let/myself,causemy/heart/so/much/misery......”
夏末覺得自己的靈魂抽離飄蕩,看着站在臺上唱歌的自己,又彷彿見到前世的自己。那一幕幕刻骨銘心,最後倒在血泊裡的場景。
迷濛的眼神,虛無的看着前方:“i/watched/you/die,i/heard/you/cry/every/night/in/your/sleep,i/was/so/young......”
夏末閉上眼睛,心酸莫名,眼淚不自覺滑落。睜開眼,是一聲聲的控訴:“because/of/you/i/don‘t/know/how/to/leta/nyone/else/in,because/of/you/i‘m/ashamedof/my/life/because/its/empty,because/of/you/i/am/afraid......”
如此空洞的心靈,如此空泛的人生,如何去述說;那些醜陋,那些艱辛,如何磨滅。如泣如訴而又富有彈性的聲音,讓人從中聽到一種震懾人心的控訴,聽到一個女子掩藏在堅強外表下的憂愁和委屈。
李卓新只覺得自己有一口氣堵在心口不上不下,輕輕揉壓,心痛莫名。每個人都有自己傷心的事,無法對人述說。他想起了自己母親黑夜中壓抑的啜泣聲,還有那個男人狠心的話語,更有那寂靜的冷暴力。緊握的拳,宣泄了他的情緒,一瞬間又慢慢的放開,輕聲低喃:“你也是嗎?”
夏末迷茫的轉頭對着郭清傻笑,完全沒有焦點。聽着歡呼聲,興奮的揮手。左右搖晃,看着有些嚇人。
郭清一看那迷茫的眼神就知道,夏末已經完全酔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和方聘兩人立馬衝上前,一人一邊將夏末扶了下來。徐溜溜幾人興奮的衝了過來,聲音高亢尖叫。
郭清腦殼發疼,看着菜頭已經從控音臺下來,喊着:“你自己妹妹自己看牢,我要帶她先回去了,她酒品非常差。”
這時光道和李莉也下來了,光道直接抱起夏末對着嶽威說:“嶽哥,幸好這合同喝酒前就簽字了,不然我們還得再挑時間。沒想到這個丫頭這麼能折騰。”
嶽威拍拍他的肩膀:“是啊,我也沒想到。這丫頭是個人才啊,今晚這酒可沒少開,賺大發了。帶她們先回去吧,這幾個丫頭小子我安排人送到家。阿飛,叫幾輛車來,幸好還有幾個清醒的,不然還真不知道怎麼處理。”
嶽嫂子拍拍李莉的手:“好好想想我剛剛和你說的事情,你們都不年輕了,和這些個小年輕沒法比。這小丫頭說的話很在理。”
馬凱醉醺醺的走進包廂,人還在興奮點,往沙發上一躺唱着:“it‘smylife,it‘snowornever......”突然轉頭濛濛的問:“我們的人生一直被規劃着,你知道我們爲什麼活着嗎?”
看着沉默的李卓新,他又說:“你也不知道。是啊,我們都不知道。”轉身漸漸的沒有聲音。
李卓新看了一眼睡的和死豬一樣的人,慢慢開口:“我知道,也一直在爲此而努力。”
夏末是逃離g市的,因爲她被批鬥了。每個人都說她喝酒後會變得很瘋狂,但是夏末是一點印象都沒有,她最後的記憶是別人遞給她一瓶酒。所有人都說她酒品不好,可夏末不覺的,但是會減少喝酒的次數。
夏末到機場是胖三叔來接的,一上來就是一個熊抱:“還真給我們長臉啊,高考文科狀元,哈哈哈。”
機場人紛紛投來關注的視線,夏末突然覺得有點太高調:“三叔,咱要謙虛低調。”可到了s鎮才知道情況是怎麼的誇張,大街上隨處可見紅色祝賀條幅。尤其是網吧門口的條幅:熱烈慶祝老闆侄女高考第一名,全場5折。
夏末:“三叔,至於嗎?我還是不進去了,先回家了,我奶奶那邊電話估計也是很多。”
胖三:“三叔送你回去吧。對了,你奶奶來店裡兩次都沒碰到你,張慶機靈說你乾媽那邊忙叫過去看店了。還有就是,何義走了,自己開了一家黑網吧。”
夏末笑笑:“沒有不散的宴席,他心大想賺大錢我們不能攔着。張慶喜歡電腦,送他去讀書,讓他現在帶幾個徒弟,不然你這邊就缺人手了。”
胖三笑笑:“知道了,瞎操心。上車,三叔送你到村口。”夏末也不墨跡直接上車,但是他們先去了另外一個地方。
擺好東西,夏末用手收拾了一下週邊的樹葉雜草,點火上香。蹲下看着那個笑着露出酒窩的男人:“乾爸,我來看你了。成績出來了,很不錯第一名,你和爺爺可以喝兩杯了。g市剛回來,清哥很好,工廠也擴大生產,嘟嘟也會走路了。”
她頓了一下,繼續說:“乾媽也很好,光叔很照顧她。你也別吃醋,誰讓你走這麼急,給了光叔趁虛而入的機會。你放心,我和清哥都看着,不給光叔欺負乾媽的機會。我要走了,下次來看你。”
胖三又倒了三杯酒:“大哥,兄弟們都好,你放心吧。那些狗東西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可惜跑了幾個,最好是別回來不然我不會放過他們的。一切都好,您安息吧。”
回去的路胖三看了好幾回夏末,夏末回眼笑笑:“想問乾媽和光叔的事情,雖然還沒在一起,但是可能性很大。”
胖三對這件事沒有做任何評價,只是輕聲說起以前的事。“二哥和大哥都對我有恩,那年的事情對三人傷害很大,大哥因爲我們放棄了小點點,二哥失去老婆孩子。這麼多年過去,大哥也走了,這樣安排其實也不錯。”
光道是個外地人,如果不是遇見乾爸乾媽老早就餓死了;而光叔救過他的命,走私煙的時候差點被打死。幾人的感情糾葛他看着,不好說什麼。
夏末到家沒多久人羣就擠滿的夏奶奶的屋子,基本都是鄉里鄉親,夏末買回來的糖和水果正好派上用場。有些消息總是傳播的特別的快。
夏奶奶死死的抓着夏末的手,另一隻手不停的抹着眼淚,對着夏末是怎麼都看不夠。夏爺爺站在門口和其他人聊着,時不時的有笑聲傳來。
春婆婆拍拍夏奶奶的手:“好好的怎麼哭了,末末開這麼好要高興纔好。小杰這回考的也不錯,要謝謝末末補習了。”
二婆婆也跟着說:“是啊,這要擱在以前可是中狀元啊,嫂子好福氣,這一個養在身邊最出息。”言不由衷的言語,沒有人理會太多。旁邊的人也紛紛說着夏末小時候事情,無非是乖巧懂事。去誰家問好對方給什麼吃的什麼的,或者幫了誰家誰做了什麼事情。是真是假,也無從考證,圖個熱鬧。
夏末笑着給人拿水果,捧糖和瓜子,對春婆婆說:“我還要謝謝婆婆你呢,如果不是阿公和你,我都不知道能不能讀書呢。別人對我的好,我都牢牢記得的。還有小杰的分數是他自己努力的結果,體校應該是穩穩的了,去b市見叔叔阿姨了嗎?”
春婆婆滿臉皺紋笑開了花:“還沒呢,和同學玩瘋了,都不怎麼回來。他爸媽打了好幾個電話回來,也不接,現在還在樓上睡覺呢。”
春阿公突然想起一個事情:“末末,有個電話打到村裡,說是什麼電視臺的,要來採訪,我答應了,這幾天就別出門了。”
夏末嘴角輕微抽搐:“好的,我知道了,最近沒什麼事情就不出門了。”
夏奶奶也想起了昨天的電話:“有好幾個學校打電話來,我聽不懂普通話,就掛了,也不知道會不會打過來。不會沒學校讀吧?”
夏末拍拍她的手安慰道:“沒事了,等他們再打電話來我接就是了。學校出了成績還要填志願呢。”
人常說知識改變命運,玄學也將學業放入改運之途。其實,改變的是人生向上的機會和能力。所遇之人,所學所想,這些都改變,那麼人生又怎麼會不變呢。
ps:偷懶了兩個星期,幸好有存稿的習慣,然後再修改,不然要斷更了。繼續努力碼字。
英文字我改了好幾遍,只能加斜槓符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