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格格與家裡,可是常聯繫?”玉瑩倒是問了嫺雅的話。
嫺雅聽了這話,倒是笑着回道:“額娘,說起來這府裡年格格與家裡倒是聯繫的不多。年格格在年家是庶出,那姨娘又是去得早,沒享到年格格的福氣。這進貝勒府前,年格格就是養在年太太跟前。”
嫺雅說了這些話後,纔是又意有所指的接着道:“說起來,媳婦也是聽其它宗室裡的福晉們私下講,這年家雖是爺門下的奴才,可近些年皇阿瑪賞識。聽說那年家又是好鑽營的,八貝勒府上,也是沒少送禮。這要是嫡女嫁給十四弟,媳婦倒是覺得年家的福氣怕是太高了點。”話落後,嫺雅倒是起身,親手爲玉瑩倒了茶。
玉瑩端起茶碗,喝了一小口。然後,放下茶碗,纔是說道:“你說得話,本宮到是心裡有數了。既然德妃這個做額孃的都是滿意了,本宮倒是沒必要做個惡人。也罷,近個兒送信,本宮就是把這消息遞給皇上。咱們婆媳二人,就是靜待皇上的消息就成。”
康熙四十五年的夏天,自然是很快的過去。這一年,十四阿哥胤禵的府上,到是喜事不斷。先是年家的嫡女嫁進了十四阿哥胤禵的府上。接着,又是伊爾根覺羅氏也嫁進了十四阿哥的府上。
當然,名面上看着是年氏先入了十四阿哥胤禵的府上。可大傢伙都是清楚着,伊爾根覺羅氏倒更是體面上三分。這年氏的婚期太短,就是匆匆的給了個名分,倒是伊爾根覺羅氏可是依足了皇家的體面與規矩。
康熙四十五年的新春臨近,十四阿哥的府上就是又傳出了喜訊。這嫡福晉完顏氏與側福晉年氏,都是有了身孕。
自然的,嫺雅作爲四貝勒府的主事人,可不就領着瓜爾佳側福晉和年格格,去十四阿哥的府上,恭喜嫡福晉完顏氏與年側福晉。
“倒是謝過四嫂的心意了。”十四福晉完顏氏,笑着對嫺雅說了話。
“十四弟妹就是客氣,咱們爺與十四爺那是兄弟。這十四弟府上可是雙喜臨門,四嫂道聲喜可是真爲十四弟高興。”嫺雅笑着說了話。倒是不意外的見着急,十四福晉完顏氏看了年側福晉一眼。
“說來,咱們府上的年側福晉和四嫂府上的年格格,可是親姐妹來着。”十四福晉笑着說了話。嫺雅聽後,倒是笑着對年格格說道:“這是十四福晉,你先見個禮。”
年格格自然是依着規矩給十四福晉完顏行了禮。然後,嫺雅纔是又道:“十四弟妹,四嫂也是知道你是個賢惠的。可是讓年格格私下裡,跟年側福晉姐妹二人說些個體己話。”
見四福晉嫺雅這麼一說,十四福晉完顏氏自然是笑着,對年側福晉道:“難得你們姐妹二人能見個面。年格格便是隨意。”
年側福晉倒是起身謝了禮,隨後與年格格一道,先是告了退。嫺雅倒是見着年側福晉,與前一世相比,依然是容貌出衆的。那一張熟悉的臉,雖是讓嫺雅有些虛嘆,不過,嫺雅倒也不是太在意。
必竟是兩個世界的人了,大家的生活不會再是交結。所以,嫺雅除了與十四福晉完顏說着話,倒也是不太在意上一世年貴妃的事了。
年貴妃,這一生,再有不會有那個所謂的溫柔似水、傾國佳人隔着她了。想到這,嫺雅到是看了十四福晉完顏氏。怕是十四福晉現在隔着慌,這嫡福晉與側福晉同時有了身孕,可不是件讓完顏氏愉快的事情。
到了年側福晉的小院裡,年格格到是看着嫡妹依然貴氣凜然的揮手,讓奴才們退了出去。年格格打理了四周,光是看那些佈置,就是知道這位嫡妹在十四爺府上,是得寵的。不說那些古玩珍惜,單單是前面嫡妹對十四福晉的那個態度,就是能看出來。嫡妹遠勝於她這個庶姐。雖是這麼想,不過,年格格還是先說了話。
“妹妹在十四爺府上,想來也是得寵十四年寵愛的。這女人一輩子,也就是妹妹這樣拔尖了。”年格格開了口,先出聲的氣勢,自然的是弱了三分。
倒是年側福晉看着年格格與那瓜爾佳側福晉,在四福晉面前的低眉順目。笑着說了話,道:“妹妹也就是得了十四爺的恩典。倒是姐姐膝下有了小阿哥,想來依着四福晉,也是能得了安靜的日子。”
對於四貝勒府裡的事,年側福晉自然是聽了不少。最不過的,就是四福晉與八福晉鮮明的對比。一個賢惠,一個嫉妒。
雖如此,可在後院裡討生的年側福晉,可是不會小看了四福晉。就是看着十四爺府上的嫡福晉完顏氏和同爲側福晉的伊爾根覺羅氏,年側福晉也就是能想出幾分對比的。
年格格聽了這話,倒是笑着回道:“福晉賢惠,貝勒府裡的日子,倒也是平安着。”說到這,年格格想到了自己所生的小阿哥弘宜,還有與扭祜祿氏換養,在她跟前的弘曆。倒是真心的笑了,必竟,這後半輩的依靠是足了。
再加年格格也是明白自己的身份,自然是還算明白本份的。隨後,年格格接着又道:“倒是妹妹,現在得着十四爺的寵愛,又是有了身孕。這肚子裡的小阿哥,倒是妹妹最重要的依靠。這府裡,有了小阿哥,妹妹纔是行得穩。”
年側福晉聽了這話後,只是笑着點了頭。雖是理解年格格的話,不過,更多的她還是能看出年格格也是想在她的面前,秀秀她依靠的小阿哥。
當晚,十四阿哥府弟。
十四福晉倒是看着她最是得力的嬤嬤,然後,聽着嬤嬤的回話,道:“福晉,爺又是去了年側福晉那兒。”
“伊爾根覺羅福晉那兒,可是有消息?”十四福晉倒是問了話。嬤嬤聽了這話,忙是回道:“伊爾根側福晉那兒,還是跟平常一樣。到是沒有特別的消息流出來,說起來,還是咱們的人手,沒有近了伊爾根覺羅側福晉的身前。”
十四福晉聽了這話後,點了點頭,然後,回道:“嬤嬤,想想辦法。我就不相信,她伊爾根覺羅氏那兒,還是水油都沷不進了。說不得,她倒是能裝。嬤嬤,伊爾根覺羅氏那兒,仔細打理着,我瞧着她不會安份太久了。”
“福晉放心,老奴明白。”嬤嬤忙是回了話。然後,又是說道:“福晉,可年側福晉那兒,咱們可是動一動。現瞧着她都是有了身孕,還把着爺們不放手。那年側福晉的心,也是大了些,這皇家的規矩也沒瞧着她守着。”
十四福晉聽了這話,倒是眉頭一暗,然後,回道:“嬤嬤,你老也是瞧瞧。這一個兩個的,都不是省油的燈。本福晉不是有心,還得顧着宮裡的額娘。這爺們的心,也是偏的。”說到這,十四福晉的心裡,更是又氣又惱。
拔下了旗頭上的小絨花,十四福晉在手中握緊了一握,好一下,纔是說道:“嬤嬤,咱們小心着。暫時不急着,本福晉倒是要瞧瞧,她有沒有那個命,給爺們添個小阿哥。”
話未停,可十四福晉的臉色,卻是不變,眼中閃過了厲光。又道:“就是真給府裡添了個小阿哥,這生下來,可未必養得大。皇家的小阿哥,夭折的可不少。”那嬤嬤一聽十四福晉的話,就是忙微低了視線。
與此同時的年側福晉,自然是身體不便,伺候不了十四阿哥胤禵。可年側福晉的手段,可是不小。那一排着四個如花似蔥般水嫩的貼身美貌大丫頭,可不是爲十四阿哥胤禵準備上的。年側福晉,倒是笑着說了話,道:“爺,妾身身子不便。這四個丫頭,可是與妾身一道長大的,說不得還要爺合了心意。”
生在皇家的十四阿哥胤禵,對這種事那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所以,他是正大光明的笑納了年側福晉的好意。
第二日,年側福晉自然的是早早就讓丫環備好了十四阿哥的早膳和朝服。在十四阿哥離開後,她也是閉眼一個歇在她的寢屋裡。只是到了時辰,在奴才們的伺候下,起了身。然後,就是又是滿面笑容的賞了昨個晚伺候十四阿哥的大丫環。
在梳妝時,看着鏡中的女子,年側福晉只得是嘆了一聲。然後,纔是上了妝,掩去了昨個兒晚上睡得不安穩留下的憔悴。
“主子,您是何苦跟福晉頂了眼。”年側福晉的奶嬤嬤倒是在二人人,嘆了聲說道。
年側福晉撫了撫小腹,纔是溫柔的回道:“嬤嬤,這府裡沒有爺的寵愛是不行的。我就是不頂了福晉的眼,這在府上,福晉也是給不了我的好。”說完這話,年側福晉又是輕笑。
然後,道:“就是你老現在看着那個安份的伊爾根覺羅氏,我倒是想想瞧瞧,她真能忍了多久。這府裡爺就一個,咱們若是不早早爭些爺的寵愛,往後還不讓奴才踩個底。就是以前在嫁家,那些個奴才不都一樣是看菜下碟的。”
“若是我不爭,這府豈是有我的好日子。”說到這,年側福晉撫了下自己的臉。倒是旁邊年側福晉的奶嬤嬤,也是嘆了聲。就主子這容貌,若真是沒有爺護着,福晉那裡可不是同樣的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