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菜包飯嚴朵壓根不會做,就算會做她也不知道該去哪裡買做紫菜包飯的材料,所以只好“委屈”大家吃三明治了,不過只有三明治太單調了一點,嚴朵準備再做一點別的。
週六晚上沒有晚自習,除了梅倚夢晚上不能回家太晚,其他七個人分頭行動,嚴朵和郝雲舒去菜市場晃了一圈,買了點生菜和黃瓜,司莉莉和戴晴去滷菜鋪子稱了半隻香酥雞,外加一份做零食的麻辣鴨脖,於睿和倪鵬飛等人去超市買番茄醬和麪包片和方腿,分量都是足足的,八人份的午餐是沒問題的。
買完東西,嚴朵和郝雲舒回到指定的匯合地點,沒一會功夫司莉莉她們也回來了,唯獨於睿他們那一批人左等也不回來右等也不回來。
司莉莉她們等不及了,建議道:“給他們打個電話就說我們先回去了吧,反正要洗的東西不多,我們幾個分分就好了。”
嚴朵頭疼地說道:“可是他們三個都沒有手機。”
這個問題有點難辦,司莉莉等人也是無奈,早知道剛纔就打個招呼讓大家買完東西各自回家就好了,只不過當時大家都認爲把蔬菜水果這些需要清洗的東西全部丟給嚴朵和郝雲舒太不公平了,所以才約好買完東西到超市附近集合。
又等了片刻,司莉莉、戴晴家比較遠都有點等不及了,只好讓她們倆先走,她和郝雲舒繼續留在超市附近等。
十分鐘後,郝雲舒忍不住問道說:“他們該不會忘記咱們約好還要回來匯合了吧?”
嚴朵正想開口,突然看見方涵宇拎着大一袋東西急匆匆的跑了回來,看見郝雲舒和嚴朵,方涵宇的眼睛一亮,連聲說道:“快快快,跟我去救場。”
“救什麼場啊?”嚴朵詫異地問。
方涵宇急得直跺腳:“先別問了,跟我去了再說。”連推帶拖的把兩個人帶走了。
嚴朵和郝雲舒跟着方涵宇一路小跑來到超市一樓門口,只見倪鵬飛一臉不耐煩地蹲在門邊,於睿正和兩個女生點頭告別。
那兩個女孩子一個高一個矮,矮的那個嚴朵不認識,但高的那個卻是附中的大名人,三班的班花趙斯寧。
於睿見郝雲舒和嚴朵來了,驚訝地問道:“你們怎麼來了。”
號稱叫她們來救場的方涵宇眼珠都快掉出來了:“怎麼……這麼快就結束了?”
於睿不解:“結束什麼?”
郝雲舒和嚴朵茫然地說:“方涵宇說叫我們來救場?”
於睿更驚訝了:“什麼救場?”
方涵宇看看於睿又看看趙斯寧的背影,一臉懵逼:“你不是……那個……被……怎麼突然又?”
“得了吧,人家就是嘮嘮家常。”蹲在一旁的倪鵬飛翻着白眼說,“害我像傻子一樣在這聽半天。”
方涵宇結結巴巴說了半天,嚴朵和郝雲舒總算才鬧明白是怎麼回事。
原來他們一行三個人下樓的時候剛好碰見趙斯寧和她妹妹在逛超市,趙斯寧的妹妹立刻冷言冷語地說了句“又是你這個人渣”,於是於睿便把東西丟給方涵宇和倪鵬飛讓他們先回去匯合,自己隨後就到。
倪鵬飛一聽這話就覺得裡頭有八卦,於是死活不肯走了,坐在一旁等八卦上演。
方涵宇只好一個人拎着袋子先回去了,心想前男女朋友突然碰面,於睿又一臉嚴肅地叫自己先走,現在裡面絕對是脣槍舌劍電光火石,這是要出大事啊!於大這是藥丸?
他倒是有心給於睿助陣,然而他很有自知之明,自己的嘴炮級別爲負一,和那些先天嘴炮功底爲十級的女生相比他就是個幼稚園的小朋友,所以還不如安分一點別逞這個能。
但是當他看見郝雲舒的那一剎那心又活了,他不行但是有人行啊,眼前這二位可是出了名嘴炮帝,尤其是郝雲舒,總能輕飄飄地把話題提升政治高度,令人頃刻間羞恥心爆棚絕望而死,所以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郝雲舒和嚴朵拖去再說。
下面?下面就沒了……
我方已經嚴陣以待,敵方卻笑呵呵地say:byebye!
居然就這麼跑了……
方涵宇迷茫了,事情好像不應該像這樣發展的吧。
於睿嘴角一抽:“誰告訴你那是我前女友?”
方涵宇說:“所有人都這麼說啊!”
另外三個人拼命點頭。
方涵宇又說:“你也沒否定過啊!”
另外三個人繼續拼命點頭。
於睿的視線朝某個方向瞟了一下,冷硬地說道:“一羣白癡……”說完他似乎又感覺說得有點重了,解釋道,“我是說那些亂傳的人,趙斯寧家和我家樓對樓,從小就認識而已,以前上初中的時候每天一起上學放學所以被人誤會。”
哦……衆人恍然大悟,難怪這兩人平常見面的時候一點也不尷尬,感情不是前女友而是青梅竹馬。
方涵宇還是有點不明白:“可是她妹妹不是叫你人渣……”
說起這個於睿也很無語:“她妹妹的學校最近流行女生把男生叫人渣,最近見着男生就人渣人渣叫個不停,聽說是什麼裡頭的一句臺詞‘男人都是渣’。”
流行什麼不好流行叫人渣,這個時尚潮流的走向還真是挺神奇的,大家也是醉了。
事情說清楚了,想看八卦的人都挺失望了,唯獨郝雲舒若有所思。
嚴朵招呼大家把買到的東西順了一遍,反正都是直接就能吃的東西,頂多不過就是切個片之類的,也很簡單,唯一需要清洗的生菜和黃瓜已經給戴晴和司莉莉帶走了,其餘的東西簡單分配了一下,大家就散了。
回家的路上郝雲舒沉思了片刻,突然問道:“剛纔於睿解釋的時候眼睛是在朝你的方向看吧。”
嚴朵奇怪了:“我怎麼知道,難道我沒事還盯着別人眼睛看。”
“絕對是!”郝雲舒說,“我看他平常也不像那麼多話的人,今天居然會突然爲了個無聊的八卦特意解釋一回,難不成他……喜歡你?”
嚴朵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看了一眼就是喜歡我,那我每天看你那麼多眼不是應該捧一束玫瑰向你求婚了。”
“要死啊你!我是認真的,不是開玩笑!”郝雲舒怒吼。
嚴朵被暴打了。
“反正以我多年的經驗來判斷,八九不離十。”暴行結束後,郝雲舒擡頭望天,一副“我在江湖摸爬滾打很多年”的表情。
“請問你郝女俠的經驗是指?”
“被表白被暗戀的經驗。”郝雲舒滿目滄桑。
十月的末天,嚴朵哆嗦了一下,覺得自己真的被打敗了,於是她決定找回場子。
“你別光說我,先說說你和何嘉樹是怎麼回事。”
郝雲舒一僵,說:“哪有怎麼回事?什麼事也沒有啊。”
嚴朵故作嚴肅地盯着她:“別裝傻,那天你們倆在教室裡,我都聽到了。”
“你居然偷聽!”郝雲舒嘴角抽了抽。
“什麼叫偷聽。”嚴朵說,“教室又不是你們倆的,我想回來隨時都可以回來,別打岔了,就趕緊招了吧!”
郝雲舒臉都在發燒:“你都聽見了,還問什麼,還不就是那麼回事。”
“這麼說他真的對你……”嚴朵驚呼。
“應該是的吧,他也沒明說,反正我是不會搭理他的。”郝雲舒低下頭淡淡地說道。
嚴朵汗了,其實她壓根沒聽見什麼,她回到教室的時候就聽見何嘉樹對郝雲舒說了一句話:“他怎麼得罪我我都沒意見,但是他不該讓你難堪,所以我就教訓了他一下。”
就這麼一句也足夠旁人想入非非了。
嚴朵想了一會,問道:“魯亦龍是他找人揍的?”
“嗯,他是這麼說的。”郝雲舒說道,“雖然我那天確實挺生氣的,但是從小到大我什麼難聽的話沒聽過,早就習慣了,魯亦龍說的勉強也算是實話,所以過去了也就算了。沒想到他……”
“你該不會被感動了吧?”嚴朵驚問。
“怎麼可能。”郝雲舒不屑地說,“我是那麼容易被感動的嗎?再說,我現在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不管他做什麼都是他的事,與我無關。而且我最討厭一言不合就動手的人,野蠻!”
如果何嘉樹真的是對郝雲舒產生好感,那他的馬屁就拍到馬腿上去了,嚴朵決定爲他默哀三分鐘。
……
第二天早上,當嚴朵精神抖擻拎着食盒坐上前往禾岸村的小巴士,這一輛小巴車裡半數都是他們班的人,在看到於睿的那一瞬間,猛然想到郝雲舒昨晚的話,她突然間別扭了一下。
匆忙和其他人打了招呼,然後就飛快地跑到巴士最後的座位坐下,然後哀怨地看了一眼同行的郝雲舒,沒事和她說那些又的沒的做什麼啊,害她現在那麼尷尬。
郝雲舒不解:“嗯?看我幹嘛,我今天的衣服有問題?”
嚴朵收起哀怨的表情,一本正經地說:“美女,沉默是金,懂嗎!月盈則虧,物極必反懂嗎?”
郝雲舒茫然:……除了前兩個字,後面的都不懂啊親。
嚴朵:“就是沒事少說話多做事的意思,不懂就算了。”
郝雲舒:什麼情況,吃錯藥了?
這時戴晴突然伸頭問道:“你昨天不是說還要做點什麼好吃的,就是這個嗎?”
“對啊。”提到自己一大早辛辛苦苦做好的美食,嚴朵又精神了,她打開食盒給她們看,“鳳梨雞肉卷,本來應該用新鮮雞肉比較好,不過早上時間來不及,所以就把昨天買的香酥雞剔了骨頭再撕碎了放進去,不知道味道會怎麼樣。”
一般的雞肉卷都是用麪餅卷的,但嚴朵這個是用蛋餅卷的,金黃的餅皮,和堆疊有序的生菜葉、番茄丁、雞肉碎、火腿丁混合在一起,令人食慾大增,因爲是出門前現做的,還是熱的,可以聞到濃濃的黑胡椒味,郝雲舒瞬間就把紫菜包飯給拋到腦後去了。
“一看就知道肯定好吃……”好像嚐嚐啊,爲什麼現在不是中午呢?剛吃過早飯的郝雲舒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拿。
嚴朵果斷得把盒蓋蓋上:“中午才能吃。”
郝雲舒也哀怨了……
嚴朵:哼!叫你多嘴。
嚴大媽難得傲嬌了一回。
到達目的地後,大家在原地等了一陣,等楊老師和全班人都到齊了,才悠閒地往禾岸村方向走。
其實現在禾岸村現在已經偶爾能看到一些踏青的遊客,所以被自然開闢出一條遊覽的小路,進村之後左邊是一片建築羣,大多是村民自蓋的小樓,現在看起來還很簡陋,再過幾年就會鳥槍換炮,變成的農家樂和小商鋪。
右邊就是大面積的花圃和蔬菜地,幾年後這些花圃和蔬菜地就會重新規劃,蔬菜地集中在一起變成了一個大的有機蔬菜養殖基地和採摘園。
觀賞性強的花圃也集中在一起供人遊覽,中間會鋪上漂亮的石子路,四周坐落着新蓋的亭子和裝飾性建築。
穿過花圃走到頭是一座小山,現在這座小山連上山的路都很難找,但是幾年後上山的路就會開闢出來了。
到了春夏兩季遊客人山人海,農家樂必須事先預訂,採摘園的價格比市面上的零售價要高得多也照樣吸引一大堆想要“深入大自然,體味大自然”的人。
當然現在那條主幹道只是一條顛簸難行的崎嶇小道。
走了很久,沿途不是枯草延綿的荒地就是堆滿石塊的山丘,壓根沒有花圃。
終於有人熬不住問道:“到底哪有花啊……”
突然有人大喊:“快看,有大棚。”
遠處,就在這彷彿看不到頭的黃土地邊緣,視野內出現大面積白色。
擁有耳聰目明加成的嚴朵一眼就看出那些都是塑料大棚。
她和大家一起加快腳步,白色大棚離得越來越近,隔着微微透明的塑料薄膜隱約可見大棚裡火紅的花苞。
“真的有花啊!”大家驚喜不已。
沒等他們跳進花圃,就被幾個正在搭架子的村民攔住了。
其中一個年輕的姑娘喊道:“不能踩!踩壞了你們誰負責!趕快上來。”
幾個已經跳下去的男生悻悻地爬了上來,嚴朵笑道:“我們繼續往前走吧,前面有鼠尾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