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妃立即眉色一驚,立時說道,“皇上明鑑,臣妾的父親帶兵多年,爲雲清帝國立下汗馬功勞,一直忠心耿耿,是絕不會意圖不軌的,還請皇上明鑑,萬勿受了他人的挑撥。”
他點頭,卻仍舊眉頭深鎖,“岳父的爲人朕是瞭解的,只不過他遲遲不肯上朝,不交出虎符,朕也實在無法給衆臣一個交代啊。”
他的手輕輕的遊移在她的身上,頓時令她心神盪漾。
“皇上不必煩心,這件事就交給臣妾。”她眸光篤定的說道。
“哦,愛妃有辦法?”他停下了動作反問她。
“父親最聽臣妾的了,再者,父親也是因爲常年抗戰,損了身子,來不及交回虎符,請皇上恩准臣妾出宮親自去府上將虎符拿回來!”
她美眸流轉帶着肯定的說道,真好藉此機會將自己的事情辦好。
他頓時臉上布上笑意,“好,朕準了。也順道代朕去探望岳父大人。朕隨後讓人備一份大禮,你帶過去。”
綰妃自是心中驚喜,卻不知此次去她親自將自己的父親推入到了另一個命運之中。
若是南墨陽還不歸還便勢必是應了謀反之心,而他的小兒子也便成了人質。況且這一次去的人是他女兒,所以他勢必不能再耍什麼伎倆。
她眸色中帶着些許渴望與嬌羞的看着他,“那.....皇上是不是就不煩心了?”
她纖細白嫩的玉指輕輕劃過他的脣,直到胸前。
他邪魅一笑,隨後微閉了雙眸。
她會意媚笑,便去解他胸前的扣子......
千燕寒正在外面守着,卻突然被一束身影驚住了視線。
這位主子怎麼來了,他不由得向裡面看了一眼,偏偏趕在這個時候,腦子裡不停的思索着對策。
此時海藍萱卻已經走到了近前,她見到千燕寒輕輕頷首,“千總管,麻煩給我通稟一聲,我想見皇上。”
千燕寒謙卑一笑,“媗小主實在是來的不巧,皇上此時正在與幾位重臣商議國事,只怕一時半會沒時間見小主了。”
她焦急的神色看着他,“那我就在這等吧。”
“小主有什麼事奴才可以替您通稟,皇上一得空,奴才就告訴皇上。”他說道。
“不,這件事誰也不能幫我通稟,只有我自己去和皇上說。”她明白千燕寒的好意,可是他實在是無法幫到自己。
“多謝千總管好意。”
“小主客氣了。”千燕寒心中一陣焦急,要如何讓這位主子回去呢?
“要不,小主去偏殿等候,省得天涼着了涼!”他一見海藍萱是鐵了心不走,只好出此下策。
她便想了想,終於點頭,“麻煩千總管了。”
正在此時,突然有個小太監疾步跑到他的面前低聲的說了什麼,他面上有些驚訝之色。
低低的叮囑了小太監幾句,他轉身與海藍萱微笑。
海藍萱看出他有急事,便說道,“千總管有事就去忙吧,偏殿我自己過去就行。”
千燕寒似有爲難,“你還怕我找不到偏殿嗎?去忙吧。”海藍萱的話讓他終於點頭,“那奴才就先去忙,小主請去東側偏殿等候。”
他說完,便告退了。
海藍萱看着他的背影中倒映出的急切,心中一緊,什麼事能讓一向淡然處事的千燕寒驚慌呢?
想不了那麼多,她便帶着葉海走進了偏殿中。
可是,她卻沒有走進東側偏殿,而是走向了離她最近的西側偏殿。
西側偏殿中,妝點的極其簡單,進去之後拐個彎便是一處休息的軟塌,軟塌與門口是一處屏風相隔。
她坐到軟榻上,心中焦急根本無法靜心。
上下打量着屋子四周,典雅高貴,倒不是很奢華。
突然靠裡的一處門簾奪去了她的視線,那不是進出外面的門,那是通向哪裡的呢?
葉海說是去給她弄些茶點,此時屋子裡就只剩下她一個人。
擡步慢慢的走過去,她眼中的好奇之色漸漸漫過。
在那扇門前止住了腳步,她若有所思的看着這道古樸的鑲金紅木門。
正在思索間,裡面竟然有些許聲音透出,絲絲縷縷的傳進耳朵中。
她注目側耳聽去,頓時臉紅心跳。
那不是......
男人女人纏綿牀第的喘息,低吟。
心中一陣莫名的慌亂,無暇去想這後面究竟通向的是何處,而那糾纏在一起的男女又會是誰,她只覺得臉頰上火辣辣的難受,趕忙拔了腿便要離開,裡面傳來一道低低的聲音,那聲音卻是她在熟悉不過。
她的腳步嘎然而止,腦海中轟隆一聲有什麼彷彿瞬間傾塌。
是他?皇上?是他嗎?
那麼那個女人又是誰?
她站在那裡半天都動不了半步,身子自先前的悄然,變做此刻的異常沉重。
她屏住了呼吸,只等着最後的確定。
他不是與重臣在商議朝政嗎?怎麼會在這裡與女子歡好,可是剛纔那聲濃重的呼吸聲她卻是再熟悉不過,那是在自己耳側繚繞過無數次的聲音啊。
她不會聽錯的,眼眸中散發着心疼的窒息,她雙手緊握,陣陣冰冷刺骨,席捲了全身將她包裹。
她該走開的,她在心裡這樣想着。
不論那個人是不是他,她都不該呆在這樣尷尬的情形之下,否則一會她會更加難過。
可是,那雙腿便如同灌滿了鉛一般竟怎麼也邁不出去一步。淚水便在眼中慢慢凝結,只是那清淡的一聲沉吟而已,能說明得了什麼問題呢?
海藍萱,走吧。不要將自己至於一個可笑的境地中,這裡不是你的雪繽閣,這裡是中天殿。
中天殿,腦海中因爲這三個字而頓時驚醒。
是的,這裡是他的中天殿,除了他還有誰敢有這麼大的膽子在裡面春宵一刻呢!
魔鬼般的轉過身子,她的手放在門上,只要輕輕一推,便可以看見裡面的情景。
便可以知道,他此刻正與誰在抵死纏綿,可是這一刻她卻猶豫了。
怕,從未有過的恐懼,她究竟在怕什麼?
她心頭一震,稍微用力,門便出了一個小縫隙。
墨黑的水眸便自小小的縫隙中遞過去,卻瞬間猶如無數銳利的鍼芒刺入眼簾。
裡面裸露的交纏的兩具赤裸的身體頓時映入眼簾,微閉的鳳眸,緊抿的薄脣,刀削的面容上帶
着一絲享受的愉悅。
即使離得那麼遠,可是她卻到底還是看的清清楚楚。
下一刻,視線被淚水模糊,她的身子亦禁不住瑟瑟顫抖,彷彿一聲清脆的響聲自心底傳來。
他似有感覺,將眸光投過來。
她趕緊將門掩上,轉過頭的瞬間淚流滿面。
他爲什麼要騙自己呢?即使他在寵幸別的女人,又何苦要讓她在這裡等着,親耳聽着他與別人纏綿悱惻的聲音呢!
他竟然如此殘忍,早上剛剛纔與她.......那些溫聲細語此刻猶在耳邊,卻都似乎成了嘲笑她的嘴臉,讓她頓感羞愧。
心,在這一刻被凌遲。她伸手捂住胸口,疼的彎下身子。
這麼多年,風雨滄桑,她的心卻從未像此刻這般疼痛過。
“小姐!”
葉海進來之後便看到蹲在地上捂嘴哭泣的她,頓時心中一驚,趕忙放下手中她的差點便奔至她的跟前。
她擡頭雙眸中染盡悲傷,然後卻趕忙止住葉海將要說出口的話。
“我們走!”她強忍着說出這幾個字。
葉海也不敢多問,匆忙扶着她離開了偏殿。
回去的路上她的腳步匆忙急促,一刻都沒有停過。
葉海緊緊跟着她,欲言又止,話到嘴邊卻最終沒有問出口。剛走進大殿,便看到芸惜急促徘徊的身影
一見她回來,芸惜急忙說道,“主子,你可回來了!大事不好了!”待她站定了,芸惜才發現她臉色不對。
“主子,這是怎麼了?”她才趕忙問道,隨後頓然醒悟,“主子萬不可因爲奴婢等人與皇上有什麼衝突,奴婢們去審刑司服刑便是。”
“不,你們誰都不要去。若是他責怪下來,自有我在。”她一幅凌然之氣。
芸惜剛要開口,卻見一旁的葉海搖搖頭,“沒事,芸惜姐姐,根本沒見到皇上,先別說了。”她小聲的與芸惜說道。
梅煙伺候她坐下,她這纔想起剛纔芸惜一臉的焦急。“出什麼事了?”她問道。
芸惜臉上一怔,隨後趕忙回道,“是琬小主出事了!”
她騰的一下自軟塌上做起來,“凝兒.....凝兒出了什麼事了?”
芸惜臉色難看極了,急忙安慰她說道,“小主莫急,待奴婢慢慢跟您說。”
“我怎能不急,你快說來。”她頓時覺得心懸到了嗓子眼。
芸惜這才說道,“昨夜翔鳳宮走水,琬小主正好路過,卻恰巧被坍塌的側殿砸到了。”
她頓時吼道,“你們怎麼不早說,此刻怎樣了?”說着她已經重新披了披風起身,往琬凝的宮殿而去。
邊走芸惜邊說道,“琬小主的丫頭當場被砸死了,而小主也是方纔才被發現的。”她頓時停住腳步,心中一顫,今天才被發現,“她還活着嗎?”
芸惜頓時語塞,她心中一陣驚慌,再次邁開步伐卻發現腳竟然不聽使喚了,眼中的淚水便頓時涌出,“去傳轎!”她瑟縮着說道。
芸惜一見她心急如焚的模樣急忙安慰道,“主子您千萬彆着急,琬小主吉人天相,自會平安無事的。太醫正在搶救,一定會沒事的。”
【作者題外話】:謝謝閱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