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大象會一身傷?這個問題許慶和孟宇沒有討論出什麼靠譜的答案,但是在夜火畫室卻是討論出來了。
張芷雨說:“我男朋友社社前天晚上去酒吧喝酒,當時他本來打算跟幾個朋友嗨得晚一點,可是我覺得太晚了不安全所以就打電話叫他回來……唉,想想當時我要不叫他回來,可能他就不能目睹這件事了。真是碰巧呀。”
社社是張芷雨男朋友鄭社的外號。通常來說情侶間都會有一些很奇怪的外號,就像楊揚和尹莉盈之間互道“奶油&小奶油”、王傑明和林偵之間則是“小丟&偵偵”,李銳東和胡欣冉雖然一直沒明確關係,但用着“方丈&天然呆”也是不亦樂乎,至於其他已經分手的便是不談。
講到鄭社的“成就”——目睹了大象的一場驚天動地的反圍剿,張芷雨還有一絲得意。她才明白原來鄭社目睹的事情是多麼重要,這也讓她備受關注。當然,不管她有多麼享受這種感覺,作爲一名勵志要做文藝女青年的女生,張芷雨還是表現得淡若止水。
“是這樣子啦,社社說他從星夜會酒吧出來,然後見到了一個長得非常高大的男生從酒吧裡衝出來,之後從酒吧裡面以及街道兩邊都衝出來很多人!”張芷雨平淡地說道,就如同說着一件很平常的事——當然,實際上是因爲這件事與她無關。
“哇!Yes!這傢伙一定被打爆了!”阿嘉一聽頓時顯得興奮起來,隨時都能吸引女生的注意並且站在強者或者旁觀者的角度看着別人的不幸,已向女生們形成鮮明的對比顯示出自己總是幸運的。這是阿嘉個人魅力散發的一種方式。
“哈哈哈!”凱利立刻在旁邊附和地笑道。
而在場的大多數人一見到凱利和阿嘉這兩名極有威望的人笑了,也夠跟着都笑了出來——但有兩個人沒有笑。
一個是黎米,一個是蘇哲。黎米是真的知道大象究竟有多厲害;而蘇哲則是看到了更遠的地方,如果大象不厲害,那麼這件事只是像蔑都每天都會發生的事情,有個人被打了而已。以張芷雨的性格不會去湊這個熱鬧的,除非這件事很不一般。
蘇哲這個睿智的男生對事情的分析非常準確,當所有人都把目光聚焦到阿嘉身上的時候,張芷雨緩緩地說道:“社社說,當時至少有50人,大多數都騎着車的。那個高個子很輕鬆地在人羣中穿梭,還把他們的車都踢翻了,最後騎上一臺很大的摩托車就跑走了。”
“哇!厲害哦!”阿嘉聽到此,毫不猶豫立刻就改口了。從語氣上他似乎站在了前輩的角度,然後像是對後生之輩誇讚一樣。
這讓他似乎有一種男性領袖的氣質,再次吸引了畫室裡的所有女生,連張芷雨在看到他壞笑的側臉之後似乎都對這個壞壞的又具有領袖氣質、捉摸不透的男生產生了興趣。
阿嘉是調情大師,雖然他裝備精良而且資金充足,但是他一向很鄙視那種花錢買感情的傢伙,畢竟玩個遊戲靠的是技術而不是人民幣。這是因爲他可以讓很多女生主動奉獻出自己,時間、金錢、甚至各種第一次,而女生們還以爲自己是爲愛情獻身?其實只是爲了面子和甜言蜜語的把自己作爲廉價的贈品而已。
在過後的一段時間裡,阿嘉會秀翻全場做出讓人瞪目結舌的一個完美戰役,搞定無數人心中的女神,包括本故事最大的禍水文曉靜。
“我也想聊一聊那個公交王子,可是他不是TK的人,我總不能越界吧?@蔑都華僑中學樹洞 交給你了!”——TK記事薄。
不過我們所見的兒女情長通常多是一些被奸猾手段包裹的遊戲,像小說裡所見的真正的愛情很少了,畢竟要配備長得帥、身高180cm以上、有錢,而且還不花心的男生一枚+長得漂亮、有錢、而且還不花心的女生一隻=機率不比中彩票大。
所以趁現在大多數事情都是真實的,還是把重點放在風口浪尖的大象曹林身上吧。
有一個酒吧叫星夜會,是許慶的父親許世友的產業之一。這個酒吧去年曾經成爲猛男軍團和血慶人生第一次正面碰撞的戰場,當時也被砸的不成模樣。現在重新裝修之後更加氣派,也更加狂熱,隨處充斥着衣着火辣的女郎、玻璃牆、杯子、型男、演出、閃爍的燈光和震耳欲聾的音樂。
當時大象走進星夜會酒吧,而許嘯也則裡面恭候多時了。
提一下許嘯,許嘯比許慶大一屆,現在已經高中畢業並且買進了一家很好的私立大學。不過他本人並沒有去上大學,而是直接掛名在學校而回來學着打理一些慶友地產的產業。其中就包括星夜會酒吧。
這一次許嘯並沒有請大象喝酒,他只是給大象設了一個局。當大象以許嘯最信任的兩名“金牌打手”之一的身份走進酒吧準備結算上半年的工資的時候,卻看見了許嘯比平常多好幾倍的跟班。
許嘯說:“我打算辭退你。”
大象說:“沒問題。”
然後大象就舉起酒瓶子,砸在了許嘯的頭上。
當大象出來的時候,整個星夜會的保安連同許嘯身邊的跟班全都追了出來——但這只是一小部分,差不多總人數的三分之一而已。
許嘯腦袋上吃了一瓶嘉士伯啤酒,趴在桌子上也只是失神了幾分鐘而已,當他緩過來的時候,身邊只剩下最後一名金牌打手陳力壯,而除了陳力壯之外的所有人都追了出去。
陳力壯沒有追出去,是因爲金牌打手必須呆在老大的身邊,相當於貼身保鏢。而剛纔陳力壯反應慢了一拍,所以現在已經通過電話盡最大可能調集了附近的所有人手儘可能彌補。
於是當大象衝出來的時候,附近的所有人——只要是能第一時間趕來的,全都來了。
其實鄭社說的不對,50多人是鄭社那個身高大約能看到的而已。實際上來的人數應該是鄭社看到的兩倍或者更多!不知道別人有沒有看到,反正大象是看到了。
鄭社的描述有兩點錯誤的,這是第一點。
說實話,在那一刻大象確實是有點怕了。當他聽見四面八方此起彼伏的引擎聲,看到周圍一下子衝出十多輛統一塗裝的蘭德酷路澤和數不清的花裡胡哨的600CC、1000CC甚至1300CC的各種各樣川崎忍者或者杜卡迪,然後所有人都拿着刀子或棍棒衝過來,後面還有一大幫身材壯碩手握警棍的追兵。那麼無論是誰,都會怕的。
但是當正面對抗起來的時候,大象反而不怕了。
大象輕而易舉奪過了當先一人拿的一隻鋼管,然後揮手一次性就敲翻了三人!隨後衝進人羣連撞帶打,基本上硬抗住大多數的棍棒攻擊,同時順便把所有的刀子都打掉或者讓他們刺向自己。不斷迴旋踢踢開周圍的敵人,偶爾飛起一腳踢在某個較矮的擋在前面的傢伙踢翻,然後他會撞翻前面一大片人。
這種打法只有大象能做到,因爲他有信心一次性踢飛在場的任何人,不管那個人身邊還有多少人阻擋。
當大象衝出了路口,無視後面被打得七零八落的追兵,順手弄翻了大多數的重型機車。一時間那些售價數十萬的進口公路賽摩托像多米諾骨牌一樣一臺接着一臺都躺在了地上,也堵住了後面的汽車。
然後大象騎上一臺體型比雄獅還大的黑/亞光黑的電速克達,絕塵而去。
是的,大象騎着的是一臺名爲詩歌圖的電速克達。此車的原型是400CC排量的雅馬哈Majesty 4D9大型巡洋艦,比起王傑明騎得以本田Forza爲原型的佛洛澤雄獅體型更加碩大。
所以說鄭社的描述有兩點錯誤的,這是第二點,大象騎得不是摩托車,而是電速克達,只是裝了中置電機看起來確實很像摩托車。
到此,鄭社已經目睹了全部過程,順便惋惜了那些大排量的機車。那可是什麼車?鄭社本以爲自己的雅馬哈R1高達1000排量,放眼整個蔑都都是鳳毛麟角。但與躺在地上像報廢了一樣那些摔得亂七八糟機車,R1也不過只是平平之輩而已。
人羣亂作了一團,但鄭社並沒有覺得很可怕或者別的什麼,思想單純的人沒有想那麼多。倒是旁邊的朱天龍——是的朱天龍一直都在,只是在這次他連醬油都沒打,所以也沒有被提及,但現在提及了——早已癱在地上。
“你沒事吧?”鄭社問他。
“沒……沒有……我還以爲他們要來打我……”朱天龍驚魂未定,想支撐着站起來,但是腿太軟了又一次倒在了地上。
鄭社撿起朱天龍摔在地上的手機,看了下屏幕:“你有38個未接電話。”屏幕上顯示,未接電話38個,未讀短信26條,來自李川。
朱天龍現在就像帕金森發作一樣根本拿不住手機,於是說道:“跟……她說……今晚我們不去……打檯球了……”
“好的。”鄭社按照朱天龍說的回覆了,回覆內容就是:“跟你說,今晚我們不去打檯球了。”
接着鄭社收到一條短訊,是芷若(鄭社給張芷雨起的外號)問鄭社:“回家了嗎?”
“我要回個電話,先這樣啦!”鄭社把朱天龍的手機放回了地上,這期間手機還在響着,是李川打來的第39個電話。而鄭社根本沒想到那麼多接還是不接的問題,只是戴上耳機再戴上重盔,隨後回撥給他的“芷若”了。
“你……別走啊……”朱天龍說着,不過鄭社根本聽不到。於是朱天龍只能看着鄭社騎着R1消失的背影。